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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误终身.03
一杯卡布奇诺,一杯锡兰红茶,一块抹茶蛋糕。广濑夏实打量了一遍周围的摆设,看了眼笑吟吟的服务生,轻轻地叩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确定没记错,上次就是这个家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信誓坦坦地告诉她这里只有酒,之后调了一杯爱尔兰咖啡让她全贡献给了黄濑凉太。她又转过头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岛津瞳,直到在她的脸上看出花来,“你……老板?”
岛津瞳默默地捧着咖啡,倒是一旁的服务生笑意不减,他把手里的小钢叉玩得像飞镖,“看来广濑小姐从不关心商场,不然一定得知道,岛津家在餐饮业上,可是占了半壁江山。”
听起来牛逼哄哄的样子,广濑夏实很好地抓住了重点,“这么说……以后都可以打折了?”
她的小甜点,她的下午茶……
“哪能呢,应该要全免!”小哥话说完就被岛津瞳冷冷地一瞥,外加送了轻飘飘一句“你今天话有点多”,赶紧乖乖地转过身擦拭酒杯去了。广濑夏实别过脸拿叉子去戳蛋糕,等她回过头,是岛津瞳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呃,不要在意我刚才说的话。”
没说话,岛津瞳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叩了叩吧台,广濑夏实才看见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了一张金卡,顿时想啊呜一口亲在她的脸上。事实证明她是行动上的巨人,然而岛津瞳反应更快,等广濑夏实反应过来,她含泪吐掉了那张宛若在刷pos机般插在她的齿缝间的金卡。
“下次来这里,你可以让这家伙准备好果汁茶点的。上次实在太丢人了,夏实。”岛津瞳耸了耸肩,“我指的是男卫生间的那一段,不过说起来,你和黄濑从外表上来看很搭,都是金玉其外……不要问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我知道他是个模特。”
“喂喂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金玉其外的下一句!”广濑夏实炸毛,挥挥脑海里忽然冒出的金毛,拿着茶杯抿了一口,回味起前一天的种种,尤其那张牛郎脸,有些痛恨地磨了磨牙,不知怎的就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世间哪有恋爱,压根都是生殖冲动。”
结果不意外地被糊了一巴掌。
“听着,约你来这,主要是有些事想跟你说,虽然不知道你小叔知道之后会不会直接送我到三途川。”岛津瞳搭起脚,给自己点了一只烟,她眯起眼睛,周身陷入一种悠长的空气之中,“啧,毕竟算是他的一段轶事,不太光彩,但怎么说呢,我就是想八卦给你听,希望听完之后你的三观依旧健全,顺便,也帮你的小叔正名一下。”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没有三观这种东西……但是我能这样认为么,阿瞳你今天就是为毁我三观而来的!等等……正啥名?”
“娱乐圈都在传,织田彩香喜欢年轻多金的帅气男人。”
“啪”地一声,打火机里冒出一团火,映着岛津瞳面无表情的脸,在那张白皙的皮肤上照出了一点血色,她不厌其烦地玩着打火机,深邃的金眸里仿佛火在烧,“最开始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但是有些人就是气运好,在年终的晚会上,她见到了她的老板。”
“停停停,”广濑夏实不耐烦地,“这么狗血的故事,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吧。”
“呵,狗血的还在后面。”岛津瞳掸了掸烟头,忽然猛地一回头,广濑夏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些意外地看见另外一头金灿灿的脑袋。黄濑凉太跟着一个高瘦的青年,在一张桌子边坐好,朝服务员挥了挥手,原本站在她们身边的酒侍,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岛津瞳觉得有意思,对着广濑夏实发愣的脸道:“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会遇见……”
“=口=”广濑夏实拿着菜单挡脸,有气无力地道:“口胡!”
鬼知道黄濑凉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旁边还跟着经常出现在广濑逸人身边的经纪人。她默默吃着蛋糕,岛津瞳被打岔了一下,似乎一时找不到思路地沉默了一两分钟,终于回过神来。
“对于织田小姐来说,在广濑家更吸引她的,大概是老二吧。”
“噗——”抹茶蛋糕喷了出来,“你确定没有拿错剧本?”
