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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没有办法,车子被堵住无法前进,并且往前再开个半小时也就到村子了,四人现在也是比较轻松,虽然这个小雨还在下,也挡不住几人想要下车活动活动筋骨的欲/望,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是中国人也很喜欢看热闹啊!
几人锁好车,来到人群中,伸长脖子往里看,只模糊的看到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汉子,汉子个子不高却顶着个巨大的啤酒肚,看那已经有些谢顶的脑门上油光锃亮的,看来这几个月过的也不错啊,最起码油水很足啊!她旁边站着一个也有些发福的女人,看那劈腿叉腰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悍妇,此时正伸着圆鼓鼓的手指指着对面一个背已有些佝偻,满头白发的瘦弱老人骂着。
“你个老不死的还来我们家做什么,这年月我们家哪来的粮食给你啊!我们都养了你多少年了,该还的该尽的都做了,怎么地还让我们养那个杂种?我们可没那个义务,现在粮食多金贵啊,我们自己都不够吃没那么多来养闲人,阿彪就是太孝顺了,你就赖上我们怎么地,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看着那胖女人巴拉巴拉个没完,那个瘦弱老人浑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李正几人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老人忒可怜了点,便问着旁边一个一直摇头说造孽的婶子。
“婶子,我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位大婶惊诧的上下看了看李正,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威胁才放缓表情说道“小兄弟,瞧着眼生啊!不是镇子上的人吧。”镇子虽说不小,但大多数都是附近村里搬来的就算不熟但也都是见过的,李正几人一看就不是镇上的人,虽然乡下现在还没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可也比原先要防人,这年月不知根不知底的都得多长个心眼。
“啊,我和我媳妇儿是前面那个村子的,十多年没回来了,现在这个世道,在外面也是饿死,想着回老家最起码种地也能混个饱不是,婶子你说是不这个理!”
一听是前面那个村子的,这个婶子就热情了,乡下人还是朴实,附近几个村子都是连亲带故的,既然是村子上的说不定还沾点什么亲呢,也就收起了防备,李正看到反而皱了皱眉,这婶子一看也是个善良的,就是太朴实了,这以后越难谁知道人心什么样,她太容易相信人了,还好自己没恶意啊。
“啊,前面的叶家村啊,知道,知道,这世道是越发不好了,哎,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你们是运气啊,知道早些回来啊!再怎么不济,自己老家也比外面好啊,听最近一些回来的说外面都乱的不成样了,回来好啊!”看着这个婶子一直念叨,李正只好将话题转回来。
“是啊,婶子,这又是怎么了?”
“哎,造孽啊,那是老王头,原本是左面那个匣子村的,这不那个骂人的是他二儿媳妇,旁边那个胖子是他二儿子,这二人几年前咱这镇子刚起来就在这买了房子做起了粮食买卖,镇子上图方便就都在他那买了,这几年虽说也有别的粮店,可他们也赚了不少钱,前一阵世道开始乱了他们就关门了,他家的粮食才多呢,可是自己的父亲都快饿死了也不管,老王头都快七十了,家里有点地可那么大岁数又能种多少,今年还这么个天更没什么收获了,他大儿子大儿媳再外打工,到现在也没个信,就他和孙子两人,以前有钱还能买点吃的现在有钱也没地方买啊,这不擎等着饿死吗!真是造孽啊。”
“那他二儿子就不管!以前既然能给钱现在就给粮食呗,就一老一小的也吃不了多少。”
“呸,那个杀千刀的,以前每年就给三百,那还是镇上强制的不得不给,现在镇政府哪有空管他啊,就算管,他就是没有,不给能怎么办,还抢不成?哎,人在做天在看,不孝啊!”
怎么到哪都能碰上这种极品啊!抢,就他这样迟早挨抢,也就镇上还算太平,再过几个月不抢光他都对不起这世道。
四人听了这话都挺瞧不上这家人的,只看那胖女人骂够了,推搡了那老人一把,老人一下就坐地上了,还好后面的人出手拦了一把,没坐实诚,这时答话的大婶真看不过去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啊,那是你爸,有你这样的吗?你家那么多粮,给他些怎么了,你真要眼睁睁的看那祖孙俩饿死怎么的!”
