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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月光？”香如故重复着，下意识地抬头去找那被密集居民楼遮掩的小块月色。
可惜入目皆是霓虹灯、白炽灯等光源，不见对方说的美好。
亦韵柔见人上钩，极力渲染：“对啊~在G市能看到的，最大最近的月光！看到就想哭的月光……”
她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水汪汪的眼睛盛不住，几滴泪珠无声落下。
香如故这些年见过许多同样的场景，她很是不屑那些拿眼泪当武器的人，总能看出他们目的，也厌恶他们的卑劣和无下限。
可她来到嘴边的讥讽噙住了，头一次感同身受地喉咙发紧。
反应过来的亦韵柔胡乱用手背擦干泪痕，躬身道歉：“不好意思，我就是喝完酒情绪激动，那我先回去了，您注意安全。”
她又鞠了几次躬，扯出微笑，恋恋不舍地上车。
香如故回过神，叹了口气，一把夺过对方的钥匙，扶稳车把手，淡淡吩咐：“往后坐。”
她没有开过电动车，但看着刚才对方的操丨作，直觉不难。
亦韵柔乖巧地往后退了退，让出司机的位置，自然地将手抱在对方腰间。
对方的腰细而紧实，摸不到一丝赘肉，连坐着的小腹都是平坦柔韧的。
而前头的香如故好不容易稳住车身，被这么一碰差点往旁侧翻车。
她正要开口提醒，就被前面逆行的三轮车大哥惊着，忙扭着车避过。
“哇~香香的开车技术真好~”亦韵柔权当是在游玩，理所当然地给司机点赞。
晚风袭来，前面的人轻轻颤了颤，她便故作不经意地抱得更紧些。
香如故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开着电动车穿街过巷，开了一阵觉着稳当不少，暗自记下这新鲜的体验。
有她身后的小暖炉煟着，她开始放飞自我，加快速度。
亦韵柔能感受到前面的人传来的轻快心情，也随之笑得灿烂。
“我在学校还没搬迁的时候，出门都是靠电动车的，开始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她侧头对前面的人说。
香如故听得分明，却不想打断对方的回忆，便没有回应。
“不过我的开车技术一直很烂，有次台风天，喏，就在前面的大桥，我被后面挤来的摩托车带到，直接横着飞得老远。当然，对方也摔了，是个阿姨。唉，骂得可凶了。当时我的腿摔得太疼，根本起不来。我躺在地面身上全湿丨了，看着车来车往，最后还是自己咬着牙继续开车回家。”亦韵柔絮絮叨叨地说着，到后面自己都觉得有卖惨嫌疑。
她见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便识趣地闭上嘴。
香如故等了半天没听着麻烦精的声音，以为她沉浸回忆过于难过，便在红绿灯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趴在自己背上的蠢兔子睁着发红的眼睛，脸上笑逐颜开：“快到了。”
她撇过头，看着前方，心道着可能是对方难得被接送的经历，怪不得对方会对自己的举手之劳那么上心。
“好，陪你去看月光。”她脱口而出。
亦韵柔喜出望外，往前晃了晃，差点让二人连着车一起摔倒。
她觑着前面的人的脸色，收起兴奋，小心翼翼地道歉，吹着彩虹屁。
于是在剩下的路程里，香如故仿佛读完了自己视频下的粉丝评论，只觉负担过重而头痛不已。
她等着人把车锁好，跟着人往校园内走。
她过去送尹琛回来的时候，就注意过这个陈旧却气派的图书馆。如今她站在锁得严实、黑黢黢的玻璃门前，倍觉魔幻。
“我们进去吧？”在黑暗里，亦韵柔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小手一招，就要进去。
香如故以为对方是手机坏了开不了手电筒，便贴心的打开，门上立即映出二个苍白的影子。
“哇哦！快关了！”亦韵柔被她吓了一跳，忙摆摆手，柔声敦促。
香如故挣扎了几秒，接受了这个不靠谱的建议，刚放好手机，就见人像兔子一样窜走了。
她看着对方奔往的暗处，皱着眉头，大步跟上。
她何曾走过这么脏乱的地方，看着这依稀存在的小径，不觉牵住前面的人的手。
亦韵柔回头笑了笑，翘起的鼻尖一如既往地俏皮，指着跟前门差别不大的那一排玻璃窗：“就这里进去。”
她往半人高的草丛里找出一个垃圾桶，蹦跳着拉着最前面的窗子。
香如故的手被扯着发酸，凭借身高优势，也用力拉了一下窗子。
“咔哒。”窗户竟然开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就见脚下被推来一个垃圾桶，而旁边的人意思明确。
看着亦韵柔已然脏兮兮的白裙子衣角，她真心觉得自己今天的黑裤子和黑靴子选得太妙了。
二人爬进室内，关好窗户，便往漆黑的走廊深入。
别说月光，香如故都怀疑自己要盲了，不然怎么会将对方的心跳声听得那么清晰。
“前面有点脏，我们开一下手电筒吧。”亦韵柔摇了摇握住的那只手。
图书馆被照亮，几个徒然被剩下的坏书架显露出来，隔几步就是一些吃剩的食物还有报纸等掩盖物，无声宣示着这里不佳的治安。
香如故另一只手紧捏着包包带子，脑补用上防身武器的时刻。
她一路高度警惕，终于踏着发着霉味的木质楼梯到顶楼阁楼门前。
她的手电筒照过那个锈迹斑斑的大锁，眼神询问胸有成竹的某人。
只见亦韵柔松开她的手，鼓着腮帮子对着大锁的弯处奋力一拔。
门再次被打开，她们还没走出去，泠泠清辉就已经洒在她们身上。
亦韵柔向对方眨眨眼，将蹭着锈迹的手蜷成拳，一副主人作派：“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月光伴着微风，将她覆在脸上的碎发吹开，露出她左眼旁边的小黑痣来。
香如故余光确认安全后，走到天台。
图书馆的楼层高，能俯瞰整片陷入黑暗的校园，独留一轮明月笼罩，确实是在G市能看到的最大最干净的月光。
她看着触手可及的月亮，稍稍舒展凛若秋霜的眉眼，一言不发。
“小时候我有段时间特别怕见人，那时这学校还有学生，这里灯火通明的，我总觉得不安。有个中秋夜里奶奶在医院住着，我不想一个人在家，就来图书馆了。我一直走啊走啊，来到阁楼这里，那时的锁还是干净的哈哈，而且没锁。我不知哪里来的想法，推开门来到天台，那晚的月亮也是一样的。看着看着，我忍不住跟它说了好多话，到后面哭得太惨了，差点到闭馆出不去。”亦韵柔抬头凝视着月亮，脸上笑意不减。
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香如故这么想着。
“不过今晚我第一次觉得不想哭了，因为有你在。”亦韵柔蓦地回眸，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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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我有特殊的追人技巧，能把高冷总裁带到市井去~
接下来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的，我要球球你们能收藏呜呜呜，卑微少女在线表演雨天开电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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