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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手冢终于还是离开了,虽然早有准备,但青学众人还是消沉了一下子,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了,毕竟他们还要继承手冢的“遗志”。危机其实也是转机,没了手冢,其他人反而更认真严格的要求自己,也渐渐的成熟起来。
关东大赛的对手越来越强,青学每一仗都打得很辛苦,但相对的进步也很大,六角中、成城湘南甚至连王者立海大都成青学成长的垫脚石。龙崎很欣慰的看着这帮孩子的成长,也许,冠军的梦想真的会实现。
午饭时间,青学教学楼天台,众正选们照常聚在一起,这是手冢走后大石代部长定下的规矩,为的是联络感情顺便讨论比赛事宜。
此时菊丸正气呼呼的叉了一块煎蛋进嘴里,猛力的咀嚼,仿佛那块煎蛋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吓得其他人心里毛毛的。还是他的搭档大石代表大家开的口:“英二,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们可以帮助你。”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菊丸的腮帮子更加鼓了,一筷子插在饭堆中,“还不是那个可恶的桃太郎,竟然说我是小儿多动症、长不大的贪吃猫!”
“小儿多动症、长不大的贪吃猫”?好形象的说辞!这是在座众人的想法,不过照现在的样子,他们当然是不敢捋猫须子的,只得打着哈哈。不过,“桃太郎是谁?”直肠子的河村首先问出口。
“桃太郎是最近中学网球论坛上的红人,他\她把各大名校网球部发生的不为人知的秘辛用插图加文字的方式表达出来,再加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风靡了整个论坛。故事中映射的对象包括青学、冰帝、立海大、山吹、六角等等等等。”乾略有保留的说,眼镜闪呀闪。
菊丸摇了摇头,“啊隆,你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竟然连桃太郎都不知道。”那鄙视的眼神完全不见刚才的气愤,好像反而在为桃太郎抱不平,说得河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桃城也在一旁连连称是。
越前偷偷舒了口气,好在慢了河村前辈一步,不然现在被嘲笑的就是他了。“明明人家都说你是‘小儿多动症、长不大的贪吃猫’了,菊丸前辈你干吗还那么犯贱的推崇他?”
喝!越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大猫嘴上拔毛?!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自越前身上移到菊丸那里。果然,猫毛马上炸起:“哼哼!小不点,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你跟啊桃的那场绝世双打可是打响头炮啊,真是光荣,可喜可贺!啊,差点忘了,你知道你的代号吗?是151,是151哦~”菊丸眯着眼睛睥睨着越前,哼,以为他是软柿子好欺负?
又踩他痛脚?!越前怒目圆睁,战火一触即发。
“啊,不知道那个桃太郎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大石为了避免自家部员的自相残杀,随便扯了一句,的确成功的阻止了战火的爆发,但他无心的一句却是引来了部员们的热烈讨论。
“对方显然是个收集数据的高手,”乾推了推眼镜,然后敏感的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尖锐,冷汗滴下,他们,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各位,请不要如此热情的注视着本人,本人愧不敢当啊。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至于会自曝其短,把家丑扬到整个中学网球界吧?”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况且乾在桃太郎周记里可没什么好风平的,总不至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对于清楚内情的人而言,自是不再怀疑乾,而不清楚的如河村越前,是懒得去怀疑了,乾的危机也算是暂时解除。
“说起来,立海大的柳君好像也很热衷于数据呐~”不二笑眯眯的挑拨着青梅竹马之间的感情。
“不可能!我们定期会交流数据,而且莲二也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乾斩钉截铁的为青梅竹马辩护。
“嘛,我只是说了一种可能罢了。因为是乾,我也相信柳呢。”意思是,如果柳真是犯人的话,那么乾你就要负责了。
乾抹了一把冷汗,莲二,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呐。“据我所知,这个桃太郎似乎无孔不入,连我们跟冰帝的特训都清楚的很,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线人的可能。不过以我数据达人的经验看来,这个桃太郎在收集和分析数据(八卦)方面的确有一套,魔掌甚至伸到我的数据空白区中。”在数据(八卦)领域,乾显然是最有发言权的。此刻的他有种棋逢敌手的兴奋与战栗感,除了莲二,好久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
菊丸眼珠转了几转,心怀宿怨的道:“我记得圣鲁道夫的观月好像也很擅长干这种勾当。”上次的对战中他可是吃了观月剧本的大亏,不二的报复可真是大快人心呐,以那个观月的小鸡肚肠,是极有可能反报复的。
“对啊对啊,那个所谓剧本超讨厌的!”桃城首先附和,虽然他最后是赢了,但总感觉胜之不武(把很像唐老鸭的谁谁打昏了),也不尽兴。
“的确,圣鲁道夫的丑闻几乎没有。而且就观月的人品而言,抹黑对手进而提高自己完全有可能。”不二依旧微笑的说着恶毒的话语,只是在提到观月这个名字时眼里总会不自觉的有蓝色死光射出。
考虑到作案动机和人品问题,观月被青学众正选一致列入黑名单中,不管他实际上是不是桃太郎,以至于以后每次见到观月总不会给他好脸色。观月虽然也莫名其妙,但这人到底自恋得很,总以为是别人把他当作终生的对手,所以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反而会为此沾沾自喜。