“呦,你这话说的,我家可没粮,你家要有你给啊,”胖女人叉着腰看着大婶阴阳怪气的说道,谁家存粮都不多,哪有多余的给这非亲非故的啊,虽是看不过去,可也不能拿自家命开玩笑啊,胖女人看大婶不知声了就更加嚣张。
“怎么地,没话说了,他死了怎么地,老不死的,不是说父母都疼子女们,他死了正好省点粮给他孙子吃啊,再说以前养他的还少啊,别不知足,更何况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你叉什么话,还是说你跟这老不死的有一腿?那正好你领回去养啊!”
大婶已经被气的浑身颤抖,指着胖女人说不出话来,这女人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那嘴巴不是一般的损,大婶本就是个善良温婉的人哪说的过她。
“C,老子还当怎么回事呢!原来是只母狗哇啦哇啦的挡路啊,我以前只知道母狐狸骚,真不知道母狗的嘴这么臭啊!怪不得说是吐不出象牙呢,就这样的吐出来的也只能是粪,也就那一样货色的公狗能要吧,对熏呗。”邵东本就是个没念过什么书的,当兵后什么话没说过,也就这几年衔混高了,有媳妇儿了,不能出口成脏的,斯文些了,要比骂人那胖女人还真骂不过脸皮厚的邵东。
那一直站着的谢顶男人,凶悍的走过来,“tmd,你小子谁啊,你说谁呢?不想活了?”
“小乖,你亲戚来了,打个招呼不?”邵东还没说话,刘月蹲着对小乖说道。小乖很是不屑的转过头去,明确的表示他的嘴太臭,心太坏,我们族才不要他呢!
“哦,连狗都闲臭不惜的搭理!”刘月继续平淡的总结道。
“噗”三人忍不住笑了,这孩子太可爱了。
这时才反应过来的人群爆发出阵阵笑声,那对胖夫妻气的不行。
“你还站着干什么,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看什么,熊不熊啊你!”胖女人气的不行,但那是两个看着就不是好惹的男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敢上,只好推着自己家男人。
胖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往地上吐了口痰,露胳膊网袖子的就向他们走来,“C,老子看你们是活腻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就多管闲事。”
那胖子还没走到四人面前,刘月拍了拍小乖“小乖,你同类来抢你骨头了。”小乖是最护食的了,敢抢它的吃的,活腻了吧,听到刘月的话,刚才还不屑的小乖瞬间激怒了,站了起来匍匐着,对着胖子呜呜的叫着,那意思很明确,你在敢过来一步我咬死你。
小乖虽然还不到五个月却因为伙食不错长的已经很大了,何况它‘血统’本来就纯,长的本就更像狼,此时怒吼着更具狼王风范了,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
阿彪看着那条狗?狼?怯步了,嘴里叫嚣着,你们等着,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但却被小乖一步步紧逼着往后退,叶笑笑大声说道“小乖,扑到他。”阿彪听了这话再看小乖真的匍匐在地上准备要扑上来,吓得妈呀一声就往屋里跑,那速度和他身材真不搭配。
胖女人看着自家男人自己跑屋里把自己留下来,气的火冒三丈,回头却看到小乖已经扑了过来,也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就窜回了屋里。
叶笑笑回头望着李正“这就是传说中的抱头鼠窜?我只是让小乖扑他又没让小乖咬他,至于这样吗?”
李正忍不住笑了,抱着媳妇晃了晃,“哈哈,媳妇儿,你跟刘月学坏了!”
