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生存演戏当天的早上鸣人让佐助吃了三大个红豆糯米团子才与他一起出门，本来佐助是不大喜欢甜食的，不过鸣人答应佐助如果他吃下那些团子，晚饭就给他做番茄豆腐鱼浓汤。
“不是说不能吃早饭吗？”佐助一边艰难地吞咽那嚼也嚼不烂的团子，不甘心地再次询问。
“别告诉我你真的会被老师口中那所谓的‘恐怖’给吓到。”鸣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年轻人吗，总往好的地方夸奖他们就是了。佐助听着鸣人这话觉得很受用，心道鸣人原来并没有小看他。
两人因为要解决那体积庞大的团子所以日上三竿才到指定地点，只看见可怜的小樱两眼冒火却是气息奄奄地招呼着他们。
“你们俩个怎么来的这么迟！——我饿也饿死了，要不是昨天晚上试着做了鸣人说的草莓蛋糕，吃了点失败品，八成现在都成人干了！”小樱是很想振作精神给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两个男孩儿来那么一下，不过这两个男孩一个是她心仪的对象，还有一个是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其实又不是真喜欢，有些看不透的傻瓜笨蛋，就算是打了一下也不能怎么样，再者自己也确实没力气只能作罢。
鸣人好笑地摇摇头，打了个响指。一个空间卷轴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请喝一声，“解。”将卷轴里的盒子掏了出来。
“小樱，你相信佐助吗？”
小樱和佐助都是奇怪地看着鸣人，鸣人见小樱毫不犹豫地点头便微微一笑，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做工比今早他们吃的红豆团子好很多的各色丸子，“相信他就吃了这些吧。”
小樱早就被那细腻的团子和清甜的气息给吸引了过去，昨天鸣人做的蛋糕虽然在他口中都是失败品，但小樱却觉得味道不错。蛋糕是所有女孩子都希望吃到的奢侈品，如今鸣人居然还知道制作方法，自己做出来的奶油甚至比那些奢侈品店里买来的口味还要好，小樱对鸣人做饭的手艺是毫不怀疑。
“可是老师说……”
“相信佐助的勇气还不够吗？被佐助讨厌恐怖吗？”鸣人挑了挑眉故意道。
小樱想起佐助以前冷冰冰的眼神打了个冷战摇头。
“那不就结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你都经历过，老师又不是很了解我们，所谓的恐怖又能恐怖到哪里去？”鸣人耸了耸肩补上一句。
小樱一挺也觉得有道理，再者看鸣人做的丸子体积也很小，吃两个就算等等吐了也没有大碍，便捡了两个粉红色的吃。
“哇！居然是樱花的口味！好厉害……鸣人你怎么做到的？！”刚刚狼吞虎咽地吞下第二个丸子小樱便迫不及待叫出声，“花瓣的味道也能融合进食物当中吗？”
鸣人微微一笑，“那当然，我漩涡鸣人是谁，这里如果我说我是甜食大神坐下的第二童子，就没人敢说是他是第一！”
就算那个男人也不行！甜食是他唯一不能让步的地方！
小樱为鸣人的豪言抽搐了两下嘴角，“那是因为没有人会愿意做什么甜食大神的童子吧……”小声地没有让处于兴奋状态中的鸣人听见。
佐助很是嫉妒地盯着食盒里头的丸子，一张小脸丑的跟烂掉的番茄一般，见鸣人兴味浓浓，冷哼一声。
小樱也注意到了佐助被冷落的情况，端着食盒跑到佐助身边，“呐，佐助君，鸣人做的丸子真的很好吃，我刚刚还尝了尝这个红色的，居然是番茄口味的，你……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必了，佐助今天早上已经吃过了。”鸣人适时出现打断两人对话，“我记得小樱说很喜欢番茄的，所以给你做了这个口味。小樱要是给别人吃，我会伤心的。”
小樱一想也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做这丸子必定很辛苦，并非一个晚上就能赶出来的。鸣人还用了储物卷轴当做冰箱，说明他也是准备了很久——但他昨天不是说要放弃自己吗？为什么……
“不过如果是小樱希望的话……”鸣人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声音也低了下去。
“不不，鸣人，这些丸子我会好好一个一个吃完的。我还要问你制作的方法呢！”小樱见鸣人低头的样子有些烦躁，连忙安慰。
鸣人才显得高兴一些。
小樱赫然已经忘记鸣人刚才问的是她是否信任佐助，而不是是否相信漩涡鸣人。佐助就算注意到了其中诡异的地方也无暇顾及。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那女孩子那么好！
佐助此刻已经是双眼通红，鸣人刚才的表现何其明显！昨天佐助为了刺激鸣人故意说的话今天全数被他家伙用行动给顶了回来！
他倒不是吃醋小樱能吃到那些精致的丸子，但是！鸣人这摆明了是打算对他昨日鼓起勇气的承诺视而不见。
