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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个陌生人的来信
安卓家
流风不请自来,让泽维尔和艾克斯两人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艾克斯问。
“嗯?不是安卓让我三天后来复诊的么。”流风奇怪,不是都说好了的么,有什么好问的。
“啊。”艾克斯和泽维尔同时叹气,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那你这几天都住哪啊?我们俩找你都找疯了。”泽维尔禁不住问。
“你们找我干什么?我一直在万宝之森里,对一个剑客来说,练功不能有一天松懈。”流风眼神有点迷茫,却也还是回答了。
“难怪找不到你了。”泽维尔很无语,“我们找你是因为安卓要见你,详细情况我路上跟你说。”
路上,泽维尔给流风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很多事他也不清楚,只是把在赌场遇到丹尼尔,丹尼尔提到多丽丝夫人的病情,安卓主动要求去看病,报纸上的传言,以及见安卓后他们的对话等等这些事给流风讲了。
流风听得非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泽维尔也回答不上来,一切只能等到见了安卓才知道。
还没到多丽丝夫人公馆,三人半路被一辆马车拦住了。马车上下来一个人,一看,是丹尼尔。
“你们是来见安卓的吧?快上车,安卓刚被治安长带到警局去了。”
“什么!”他们这一两天都在四处找流风,根本没看报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居然要带到警局。
三人赶快上了丹尼尔的马车,往警局赶去。
到了警局才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得严重,若是说前天治安官还只是让安卓协助调查,现在是已经把安卓当嫌疑犯了。细节他们也问不出来,负责接待的治安官只是冷冷回一句“人不能见,事情也不能说”就把他们扔在了接待室。最后还是丹尼尔托关系,才让他们见安卓一面,当然,前提还是得有治安官在旁边看着。
才一天没见,安卓就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张扬的气质了。
看到三人进来,安卓一下就站起来拉住流风的手,声音哑哑的:“那天你在公馆的,对不对?”
流风奇怪:“你说哪天?什么公馆?”
“前天下午,2点多的时候,在多丽丝夫人的公馆。我在给多丽丝夫人吃药前,看到一个黑影在阳台上跑过,那个黑影很像你。”
流风眼神迷离,似乎在回想:“没有啊,我这几天哪都没去过,一直在万宝之森里的。”
“你再想想,我看到的人明明是你。”安卓抓着流风的手,恳求他再想想。
流风想了一会,还是很肯定地回答:“我这几天一直都在万宝之森里。”
安卓绝望了,渐渐松开他的手,瘫坐在凳子上。
艾克斯要过去扶他,但是被治安官拦住了,只能隔着桌子去握安卓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安卓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在喃喃自语,不断重复这一句话。
“我相信你。我们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给你洗冤。”
但是安卓没回答,只是重复着:我没杀人。
泽维尔看不下去了,隔着桌子按住安卓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
“听着,安卓,冷静下来,现在最能帮你的就是你自己了,你一定要把事情发生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
安卓把脸埋进手中,镇静了一下,才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安卓说得很慢,有些事他要细细回想才能想得出来,很多细节都模糊了。这几天他压力很大,几乎没睡过,先是震惊于自己医死了人,后是震惊于自己突然成了杀人嫌疑犯。
泽维尔仔细听了安卓的描述,尤其是在多丽丝夫人家发生的事。他觉得很乱,还需要进一步思考。最后只能安慰安卓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
艾克斯也点头:“相信我们。”
三人走出警局,流风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到了警局门口,只搁下一句“我走了”,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喂。”艾克斯喊了一句,也没去拦,毕竟没有什么理由去拦他。
泽维尔看着流风的背影,心想:这人的心怎么这么冷呢。安卓毕竟也救过他,现在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毕竟流风没义务一定要救安卓。还是先带艾克斯回安卓家,他们现在急需休息,快两天没睡觉了,两个人都很疲惫,只有睡醒了,清醒了,才能接着下一步的思考。
到了安卓家,开门进去,泽维尔看到地上多出来一个信封,应该是趁他们不在家时被塞进门缝的。
信封上写着:给泽维尔先生,亲启。
泽维尔奇怪,在这里有谁认识他,又有谁会给他写信呢。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只写着一行字:去找夜色如魅的多米克。
没有署名,也没其它信息。是线索,还是陷阱呢?