邵东不满的瞪着李正,“我媳妇儿怎么了,我媳妇儿多好啊,你不懂就闭嘴。”说着拉起还蹲在地上的刘月,“媳妇儿,咱不理他。”
看热闹的人群看着也没什么事了,就都散了,各回各家,就剩刚才那个答话的婶子,在旁边踟蹰着,却一直盯着蹲坐在地的小乖不敢靠近,叶笑笑,拍了拍小乖的脑袋低声对它说,“刚才表现很好,给你加菜。那,现在到车边等我们。”小乖听到有加菜,屁颠屁颠的跑到车边蹲坐着,哈着气等他们。
这时那大婶才赶过来“我说你们啊,以后来镇里可小心点,那阿彪一家就是无赖,可不好惹,你们以后注意点啊!”
“谢谢婶子,我们会的,你放心,他要还敢来我们让小乖扑他。”
大婶看了看守在车旁的小乖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你这狗长的太像狼了,以后肯定是个看家的好手,那婶子就走了啊。”
“恩,不过婶子啊,你以后看人可仔细着点,我知道你心善,可这外面乱的你都想不到,我也不吓你,以后再有陌生人,你就绕着点,尤其是陌生男人,轻易别靠近。”
大婶看李正说得很郑重,前几天也听过回来的人说大城市里都有杀人的了便也心慌慌的点着头“知道了,婶子记下了。”
送走那位大婶,几人回头发现那个老王头正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看那样儿让几人心理很是难受。
李正和邵东看着自家媳妇儿的样,对视一眼,“要不咱送他回去吧,这样走他得走几个小时。”提议一致通过。
四人开着车追上了老人,邵东探出头“喂,大爷,我们是前面叶家村的,和你们村很近,我们送你回去吧。”
老人看了看车,又看了看自己,摇了摇头“不了,我上去该弄赃车了,我知道你们心善。”
叶笑笑听着心酸,开了后车门“大爷,上来吧,咱俩村子开车也就十分钟,再说我们身上也都湿的,没事,上来吧。”看着老人还有些犹豫,叶笑笑下去把老人扶了上来。
“谢谢你们啊!几个娃心眼好啊!”
刘月拿了个毛巾给老人擦雨水,车上一时也都没人说话,到了匣子村,村里没有什么人走动,老人家住在村子边上,离耕地比较近,车子也就没惊动几个人。
四人跟着老人进了家门,看到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跑了过来,抱着老人的腿,一直叫着爷爷“爷爷,爷爷,你受伤了吗?怎么走路这样啊?”
老人慈祥的摸摸孙子的头“爷爷没事,去给客人倒点水去。”小男孩听话的跑到后面厨房,倒了一壶水和汗巾,把水放到四人面前,“请喝水。”说完就跑回老人身边,给老人擦头发。
看看老人家的摆设都有些年头了,房子也不是新的,看来环境很是一般啊。哎,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才五岁却这么懂事。想到这些对刚才那胖子一家更是厌恶了。
“哎,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只能拿白开水招待你们了。”
“没事没事,我们正好渴了,白开水解渴。”邵东说着,就到了一杯咕咚咕咚给喝光了。
几人看老人那样该多休息,也不便多打扰便和老人辞行,乡下人本来都好客,可看家里什么都没有老人叹了口气“本该留你们的,可现下家里什么都没有,哎,这次多谢你们了。”
“大爷,你说什么呢!”李东接过叶笑笑准备的二十斤粮食,递给老人“大爷,现在谁都不好过,我们也没什么东西了,你别嫌弃,这有一些粮食,你拿着,你大儿子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就都好了。”虽说要帮可也不能帮太过,这祖孙二人看着没什么,可是就担心别人有起歹念的。
“这,这可使不得,孩子啊,大爷知道你们心善,可……”
“大爷,你就收着吧,我们也就只能帮这点了,等以后日子好过了,我们再来大爷家蹭饭到时你可别嫌弃我们啊。”邵东痞痞的说道。
“哎,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好孩子啊,大爷感谢你们啊,来,孙子,快谢谢几位恩人。”
看着就要给自己跪下的祖孙二人,四人手忙脚乱的扶住。
“大爷,这可使不得,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就当我们是孝敬自家老人了,你要在这样我们也不敢再来了不是,你们收下我们也就放心了。”又是感谢推辞了一番几人才再祖孙二人的目送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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