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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逃跑
温从安多日后再次出门,感觉恍如隔世,站在车边晃神许久,才缓慢的坐进车里。
最近几天,寒气来得特别猛烈,温从安手指贴在冰凉的玻璃,被冷意浸透的空气通过玻璃,从指腹渗入骨头中。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经过守卫森严的闸口,驶上宽阔马路。温从安朝窗外无心的一瞥,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在路边停放着的,是程子渊的车。
温从安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情绪,眼泪很快便溢出眼眶。距离已经越来越远,温从安扭着身子通过后车玻璃目不转睛的看着,直到车子转弯,她还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眉心紧锁,不舍、抱歉,饱含思念。
李阿姨回头看了看,轻轻叹息,抚着温从安的肩膀轻声劝到:“不要看了,当心再碰到腿。”
温从安流着眼泪摇头,声音小小,带着嘶哑的问:“他一直在这里吗?”
李阿姨一愣,这些天温从安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李阿姨没想到她会在此刻忽然说话,可见那个人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那辆车每天都会来,有时候一整天,有时候几个钟头,李阿姨次经过是都会透过玻璃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有时候他曲身趴在方向盘上,落寞之意尽显。李阿姨不忍心骗温从安,又怕她知道真相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于是说:“他可能只是恰巧路过,并不是知道你在这里。”
“是吗?”温从安喃喃,“那么我不见了,他会不会很着急?有没有到处找我?分手……他会不会很痛苦?”
温从安回身坐好,双手捧住脸,无助的眼泪透过指缝滴落。
温从安的脚伤好转,这天李阿姨带着她到医院复查。车在医院地下停车场停稳,李阿姨嘱咐了司机几句,便和温从安一起下车。
她依然不能正常走路,李阿姨搀扶着她,慢慢挪向不远处的电梯。
“李阿姨,这么巧。”
闻声,她们停住步子,李阿姨回头看到来人,笑着欠身:“您好。”
钟静言在她们旁边站定,温婉的笑着问:“身体不舒服吗?”
李阿姨否认,犹豫的回答:“一个远房亲戚,伤了脚,陪她来看医生。”
钟静言上下打量了温从安一番,这让李阿姨感觉到有些不安。李阿姨笑着问:“夫人过来产检吗?”
钟静言手抚在微隆的肚子上,笑的幸福温暖:“对,一起上去吧。”
“好的。”李阿姨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在电梯上行时,温从安稍稍抬眉看着钟静言。她站在左前方,穿着黑色羊毛斗篷,波浪长发披在肩上,未施粉黛,面容精致皮肤白皙,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神情慵懒幸福。期间,她接了一个电话,脸上的笑意更浓,说话声音温暖又性感,带着浅浅的娇俏。
钟静言收起电话偏首看着温从安:“我们见过吗?”
温从安一愣,跟着垂首,缓缓摇头。钟静言看了她一会儿,无声笑了笑。
电梯先到达妇产科楼层,钟静言打了招呼便走出电梯。待电梯再度上升时,李阿姨解释道:“刚刚那位是先生的弟媳,钟静言。”
温从安愣愣的笑:“她一定很幸福吧。”
这时,电梯门打开,温从安扶着电梯壁慢慢走出电梯。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后,李阿姨去拿复查结果,温从安在走廊的长凳上等她。温从安看着李阿姨远去的背影,心跳渐渐加速,终于,她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温从安抚着椅背站起来。
不安的忐忑在脸上浮现,温从安的双手紧张的发抖,她扶着墙壁,转身走向相反方向。温从安努力走的更快一点,不时回过头看一眼,紧张的情绪和不停的走动,让她的额角很快便涔出汗珠。温从安终于走到电梯间,看着几部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温从安焦虑的舔了舔干涩的唇。
温从安挤在向下走的电梯中,一颗心扑通扑通,仿佛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电梯在某层停住,钟静言同送她出来的医生道别,走进电梯。温从安抬眸,便对上了钟静言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温从安总觉得钟静言看她的眼神非比寻常,这让她更加不安,于是将头埋得更低。
电梯在一楼开门,温从安挤在人群之后准备走出电梯时,却隐约看到司机在站在大堂张望的样子。温从安忙低下头,背紧贴着电梯壁,努力隐没在人群中。
温从安屏住呼吸,稍稍抬眸,看到司机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一瞬间她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偏首却看到钟静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拜托,帮帮我。”温从安呼吸急促的张了张嘴巴,用轻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哀求。
钟静言推着温从安把她推到电梯角落,自己跨一步站在温从安身面。钟静言身上的斗篷恰好将温从安遮的严严实实。
司机站在电梯外逐个看着走出去的人,跟着看到了钟静言。司机一愣,旋即恭敬的颔首:“夫人。”
钟静言笑问:“有事吗?”
