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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糯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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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玫的婚礼


      到了石一高考之际,肖淳也犹豫过几次是否要跟石一发个消息,给他加油鼓励。不过肖淳觉得自己找他更是打扰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和宋云天分手后就找石一聊天的这种行为。直到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小玫结婚让肖淳前去当伴娘。结婚前两天肖淳带了些装饰品去给小玫装新房。走到他们家门口的竹林小路上,还是曾经熟悉的味道,一转眼便四年了,这里依旧没有改变。肖淳走到门口,看到小玫正在洗衣台那里洗衣服,小玫看到肖淳开心的上前迎接,她的笑容相比以前少了几分稚气,更多的是成熟和稳重。而肖淳似乎还是很幼稚,四年并没有让她改变多少,只是肤白貌美了些。他们站在洗衣台前叙旧,阿姨也出来看肖淳,她眼睛盯着肖淳直放光,不禁感叹着:“肖淳好高啊,越来越漂亮啦。”肖淳不好意思地嘻嘻笑着,赶紧说要去给小玫装饰新房以此来引开话题。说着说着肖淳便往楼上走去,刚进屋石一就正好出来,他的轮廓清晰了许多,下巴还有青黝黝的胡渣,不过身高倒是变化得非常细微。肖淳看到石一后,手里的袋子攥得非常紧,生怕不小心掉地上,两人都呆呆望着对方几秒钟后,肖淳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赶紧笑着说:“好久不见。”石一也回过神笑着说:“好久不见。”说完两人就各自忙去了,肖淳赶紧开始吹气球,沾气球,让自己忙得没有空闲胡思乱想。
      第二天肖淳和小玫去城里化妆,第三天早晨便和新郎官的婚车一起回老家了,这似乎不大符合传统,可又迫于形势,便没在乎那么多礼节。那天晚上,小玫家很热闹,人太多,床都不够睡,年轻人们都兴奋地吆喝着通宵打牌,纷纷喊着:今晚不睡了!肖淳和石一,还有他的弟弟、表哥、表妹在一桌玩狼人杀,表哥带着大家一起边学边玩儿,游戏越来越有趣,大家逐渐进入状态。有一局肖淳是狼人,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技,表现得非常愚笨,大家都毫无疑问认定肖淳是平民,这时石一突然说:“等会!她很可能是狼人,肖淳,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吗?”肖淳玩得很嗨,毫不犹豫地转向石一,盯着石一的眼睛。看着看着,肖淳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石一的世界,周围微弱的灯光似乎都集中于他一人脸上,高挺的鼻梁,清晰的轮廓可以轻松地勾勒出曲线,嘴唇红润又饱满,还微微咧着笑容,五黑发亮的短碎发显得很精神,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温柔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连呼吸都在收敛,肖淳突然感觉到心脏在开始加速跳动,似乎某个种子就快要从嘴里蹦出来,肖淳赶紧压制住自己的冲动,瞬间低头又转为大笑脸说:“哈哈哈哈哈,看吧看吧,你现在怎么变笨了吧,这么久都看不出来,我不是狼人吧!”肖淳的一声笑又打破了一桌人的寂静,然而石一还在直溜溜地盯着自己,肖淳闪躲着他的眼神,生怕那颗埋藏已久的种子又窜了出来。后来石一没有再说肖淳是狼人,那局狼人赢了。其实石一早已确定肖淳就是狼人,这是他之后告诉肖淳的。到了快一点的时候,大家都嚷着撑不下去了,毕竟都累了一天,哪有不困的啊。大多数人都去车里挤着睡,肖淳不知道睡哪里,又看石一和她奶奶忙前忙后给大家弄睡处,她就拍着石一的肩膀说:“我不用睡,我一点都不困,我去陪小玫通宵,她化妆了不能睡觉,我答应要陪她通宵的。”石一微笑着说:“还是睡一会儿吧,他们都睡了。”肖淳不信,犟着要上楼陪小玫,刚跑进屋,就看到小玫的床上横七竖八睡了五六个人,小玫也在角落里睡得正香,肖淳一脸惊讶,转头又看见石一在后面站着,表情尴尬得笑不出声:“额。。。你姐的妆,睡觉容易花的。”肖淳一直埋头走到阳台,拿出手机开始看视频。石一走到旁边也看了看肖淳的视频说:“你也开始爱看动漫了?”肖淳支支吾吾地应和着。其实她心里也正在为石一的这个问题思考,自己以前从不看动漫甚至有点抵触,现在是怎么开始看的?还不是因为石一,高中得知石一爱看动漫,肖淳也开始慢慢接触动漫,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品味过某一部动漫。石一见肖淳没说话便又说:“你觉得这部动漫怎么样?”肖淳笑着说:“还可以吧,我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石一也开始又兴趣:“其实这个一般,有很多动漫都比这个更好看。”肖淳一听便更看不进去了,就关了动漫给石一找了几个搞笑的视频看,两人倒是看得挺开心。肖淳看着手机突然问石一:“你高考怎么样?”他立马变得有点低落:“不理想。”肖淳放下手机微笑看着石一:“没事,尽力就好,那去了哪个学校呢?”石一犹豫了一会儿,依旧开口了:“海南大学。”肖淳突然变得很开心:“哇!世界真是太小了,我高中闺蜜也在那个大学,而且海南大学也不错啊,我给你她的联系方式,兴许以后你们还可以互相帮助。”说着说着肖淳又将闺蜜的照片翻给石一看,还吆喝着撮合他们两个。石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始终保持微笑。肖淳似乎内心有无数个自己在斗争,她不想说那些话语无伦次的话,可嘴里又不停吐出自己都厌烦的虚伪的字眼。她依旧装作毫不在乎地样子,讨论着石一和另一个人的未来,她一个人说着说着,便开始尴尬无趣了。石一看着肖淳,声音和眼神变得更加温柔:“你还是去睡会儿吧,现在还可以睡四五个小时呢,明天还要累一天,而且我也很困了。”肖淳没再拒绝,便去和石一的表妹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天还没有大亮,肖淳站在阳台揉着自己迷离的眼睛,石一端着一满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到肖淳面前:“洗个脸吧,清醒一下。”肖淳惊讶又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两步:“不用了,昨天化妆师说要等婚礼结束了再卸妆,你拿去给那些客人洗一洗吧。”他的脸色变得有点儿无奈:“没事,洗一下了更舒服。”肖淳仍然坚持不洗,后来他便端着那满盆洗脸水进了屋。看着石一失落的背影,肖淳有点愧疚,可是睡意朦胧的脑袋和疲惫的身体让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安慰石一。
      那天婚礼结束之后,石一和肖淳坐在不同的车里回家,肖淳在岔路口下了车,提着一个小袋子,听着音乐,在马路上慢慢闲游着往家的方向走去。后来天空开始飞起小雨,想到前面还有一个隧道,肖淳突然害怕了。她坐在原地等顺风车,可是蚊子又多,肖淳就在洞口不停地来回走动,直到拦到了一辆大货车,被讹了20块钱才回到家,那时小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肖淳站在阳台看着河里溅起的水纹,闻着中学百年黄葛树叶子散发出来的清香,她正想着石一发呆,石一就来了条短信:“你到家了吗?”肖淳有点开心:“正在一家人户躲雨。。。。。。”石一立马又说:“啊?你在哪?”肖淳笑得咧开了嘴:“哈哈哈,骗你的,早就到家了。”之后石一没再回复,两人的联系又开始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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