鸣人这家话还是把他小孩子看，觉得昨天的承诺是个儿戏。这让佐助很挫败。
卡卡西到的时候，看见的依旧是鸣人和小樱儿姐弟好，佐助被晾在一边的情形。他稍稍一愣，借着摇头苦笑一声。
“你们都来了。”他倒是想装的酷一点，不过小说看得太晚睡过头了也没有办法。
三个学生不约而同地向他比了一个中指。
很好，很有默契。卡卡西暗自点头，看来小樱已经比较顺利地融入了两个男孩中间，只是不知道鸣人和佐助究竟是怎么了。
他展示了腰间挂着的铃铛，又指了指草地上的木桩说明了生存演习的规则。说罢便掏出昨天未看完的小说翻看起来，摆明了就是对三个小毛头不屑一顾。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三人对他的行为又不约而同地谈起抚额。
“啊啊，没想到我们的老师还是个傲娇型人物呢，老师啊，就算你拿着小说心不在焉地风光地赢了我们，也丝毫说明不了你会永远在我们的上面。”鸣人撇了一眼书封面上的《亲热天堂》四个字，突然有些好奇里面的内容起来，话说前世好像也见过不少黄书，只不过大部书里的男主人公都少不了他，更令人气恼的是另一位“上面的”居然不是土方那小子就是娼.妇那厮！
卡卡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在我的心里，越是看黄书的人，心理年龄就越小来着。真正的大人是会对看得见吃不着的东西嗤之以鼻的哦~
卡卡西怎么会不知道鸣人口里那所谓“上面”的意思，他眼神闪了闪，“这样吧，你们对铃铛兴趣缺缺的话就来抢这本书好了，抢到了我就把自来也老师亲笔签名的限量版赠送给你们。”
“我们？”
“铃铛不是更有风味吗老师？”
鸣人歪着脑袋吐出两个疑问，“你刚刚还说要让我们三个为了当上忍者要斗个你死我活呢，怎么又变成你们了？再说了，我要那小说干什么呀，老师，我果然还是对挂在你‘腰间’的铃铛更感兴趣一点点。”
前世土银漫画里那些腐女怎么描写来着的？是腰部吗？果然那腰部是敏感地位吧？
见卡卡西面罩露出的脸上泛起的红晕，鸣人迷迷糊糊地想到，嗯，话说那些女人对男人的身体还真是了解啊。
跟在鸣人身后的佐助和小樱一点也不懂只有大叔才听得懂的内容，反倒关注起被卡卡西忽略掉的语言漏洞起来。
这么说来，这个古怪老师真正的意思是要让三人一齐通过演习的考验吗？如果不通过，也是三个人一齐不通过？那就不可能是以抢铃铛的方式来决定的了，因为铃铛确实只有两个。
“还有啊，老师，你的这个演习最大的前提，果然还是抢不到的人没饭吃吧。人在饥饿的条件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哦~”鸣人留下身后两个孩子在那边发呆思考，稍稍靠近了一些卡卡西。
“就算是最最亲密的探险队友，在寒冰地带没有食物的时候也会互相残杀的。”鸣人依旧是天真地询问着，“卡卡西老师要考验的，难道是让我们在那样饥饿的状况下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干那样的傻事吗？毕竟死掉的话，就没办法大家一起玩3P了不是吗——哦，不对，应该是4P才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饿的时候人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他不相信忍者里没有饿过的人，也不相信暗部的神话卡卡西没有饿过，更是毫不怀疑卡卡西想要用生存演习考验的真正目的——是的，卡卡西能懂，他漩涡鸣人好歹也算是能懂，佐助和小樱也不是真正饿了那么久。一切都会按照剧本进行，但是他始终觉得，生存演习的做法从根基开始就烂掉了。
饿到一种程度的时候，活下去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所有的行动都成了本能——不是没有伦理道德，不是没有关心同伴的心，而是他们也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保护好自己，才能真正保护好身边的人。一个能找到食物精神奕奕的人，就能帮助同伴也找到食物。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卡卡西考验的反倒不是所谓的同伴之情，饥饿这个条件偏离了他的初衷。
他可以选择受伤，弹药缺乏，敌众我寡，没有退路等等其他的方式。用人类的七宗罪之一来考验两个小毛孩，从意义的角度上来说，确实过了点。佐助最终未能压抑心中的欲望，未能真正理解大蛇丸眼睛里的贪婪之色而选择复仇的道路，也与木叶的教育方式有关系。
太想要把仁爱传递出去，反而没有人能听得见声音。杀人的利器终究还是要用来杀人，这一点，木叶至始至终都没有和她的孩子们说过。
鸣人又后退一步，垂下了眸子。他不知道他刚才那番反问可以抵达卡卡西内心的什么地方，反正他的这一班弟子是不用去体会其中的奥秘了。
团结不是嘴上说的，而是一种埋在血液里的感觉。团结不是条条框框。
