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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沐佛暂别岂非永别
翌日,祝英齐携祝家二老带了丰厚的礼品亲自登门拜访,言说舍弟前一日在街上无意冲撞了马公子和司小姐,特来请罪。
哼哼,好一个祝英齐,竟然就这样让你化解了。无妨,我也无意与你为难,要不是牵涉到马文才,我才懒得管你祝家庄如何呢。
“犬子皮糙肉厚的,倒也无妨,只是阿漓是本官夫人的心头宝,平日里我们马府也都是千娇百宠的,何曾受到如此侮辱?”马太守打着官腔故意为难道。
“这,都是草民教子无方,只是这些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矛盾,难免磕磕绊绊,马大人,您看这样……”祝员外祝公远难为道。
“哎呀,这位就是司小姐吧,果然钟灵毓秀讨人喜欢,一看,我们就有缘,不知司小姐今年年芳几何,可曾许配人家?”祝夫人沈玉娥打量一旁的我,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套近乎道。
“不好意思,祝夫人,阿漓年龄还小尚未及笈,如今说这些还早,”马文才不着痕迹地拉开我和祝夫人,婉拒道。“阿漓身子骨弱,需要静养,忧忧,还不扶你家主子去休息。”马文才三言两语打发我离开是非之地的同时亦断了祝家的念头。
“佛念哥哥,不宜纠缠过多。”我临走前低声提醒马文才。
马文才点了点头,祝英齐,竟然打起了阿漓的主意了嘛,哼,就算仅仅是试探也不行,他的女孩任何人不得觊觎。
“请恕阿漓先行告退。”我带上忧忧转身离去。
“那这些人参、灵芝给司小姐压惊用的,另外,还有这些南海明珠,权当给司小姐把玩当个小玩意儿,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望马公子笑纳。”祝夫人笑着掩饰尴尬,转移话题。
“祝夫人,既然是小孩子间的小磕绊,哪用得着如此厚重之礼。虽然我们马家不比祝家富庶,但我们文才和阿漓,我也是捧在手心呵护着长大的,尤其是阿漓,她虽然非我亲生,但我们马家都当她是我们家一份子,那也是我们马家正经的大小姐,不比旁人少什么!”马夫人语含深意道,“所以也容不得旁人乱嚼舌根!”
马太守和马文才坐在一旁静默喝茶,默许马夫人给祝家难堪。
“马夫人,今天来,我们就是来给马公子和司小姐赔罪的,舍弟年幼不懂事,又自小先天不足,痴傻疯癫,如今不慎冲撞了马公子和司小姐,还望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舍弟一个非正常人,祝英齐待舍弟向二位陪个不是。”祝英齐仍然坚持装傻。
“是呀是呀,都是草民未管束好。以后草民会管束好幼子,再不让他出来伤及他人了。还望马大人、马夫人体谅草民爱子心切的份上饶恕犬子。草民不胜感激。”祝公远也是心疼自家小九,他就小九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忍她来受这羞辱。如今形势不由人,民不与官斗,他只好委屈自个儿来替女儿求情。
“祝员外,见外了。”马太守看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也就不再过于纠缠了,此事可大可小,若再纠缠下去,恐对谁都不好。“正如你所说,小孩子家家的,磕磕绊绊,在所难免,既然是误会一场,这误会说开也就算了。”
“还是马大人英明,是,是,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哪有什么仇什么怨的,如此甚好,甚好。”祝员外笑着打哈哈道。
“以后,还请祝员外管束好自己的子女,莫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莫要信口雌黄、口无遮拦,不然,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可不会像我马家这么好说话了。”马文才冷冷说道,“不然,我马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祝家三人自知理亏,虽有气在心头,但均敢怒不敢言,马文才说得对,祸从口出,以小九的性子,哪天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恐怕就要祸及祝家庄了,看来回去还得再提点小九一下。只是司沐漓,祝英齐心中苦笑,那恐怕不是他能驾驭的女子,罢了罢了,还是他的良玉适合他,只是那天司沐漓的提醒还言犹在耳,注意黄良玉,看来,他得抓紧时间迎娶良玉了,以免节外生枝。
那天的马祝风波很快被马府众人丢于脑后,因为马府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忙碌,用司小姐的话,时光如此美好,人生有限,就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也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们自去过自己自在的生活,不和别人一样脑抽。
“彤姨——”我陪着马夫人去灵隐寺上香祈福,以前我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可是穿越重生这种事都遇上了,这又怎么解释呢。还有,就是,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亲人和爱人,如果真有神佛,那我宁愿相信,希望他们能替我守护他们。