“对了,桃城,你妹妹画画得好吗?”不二突然问正在大快朵颐的桃城,眼里是意味不明的光。
“咳咳——”桃城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狠狠的呛了一下,又是捶胸口又是灌水的,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不是我不帮自己的妹妹,但事实是她的画真的是太恐怖呀太恐怖了。”桃城心有余悸的大摇其头。
“不会吧,上次在啊隆的店里她在小不点脸上画的乌龟可是栩栩如生的喵~”菊丸首先发难,然后其他人一致点头,除了越前。这帮人,竟然还有脸提!虽然是他起的头,但这帮人却趁机落井下石,实在是太卑鄙了。越前皱着眉腹诽着。
“是真的呀,不信你们问乾前辈。”桃城把球抛到乾那里。
乾翻了翻数据,权威性的下了定论:“桃城学妹的美术从来没有及格过。”
乾贞治一出,谁与争锋。青学众人虽然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多少还是会感到迷惑,桃城倒是很大方的把自家妹妹的老底给掀了:“说起这个,得追溯到Q版小时候了——”桃城喝了一大口水润润喉,开始了讲古:“话说当年家里养了一只小乌龟,名叫龟仙人,小舞可是极喜欢这小东西的,甚至连睡觉都要抱着它。可是有一天,龟仙人突然离家出走了,小舞找了整整一天才在屋后二十步远的电线杆下找到几块残存的龟板。小舞为此哭了整夜,第二天决定要把它风光大葬,并决心要为它画最美的遗照。从那天起,她就天天画呀画,横的竖的反肚的,样样俱全,面面俱到。后来一通电话把妈妈叫到学校里去,妈妈还以为是小舞闯了祸,担心的很。谁知那个被贴上乌龟的美术老师是对小舞的乌龟惊为天人,硬是央求妈妈让小舞当他的入室弟子,把她培养成第二个达芬奇——”
桃城说了一大段后停顿一下,顺手在越前饭盒里夹走一颗鱼丸子,两双筷子在空中激斗起来。
“小不点别打岔,让他吃完好继续讲古。”菊丸没什么耐性的埋怨越前。
“切!”如果被抢的是你我就不信你不打岔!斜睨了菊丸一眼,越前心里打着叉叉,不过耳朵却拉长了不少。
“听说有人如此看得起自己的女儿,妈妈当然高兴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从此小舞开始了她的学画生涯,而山田老师也走向了他美术生涯的末路——”
其实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话说桃城舞拜在山田老师门下一个月后,山田老师眉头越皱越紧,心道难不成是自己逼得太紧导致小孩产生逆反心理?研究了幼儿心理学后山田老师决定找桃城舞谈谈心。
“桃城同学,你喜欢画画吗?”山田大叔很和蔼的问。
“喜欢啊!”桃城小朋友眨巴着大眼,肯定的点头。
“那,你是讨厌老师吗?”忍痛开口,要知道,被学生讨厌就是当老师的失败。
“不讨厌。”桃城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道。
山田老师不知该为这个答案庆幸还是悲哀,但也清楚了桃城舞并非故意作对,而是很认真的在学画,如果那些能称之为画的话。山田老师第一次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不过仍是自信漫漫的。此娃虽然天分欠佳,但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假以时日还是能成大器的。
然而,就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山田老师算是彻底放弃了,确定此子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而他也为自己的审美眼光深感惭愧,再无面目当美术老师了,于是跑去经商去了,还混得不错。顺便一提,小舞现在就在山田大叔那里打工。山田大叔当时就对小舞感叹了一番,说他本来是想把她培养成第二个达芬奇的,谁知却培养出了第二个毕加索!
“那个sweet house,大家知道吧,就是上次被部长罚跑的根源,山田大叔现在就是独家代理那个的。”桃城最后总结道。
“啊,那个我当然知道,很贵但很好吃的呀!就是上次小不点太小气了点。”菊丸口水哗啦啦的流,心想能不能从桃城舞那里搞到员工价。
嗯,原来那个还大有来头呀,怪不得他的身体会自行反抗,看来他对好东西的敏感度又大大提高了啊!越前暗想。
“看来桃城学妹除了美术其他都不错的样子,令人羡慕呢。不过,她就没有什么讨厌或害怕的东西吗?”不二又问了一句,看似不经意,却隐隐有丝阴谋的味道。
桃城武是那种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的人,一点没发觉自家妹妹的底是越掀越深了。“有啊,她很不喜欢那些个蛇虫鼠蚁的,尤其害怕鼻涕虫。”
“可是她明明跟海堂前辈关系很好!”越前突然横插一句。
“嘶~”海堂凶狠的瞪视着越前,大有“小矮子,有种来单挑”的架势。旁边的大石又充当了灭火筒,傻笑着打圆场,让桃城往下说。
越前这家伙今天胆子忒大,先是惹猫,现在又撩蛇,火气太猛了点,不知下一个倒霉蛋是谁。这是众正选一致的想法。
“说起这个鼻涕虫,从前小舞也就讨厌罢了,没到恐惧的地步——”向来粗神经的桃城难得的发现了紧绷的气氛,又开始以出卖妹妹换取一刻的苟安“大概小舞三四年级的时候吧,你们也知道,我这个妹妹是没得说的,外貌学习家事都是一流的,日本的小孩又早熟的很,当然会有那么些小P孩为她春心蠢动啦,(明明他也是一热血小帅哥,为什么就没人跟他告白呢??不公平呀不公平!),其中有个好像是叫喜三太的,这小子嘛,样子还不错,但是竟然喜欢养鼻涕虫!!他跟小舞告白,还自以为很大方的抓了两条叫‘一郎’、‘二郎’的鼻涕虫放小舞面前,吓得小舞拔腿就跑,还一连做了几天的噩梦。自此,小舞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这可怜的小子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味抱着他的宠物哀悼他早逝的初恋•••”桃城武犹自不知死活的说着,完全没想到之后有一段地狱般的日子等着他。
而桃城舞,则发现最近那些正选们总会以很奇怪的眼光看她,有同情、理解、可惜、嘲笑或兼而有之,总之就是困扰了她好一阵子。
青学网球部,训练依旧,热闹依旧,然谁也没留意,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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