司机快速将电梯内打量一番,对着钟静言欠了欠身,从电梯里退出来。
电梯门再度关上,钟静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拿出电话放置耳边,吩咐道:“7号到电梯这里接我。”
温从安拉紧衣襟,垂头站在钟静言身后。黑色宾利车停稳后,钟静言拉开车门,她们一前一后坐进去。
温从安根本不能确定钟静言是否会帮她,更不清楚这一举动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不求助钟静言,她马上就会被抓到,然而求助,也许还有一线可能。于是,在她以为要被司机看到的时候,握住了钟静言的手。
“你打算在哪里下车?”
“什么?”温从安愣愣的,根本没有听清楚钟静言说了什么。
钟静言侧头看着温从安,浅浅一笑:“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堂哥的事。”
温从安紧抿着唇,双手交握在一起。温从安以为她会有疑问,却没想到她早已经洞悉一切。
“今天在国家大剧院有场演出,能不能麻烦把我送过去?”温从安轻声商量道。
钟静言垂眸瞟了一眼温从安的腿,声音无波澜道:“腿脚不便还要去人多的地方,凑什么热闹?”
温从安声音木讷的说:“我只是,想去看看。”
她曾经为可以站在那个舞台表演而夜不能寐。后来,失去了机会,但是她并没有觉得多么悲伤。但是随着演出临近,失落之感越来越浓烈。温从安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也许,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再跳舞,一想到这个,心上仿佛缺了一个洞一般。
莫时容接到李阿姨的电话时,正在赶往大剧院的路上。他不动声色的听着李阿姨焦急的叙述,跟着收起电话并且放置在中央扶手的凹槽里。
封歆垂眸看了一眼屏幕已经黯淡的手机,挑唇一笑:“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莫时容说。
封歆探身,隔着扶手挽住了莫时容的胳膊,头贴在他的肩膀,微笑着闭上眼睛。
总政歌舞团第一场表演,vip包厢皆为权贵。封歆从下车便挽着莫时容的胳膊,亲昵的依偎在他身边,以莫时容太太的身份亮相在众位权贵面前,打破了他们夫妻不和的传言。
礼宾小姐引导着他们入席,正好与同时感到的程子渊一家碰面。
程家人同莫时容打招呼,莫时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无精打采的程子渊,径直走入包厢,封歆则被武文丽拉住寒暄。
梅若瑶作为这场演出的主角之一,封歆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她,然而武文丽非常钟意梅若瑶,当然也是专程来看她的。
程子渊站在父母身后,垂着头,身形瘦削了许多,脸颊也轻微凹陷,足见找不到温从安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多么不好。
莫时容一直把玩着手机,在屏幕刚刚亮起时便接通电话,跟着听到秦秘书的声音:“找到了,她就在大剧院外。”
这时,封歆款款走进包厢,还未落座便开始说话:“原来刚刚那个就是程子渊,瑶瑶一直夸他有多么好,可是看着也只是一般吧,没精打采的,”封歆说着哼笑一声,“接了个电话倒是来劲了,招呼都不打就跑了。我看啊,他的心根本不在瑶瑶身上,以后瑶瑶可有苦头吃了。”
莫时容紧抿着薄唇,听完封歆的话,便冷声吩咐电话彼端的秦秘书:“带她走。”
封歆一愣,抬眸望过去,疑惑道:“带谁走?”
可是莫时容根本没有回答,起身大步离开。
封歆失落的拿起一只小瓷杯,若有所思的浅浅抿着清茶。忽而熟悉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跟着,一身褐色西装的杨桓便在莫时容刚刚坐的位置坐下,一把拉住封歆的手,夺走她手中的瓷杯,认真细致的端详着她手掌的纹路:“手相说,你今晚会绿云罩顶。”
温从安远远的站着,附近车流涌动,她仿似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风也越来越冷,明知道这个地方不宜多留,但是她已经走不动了。
蓦然,一辆车停在身边,温从安垂眸闭上眼睛。她知道的,她逃不掉。不论到哪里,都不可能逃掉。
秦秘书拉开车门,公事公办的声音道:“温小姐,上车吧。”
温从安还在犹豫,手腕便忽然多了一股力量,跟着她就被这股力量拽进车里,结结实实的倒在车座上,扯动了脚踝的伤,温从安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莫时容的手紧紧扼住温从安的脖子,将她的后脑抵在座椅上,俯身凑近她的脸,滚烫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泼墨一般的双眸没有任何情绪,明明有一丝笑意,语调却如寒冰,带着愠怒:“从安,你又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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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钟静言隆重登场!
蚂蚁清桑:你说不爱管闲事的,为什么还要放走堂哥的女人?
钟静言不以为然:没有放走,只是带她离开而已。
蚂蚁:带她离开还把她扔在大街上。
钟静言耸肩:是她自己要求的。
蚂蚁:你这样做,不怕堂哥大人发火吗?
钟静言笑意浓浓依偎进莫易坤的怀里:有老公在,天塌我都不怕。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真理!----
周末两天不在家,所以明晚不更新,周日暂时不确定,看我是否能早些回来。
大家周么愉快,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