“您先同主持去布施,我随后就来。”我辞别彤姨,走到许愿树下,只见上面已经挂满了载有各种愿望的许愿贴,周围仍有善男信女前仆后继地向树上投掷许愿贴。
“施主,也求一个吧。”一个长眉毛发白的慈祥老僧站于我身旁。
“大师,您信命吗?”我轻声问道,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信与不信,冥冥之中早已定数。施主又何必纠结于信与不信呢?”老僧阿弥陀佛不紧不慢道。
“以前的我不信命,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我低声喃喃,“呵呵,天意要我来此,难道就为了做一个过客嘛,”我忽而坚定道,“我不甘心!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呵呵,不如让老衲替施主解一签如何?”老僧依旧慈眉善目地温和笑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涅槃重生破劫难。万般无奈由心生,抛开尘念拨云日。”我看着手上的签文喃喃念出,不解何意。
“念有心生,烦念而起,烦心所生,杂念而起,杂心所生,世人皆苦,苦由甜出,无为有苦,何来所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抬首时,那慈眉老僧口中念念有词早已远去。
“念有心生嘛,呵呵——有意思……”我看了一眼那许愿树,转身离去。
五个月后,马府,又是一年八月十五月圆夜。
众人热闹过后,我拉着马文才来到水榭,“什么?”我看着马文才伸着一只手,故作不解。
“礼物——”马文才提高音调。
“什么礼物?”我继续逗马文才,眼看马文才要暴走了,赶紧掏出准备好的荷包塞到他手里。
“就是这个——”马文才有些不满道,捣鼓一阵后,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通体透明的的翡翠玉佛,在夜色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这块玉可是丫头寻了好久才寻到的一块罕见的暖玉,而且难能可贵的是,这玉佛可是丫头亲手雕刻的——”百变星君坐在凉亭上喝着酒啃着鸡腿娓娓道来。
“老头儿,谁要你多嘴了——”我有些着恼,急急打断那老头,“有酒有肉也堵不住你的嘴,厨房里可是有炖着的佛跳墙——”我话还未说完,只见老头嗖地一下就不见了,风中传来一句“丫头害羞了,得,老头我就不碍眼了——”
“前段时间你对那老头那样迁就,就是为了跟他学这个。”马文才握着我的手不满道,“以后不许再那样了,你的手——”
“哎呀,佛念哥哥,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我笑嘻嘻地转移话题,“这个玉佛是块暖玉,而且正好应和你的名字……”我看马文才依旧含有怒色的脸,说起来马文才发脾气时还真的挺吓人的,虽然他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我知他是怪我不爱惜自己,想到此,我心里一暖,拽着马文才的衣袖摇了摇,柔声说道,“佛念哥哥,就是满天神佛都保佑佛念哥哥啊,有这满天神佛保佑佛念哥哥,阿漓和彤姨都很放心佛念哥哥以后外出求学甚至上战场啊,还有,你不要小瞧了这个荷包,”我故意卖弄道,“你看,这正面是一只雄鹰,正是佛念哥哥,还有这背面,是一世长安,至于夹层里,我可是放了我和彤姨共同求得平安符哦,还有一块可以防百毒的黑曜石玉牌,一般人是发现不了内里乾坤的,至于其他的嘛,就有劳佛念哥哥以后参详喽。”我得意地卖了个关子。
“嗯,阿漓有心啦。”马文才揉了揉我的头发。
“佛念哥哥,阿漓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佛念哥哥呢——”说着,我调皮一笑,对着暗处的马统和忧忧一个响指,水榭所有的灯都灭了。
接着,音乐响起,月色下一个红衣女子缓缓起舞,周身萦绕着萤火之光一闪一闪,美轮美奂,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最后,我挑着装满萤火虫的红色琉璃灯,缓缓地走向马文才,与他一起放飞灯里的萤火虫,依在马文才的肩头,与他一起看满天荧光飞舞,今夜如此美好。我闭了闭眼,佛念哥哥,希望你记住的都是美好的回忆,有生之年,阿漓只想佛念哥哥一世长安。
“佛念哥哥——”
“嗯——”
“你要相信阿漓,待阿漓归来,自会给佛念哥哥一个交待,无论那时的你,抉择是谁。”
我看着马文才干净祥和的睡颜,如今夜的月色一样美好,只是,佛念哥哥,阿漓暂时不能陪伴你了,希望你没有阿漓的日子一样快乐幸福。
“马统,扶你家少爷回房休息吧。”我低低唤了一声暗处的马统。
“司小姐,您,真的要走了嘛?”马统犹豫地问道。
“马统,多年以后,你家少爷若是看到别的女子跳舞,一定要提醒他不许看,”我笑了,眼泪肆意,“因为没有我好看。”我摆了摆手,示意马统扶马文才回去,“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看了看手腕处的红线已经快首尾相连了,忍不住全身发冷。
翌日,马文才醒来,依旧话少冷漠,日常照旧,每日随黑白师父习武,随百变星君也就是千机老人习文和兵法,只除了生活中仿似从来没有阿漓出现的样子,众人也都漠视不加多言,生活如流水般缓缓逝去,一转眼尼山书院每三年一招生的日子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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