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转的灵魂

作者:戏剧女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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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第四天


      我在观影区的椅子上,一觉就睡到下午,无聊之极,到门口的鱼虹边喝了一点水,对着玻璃墙壁喷射了一点我的生化武器—猫尿,标明一下本大王的地盘;我又想起了人间那些让我措手不及的事,神差鬼使般地将频道还是转到了公司郑董的办公室,我总觉得先搞清领导在干什么比较有利于我将来采取适当的行动,虽然,一直监视领导的动向,说不上有多高尚。可是,一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更不怎么样,我又觉得,我做的事真是小巫见大巫,我心中就分外坦然。
      只见郑董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下身穿着朱红色裤子,上身穿着白色横条纹T-恤衫的男子,他用手抹了一下偏得离谱的分头,这不就是俗称发廊哥的同事嘛,这个家伙来干什么?
      发廊哥承包了公司的部分工程,一切费用报销,工资照领,主管级别和我一样,亏的是公家,赚的就是自己。这么好的待遇全因他和郑董是老乡,且特别对路子,每次发廊哥来公司总是被郑董奉为座上宾,这让公司很多想要靠拢郑董的人犹为不解,甚至,说发廊哥已经认郑董为干爸爸了。今天,我倒要一探究竟。我这么做可能也不完全出于嫉妒。但是,他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一张证书也拿不出来的家伙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让我心里很不平衡。
      郑董一见发廊哥出现在门口,就亲热地叫道,“快进来!自已泡一壶茶。我正要问你昨天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大家猜测郑董已认发廊哥是干儿子的事,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就冲郑董这关切的态度、慈爱的眼神。
      发廊哥泡好了茶,先给郑董斟上,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道,“郑董,我正要给你汇报呢。昨天,我打电话给岳总,我说我的施工队挖土的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村民们不光扣住人不放,还扣住了工具和汽车,要拿出解决方案才放人。我问岳总怎么处理,可是,岳总说,他有事,让我自己处理。我也没办法,我不敢去现场啊,去了,我怕村民又扣住我,所以,我只好给你打了电话。然后,陶总才联络了我,说由他带工程部的专家去解决。听我的施工班长说,陶总晚上才带着工程部的土建专家去现场做了解决方案。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人放了,我们的机械、工具还有车还是被扣着。今天,我打电话给村民代表,他说,他们经过核算,我们要赔他们五十万,昨天上午,我记得他们还说要赔十万,我们的专家去了,反而,要赔得更多了。”
      郑董立马说道,“我就知道,这些村民漫天要价的,才叫陶总带上工程部的人去,结果,一点正面作用没有,反而,被他们敲榨得更多了,这些人的办事能力真差。还是你强点。”郑董的护犊之情尽显。
      发廊哥更得意了,“是啊!陶总带去的人不会和村民们打交道,太软弱了,必要的时候,就要给他们一点厉害的。施工队放回来了,还是我周旋的,我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村长。”
      我一听,就知道他又在乱吹牛,这明显就是他的施工队在施工中出了事故,自己摆不平了,让公司其它人为他擦屁股啊!他竟然吹成自己和村长很熟,放人是他的功劳,而陶总带去专家组明明救了他的急,竟被说得一无是处了,如果,他真和村长那么好,为什么他一直做缩头乌龟呢。发廊哥的谎话,郑董竟一点没察觉,表情还显出很赞同他的说法,让我觉得很惊讶,我觉得就冲郑董这毫无原则的宠溺、慈爱的眼神,发廊哥更像是他失散多年,刚找回来的亲儿子才对。
      真是离谱!不过,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郑董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去找阿慧,先弄点费用,流程回来再来补,把村民要的钱给了,刚才,我也接到了他们的电话,说是今天不给,就要到局里去闹,我们领导班子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种事,现在,又快到年底了,村民到局里闹事总归影响不好。”
      “好!”发廊哥说完,起身要往外走,刚到郑董的沙发时,他又停住了脚步,说道,“哦,有一件事我忘了,我妈妈从老家过来了,给我带了很多家乡的土特产,我让小明(郑董司机)放到你车上了。箱子底部有个夹层的,里面是这个季度的花红。”
      “知道了!”郑董说道,眼神竟显出一个小女生般的害羞,大出我的意料;而发廊哥脸上露出同伙共谋事成后的亲狎而又有一些猥琐的表情,却着实让我有些反胃了。
      郑董这么维护这个常常给公司带来麻烦的家伙,曾让大家很不解,以为世上真地生出没有缘由的父子情。原来,这“父子”般的情意外表下,是每个季度“孝敬”的钱在起作用啊。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使没有血缘的人变成亲人,真够讽刺的!