而生和死，有时候也不一定就是活着的人愉快了。活下去也是一种勇气。
不能抛弃同伴，对。但倘若活着对同伴来说是一种痛苦，那么亲手结束他的生命也是一个忍者必须能做到的。
痛苦吗？痛苦，不过他还是这样做了。虽然代价蛮惨的。
作为看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的卡卡西又一次为鸣人话中的含义感到震惊。他明白，无论如何，鸣人会在最后选择保全自己的生命——就如同当初封印九尾时那样对四代“视而不见”一样。
但那不是他的残忍，恰恰相反，这个孩子，心太柔软。
自己选择独自背负，这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在绝境里，咬着牙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消亡而能忍辱负重地活下来，这又要多么大的毅力。
这一个“忍”字的含义，不是查克拉的力量多么强大，不是忍术多么的华丽，不是斩杀了多少多少人，而是在这乱世里活下来，活着，记者那些为了理想、同伴、爱儿付出生命的人，不要让他们的荣光淹没在尘埃里。
忍着，要忍着，所以微笑。心里很苦怎么办，吃点甜的吧，然后都会忘记掉。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罪孽无时不刻侵蚀着卡卡西的心灵，他以为他很能忍，才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在虚度年华。他有把带土的阳光，有把他的关爱继承下去吗？没有。
鸣人在谴责他之前过于严苛，对孩子们不公平的生存演习的选拔考试。他也用自己的方法，委婉地证明了第七小队逐渐形成的情感羁绊。
我们会好好的，所以请相信我们，老师。
卡卡西出神地看着在鸣人身后皱着眉头讨论热烈地佐助和小樱，一向来对小樱不屑一顾的佐助也被小樱缜密的心思和强大的计算能力而意外。食盒已经被冷落在了一边，两个孩子纵然深深疑惑却还是一丝不苟地站在鸣人的身后——没有要趁自己和鸣人谈话来强铃铛的意思。
他们甚至，是在等着鸣人的决定。
一瞬间，卡卡西仿佛回到了过去，偷偷仰望着站在他们身前四代高大又温和的背影。他曾经不甘心这个男人的强大，而后才深深体会到这个男人的魅力。
领导的天赋，让人相信他，为他折服的本能。
“啪”一声合上书，卡卡西扬了扬手中鲜红封面画面不良的小说，“你们确定不要吗？虽然我手里只有一套~不过机会难得——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才能体会到《亲热天堂》的奥义，那时候限量版就会升级为黄金限量版了哦~”
佐助和小樱同时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口气，把脸别到一边不去看那18N画面。
鸣人虽然还是维持着笑意，不过拳头已然握紧了，“呐，卡卡西老师既然这么推荐，我们不看看似乎也不好意思了呢，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师。”身形一动，眨眼之间鸣人已经出现在卡卡西身后。
卡卡西一惊，心道这小子速度怎么这么快，都没看见他结印！连忙打起精神施了一个替身术。
鸣人离卡卡西近，所以卡卡西极快的结印手势还是落在了他的眼里，他抛弃了原地站着的卡卡西，从包里掏出一支苦无，腰肢一扭以360°的角度将周围空气划开。
破空声带起微风，原地的卡卡西替身变成了木头，试图遁逃的卡卡西因为空气的异动暴露了身形。
火石电光之间，鸣人已经追在卡卡西身后，呆愣在原地的佐助和小樱只见鸣人摆了个奇怪的结印术士，“我听说在《亲热天堂》里又一个必杀技，不知道卡卡西老师知不知道。”
鸣人对记忆力那可恶的“千年杀”耿耿于怀，他绝对不希望那个被插的是自己——咳。
卡卡西脸色一白半空中想要变向已然是来不及，被鸣人戳了个正着。
闷哼了一声，卡卡西忍住惨叫踩着草皮狼狈落地咳嗽着，看着笑得一脸奸诈的鸣人，发现铃铛和书都不见了，“你小子……”
“铃铛没作废，书也算在内。嗯……”鸣人摸了摸下巴，“虽然铃铛十分有感觉，但是《亲热天堂》果然是一本好书呐。”将铃铛抛给了从头到脚只有在原地傻站着的聊个小毛孩，自己扬了扬那本鲜红的小说，“我就不客气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手里这本是限量版的？！
“来的有些迟呐老师，要是我没有给小樱带团子吃的话，估计今天你就要失望而归了哦~”鸣人凑到卡卡西耳边吹了口气，“昨天晚上太兴奋了可不好呐，老师。”
可恶啊！一口一个老师叫的倒是亲热啊！
不过，没有失望而归，不是吗？
第七班吗？——还是叫卡卡西班顺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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