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执子之手

作者: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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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


      小酒店外,大树下。

      如玉轻轻地把江若莲放在地上,撕开他的衣服,开始包扎伤口。

      他伤得实在太重,有几处已经割断大血管,尽管已经封住附近的穴道,还是不断地有血渗出来。
      虽然是盛夏时分,可是江若莲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已经没有血色。

      秀树一行人也飞马赶到。

      秀树按住他的脉,皱起眉头:“怎么这么重啊?似乎还有几处内伤一直没有好?”

      江若莲轻笑:“不关你的事,把你的臭手拿开。”

      “我非要管不可嘛。你是我老婆最忠实的、当然也是唯一的追求者,你要是死掉,她会很伤心的。”

      如玉撇嘴:“胡说什么,快想办法,他的血要是这么流下去,半个时辰就完蛋啦。”

      秀树微笑:“咦,我说得没错啊。原来你在木角镇上,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啊,我怎么没听说呢?”

      如玉急得直跺脚:“死色鬼,现在救人要紧,不要胡说。”

      “啊,办法呢,其实也有一个,很简单啦。给他输些血就行啦。”

      如玉摇头:“不行,血可不能乱输。就算是你随身带着血蛭,也必须先找到江大哥的亲人才行。”

      现在一时三刻,去哪里找人啊。
      而且,这种输血行为本身也有风险,似乎只有某几个亲人才行。
      这件事很冒险,要是出差错,病人立刻就没命。

      秀树叹息一声:“除了冒险一试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如玉想半天,也叹口气,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她只好问江若莲:“江大哥,这附近,有没有你的亲属啊?最好是比较亲近的。”

      江若莲苦笑:“我的父母都已经死啦,而且他们就生过我一个孩子。算啦,生死有命,有你陪着我,也算是有人给我送终啦。”

      如玉不禁悲从中来,抱着他大哭起来。
      她虽然已经二十岁,可是仍旧惧怕死亡。
      前几年祖父去世的时候,她整整哭足半个月。

      秀树慢慢地站起来,走到青茗身边:“把血蛭拿出来吧,无论如何要试一试。”

      青茗有点犹豫:“公子。。。这人需要很多血,才能救回来。要是一次抽出来太多的血,恐怕对您的身体,会造成一定的损害。”

      秀树轻叹:“开始吧,我已经决定。能不能救回他的小命,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青茗打开一个小铁盒子,取出几个相貌丑陋的血蛭。
      秀树卷起袖子和裤脚,露出了白晰的肌肤。
      青茗把血蛭放在上面,原本又干又瘪的灰色虫子,慢慢地变成红色。

      秀树走回到江若莲身边,拍拍如玉的脑袋:“好啦,不要哭啦。原来你哭起来,这么难看啊。”

      如玉回头,见到他身上的血蛭,瞪大眼睛,叫道:“你。。。你不要胡来。不是随便抽出来些血,就可以输进去的。”

      秀树微笑:“现在只好把活马当作死马来医啦。要是能救他的小命,你今晚可要好好地伺候我啊。”

      如玉犹豫一会儿,也撸起自己的袖子:“我也给他输些血吧。只用你一个人的,只怕是不够。”
      又不能把他的血都抽出来给江大哥啊。

      秀树摇头:“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不行的。”

      江若莲也摇头:“谁的血,我也不要。拜托,让我安静地死去,好不好啊?”

      如玉和秀树两个人一块摇头:“不行,非要救你不可。”

      青茗走过来,把吃得饱饱的血蛭从秀树身上取下来,放在江若莲的身上,然后在血蛭身上洒上药粉。

      血蛭本来要吸江若莲的血,刚找到了血管,就受到药粉的刺激,只好慢慢地把血吐出来。
      不到一会儿工夫,二十几条血蛭都重新变成灰白色,纷纷掉在地上。

      江若莲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一丝血色,脉象也平稳得多。

      如玉大喜:“好啊,管用。”

      她随即皱起眉头,这件事古怪啊,为什么秀树的血,会和江大哥的血,混合在一起而不冲突呢?
      一个可怕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青茗打开小铁盒,又拿出二十几条,放在秀树身上。
      等把这些血都输入江若莲的血管中以后,他的脸色已经好看多。

      江若莲呆呆地看着秀树因为突然失血也变得苍白的面孔。

      他的心里,也充满疑惑。
      ----------------------------------
      夜色降临。

      江若莲慢慢地睁开眼睛。
      “啊,天已经黑啦。”
      他已经整整睡两个时辰,现在醒来,觉得精神抖擞。

      如玉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床边,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嗯,这条小命,算是捡回来啦。”

      江若莲看着她的笑脸,忽然间流下泪来。
      “妹子,你不该救我的。得罪官府里的人,以后你的麻烦就大啦。”

      如玉撇嘴,然后才问道:“你虽然是贼人,但他们应该把你拘捕归案啊。可是,我看那几个公差,似乎要杀人灭口呢?”

