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十八未央

　　时间已过傍晚，天有点黑了，楚歌想了一下，还是叫来了自家司机，报了个地址，直接过去。
　　两人上次在冰帝重逢之后，这是楚歌第一次去见洛。知道他在附近，她就能安心，见不见倒没什么要紧。
　　——这是他们的交往模式，洛奉行君子之交，楚歌自然也随他，日子久了也渐渐品出了各中滋味。
　　下车，看见面前的“唱晚居”，有点无语。明明在市中心没有水的地方，居然还叫唱晚居，洛还真执着，和扬州的唱晚居的格局类似，中国式的装修，两层的店面，再上面的部分似乎是什么公司的写字楼。
　　楚歌决定不追究洛是怎么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弄到这样的店面的，反正他有的是办法。
　　摇摇头，楚歌示意司机回去，自己拎着袋子推开唱晚居的门。
　　“咿呀——”一声听在耳朵里，让这个还泛着油漆味的茶楼莫名的古老了起来。
　　一抬头，那个清俊的男子背对着她正抓着个大红灯笼努力把它撑圆。四周是收拾好的桌椅，整个一楼大厅里就亮了几盏小灯，堪堪能照出男子的身形，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看在眼里竟觉得凄凉。
　　楚歌脱口喊了一声，“洛……”
　　洛回头，看见楚歌，温润一笑，“楚歌啊，来帮我挂灯笼的？”
　　那一笑极暖，恍似划破了暗夜，刚刚清冷的气氛被打破，楚歌暗自松了一口气。
　　洛是谁？楚歌从来都没有追究过，只记得第一世十六岁的时候，她走进了唱晚居，结识了洛。那时候她曾说他像谪仙，那时候她的名字还叫绮罗。后来楚歌卷入轮回，却总能在唱晚居找到洛，她才知道他不是凡人。
　　不过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呢？如果没有这个人陪着她，她早已经崩溃了。
　　一直在心里依赖着他，却……没想过他在想什么。而且，那样的人，也不是她可以明白的吧。
　　所以刚刚仿佛是幻觉的一个瞬间，楚歌有点不知所措。
　　扬扬手上的袋子，笑容极真极艳，灿如春花，“是啊，我来了。”
　　那笑容……
　　洛看着她。
　　那是绮罗的笑。

　　挂灯笼这种事虽说是两人一起，实际上洛是不可能让楚歌爬梯子的，洛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就算做体力活也不换一下，扶着梯子爬上去，站稳之后回头一笑。
　　楚歌就把那个大到她都合抱不了的红灯笼高高举起来，让洛躬身提上去，稳稳地挂在飞檐的挂钩上。
　　楚歌退两步端详一下，两个灯笼都挂好了，洛在里面点了蜡烛——别指望他用灯泡这样现代的东西代替。红灯笼里火光摇曳，这样暗色的夜里，竟添了一丝冷一丝清一丝妖异。
　　楚歌眨眨眼，对还趴在上面的洛喊话，“位置刚好，可以下来了。”
　　——妖异又怎么样，那个人是洛啊。
　　弄好灯笼，洛带楚歌参观了唱晚居——的一个雅间，其他地方的格局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两人见面，也多是在那个临窗的雅间里。
　　推开门看一圈，楚歌念了一声，“洛，这个没区别吧，”说着径自在桌旁坐下，伸手指指四周，“这门，这窗，这六幅美人图，还有这桌椅，一百多年来……”低头想想，笑了，“算了，反正你就是个念旧的人。”
　　洛也在楚歌对面坐下，就着桌上的茶具开始烧水泡茶，听着楚歌念叨，微笑不语。
　　楚歌却从她拿过来的袋子里扯出一件衣服，抖开亮在洛面前，“那天见了你之后动手做的，你一身西装我看着不舒服，你自己也肯定也不自在……知道你有衣服，可还是想亲手做一件送你。”
　　洛抬头一看，是一件白色古式长衫，汉服的样式，袖摆很大，袖口和衣服下摆绣了简单的墨竹，雅致而不张扬，正是他喜欢的款式。
　　接过来摸着墨竹的针脚，细致柔和，就如绣它的这个人。
　　摸得洛直皱眉，“怎么偏要受这份累？明知道我不在意这些。”
　　楚歌笑了，笑得温软轻柔，“想着你该是不喜欢现代装的，我也有些技痒，就这么做了。”
　　洛淡淡一笑，也不多做计较，把衣服仔细收起来继续烧水。
　　一室静谧，楚歌倚在椅子靠背上看洛泡茶，洛低头看着茶壶温温地笑。
　　今年的三十，也算是一同过了吧。

