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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05
有什么轻轻柔柔地落在了脸上。
赮睁开眼,一片粉色花瓣自风中悠悠飘进了视野,他的眼前有一颗盛放的樱花树,枝干繁茂,花枝垂条,绚烂多姿。
周围的空间是黑色的,唯独这颗樱花树泛着微光,他的身后不见髭切与物吉的身影。
他将目光放在树上,发现树干上用红绳系着许多木签,也许是时间太久了,红绳有些褪色,木签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转身背对樱花树,朝着黑暗中走了一步,耀眼的白光自树根处朝四面八方涌去,黑与白的交汇,很快将这个空间变得一片白茫茫。
绿草从脚下生长出来,冒出娇小玲珑的野花,它们向四周延伸着,很快出现了郁郁葱葱地灌木丛,高大的常青树伫立在旁,树下有溪水潺潺,天空晕染出空旷地蓝色,点缀上朵朵白云。
雀鸟在枝头叽叽喳喳,鱼儿自水中跃起,惊起了溪边喝水的野兔,它飞快的逃窜进灌木丛中,将上面的浆果碰到了地上。
屋檐、瓦楞、亭廊、围墙……像是被画笔勾勒着,一点点地在他眼前显现,紫藤萝攀着亭廊垂下,隔着围墙,隐隐看见外面的山川田野。
赮站在原地未动,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障子门前挂着的一串风铃轻轻敲响,门被“唰”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
“真是的……!到底是谁在闹啊?大清早地敲得哐当响,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短发乱翘,皱起眉头满脸火气的模样,她身上地衣服有些凌乱,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个声音……赮垂下的眼帘微颤,目不斜视,不去看那女子妆容未梳的模样。
稍远一点的屋舍里,有响亮地哐当声连续传来,像是在敲击什么金属器具。
女子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将门大力地关上,赮缓缓抬起眼帘,思索片刻,抬脚踏上走廊。
这座庭院的格局他有些印象,之前的那位数珠丸恒次带他走过,比起他见过地残垣断壁,破败荒芜,眼前的一切精美又恢宏,到处都是生机勃勃。
他想,现在看到的应该是过去发生的事,只是不知道是时间的回溯还是记忆残存的幻境。
走廊上光洁如新,应该是有人才打扫过没多久,上面铺散着些许紫藤萝的花瓣。沿着走廊前行,声响越来越大,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都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转过走廊转角时,他看到对面的屋舍,脚步微顿。那是锻刀室,旁边是净室,赮记得那满屋子的刀剑,一个个残损得厉害。
他想了想,折身去了对面。
还没有被废弃的锻刀室里十分整洁,锻刀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上方还挂着计时的木牌——02:14:00。
炉火中的火星子迸裂开,些许飞灰飘落在冷却材中,荡起微波。
赮转身朝旁边的净室走去,障子门关闭,他试探性地伸手触摸上面的绸布,指尖触及的地方却晕开一圈圈地水纹。
记忆?幻境?
他收回手,就站在锻刀室门口等待,阳光斜斜照射过来,穿着金白袈/裟的佛刀几乎要融进光芒中,低眉垂眸的面容渡上了一层光晕,安静又美好。
最清晰的记忆,便是无法忘却的执念。
赮没有等多久,刚好把地藏经的上卷念完,走廊前方便传来了脚步声,他拨动佛珠的手停下,抬眸看过去。
穿着红白衣衫的女子款款而来,步伐沉稳有力,衣袖摆动间携带优雅韵味,与之前未曾梳洗的模样有着明显的差别。
她慢慢走近赮的身边,然后视若无睹地与之擦肩而过,进入锻刀室。
障子门被大拉开,即使站在门外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形,锻刀炉上方的计时已经归零,有人举起双手,将一柄刀呈递给她,赮无法看清那是谁,只能看到她接过刀,拿在手中打量。
那把刀大约两尺长,鞘身为金霰鲛青漆,下绪为红色。
她看到这把刀,似乎说了什么,只是赮无法再听清了,连眼前的画面都变得像是被打碎了的平静水面,涟漪起伏。
等那些波纹散去,扭曲的画面也平稳了下来,然而眼前的景色也变化了,他站着的地方原本是锻刀室的门口的走廊,现在变成了田埂。
青翠欲滴的蔬菜惹人喜爱,那名女子挎着一只竹篮站在竹枝搭起的木架前,攀爬的丝瓜沉甸甸地垂下,她盯着最上方的一根丝瓜,踮起脚伸手去摘。
“是金平糖不够甜还是游戏不好玩,吃什么丝瓜啊……好歹加个蛋来几根面条啊!”
一只手臂越过她,轻而易举地摘下了上面的丝瓜,然后捧在手中,双手奉上。“真是太失礼了,那群家伙竟然随便使唤主人……主,无论是摘菜还是料理都交给我吧!”
“好啊,你加油。”她将竹篮一股脑地塞过去,“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简直棒呆!”