      “妹子真是好眼力。我的案子,牵扯到大人物,要是我在公堂上说出真相,只怕对某人的名誉有莫大的损失。”

      如玉不语,过一会儿,低声问道:“那你以后。。。”

      江若莲苦笑:“我是活该。其实当时有机会杀他,只是想到本来和他没有冤仇,何必坏他的性命呢。一时心软,才酿成今天的结局。”
      他的后半生,只怕都要不停地逃命。

      秀树门也不敲,就推开门走进来。

      “小贼,又和我老婆说什么情话呢?”

      “我们正商量今夜就私奔呢。你最好假装没有听到,否则就要被谋害啦。”

      秀树也坐在床边,要去按江若莲的手腕,江若莲立刻把手缩到身后。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不要摸我。”

      秀树微笑,坏坏地说:“啊,原来你是男人呀,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呢。不过,到底是男是女,还要脱下裤子看看。”

      他伸手就要去拉江若莲的裤子,如玉立刻拦住他。

      “我说色鬼啊,你正经些好不好?”

      “啊,原来老婆你已经验过啦。他应该是男人吧。”

      “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问你。你要是没正经,敢惹我生气,我就要在你的臭脸上割十几个口子,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我服啦。老婆你尽管问吧,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

      如玉反倒有些犹豫,迟疑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其实,你、我、江大哥,心里都明白。可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倒不敢说出口。”

      秀树长叹:“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真相总会自己跑出来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卷画轴,慢慢地展开。
      画上一个清秀的女子,站在池塘边上,她的眉目间,似乎有化不开的幽怨。

      如玉的眼睛,瞪得跟核桃似的。
      这个画上的女子,活脱脱和她长得是一模一样啊。

      可是,看这画卷,纸质陈旧,应该是多年以前的作品。
      这个女子应该不是自己。
      可是,也不会是自己的母亲。

      梅氏的身材也很娇小,而这个女子似乎是很高大的。

      江若莲也不明白所以然,踌躇道:“这个女子,模样倒是很像如玉妹子啊。”

      秀树微笑:“小贼,你不记得你老妈长得什么样子?”

      江若莲摇头:“她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四岁,已经记不清楚。”

      秀树大笑:“开动你的脑子想想吧,你从来都是喜欢大嫂的,怎么会对如玉一见钟情呢?我从来都是把女人骗上床玩几天就扔掉的,为什么一见到她,就非要把她娶回家天天看着呢?她又不是什么天仙级的美女,身材一般,脾气又坏,还特别淘气,实在挑不出来什么优点嘛。”

      江若莲苦苦思索,却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是啊,他当初一见到如玉,怎么忽然间就觉得无比亲切,恨不得要和她一生一世厮守在一起呢?

      如玉却已经醒悟过来,叫起来:“不会吧,你居然是江大哥的。。。”

      秀树点头:“嗯,你倒是聪明。不错,我是这个小贼的亲弟弟,和他是同一个母亲。”
      。。。

      为什么秀树会是江若莲的弟弟呢?

      *************

      大约四十年以前。

      子夜时分。

      夏天的夜,实际上是很短的。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大亮。
      官道上,一支送亲的队伍正在快步前进。

      川中风俗,新娘子必须要在天亮前送到婆家,否则就生不出来儿子。

      白老爷子光秃秃的脑门子上,已经急得冒出汗,叫道:“哥几个,再走快些吧,一会儿给大伙多发喜钱啊。”
      轿夫们听说有奖励,立刻精神抖擞,加快脚步。

      再有二十里地,就要到达。

      蹄声清脆,十几匹快马,从队伍边上掠过。

      刚刚过去十几丈,一个人忽然勒住马,自言自语地说:“啊,原来是送新娘子嘛。不知道模样长得如何?”

      旁边的人都笑起来:“老二,要不要去看看啊?”

      那个小个子跳下马:“当然得看看啦。”
      他快步走到轿子前面,就要掀开帘子。

      送亲的人们都叫起来:“不行,不能看。”
      其实新娘子还蒙着盖头呢,但这个家伙又不是新郎,哪能随便就掀开帘子呢?

