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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灾剑名
一路上谢咎也留意了一下,其他仙门带的弟子虽然也不多,但五六个还是有,阵仗大的后面跟了一排弟子,最扎眼的就要属千云台了。
仙门百家里,若要论谁家的弟子最出众,那怎么也不会有个固定的答案,但要说谁家最有钱,仙门百家必然都会指向千云台。薛悯的父亲薛禅,还未立宗门之时就已是出了名的铺张浪费,最爱那些表面装饰华丽的玩意儿,走哪儿都要显摆一下。
今日仙门百家齐聚,他那排场都快赶上做东的梦华宗了。
谢咎本想着白清寒会带不少弟子,便只让容祁随行,哪知道半路冒出来个衣宿宣,跟他一样轻车简装的,竟也只带了一个弟子。这么算下来,无间阙总共就来了四个人,倒成了低调的那一方。
比试明日才正式开始,梦华宗宗主乌闲逸设宴款待,众仙门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来来往往的寒暄也不过是互相吹捧,谢咎坐了没一会儿便坐不住了。
“师兄,我出去走走。”他歪头和衣宿宣打了声招呼,衣宿宣倒也没问别的,只微点了下头。
谢咎刚出去,不远处容祁就过来了,先是行了礼才道:“师尊,打完了,三十鞭,一鞭不少。”
“嗯,你去客房看着点小白,给它弄点吃的先喂着。”谢咎拂手道。
“是。”
容祁退了下去,谢咎沿着石子路走,也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只是看哪条路顺就跟着拐,有一个系统在,倒也不担心迷路了走不回去。
梦华宗虽是小宗,但占地也不算小,弯弯绕绕的长亭一大堆,光是来的路上谢咎就经过了两个池塘,见了不少奇花异草,都是梦华宗为了炼药养的灵草,灵气比玄溪峰那片灵草地还充沛。
这要是顺个一两棵回去,兴许原主这身上的旧伤也能好个大半了。
行至一处桥尾,谢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师兄,今日之事难道真就这么算了吗?”
“阿瑶,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
谢咎本来也无意偷听别人说话,更何况这还不是在自家门前,要是落了话柄又是一件麻烦事。
但听到那个名字后他又立刻掉了头,看向了桥上说话的一男一女。
男的只有背影,不过听声音也能认出来是宋非渊,另一个从谢咎的角度看只能看到半张脸,不过听宋非渊的称呼,多半就是那个还没露过面的女主风瑶了。
“可那魔头欺人太甚,师兄,我们今日服软,他日又当如何,难道就由着他把我梦华宗踩在脚下吗?”
“阿瑶……”宋非渊语重心长道,“我知以你的性子必不会忍气吞声,可今日之事确实是元奇有错在先,才会让那谢咎逮住了机会为难他,我们除了忍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风瑶还想说些什么。
宋非渊止了她的话:“好了阿瑶,明日就是比试了,你就别再操心这些事了,该好好准备比试才是,若是比试上再输了,梦华宗可就真的要成笑话了。”
风瑶并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可也知道眼下比试更为重要,她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师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宋非渊便让风瑶下去取东西了,说是宗主要送给各仙门的见面礼。
谢咎侧了身,难得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宋非渊平时面上一口一个谢仙尊地叫着,私下里还不是指名道姓地指摘他,说是风光霁月的天之骄子,眼光倒是狭隘得很。
不过风瑶那话倒说得不错,凡事有一必有二,一旦服了软,想再翻身可就难如登天了。
世间之事,你强一分,别人便畏你一分,人性如此,从未变过。
风瑶有这性子,和容祁那不服输的劲倒也是绝配了。
谢咎是藏在树后偷听的,偷听完了便也该走了,可他刚把思绪拉回来,抬了眼便瞧见了河对岸的人。
冤家路窄啊……
薛悯不像是路过,大抵是站了有一会儿了。谢咎想着也许该打声招呼,便点了下头算作问候,哪知对方根本理都不理他,只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谢咎纳了闷儿了,这又是闹的什么脾气?
无心再管,谢咎惦记着让容祁和风瑶见面的事,风瑶去取东西,待会儿必然要去宴会,他得制造个机会让两人说上话才行。
回去时容祁正在院内练剑,小白趴在石头上睡得正香。
还挺勤奋,谢咎在心里夸了一句。
容祁自小就在魔族长大,被欺负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此次比试他图清闲只带了容祁一个人来,只怕是阴差阳错的让容祁以为自己得到了认可,所以这会儿才争分夺秒的练剑,不愿在比试上输得太难看。
谢咎心里突然有了那么点愧疚的心思,他和容祁将来可是要持剑相向的,现在他无端给了容祁希望算是怎么回事?
“别练了。”谢咎出声制止。
容祁收了剑转过身来,见是谢咎便要行礼,但手举到一半又突然放了下去,把剑搁到石桌上才又走了过来。
“师尊。”容祁声音明显的有了几分欣喜的意味。
谢咎更心虚了……
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谢咎才道:“你随我去宴会上认认人,以免明日失了礼数倒让人看了笑话,丢的也是我的脸。”
容祁应了声“是”,转身去拿剑。谢咎视线跟着他走,落到了那剑身上。
之前没注意,这会儿他倒是想起来了,这把剑是容祁亲娘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一直带在身边视若珍宝,看得比命还重,不过后来被“谢咎”取了个不太吉利的名字,叫做“生灾”。
这本就是原主刻意刁难,但容祁当时无权无势没人撑腰,只能忍气吞声受了这个名字。
谢咎眼眸微动,问道:“这剑可有名字了?”
“尚……尚无。”问题来得有些突然,容祁被问得有些发懵。
“既然如此,就叫……”谢咎想了想,道,“避灾,如何?”
只换一字,性质就全然不同了,比试的事和这事搭起来,一前一后也算是扯平了。
容祁捧着那把剑看了半天,神色居然严肃起来:“多谢师尊赐名。”
谢咎道:“既有了名字,以后这剑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别辜负它这名字。”
“弟子定会谨记,师尊放心。”容祁郑重道。
谢咎转了身,听见脑海里的声音。
【宿主,你又篡改剧情。】
“一个剑名而已,能有什么用。”谢咎早知道为这事007必然要数落他,早就想好了理由,“这世界里现在最大的灾就是我,容祁想避灾就得杀我,你倒说说这剑名哪儿不好了?”
【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
“我不敢。”谢咎答得很快,“不过你要是再监控我的情绪,我们的盟约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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