　　楚歌回到家的时候其实不晚，洛那个古人说天色不早在下要就寝了，楚歌就叫司机来接她，回家一看时间，九点还没到。
　　在洛那里喝了一肚子的茶，有点饿，田中管家站在楚歌身边汇报一些诸如，“老爷夫人回来过又走了”，“小少爷练了一个小时的琴”，这样的事情。
　　楚歌用发簪把长发挽起来，扬手打断了田中的话，微笑，“听说今天是中国新年呢，我们煮饺子吃吧。”
　　田中管家被楚歌含笑的话弄得愣住，“饺子？”然后略一沉吟，“嗯，我去把厨师找来，中国菜应该难不倒他，不然我在料理方面也……”
　　楚歌再次打断，“我来做吧。”
　　为凤家兢兢业业服务了二十年的田中大叔在这个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夜里，被自己的大小姐惊悚到了。
　　“大小姐你……”
　　楚歌没理田中管家，笑着走进他们别墅设施齐全的厨房，到处翻翻找找看见能用的工具就捞出来摆在流理台上，从没进过这个厨房的凤大小姐差点没把厨房翻过来，才找到了面和一些蔬菜肉类，笑着看那些食物半天，回头和面去了。
　　饺子，楚歌会做的——虽说大家小姐从不进厨房，但是扬州唱晚居的厨子都是一顶一的人才，闲着没事她也过去动动手。
　　所以和面的手法也挺熟练的，和完面，楚歌操起菜刀去切刚才洗好的蔬菜，刚要动手，横着就冲出来一个人把菜刀夺下来了。
　　楚歌抬头一看，是一脸余悸的田中大叔。
　　“田中管家，你这是……”
　　田中把菜刀好好的放回刀架上，回过头严肃得不得了的看着楚歌，“大小姐，那样很危险的，伤到您的话我无法向老爷夫人交代啊。”
　　楚歌无奈的看着他，“可是，菜……”指指流理台上的食物，“需要切碎。”
　　田中不为所动，“不可以。”
　　楚歌微笑，柔声开口，“可是我想吃饺子……也想田中管家尝尝我的手艺。”
　　田中思考半天，“那我来切。”
　　“……也好。”楚歌妥协。

　　“长太郎睡了吗？”等楚歌把饺子包好下锅，一看时间，差不多九点半。
　　“已经睡了。”田中管家收拾好厨房，正在餐厅摆餐具。
　　“这样啊，”楚歌看着剩下一半没有下的生饺子，“那明天餐就吃饺子吧，虽然还没尝过，不过味道应该没有多差。”
　　田中管家恭敬地鞠躬，“是。”
　　没过多久，楚歌端着两碗饺子到餐厅，笑着招呼，“田中管家也来吃，虽然有点晚了，多少尝一点。”
　　田中看着楚歌的笑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走过去，“是。”
　　咬一口莹白剔透的饺子，里面的肉香和菜香就飘了出来。
　　楚歌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大小姐的手艺很好，很美味。”
　　楚歌也端起来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笑着说，“我也尝尝，田中管家要是敷衍我，我可是要生气的。”
　　“田中不敢。”
　　在凤家工作了二十年，遇见这样随和温柔的大小姐，他田中真的很幸运。

《南霖旧事》
此乃新坑，顺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