      白老爷赶快上前作揖,陪笑道:“这位大爷,想必是外地人吧。我们这是送亲的轿子,里面坐的是新娘子,不能随便看的。”

      小个子哈哈地笑起来:“我就要看,怎么样?”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一双凶狠的小三角眼瞪着,满脸不在乎的神色。

      白老爷沉下脸,怒道:“你这家伙,吃豹子胆啦。也不打听打听,我快刀白某是什么人,就敢来这撒野?”

      “我管你是什么人,我不过是要看看新娘子,你居然敢跟我大吼大叫。”

      骑在马上的十几个人都下马,围了上来,劝道:“算啦,老二,咱们还有正经事呢,快走吧。”
      小个子摇头:“不行,我非要看不可。”

      他迅速伸出左手,要去掀开帘子。

      白老爷手里的马鞭子一抖,毒蛇般缠向他的手腕,小个子早有防备,右手已经抽出刀子,唰地一声就切断鞭子。

      白老爷大怒:“小子,看刀。”
      他也抽出刀来,两个人斗起来。

      小个子的同伙,眼见打起来,全抽出刀子,扑上来。
      白老爷立刻就有点支撑不住。

      他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人对付十几个小伙子,很快就开始出汗。
      小个子见有人援手,立刻跳出打斗的圈子,快步走到轿子前面。

      轿子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你这是何苦呢?好好地走你的路,何必要无事生非呢?”

      小个子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个脾气嘛。”

      他掀开帘子。
      一柄匕首,闪着寒光,切向他的左手。

      小个子听到新娘子居然敢说话,就已经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早已经有防备,挥刀挡住匕首。
      不料,这女子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匕首顺着刀子迅速地滑下来。

      眼看这只左手就要完蛋,小个子只好松开手。
      一个人影,飞跃出来,匕首去势不减,直向他的肚子捅来。

      小个子后退收腹,终于避过。
      他大笑:“好俊的功夫啊。人也长得漂亮。”

      在明亮的火把下,一个高大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比他高足有一头多。
      她的年纪,看来不过是二十多岁,如云的秀发衬托着雪白的肌肤,更是显得晶莹如玉,皓白如雪。
      一双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有着深深的双眼皮和浓密的睫毛。
      她的身材虽然高大,但异常的匀称,腰肢更是细长而柔软。

      小个子的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他因为天生矮小,最是喜欢高大的女子。

      他眨巴着小眼,狠狠地说:“你。。。你干脆嫁给我吧。”

      那女子微笑:“你真是活腻啦。。。”

      话音未落,已经闪电般来到小个子身边,挥动匕首,攻向他的面门。
      十几招过后,她终于得手,把匕首轻轻地顶在他的脖子上。

      “让你的人快住手,不然就要你的命。”

      想不到这小子倒挺有骨气,笑起来:“娘子尽管动手吧,你要是现在舍不得杀我,以后就会后悔的。”

      女子真的生气,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再胡说八道,就先挖出来你的一双招子。”

      “嘿嘿,娘子生气的模样真是撩人啊,我都要忍不住啦。好啦,要想打耳光,就再打几个嘛,我觉得很舒服啊。”

      女子只好不理他,回头去看白老爷。

      小个子的同伙们眼见情况不妙,舍命攻向白老爷,也打飞他的兵器,制住他。

      女子叹口气:“喂,咱们换人吧。”

      小个子立刻大叫:“不换,把他老爹带回山寨关好了,我就留在娘子身边吧。”

      明亮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白腻,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看得小个子不由得心中大动,脸上的神色。。。

      女子回手点中他的穴道,他才乖乖地倒在地上。

      小个子的同伙中走过来一个大胡子,恭敬地给女子行礼,说道:“对不起啊,姑娘,我这个兄弟昨天喝多黄汤,都是说胡话呢。得罪之处,请多包涵。令尊呢,我们立刻奉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这小子吧。”

      “你们先把我父亲放回来,我再放人。”

      大胡子挥挥手,几个人松开白老爷。白老爷气哼哼地回到女子身边,狠狠地踢小个子一脚:“臭小子,是你无理在先,要是耽误了时辰,还得跟你算帐。”

      女子微笑,蹲下来,轻轻地拍开小个子的穴道,却没有解开他的哑穴。小个子似乎有话想说,急得直蹦。

      女子重新上轿,一行人急匆匆地走掉。

      大胡子叹口气,吩咐道:“老三,你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打听好是谁家的媳妇。我们回去点齐人马,再把她抢回来。”
      小个子急忙点头,乐得差点就跪下来给大胡子叩头,心想:还是老大知道我的心事啊。
      **************

      听到这里,如玉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小个子,该不会就是你老爸吧。怎么和你一个脾气啊。”

      秀树大笑:“你还真猜对啦。当时我老爸已经有老婆啦,可是一见到人家姑娘又高大又美貌,就非要把人家弄上床不可。”

      “那后来呢?”