      我又想起一件事,一年前,某一天,我去找慧姐签字报销时,她对我特别客气,让我帮公司的施工队在外面找一点业务。当时,我婉拒了。不久,黎得选又将我叫到办公室,慎重其事地对我说,“公司的施工队没什么业务,你在外面有工程业务,就帮他们找一点,这样今年他们的业绩不至于太差啊。”
      我不客气地回道,“关我什么鸟事,施工队又不是我叫来的,他们业绩不好和我没关系!”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这么关心发廊哥的业绩。原来,人家都是一“家”人啊。只有我最不识时务,自然会被他们排出在圈子外了。
      这么看来,岳总和他们并没有完全合流嘛,要不然,他为什么不出面去帮发廊哥解决问题呢。不对,他可能只是觉得发廊哥不够级别,或是,发廊哥没有向他奉上每月孝敬的钱,所以才不愿处理这些麻烦事罢了,同时,郑董即便因为他对此事袖手旁观,而心里不爽,也不能因此对他怎么样。我要想想,我能不能利用这一点,帮帮我自己。岳总着实讨厌发廊哥、黎得选,这点我是知道的。有一次,他当着我的面,毫不客气地轰走了黎得选;另一次,发廊哥在开会时刚发完言,岳总就不留情面狠批他了一顿;不过,岳总依然会看在郑董的面子,对我的事也袖手旁观吧,毕竟,他们也是一个班子的,他对郑董的议案从来不否定,就说明他们之间默契大于分歧,是一个合睦的团队,这个也是明摆着的事;另外岳总强行插入我的那单最大的工程收款业务抢功,对提拔我,还拖着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的脑子还算清醒。
      这一会儿,郑董的办公室又进来一名穿着花裙子的中年女子,她烫着爆炸头,一对三角眼里显出了精明有余,温良不足的样子,她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去,说道,“我们告旅游地产的事,我已经到各个办公室去说了一下,可是,大家表现得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当然认得她,她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人称慧姐。就是郑董来公司后,带过来的人,她来公司时,只是一个普通员工,很快,郑董把前任财务经理赶走后,就把她连提了三级,拔成了财务部经理。
      我想起了她说的那档子事。大约半年前,有一天公司管合同资料的程梅梅拉着我,说道,“王洋,问你一件事,你们工程部收到做湖区旅游地产招标函了吗?有没有做标书?”
      我不用想也知道,做标书的事一般都是小付做完后,我审核,公司所有出去的标书都要经过我,“没有!更没做过标书。”
      程梅梅又说道,“那就奇怪了,没有任何招投标文件,直接就甩过来一份合同,让我收着。太不合流程了。”
      我想了想,“也许是少于三万的项目,走的简化流程呢。”
      程梅梅答,“更有问题了,这是三千万的工程啊,我们公司先付了六百万的定金,甲方还是一家私人企业。”
      我听完太震惊了,怔了好一会儿,才答,“我投过的标里,从来没有先付几百万的事,就是地铁工程一个亿的,投标保证金也就二十万,按规定投标保证金的最多不超过2%,你看清合同总价没有?是不是三个亿的工程啊?”
      程梅梅又翻了一下手里的合同,说道,“绝对没有错,总工程量是三个亿,但是,我们投的里面的变电站工程只有三千万。”
      “也不对,三个亿的工程,甲方不招投标吗?该不会是洗钱吧。”我脱口而出,。
      “我就说有问题嘛!”
      这件事过了没几天,程梅梅又打电话给我,“你知道吗?那个湖区旅游项目就在郑董的家乡。真的应了你说的话,是洗钱。”
      我哭笑不得,回应道,“坏事怎么都是我说的,我的嘴也太毒了!”
      “我就等着哪天,他们说,‘公司投资失败了!’。你等着看瞧吧!”
      “好的!程半仙,我们拭目以待!”
