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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你懂的。
“啊~~~~~”
江晚汐失声尖叫,转身时从工具包里胡乱摸了个东西出来就往面前砸过去。
“陆大师。”对方险险避开了她手中的铜钱手串,“我是老爷子身边的人。”
“……”江晚汐睁开眼睛,确定对方的确是盛家老管家,而且呼吸正常之后,才默默地把铜钱手串又收回包里,略尴尬,“呵呵,那个,我不是害怕,我是在给自己增加气势。”
“……我懂我懂。”老管家也一脸的理解,“老爷子打你电话没人接,让我来这里找您,说要接您去殡仪馆。”
“去那儿干嘛?”
“张礼被找到了。”
“……”
人被找到,却要去殡仪馆。这结果不用问也能猜到了。
江晚汐心里一阵阵发寒,下意识再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周蔚然安静如常地面朝天花板睡着,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
张礼是在盛氏大楼里面被玻璃幕墙的清洁人员找到的。
他的尸体在大楼背面十四楼的玻璃阳台穹顶上,衣着整齐表情安详,双手放在胸前像是睡着了一样。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法医也鉴定不出任何死亡原因,只能推测出他的死亡时间是失踪的当晚。
……
从殡仪馆回程的路上。
司机安静地在前方开车,有点不敢看后视镜里盛凌琛沉寂的脸色。
这几天盛氏集团仿佛水逆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地出事,好多员工胆小一点的都绷不住提出了辞职,胆大的也都不敢再随意加班了。
连公司内部都出现了非常不利的传言,更别说那些好事的媒体把事情都描述成什么样子了。
盛老爷子身体不好,已经早早回去休息了,后座上此刻只有盛凌琛和江晚汐两个人。
他安静地坐着,眉眼幽邃看着前方,即便经历了如此忙碌又高压的一天,身上的衬衫还是穿得一丝不苟,半点不乱。
她安静地窝着,手里捏着陆瑶那本《搞鬼指南》,心里隐隐地有了一点眉目却又不能轻易确认,伸手想去打开顶灯。
谁知手臂一抬过去,盛凌琛的目光立刻精准地扎了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拧成重度骨折伤者,“不要在这种时候还挑衅我的耐性。”
冷冷的声音如划破迷雾的锋锐利刃。
然后……她眼中的迷雾还是迷雾。
江晚汐皱眉,用一种关心智障的眼神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打开了车顶灯。
又收回手臂,低头,继续认真地研究着自己手中的小册子。陆瑶记载的,最厉害的符箓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雷咒……
盛凌琛:“……”
是他的警告奏效,还是她又在玩欲擒故纵?
灯光半明,她安静的侧脸圆嘟嘟的,耳垂旁侧有几缕发丝垂落,嘴唇粉嫩,鼻尖也还算挺翘,上面有几粒淡淡的,可爱的小雀斑……
可爱?意识到自己脑子里闪过这个词的盛凌琛皱了皱眉头,抽回视线,默默看向了窗外。
江晚汐看得认真,手指一直不断地在跟着册子上的纹路描摹着雷咒的画法,当车子停在医院外面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医院外面还围着很多的记者。
“啧,”江晚汐趴在车窗上,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当代顶级流量小生也吸引不了这么多的眼球,你红了。”
“……”
明显感觉自己身后的目光寒了好几度,江晚汐转头吐了吐舌头,“开个玩笑。你一直比他们红多了。”
盛凌琛:“……你该下车了。”
她之前也要求司机把自己送来医院的,此刻的确是应该下车了。但这一路上自己都在研究符箓,前后和盛凌琛加起来都没说过五句话,江晚汐终于后知后觉感觉有点……亏了。
这么大好地机会研究什么符箓啊!她后悔得想咬舌自尽,盯着他的胸口,早知道就应该在司机转弯的时候直接来个扑腿抱腰亲胸口啊……
“在想什么?”
神游太虚之际,一道声音忽远忽近地问她。
“想睡你啊……”江晚汐下意识地答。
“……滚。”
冷冷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回神,对上了盛凌琛那双怒意满满的黑眸。
“……我刚才说了什么?”她懵了,心里门清但嘴上不敢承认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说出那么大胆的话,简直……比中邪还恐怖。
又是这招。盛凌琛冷笑:“还要表演你的瞬间失忆吗?”
“那你还要继续做我的忠实观众吗?”江晚汐笑眯眯地看着他。
色都色了,还在乎脸皮吗?
“……”
盛凌琛直接倾身过去,手臂撑在了她这一侧的车门上。
高大的身躯瞬间压了过来,两人之间,只隔了半道呼吸的距离。
温热的鼻息像蛛丝一样在她的脸颊下方悠悠游走……
酥麻的小电花噼里啪啦地沿着她的皮肤一路往下钻,又在她的每一根末梢神经上悄然炸开……
“你……你来真的?”