泽维尔拿给艾克斯看。
“夜色如魅是哪里?”艾克斯问。
泽维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艾克斯拉着泽维尔就往外走:“我们去问问。”
“不行,先睡觉。不然不但帮不了安卓,我们也会撑不下去的。”
艾克斯想想也有道理。两人就一起去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晚上了。泽维尔感觉头脑清醒多了,跟艾克斯草草吃了晚饭,就出门找夜色如魅了。
奇怪的是,两个人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对夜色如魅讳莫如深,还用诡异的眼光看着两人。两人被看得不舒服,也不问路人了,最后泽维尔给了一个报童100金贝,才问出来线索。
历尽波折,两人终于来到了夜色如魅门口。泽维尔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都不愿意谈这家场所了,原来夜色如魅是一家夜总会。不是艾克斯家那样的小酒馆,也跟安卓带他们去的金碧辉煌赌场不同,而是一个综合娱乐场所,有酒吧、舞厅、赌场,也有一些其它服务。
在外面看了一会,两人看到进进出出都是一些衣着暴露或者夸张的人。他们俩站在外面极其格格不入。但是既然已经到了,只能进去了。
一进门,一股甜腻的气息就吹过来,让泽维尔皱了皱眉,艾克斯表现得更直接,已经捂住了鼻子。
“我自己进去找吧,你在外面等着。”泽维尔在艾克斯耳边说。
艾克斯摇了摇头,不肯。他也要去帮安卓的。
泽维尔知道劝也劝不住,就带艾克斯进去找前台,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多米克的人。前台接待是一个穿着暴露的红色礼服的女人,脸上画着夸张的眼影,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
看到他们来问多米克,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指了指二楼:“这里上去。”
两人沿着楼梯上到二楼,入眼是一扇厚厚的雕花木质门。对视了一眼,两人推门进去。
入耳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两人情不自禁地后仰了一下。再仔细看里面的情景,两人更震惊。
迷离的灯光下,一对对穿得很少的男女搂在一起跳舞,其夸张程度让两个人面红耳赤。
两人都不是会退缩的人,只能硬着头皮沿墙角走,准备到吧台打听下多米克的消息。
才走了两步,就被一个穿金色礼服的女人拦住了。女人同样画着夸张的妆容,深蓝色的眼影,艳红的嘴唇。礼服非常紧,完美勾勒出女人的线条。女人左扭右扭,似乎喝醉了。
“呦,小弟弟,这么可爱啊。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来,姐姐带你见识见识。”边说边伸手去摸艾克斯的头。
在快要碰到艾克斯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了。
女人甚至连看都没看,就顺着那只手偎进手主人的怀抱。
泽维尔很尴尬,躲都躲不开,背后是墙,前面是衣着暴露的女人。想用手去推,可是女人身上的布料本就不多,好像无论推哪里似乎都能砰到女人的肌肤。
女人才不管那些,一只手被泽维尔拦住,就用另一只手抚摸泽维尔的衣领,趴在泽维尔胸膛,眼睛微微上挑:“帅哥,是看我冷落你了嘛。”
说着嘴唇就往泽维尔脸上凑。泽维尔平时见到的都是贵族淑女,完全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历,正要念动咒语将女人弹开,女人就被一股大力向后拉去。
身后,是气鼓鼓的艾克斯:“不许你碰泽维尔。”
女人又扭动身体转到艾克斯一边:“怎么,小弟弟,他是你的?”
艾克斯不明白她的话,只是赌着一口气:“他就是我的。”
女人了然地回头跟泽维尔笑了笑:“帅哥,看来我们今晚无缘了。不当电灯泡了,祝你们愉快!”
说罢,就转身走了。
看到女人终于被他赶走了,艾克斯凑到泽维尔的衣服上,闻了闻女人本来趴着的地方:“真臭!你怎么不躲?”
“我正要躲的,不是被你拉走了嘛。”
“没有!我看你享受得很。”
知道小家伙认定的事一时半会改不了,泽维尔就凑过去,看着艾克斯的眼睛:“对不起。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推开。”
艾克斯嗫嚅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泽维尔没推开那个女人就特别生气。现在泽维尔道歉,他也觉得自己没道理。
泽维尔理解他的想法,拉着艾克斯的手:“我们走吧。”
到了吧台,泽维尔跟调酒师打听多米克。
调酒师暧昧的看着泽维尔:“找多米克啊?你一个人,还是和身边这个小弟弟一起?”
泽维尔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当然是一起。”
“真带劲。”调酒师吹了声口哨,“你们来错地方了,多米克在三楼,你们进入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不过我估计他今晚不一定有空接待你们。”
听得糊涂,两个人只好又去找三楼楼梯。在夜色如魅,两人严重怀疑自己的语言能力,怎么大家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呢。
到了三楼,同样是一扇厚厚的雕花木制门。
两人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进去,意外的发现,里面很安静。当然,还是有音乐的,只是比起二楼来,要安静多了。
三楼看似是个酒吧,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一对对在窃窃私语。
泽维尔拦住一个侍应生,问:“请问多米克在哪里?”
侍应生指了指一个空着的沙发:“哦,他一会就出来。两位请先等一会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了。”泽维尔摇了摇头,跟艾克斯坐到了沙发上。
坐下才注意到,他们附近坐的窃窃私语的一对对全部是同性情侣。泽维尔有点心虚,偷偷看艾克斯的反应。一看,泽维尔很无语。
艾克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对接吻的男人。两人吻得很忘情,变换各种角度,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完全没注意到正在给别人免费表演。
泽维尔也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接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说不好奇是假的。
看了一会,泽维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太无礼了,马上把头转了过去。
再看艾克斯呢,他早就不看了,只是用手摸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泽维尔当然也不好意思去问了,只能假装仰头观察天花板。
泽维尔不知道,艾克斯正在想上次玩“不可思议的跳跃”时,泽维尔嘴唇碰到他的情景。自己当时只是觉得有点痒,现在一回想,又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正在这时,音乐突然停止,四周灯渐渐暗下来。正在两人奇怪时,前方装修精致的舞台上打出一束强光。
“先生们,女士们!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魅钻多米克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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