      现在,我真想给程梅梅打个电话,夸她真是料事如神啊!我虽然也不惊讶公司里郑董这伙人的所作所为,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大胆,竟敢想出这么一个招数,直接就把公司的钱转走就是。
      这时,只见郑董放在班台上的脚,因为,有女士闯入已拿了下来,他坐直了身子,说道,“员工不感兴趣最好,这些公司投资的事,就让领导去操心好了,员工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你去叫王珂过来,赶紧出领导班子的会议纪要,下周审计要来公司,虽然,只是例行检查,但是,你也要盯着审计的人和财务部的人,小心应付。”
      哦!慧姐会很卖力地替他盯着审计和财务部的人,我一点都不怀疑,而且,我也相信,以她的能力和泼辣劲儿,应付内审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郑董竟然想通过办公室主任补一份该项目的会议纪要,我倒有兴趣看看王珂补不补。毕竟,王珂不是他一路人。
      补会议纪要的目的也很明显,即便是投资失败,也是班子会议上集体作出的决议,内部流程还是合规的,郑董本人也不用承担责任,谁不会投资失败呢?国企投资失败,又不会处罚主导投资的人。退一万步说,上级真要怪罪的话,上了班子会,就算是集体决策的,大家就都有责任,说不定,主管工程的领导就可以把锅背起来了,而实际决策人郑董的责任可以降到最小。
      不一会儿,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王珂到了郑董的办公室门口,只见他用手轻轻地敲了几下门,说道,“郑董,你找我?”
      郑董示意他进来,然后,严肃地说道,“你赶快去补一份班子会议纪要,关于我们投资参与湖区旅游项目变电站的事;写好以后,我过一下目,就可以找几个领导签字,我已经和他们通过气了。”
      王珂嚅嚅地说道,“要不要通知几个领导开一个会,今天他们都在。”
      “开什么会!我们几个人已经通过气了,就等于是开了会,你只管去补。”
      王珂又说道,“可是,那个项目是半年前的,现在直接补纪要不合---”
      郑董勃然大怒道,“你是死脑筋吗?不知道当时这个项目的事很急吗?哪里来得及等到几个领导开会,况且,当时,我已口头给几个领导全说过,现在,我再说一遍:当时岳总在休假,陶总出差了,乌总我是当面沟通的,这些事你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现在告诉你就可以了,有什么合不合适的,一个人,岁数不大,怎么这么没魄力,这么死板!以后怎么担大任!赶快去补。”
      “好吧!”王珂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后,用手摘下了眼镜,抹了抹眼睛。难道他被骂哭了?我虽然认为郑董的态度确实是很霸道,可是,王珂未免太过软弱了。此时,走在通道上的他,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
      几分钟后,王珂又出现了,他拿着几张纸,并把它们递给了郑董,郑董看了一会儿,眼睛一斜,说道,“这样写是可以,可是,日期是怎么搞的?你不会动脑筋吗?现在让你补,当然是写签合同时的日期,否则,我让你补这些纪要有什么用?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带到公司来,还让你坐这么重要的位子。你好好反省一下吧。”说着说着,他的声调就高起来了,仿佛,他的怒火也随着声音的提高越来越大了。
      王珂的脸上挂不住了,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好像要哭的样子。可是,郑董没有发泄完怒气,他是不能离开的,他继续站在郑董的办公桌前听他数落,“你为啥不能学学薛志,人家的办公室主任做得多好,领导不说话,人家都知道怎么去做,就是做到领导心里去了。这样的办公室主任才是模范。”这不是就是要王珂去做一只钻到领导肚子里的蛔虫吗?王珂当然做不到,毕竟,他还有一点底线。
      “你就没有一点点像办公室主任的样子,这些事情根本不用我去说,你就该知道怎么做,现在,我给你说了,你都还不知道怎么做。真是差劲!你还好意思来找我,该不该让你降工资;你说说看,上级让我们公司班子必须降工资,名额一个,其它几个领导水平摆在哪里,不降你降谁的!现在,遇到这种事,不知道为我分担,只知道开会,难道想把我摆上台吗?”郑董说到这里,还用手指敲起了桌子,像要强调他说的话的正确性,也对王珂最后的一点自尊给予打击。
      上周我就听王珂诉苦自己接到通知,要降五万元的年薪,而且,是几名公司领导里唯一被降工资,现在,看来他被降工资已是板上定钉了。
      只见王珂低头,佝着背,站在郑董的班台前,没有吱声,显然,他的自信全线溃败,尊严已丢了一地,慑慑发抖等着领导的发落。
      “你下去吧!把日期改了!降工资的事从下个月开始执行。这个月就算了!”他说完这番话,仿佛是给王珂一顿儿棍棒待候后,又高抬了贵手,施了一点恩慧,让王珂的处罚得到缓刑。
      王珂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谢谢郑董!我去改。”他默默转过身,到了通道时,他又取下了眼镜,这次我看得很真切,他脸上挂着两行泪了;我很无语了;虽然,我觉得郑董的态度不可谓不恶劣,但是,软弱却是滋长恶劣升级的的温床。我原本以为王珂多少会坚持原则,看来他根本经不住郑董的重炮攻击。
      其余几位领导我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他们压根就是一路人。我失望得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算了!算了!郑董他们的烂事也多,暂时恐怕也没心思马上管我的事吧!希望他们的烂事来得更猛烈吧。
      我将频道调到了我喜欢的女孩儿那里。看到她,我的心情就会开心起来。另外,我更关心的是,她收到我送的花了吗?
