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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情咒
“你敢以我来威胁唐门?”唐潜秀瞪着杏目,红润的双唇看起来格外鲜红,“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唐门的地界来威胁唐门的人。”
“唐七小姐……”我尽量压低自己的怒气,心平气和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雕花木门“之哟”一声缓缓开启,屋外每个人都伸着头希望看清屋里的局势。
“啪——”红色小瓷瓶像离弦的箭,带着一股牡丹浓香直击元道颈后的铁剑——稳稳落在铁剑的上方。
“这是解药,每日三次坚持三天就保准没事。”唐潜秀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抱起潜齐走了出来,“我会在三日后下山找他,我要他亲自给我个解释。”
唐潜行玩笑着收回铁剑,一个回身就将铁剑插入刚才那个家丁的剑鞘中。他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我,眼中的忧郁越来越重。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就不会再为难各位。”潜秀莞尔一笑,“但是三位道长私闯唐门,是违反了唐门千百年来的规矩,我不是门主,自然不能轻易放了你们。三位道长可以选一位下山送药救人,另外两位就先在寒舍小住几日,等我娘回来——就请你们亲自像我娘谢罪。”
寒风伴清笛,即使再清亮的笛声也会在这深不见底的悬崖边变得凄凉。几声猿啼响彻四方,脚下的蔓藤随风微微摆动。
“这样的景致不适合吹笛子。”我撑着一根花梨木的龙头手杖,听说那是唐门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潜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吵着闹着将这手杖从仓库里送到我这儿,一起附赠的还有数不清的补品,非要看着我吃,结果在晚饭时我吃到流鼻血,吓得小家伙又将所有补品都搬了回去。
终于哄着他睡下了,自己也就循着笛声,蹒跚的走到这悬崖边。
笛声戛然而止,巨石上的唐潜行面朝深渊,青黑色的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几只大雁趁着黑夜掠过我们身边,呼啸着向南飞去。
“潜齐睡下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望着南飞的大雁。这么黑的夜里只有几点星光照亮大雁的轮廓,我看不清楚,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样。
“嗯。”我慢慢地顺着平路走了上来,一屁股做到他的身边将手杖也放在巨石墩上。
“他倒是很依赖你,今天这样的情况也不怀疑。”唐潜行嘴角噙笑,高耸的鼻梁勾画出傲人的面部线条。
“毕竟是孩子。”我笑了笑,“你为什么不怨我?”
“怨你什么?”
“怨我在唐门还这么放肆,破了你们的规矩。”
他笑意更浓,但脸上没什么太多的变化。这样的神情更是让我觉得熟悉,我突然想触摸一下他的五官,感受他到底在我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难道我们前世认得吗?这么熟悉的表情……
“那是你的事,破了规矩也是大夫人的事,与我何干。”
“大夫人?你说的是唐夫人吗?她……不是你的母亲?”我诧异的观察着他眼底的冰冷,一阵秋风扫过忍不住激起我全身的鸡皮疙瘩。
唐潜行没有直接回答,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拦进怀里,我没反应过来,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才发现他温暖的体温早已经把我包围,而自己却这么贪恋这个怀抱。
“我们这样……可以吗?”我心虚的不敢抬头,他瘦削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这么直接的皮肤相触更让我难为情。此刻我的脸一定烧得通红,而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呢?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热气,抵着我额头的下巴也开始微微烫了起来。我心中一颤,竟然不加思索的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两个人更是亲密无间,而我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挺立的后背渐渐变得僵硬。
“大夫人不是我的母亲。”冰冷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无奈,“父亲共有十二个孩子,大哥、我、四弟、五妹都是一个母亲,也许她的名字你听过……”
“周子眉。”我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心里也异常平静。其实我早该想到,以戴雨浓这么年轻的岁数,怎么会有潜行这么大的儿子?曾听说唐吟山有两房夫人,第一任就应该是潜行的亲生母亲,峨嵋派第十任掌门周子眉。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江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多少美丽的传说都和这个谜一样的女子有关,那以她名字命名的子眉山无声无息的屹立在蜀地西南,默默地诉说着几十年前那个美丽女子的美丽童话。
“三弟和七妹都是父亲收养的孤儿,所以容貌上和唐家并不很像。”
“那潜齐和他的弟弟妹妹……”
“他们是大夫人的孩子。”唐潜行用手把玩着我被风吹乱的青丝,满眼的柔情满眼的寂寥,“母亲走了十二年,父亲也走了快五年,可是世间丝毫不会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改变……这就是人的生命,在巨大的夜幕下,你我都渺小的如同一粒灰尘,只有天上的星辰,脚下的土地会见证那逝去的从前……”
“潜行……”我心中惨然,突然觉得好冷,“不要这样想,你还有很多,你并不渺小……你可以用自己有限的武功来保护族人,你可以永远不离开唐门,就这样远离尘世的活下去……”
“可是我并不需要。”
他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眼睛的双眸看起来就如星光般闪耀。那是两块稀世的黑宝石,在夜幕的映衬下,发出幽暗却惊人的目光。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愿的是什么?”
“什么?”我看着他,“我们都会有很多无奈,可是……时间还在继续呀……”
“我最不愿的是看你落泪,可是你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会落泪……这一切都会让我后悔,深深地后悔……”
“后悔什么?”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可是这却不应该由我说出,起码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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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则会有关键转折……关于峨嵋派我本来是想写的,但是觉得一说起来就会很长,所以在后面点点就好了,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峨嵋派已经灭亡,而且和周子眉有关,其余的就没什么了,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
美国电影《死神来了》,听说很恐怖,现在我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