语气,有点怂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嘴上调戏和实战真的是千差万别啊。
别的不说,就光是此刻的心跳她都已经控制不住狂飙到差点原地去世了!
“做你一直想做的事。”盛凌琛垂眸睨她,语气淡然而平静。
“……这、这么快?!”
现在就做?这可是在车上!
她脸上红霞乱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这种千年大冰山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跟你开玩笑?”
“……”
江晚汐认真思考三秒,决定放弃这个难得吃豆腐的机会,先保命要紧。
她试图从他臂弯下面钻出去,却失败了。
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哦,要我帮你按摩一下手臂是吧?可我不专业,你这么高贵的,有身份的人,应该去选择更好的专业按摩师才对。”
“还有人比你更专业吗?陆大师……”
“……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你——”
“陆大师,你看这次的事应该要先驱邪,还是先作法?或者应该先给你点时间,让你跑路?还是让我给你点惩罚?”
江晚汐被激得一口气哽在胸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臂一弯,整个人又往下压了一些。
“……”
她的血液在奔腾咆哮,想起他的惩罚二字,是怕的也是羞的,立刻闭上了眼睛,“外面都是记者,你别乱来啊啊啊啊~~~~~~”
滚烫的气息比刚才还要密密匝匝,如网一样罩住了她。
车后座上,挣扎不动的江晚汐闭着眼睛一阵尖叫——
“光天化日之下,你别压我啊!!!”
“手从衣服里拿出去,拿出去!!!”
“呜呜呜,我不要——”
前排的司机头也不敢回,硬生生地把自己坐成了一只呆鸡。
脑子里却已经补出一场精彩大戏。
少爷果然是少爷,不愧是跨国集团的领导人,天生的上位王者,集团都已经面对危机了,还能有闲情雅致在车里调戏良家少女。
看来做男人,就是要硬!
后座上,什么都没做的盛凌琛:“……”
这女人,有被害妄想症?
江晚汐嗓子都喊哑了,直到一道冷风忽然灌进喉口,她猛地睁眼,脸色潮红的看向他。
车门被推开了,盛凌琛坐回了原位,眼神冷冷地回望她,“你想做的事不就是下车吗?刚才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
尴了个尬。
江晚汐扁扁嘴,看到了盛凌琛耳根后面似乎有一抹悄然的绯红。
难道是,被自己喊红的?
不可能吧!她暗恋了这么久的盛凌琛不可能这么纯情!
狠狠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伸手搭上了车门准备下去。
“是我错怪你了。”
身后忽然有郑重严肃的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什么?”
“你的确是大师。”
“……”
什么意思?
“你是幻想大师,做白日梦很在行。”
“……”
想到自己刚才喊出来的那些话,江晚汐脸颊似火烧。怎么就能……把以前少女时代想的那些事就这么说出来了呢?
她眼神乱飘,无意识地从后视镜里和司机对视了一眼,对方虽然憋得很辛苦,但眼神似乎……在嘲笑她?!
“……”
妈蛋,输人不输阵,怎么都得反击一下。不然她晚上还怎么睡得着?!
江晚汐咬牙,骨子里那股子倔强又复苏了,目光坦然地重新落在盛凌琛脸上,极其认真地说,“那你要成全一下我的白日梦吗?毕竟春宵苦短嘛,你懂的!”
“……”
盛凌琛的回答是直接拎起她的衣领,把她扔下了车。
隔着车窗,他的声音再度冷冷传来,“不了,毕竟我性冷感。你懂的。”
“……”
车子扬长而去。
江晚汐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心里却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好奇,所以……他到底冷感到什么程度?
真想看看这样的男人热情起来,会不会点燃整个沙漠啊……
城市中央的大钟咚咚咚地敲了三下,午夜三点。
江晚汐回神,伸手抹了一把脸,提醒自己不能被美色所迷,该干活了。
她一边走进医院大厅,左手伸手从包里摸黄表纸,右手伸出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咬着。
进电梯了,血珠终于从指尖上冒了出来,她迅速地抹在了黄表纸上。
然后才发现电梯里……有其他病人。
他们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江晚汐神色从容地把黄表纸放好,“哦,化验科的人扎不破,我自己动手。”
“……”有人好心提醒:“精神科在三楼。”
“……谢谢。”江晚汐按下周蔚然那个楼层,电梯一路直上。
到了之后,她一跨出电梯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里比她走之前还要昏暗,并且,幽静得只能听到偶尔穿堂而过的细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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