“你倒是可以问问你小叔,他为什么有段时间搬到了神奈川。”
广濑家对织田彩香而言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虽然一个不满二十的姑娘嫁给一个丧偶多年的老男人,但她在攀住主枝的同时,还瞄准了一旁的小枝桠。生下女儿之后,织田彩香开始厌倦自己的丈夫。广濑逸人当时像大多数的年轻富二代那样玩世不恭,万花丛中过,却又片叶不沾身。然而某一天发现大嫂异样的情愫时他实在是被吓到了,那种不折不饶的攻势,让他不得不躲得远远的,最后还搞出了疑似同志的传闻。织田彩香最后求而不得,但她从广濑家获得的利益和她那些年收拢的人脉已经能使她下半辈子的路走得无忧无虑,也就不愿再为家庭所累。但是也有人说,他们其实好过一段?
不过广濑家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小丫头。常年来母亲周旋于各种戏棚和酒会,根本无心照顾她,父亲则是有心无力,一开始全靠广濑逸人照拂,在他躲开之后,小丫头片子就开始长歪了。在广濑逸人接到兄嫂离异的消息喜气洋洋地回来时,广濑夏实不巧已经长成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样子。
广濑夏实最后颤悠悠地竖起一只大拇指,“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家背后还有个这么复杂狗血曲折的……我都能让人去拍一部电视剧了,一百多集又臭又长的那种。不愧是搞娱乐圈的。”
“所以你并不用把她的话放心里去。”岛津瞳猜得出单亲家庭走出来的孩子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何况母亲这个字眼一直是广濑夏实心里头的一块疤,揭了会疼,不揭刺眼。广濑夏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和织田彩香一起生活的那几年时光了,只是隐隐还记得每次饭桌上没有一点油水的青菜水果,从来不允许甜点。后来想起来,广濑夏实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卧槽”,连广濑家对甜食的热爱都要磨灭,简直天理不容。
她沉默着一点点舔掉叉子上的奶油,“嗝——”,愣了一下,“你看见了?”
然后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挠得一头糟之后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所以说你为什么对我们家的生意和事情这么了解啊!!!”
“好歹也了解一下你们家的家业好么!我们和赤司家都是股东之一,偶尔闲聊之间,不过大概是你小叔醉酒后说漏嘴的吧。”岛津瞳朝着她脑门弹了一指,痛得她哇哇叫,倒似乎恢复了一些活力。
“这些我爹知道吗?”
“谁知道呢。”岛津瞳招来酒侍,要了一杯莫吉托。又坐了一会,酒喝完之后,她发现想讲的话似乎也说完了,旁边广濑夏实兴味索然,让她觉得自己的难得多嘴确实多嘴了。
忽然广濑夏实晃了晃脑袋,“其实我该叫小叔叫爸?”
“……”
又喝了一杯马提尼,岛津瞳拿着车钥匙往那辆阿斯顿马丁走去,见广濑夏实傻傻地站在酒吧门口,皱了皱眉,“走了。”
“我要走回去!”广濑夏实豪气冲天地道,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今天月色多好。”
“疯了?”岛津瞳干脆坐到了车上。
广濑夏实挡在门口,身后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很快就有人顾着讲话不小心撞上她。她一个踉跄,站好后立马转头怒视。一下子发现,哈,还都是熟人。
“咦?小夏实?”黄濑身边带黑框眼镜的斯文男青年则是张大了嘴巴,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广濑夏实送他一枚白眼,眯起眼打量起那个金毛,总觉得月色之下,那家伙似乎看起来更可口了一点。等等,她用了什么措辞?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白如玉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揪住了黄濑凉太的衣领,把他揪得不得不弯下腰来顺着她。黄濑凉太脸上一片错愕,“小夏实?”
很显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抽的什么疯。
广濑夏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基因遗传太可怕了,但我就是喜欢这张皮怎么办?”
看,多鲜的肉啊。她忽然就对着那薄唇舔了下去,唔,有点软有点凉,有点酒气还有点甜。斯文男青年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指着她却结结巴巴地叫不出完整的名字。
“你是不是喝醉了?”黄濑难掩心下的惊涛骇浪,想直起身子偏偏浑身僵硬得连扯扯嘴皮子都不行,最后只能摆出一张哭丧脸,对着那张离他没有一毫的明艳的脸蛋。
“你提醒了我一件事,”广濑夏实忽然镇定下来,沉默了两三秒后往后退了两步,“我似乎没喝酒。”
然后仿佛被拉了发条一般突然冲向岛津瞳的车,完全忘记那姑娘无证驾驶外加酒后驾车的不争事实,一边还回头瞪了眼镜青年一眼,“你敢说出去就死定了!”之后继续哀嚎着,“啊啊啊阿瞳救命——”
又玩大发了。我这是干了什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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