“我只是完成了主的命令而已。”
“说这话前不要樱吹雪啊,扑了我一嘴巴……”
两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赮也听到了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只是依旧无法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眼前再次荡开水纹,画面扭曲。
“噼里啪啦——”
一道惊雷落下,赮抬起眼帘,眼前夜色弥漫,云层中有电光闪烁,空气闷热又烦躁。
“呼,响雷了啊……看样子要下雨了,热了这么久,终于要变凉爽了吗?”女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侧头看去,她靠在窗边看着天空,手中拿着一盏灯。
“噼里啪啦——”
又一道惊雷落下,似乎连大地都震动了几分,惨白的光照亮了室内,堆满文件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只托盘,盛装了两碟点心和一杯热茶。
她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嘟囔着抱怨道:“简直压榨……为什么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工作,到底怎么想的啊……”
她将窗户关上,托着灯盏走到案桌后,将其放到灯架上,摸索着拿着毛笔的笔头去挑灯花,昏暗的室内稍微亮堂了一些,她长叹一声,埋头记录文书。
赮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听到“哗啦啦”地雨声响起,其声势浩大,可见暴雨以至。
“哐当。”
灯盏突然掉落在地上,埋头工作的女子连忙跳起来,惊呼了一声“卧槽”,大地开始震动,连着房屋也开始摇晃。
散落的纸质文件落在散开的灯油上,她顾不得其他,顺手抄起已经冷却的茶水泼了下去,火光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地震?!啊不对这哪来的地震……结界出问题了?!”
黑暗中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伴随着重物落下的声音,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口,刚准备拉门,门就从外面被打开。
“主,结界被触动了,您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就是黑灯瞎火地什么也看不见。”她拽着那人的手臂往外面跑,雷光电弧闪烁着,这次,赮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是个短发的男人,他的双手带着白色手套,拿着那把金霰鲛青漆的刀。
……是那把刀啊。
她等着的人……是那把刀吗?
“结界那边出什么问题了?”她问。
被拽着跑的刀剑付丧神回道:“粟田口的胁差侦查到溯行军的气息,我正准备向您汇报,结界就被触动了。”
“哈?!”她脚步一停,后面的付丧神也跟着停下,避免了直接撞上去,“敌人怎么会找到本阵?!”
“噼里啪啦——”
借着落下的雷光,赮看到她脸上凝重又怪异的表情,“不,等等……”
“主?”
她喃喃道:“溯行军……溯行军……”她看着天空的云层,突然扭头对身后的人道:“有我在,结界不会破,让侦查高的胁差登上瞭望塔,看看外面的溯行军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不太明白用意,付丧神将左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致意,俊秀的脸上是虔诚坚毅的神情,“遵从主的意愿。”
画面陷入黑暗中,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又亮了起来,只是眼前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怔。
清澈灵力屏障外,有大批溯行军靠近,它们外貌似人非人,眼中泛着冰冷的光芒,浑身缠绕在黑色的瘴气中,气息冷酷残忍,包含着巨大的怨念及恶意。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物,赮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那群溯行军形色各异,他的目光扫过为首的几个,突然顿了顿。
为首的几个溯行军一样保留着堕落后的模样,额头生着鬼角,手指成爪,双瞳血红,毫无理智人性可言,只是它们的面容却依稀能看出曾经为人类的模样。
这一点,那女子也发现了,隔着一层结界,她的神情呆愣,夹杂着不敢置信与悲伤。
她张了张嘴,“……感染……瘴气……?”
她后来说了什么,赮又无法听清了,眼前的画面扭曲,只能隐隐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偶尔有凌厉地刀光剑影划过,以及轰鸣不断地雷声雨声。
画面再次沉入黑暗。
“叮铃。”
是青铜铃的声音。
赮转头看去,左边不远的位置,胁差少年的身影显露出来,他左右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见到他之后,眼睛一亮,几步走过来,“赮殿下!”
赮注意到他怀中抱着的斗篷,刚刚响起的铃声就是砗磲圆珠上的青铜铃发出来的。
物吉刚刚在赮的身边站定,周围的空间再次变化,这次出现的是雨幕连绵的阴天,积水严重得田地都被淹没了。
物吉惊异道:“诶?这是……本丸?”
赮注视着漫天的雨幕,慢慢将视线移到田野外的河道旁,不出所料,那里的水线升高,洪水横流。
“哦呀?是那里啊。”
温和柔软地声音突然响起,斩鬼刀自物吉的身侧显出身形。
他好奇地伸手去接雨水,雨珠却从他的手心穿过,周围的景象顿时泛起涟漪。
“突然间眼前没人了,稍稍有些奇怪呢,这里是……嗯,河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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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我:赮,看了这么久的回忆录,有没有什么感想?
赮:有。
我:是什么感想?
赮:不带字幕的日剧。
今天打开演练场,对面有一个婶婶带着小乌丸、三日月、大包平、大典太、数珠丸和萤丸,妈耶,五花梦之队,这操作简直令人窒息。
我抄起我的一队极化小短裤就上了。
髭切:嫉妒他人可不好哦。会变成鬼的……更加悠闲地生活吧。
决定了,我要把近侍换成长谷部。
长谷部:需要我做些什么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