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是朵灵芝精

　　1

　　废了一番口舌又赔礼道歉，终于送走了顾萋萋这座大神。灵芝感觉整个身体简直被掏空了，不知道什么，只要顾萋萋在，总能很快耗干自己的体力。

　　顾萋萋是陪田小娘来溪客堂给菩萨上香的，隔三差五田小娘总会带着顾萋萋过来给老夫人请安。有时陪着说话，有时拿些点心来，一副贤妻良母样，按人参的观察来说，表面一副“贤妻良母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

　　整个顾府，灵芝最怕的就是顾萋萋，主要因为她伶牙俐齿的，自己说不过。而且邪门的是每次遇到她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神烦。

　　（“你给我修个栅栏呗。”）人参心有余悸地对灵芝说：（“总觉得那狗子还是要过来。”）

　　（“这家人的一花一草怎么种怎么规划，都是有人负责的。”）灵芝有些为难地说：（“祖母能让我把你种花园里都是开恩了，还要给你修栅栏，你可算了吧。”）

　　（“那咋整？”）人参哭丧着说：（“你说了要对我负责的，要是哪天我被狗子刨出来吃了，我一定会诅咒你的。”）

　　（“你！”）灵芝听人参这么说，十分气愤：（“这你都能赖上我！你自己不能往深了钻钻？深到它刨不出来不就得了？”）

　　（“我钻的再深，叶子茎秆也是在地上的！”）

　　（“那我找个花盆把你移出来？”）灵芝回想起先前在集市看到的大水缸，改成花盆应该够人参撒欢了长的。

　　（“我不要！”）人参气愤地说：（“离开土壤我还怎么听人说话呀！他们又不可能每天摸着花盆说话！”）

　　人参之所以能偷听全府的人说话，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是站在地上说的，它通过土地传声，听得反而比地上的人清楚。行吧，看样子这人参偷听成瘾了。

　　（“反正都要冬天了，”）灵芝随手拨弄着人参已经开始枯黄的叶片，说：（“你叶子都要落了，先往深里钻钻呗，也许明年顾萋萋就不喜欢狗了呢。”）

　　（“……”）人参没说话，不悦地把自己仅存的几片枯黄的叶子抖了下去，然后牟着劲儿往地里钻。

　　灵芝眼瞅着露在地表上一尺来高的茎秆慢慢变短，最后完全没入土里。

　　（“你看，这不挺好的吗？”）灵芝笑眯眯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人参说：（“下不去了！”）

　　（“咋了？”）

　　（“地底下有一排箱子，挡住了，太硬，钻不动了。”）

　　（“那你往旁边挪挪呗。”）灵芝说。

　　（“不要！我就觉得这块的水土好。”）

　　（“也行，应该也够了。你别太反应过度，一只狗能刨多深，你这深度，刨死它也刨不出来。”）

　　（“不行！”）人参堵着气说：（“你把箱子移走，我就喜欢这块儿！”）

　　（“这何必呢。”）灵芝求饶道：（“你就别跟我怄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就不想看看箱子里有啥么？”）

　　（“唉……”）这才是人参的目的啊，这个家伙的好奇心怎么能这么重呢？灵芝看了看四周，远处几个丫鬟在拔杂草，说：（“晚上吧，等晚上没人我来挖成不？”）

　　（“行吧。”）人参不满地说：（“你给我浇点水再走！还有把狗刚才尿过的那块土给我弄远点，我嫌臭！”）

　　（“是是是……”）灵芝走到一边，无奈地拿起工具，按人参的意愿把狗尿土产开，浇好水，施好肥，才离开。

　　（“臭灵芝！”）人参感受到灵芝的气息越来越远，恨恨地骂道：（“晚上你要不来，我闹死你！”）

　　2

　　丑时，府里一片安静，外院的下人送出去最后一桶泔水后，也回屋歇息了。

　　灵芝耳边却是一片人参的聒噪。

　　灵芝不得不起身，穿过庭廊，到了后院。灵芝放开神识，探了探周围，一片安静，她甚至能感受到人类睡着后均匀的呼吸。

　　天空月光皎洁，给后院撒上了一层霜。

　　灵芝集中精力，调动法力，探到了人参说的那几个木箱子，然后微微用力，从土里将它们翻了上来。尽管灵芝的动作很轻，但还是能听见土地被移动的低沉的轰鸣声。

　　其实让人参那么一说，灵芝也想看看箱子里装的什么，这么重。拉到了地上，一数，总共三口枣木打的大箱子。箱子似是埋在土里多年，被腐蚀过的岁月里，显得有些陈旧，几处边角也已经有了龟裂。锁是玲珑锁，似乎只有对应的钥匙才能打开，但这事儿在灵芝面前，都是小事。略施法力，玲珑锁立刻断开，掉落在地。

　　灵芝打开盖子，在月光的反射下，一束金光迎面刺来。第一口箱子里竟然整整齐齐码了十多层金元宝！各个都有小孩的拳头那么大！第二口箱子里，满满的珠宝，从南海珍珠红珊瑚到上等的翡翠玛瑙，各个圆润饱满，晶莹剔透！灵芝看着甚是喜欢。带着期待，灵芝打开了第三口箱子，令她失望的是，里面都是纸，灵芝不识字，而这些纸也都被虫子咬得有些破碎，看上去破破烂烂的。

　　（“妈呀！你发财了！”）人参特地从地里跑了出来，它也好奇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快！谢谢小爷！”）

　　（“这都啥？”）灵芝问道。

　　（“这玩意儿是金疙瘩！很值钱的！”）人参似乎很喜欢第一口箱子，扒在箱子上说：（“账房先生先前跟人聊天的时候还说顾长亭穷！家里的金疙瘩都码不齐一层。我当时好奇啥是金疙瘩，还专门从账房地里爬出去看了一下，就是这玩应儿！但没这个看着大！”）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一箱。”）灵芝从第二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发着莹莹绿光的珠子，说：（“你看这珠子多好看！”）

　　（“不识货！”）人参还是喜欢第一个箱子，索性直接躺在金元宝上面，说：（“账房先生说一两金疙瘩能换十两银子。二十两银疙瘩就买了六七个女使，你这么多金疙瘩，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呢！”）

　　（“十两！”）灵芝对这个词有印象！想起自己就是以十两的白银从猎户手里卖给了同济堂药铺的游掌柜，然后游掌柜以一百两的价格把自己卖给了訾管事的。当时灵芝被装在盒子里，没真见到他们口中的银子是什么，进了府也只听人说银子银子的，每次邵妈妈给人塞银子都偷偷摸摸地，她都看不清银子到底长什么样：（“原来这就是银子啊！”）

　　（“这不是银子！是金疙瘩！”）人参纠正道。

　　灵芝垫了垫手里的元宝，不知道这一个有多重，这一个能换多少银子。灵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来一个人影——阿墨。那货知道的多！

　　（“行了，你赶紧回地里去吧。”）灵芝对在金疙瘩上滚来滚去的人参说：（“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人参意犹未尽地从箱子里爬出来，抱怨道：（“我要是人就好了，可以跟你一起把这些金疙瘩都挥霍掉。唉……”）

　　看人参带着遗憾钻回地里以后，灵芝赶紧把盖子盖好，把这三口箱子塞回地里去。以往万一，还特地将弄乱的地面又重新平整了一下，直到看不出痕迹后，灵芝才回房间。

　　灵芝决定第二天去找找阿墨，问问这颗珠子和金疙瘩到底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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