      “啊,征服女人的道路,总是很曲折嘛。当晚,他们带上一百多人就去偷袭,没想到人家早有防备,结果只好灰溜溜地回来啦。我老爸心痛坏啦,想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正在颠龙倒凤,气得差点把自己的头发都揪掉啦。接下来,他发下誓言,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山寨,去各处流浪。可惜啊,为了一个女人,他放弃掉本来很有前途的一个职业啊。”

      如玉大笑:“当土匪,还有什么前途啊?”

      秀树正色道:“这个,就是你孤陋寡闻啦。后来,这伙土匪发展壮大起来,最后终于打下京城,坐稳江山。在这个过程中,那个大胡子老大战死,结果是老三最后做皇帝。本来我老爸是老二嘛,要是他不走人,这个位子就是他的啦。”

      如玉目瞪口呆,原来如此啊。

      秀树继续慢慢地讲下去:“五年之后,我老爸的武功,终于晋身于一流高手的境界,所以他急忙就去找那个女子。当时,正好有另一伙土匪,足有上千人,围住镇子,眼看就要打下来。这伙人一向滥杀无辜,打下来城镇后都要屠城的。我老爸就跑去问他的心上人,是否愿意用她自己来交换这镇上的几千条人命啊。”

      如玉撇嘴:“真是无耻啊。我还以为他会先解围,再去充英雄的。”

      “我老爸办事,一向直奔目标,不喜欢绕弯子嘛。那女子的丈夫刚刚战死,她自己也身受重伤。这镇子上,有她婆家几百口人,要是她不肯,连她自己和孩子,只怕都难以活命。最后,她只好咬咬牙,就答应啦。我老爸立刻跑去找来他的老大,激战五天五夜,终于解围。这就是有名的泽孟之战,你应该听说过的。”

      江若莲点头:“我的父母,据说就是在那次战斗中战死的。原来,我娘实际上并没有死,而是被迫。。。。。。”

      他的泪水,流下来。
      一个仅有四岁的小孩,突然间就没有父母,从此失去幸福的童年。
      小的时候,见到别的孩子,左手拉着爹,右手拉着妈,高兴地在街上走来走去,他就躲回到被窝里偷着哭。
      那么多个孤独的夜晚,他都是独自度过的。

      如玉叹息:“你老爸真是自私啊。为他自己的欲望,完全不顾别人的痛苦。”

      秀树也叹息:“能够获得成功的人,都必须要这样啊。不过呢,这个女子虽然当上他的老婆,可是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当时的伤一直没有好利索,五年之后,就去世啦。”

      那时,秀树也不过是仅仅四岁而已。

      所以,秀树长大后成为一个色鬼,江若莲成为一个采花贼,都和他们寂寞孤单的童年经历有关。
      没有母亲,他们都要寻找一个能够替代的女人,来陪着他们度过漫长可怕的黑夜。

      但是,每一个女人又都不是母亲,所以他们要不断地找啊,找啊,却永远也找不到心灵的寄托。
      当他们见到酷似母亲的如玉时,都不由得被她所吸引,愿意和她一起走过后半生的人生道路。

      如玉想明白这些,不由得又好笑又生气。

      当初还以为是因为自己长得漂亮,才会有两个男人同时对自己一见钟情呢,原来却是因为长得像他们的老妈。
      可是,这两个家伙都是来硬的,害得自己狼狈不堪,真是一点也不能同情他们。

      江若莲轻叹一声:“这么说来,你这个色鬼,就是我的弟弟。我们倒是有许多共同点啊。”

      “是啊,快说,你有过多少女人,我们来比一比?”

      “嗯,大约有八十多个吧。”

      “哈哈,我有一百多呢,还是我能干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是比较放荡的,还是害羞些的?”

      “嗯,我比较喜欢假正经的。开始时说什么也不肯,等我一进去,就叫个不停。”

      眼看这两个家伙越说越不堪,如玉只好站起来:“喂,把你老妈的画像拿来,我再去临摹一份。以后你们两个一人一份,省得天天地缠着我。”

      秀树大笑:“别走啊,这些宝贵的经验,是我们哥俩多年才积累下来的。现在免费传授给你,多好的机会嘛。”

      如玉冷笑一声,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画像,把门一摔,就离开啦。

      两个家伙哈哈地笑起来。
      过一会儿,江若莲轻声问:“色鬼,你故意把她气跑,是要和我谈条件吧?”

