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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鬼三魔
苏艾在医院一直待到傍晚。柯子俊虽然脱离了生病危险,但一仍处于深度昏迷中。医院最终还是没有阻挡那个道士做法。苏艾和柯妈妈道了别,她准备打车去警察局拿钱包。可不仅手机上无人接单,就连马路上挡的出租车一听去洽和关派出所都连连摇手。
看来来时出租车司机讲的都是真的。去不了洽和关就回不了所里,身上又没钱。这晚上在哪住呢?
如果所里真是伤天害理的地方,那能在董事会上甩狠话的安佑就是罪恶的源头。难怪大家都那么怕他。打死也不能再回他们那里。
苏艾准备办张新卡,问同学借些钱取出来用一晚。电话还没有接通,“兹~”早上那辆黑色的Q7地骤然停在她面前。
“上车。”是安佑那冰冷的声音。
“我到朋友家去。”
安佑看着苏艾慌张而心虚的逃开,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愣了几秒,猛踩油门向苏艾的反方向驶离。
苏艾按原计划从银行取出一千的现金,找了个比较正规的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打车到警局拿了包,便回到所里上班。
苏艾一进化分室大家就围住她问当时情景,苏艾又一一描述整个过程。直到讲到安佑的到现场。当然她略去了把人家当前男友强吻这事。
“谁?你把谁当成你男朋友?”
“安佑。”
大家听到这个名字像是撞了鬼一样的,各自找了理由走开了。
苏艾一脸茫然问最后要走的女同事张晓红:“张姐,安佑他怎么了?”
“嘘……”
张晓红紧张地捂住苏艾的嘴,犹豫了一会拉她到饮水机旁的角落里。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猎人。”
“猎人?”
“嗯。都说我们所里有六鬼三魔。这六鬼分别是标本楼的疤叔、余姐。培殖科的跛脚马无影、赵书源、任刚。还有野外实践队里的笑老六、哭小七,他俩是孪生兄妹。三魔……”讲到三魔张晓红看了看四周,把声音压得极低,“三魔就是安化科远的董事里的三大家族,白家的白发魔女——白老夫人,关家的大善人——关天海,安家的狩猎人——安佑。”
“狩猎人什么意思?”
张晓红把嘴贴在苏艾耳边:“我们所每天都有几具新的尸体。哪来的?”
苏艾顿时全身一颤。
“张晓红,你又在那吓唬新人。你看大家都被你吓得谈领导色变。小苏艾你可不要信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就是在魔化领导吓唬同事。我看得加一鬼,化分室夸张鬼张晓红。”说话的男同事四十来岁和张晓红年龄差不多。平时他俩就喜欢抬扛。
“朱正全,你不信这些怎么上次疤叔骂你,你一声不吭。”
“我那是……他那脾气,我回嘴不是自己找事吗?”
“你还不是怕他。窝里横的男人最没用……”
苏艾见他俩讲着讲着又要吵起来,转身走到仪器旁检查纸张什么的。她觉得张姐讲的这些并不是毫无道理。
如果说研究所的尸体不是合法的,那与柯子俊妈妈说的“伤天害理”就能吻合。也许,柯子俊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把它放在眼镜里,准备交给媒体或警方的。
那这车祸是偶然还是必然?
要不要把眼镜交给警察?
还是等柯子俊醒了再说。
…………
没有等到柯子俊醒来,苏艾接到学校的通知要回去做毕业论文答辩。化分室主任强调了科研工作保密的必要性及重要性后,准了假。
苏艾第一次觉得在家里是这样的幸福。像是家门能挡住外面所有的风浪。晚上的时候,爸妈叫来一些朋友同事聚餐。期间几次和大家提起苏艾在安化科远研究里工作。看着父母那满满的自豪,苏艾咽下和他们说“换工作”的想法。
苏艾论文答辩完出了校门,坐上106公交车去了老城区。车窗前,她泪水盈眶。
老城区的Z中比以前大了两倍,可大门口的校训还是以前的样子。
韩诺,你到底去哪了?
还记得这里吗?我们一起学习进步,打闹嬉戏的地方。
我现在有份好工作,但又觉得危险重重。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你那么狂,天不怕地不怕。一定会想尽办法查出真相。
这点,我就不如你。我好害怕,好想逃!
要是你在,就好了。
真的好想你……
不是说好要谈一场从校服到婚纱的恋爱吗!你个骗子!!
苏艾仰面靠在学校外面的围墙,任由泪水无声地流淌。
“叮铃铃,叮铃铃”一串清脆地铃声由远及近。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一手摇铃一手执碗停在苏艾面前。
“年少初情狂乱语,一念之差永相隔。天涯荒芜何诺言,随身相佑方真情。姑娘,行行好吧。”
苏艾掏出一块钱放进青釉碗里,不想那老头却摇摇头。苏艾想了想又掏出五块放进碗里,那老头还是伸着碗摇摇头。
“我就这么多零钱了。还有一块五,等下要坐公交车回去。”
“不!姑娘眼里藏法宝,姑娘命里出金山。”老头摇摇头兀自笑起来,“哈哈哈。金山有恶墓,恶墓有婴灵。玄妙……真玄妙!”那老头感慨完,竟对着苏艾深鞠一躬:“道人嵩山清隐。”
苏艾看到老头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赶紧撤身跑开。
老头见状摇摇头喃喃说道:“有缘自会见,无情相见也不识。唉,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
就在苏艾准备回所里的前一天夜里,竹寨老家来了两个叔伯,吵闹着要他们回去把爷爷的坟迁走。
苏艾爸爸一听当即火了:“这不可能!他老人家才下葬三个月,百天都没到。您就要迁他的坟。这到哪里您也是说不出道理来。”
“这是村里人大家一致的意思。要是依他们早给刨喽!这不,我俩看在毕竟是亲兄弟的份上,连夜跑来告诉你。”
“怪谁,当初就说不能葬不能葬。这三个月不到,村里就出了四条人命。这还得了哇!”
苏艾忍不住质问:“村里死人,又不是我爷杀的。管我爷什么事。”
“还不就因为你!”一个老头恶狠狠地瞪着苏艾。
苏艾妈妈这么一听,冷笑了一声,“大伯,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艾哪里也得罪你们了!”
“你家小艾,叫得真亲切。要不是老小……”另一个老头赶紧拉了拉他,拦住话风:“老大,你别乱说话添乱。”
“不不不!让他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早该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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