      “咱们挑明说吧。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打算跟你分享。”

      江若莲大笑:“吹牛吧,你。我早就看出来啦,你还没有得手呢。其实呢,我倒不在乎和别人分享,只要有她陪在身边,我这后半生应该能够踏实地睡觉。”

      “我要独自拥有她,从心灵到□□都要。你就不要做梦啦。”

      “好啊,我们来比一比嘛,看谁能得逞。”

      秀树摇头:“小贼啊,不要这样嘛。她已经很痛苦,不要再增加她的痛苦。我已经答应她,让她去找她的未婚夫。两个人双宿双飞好啦。”

      江若莲睁大眼睛:“不会吧,色鬼,你居然能有这么高尚。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愚蠢啦。”

      “她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哭。这两年来,你看她瘦下去多少。她还小,又是个女孩子,爱情就是她生存的全部意义。。。我不想悲剧在她身上重演一遍。”

      江若莲沉默一会儿,慢慢地握住秀树的手:“看来,你爱她,还是比我要多一些。”

      秀树不语,只是握紧他的手。
      其实,多年以前,他就知道江若莲是他的哥哥,可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两个人沉默许久。

      江若莲终于轻声笑起来:“算啦,让给你吧。毕竟我是兄长,和自己的兄弟争女人,没意思。”

      秀树点头:“多谢。我已经和如玉约好,只要孙某人活着,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报应啊。我们从前让别人心碎,现在别人让我们心碎,老天真是有眼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哥俩纵横情场多年,向来是负心薄幸,现在却把自己心爱的女人主动让给别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不过呢,我不能让你白白做出牺牲,总要给你一些补偿。”

      他的脸上,浮起坏笑,把嘴凑到江若莲的耳边,低声地说一会儿话。

      江若莲大惊:“色鬼,你也太缺德了吧。这种主意,也能想到啊。”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啦。不过呢,现在正是好机会,错过以后可就相当困难啦。”

      江若莲犹豫起来:“要说呢,我本来就是一个采花贼,倒也无所谓名声好坏。可是,要是让如玉知道这件事,只怕要把我骂死啦。”

      “嘿嘿,我一向是胆大妄为,什么伦理道德,都是放屁。你这个小贼呢,淫人妻子的事情,也干这么多年,怎么现在反而不敢干啦?”

      “可是,可是。。。”

      “不要说废话啦,干还是不干,一言而决。”

      如玉推开门,走进来:“你这是干什么呀,和江大哥吵得这么大声。什么事情,非要逼着江大哥干呀?”

      秀树大笑:“哈哈,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当然不能告诉你啦。”

      “我非要听听不可。江大哥,你告诉我。他要是敢欺负你,我就对付他。”

      江若莲微笑:“这个色鬼呢,原来还有断袖之癖,非要和我亲热不可。你再不来,我就被他□□啦。”

      如玉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色鬼啊,你。。。”

      眼看着这个色鬼脸颊赤红,满眼都是欲望,她只好不理他,把手里的画卷展开。

      “江大哥,你看,画得像不像啊?”

      江若莲点头:“嗯,不错。就是神态不是很像。这幅画上的女子,还是比较高兴的,没有太多的哀怨。”

      她毕竟还是小孩子,难以理解画中人深刻的思绪。

      如玉不好意思地点头:“是啊。要不,我再去画一张来。”

      秀树摇头:“不用。这张伪作,就交给我好啦。我已经受不了我老妈愁眉不展的样子,这张不发愁的,我比较喜欢。”

      如玉把画扔给他,也坐到床边,说道:“江大哥,你的伤,非要养上个一年半载不行。现在公差还在到处找你,不如你就躲到无忧谷中去。我师傅颜无色已经在谷里布置无数毒虫,他们就算是知道你在那里,也不敢去找你的麻烦。”

      江若莲不禁迟疑。

      如玉只好再劝:“你的伤,要是不能安心静养,只怕是要时时发作。再耽误下去,伤上加伤,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啦。还是乖乖地躲起来吧。”

      秀树也劝:“小贼啊,去吧,难得有个这么安全的地方。你走啦,我也好放心地和我的老婆睡觉,不用担心你会来捣乱。”

      江若莲咬咬牙:“好,去就去。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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