      只见她的桌上的玻璃花樽里真的插上了一束粉色的玫瑰花,而那束红色的玫瑰则被她拿了出来,放在墙角边的那张桌子上了,我记得,红玫瑰只在花樽里摆了一天。
      清洁阿姨走进来,说道,“这束红玫瑰还很好啊,你就送给我啦?”
      林瑾点了占头,“送你了!”
      “啊!谁又送了这么漂亮的粉玫瑰啊?”清洁阿姨一边捧着那束红玫瑰走向门边,一边问道。
      同一办公室的小李答道,“男朋友喽,是吧!”
      她连忙否认道,“不是啦!”
      小李笑着调侃,“肯定是你喜欢的人啊!看你毫不犹豫就将红玫瑰拿出了花瓶,把粉玫瑰插进去了,我就知道啦!你敢把卡片上写的给我们看看吗?”
      她答道,“不能给你看。”
      我的心微微一颤,卡片上的那些话打动了她的心吗?
      ---送给最可爱的姑娘,愿你像它一样。如果周末我能回来,就约你去看海。
      王 洋
      应该是吧。当一个姑娘有秘密时,她一定是喜欢上谁了。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也许,她是喜欢我吧!也许,是我想多了。我还是看看粉玫瑰能摆多久吧。
      这时,中转站内的钟声又响了,七点了,是我去酒巴里吃饭、喝酒的时间了,到时再听听酒巴里的动物们讲它们各自的精彩故事吧。
      我走出了观影区,中转站外已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外面的天空中有一颗星,当然,更没有月亮。中转站内倒是灯火辉煌,我走在去酒巴的路上,一只白色的吉娃娃一下跳到我眼前,说道,“你好!山水小猫哥,你也去酒巴吗?”
      我被吓了一跳,立马镇定下来,说道,“是啊!你这个小狗,不能稳重一点啊?”
      “啊喔!我们来赛跑吧!看谁先跑到酒巴。”
      “落后的,怎么处罚?”我问道。
      “自罚三杯!”吉娃娃说完,已冲了出去。
      我在它身后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说道,“我正想多喝几杯呢!让你吧!”
      我跟在吉娃娃身后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酒巴,里面已坐满了各种动物客人。吉娃娃在它的位子上一坐定,就得意的看着我,因为,它比我先到酒巴,它叫道,“喝三杯!”
      亚马逊鹦鹉将秋千荡得特别高,嘴里还大声地向进门的客人打着招呼,“欢迎光临!亲爱的客人!”
      “欢迎你,美丽的虎斑猫!”
      “欢迎你,可爱的吉娃娃!”
      黑白花的花赖大公猫糸了一条白色的围裙,站在柜台后面,正忙碌地帮客人们准备着各式酒水和饮料。我先要了三杯猫司令酒,然后,一杯接一杯灌进了喉咙里,还把杯底给吉娃娃看了看。接着,要了一客奶酪三文鱼,开心地吃喝起来,我觉得今晚,我的胃口似乎特别好,我真的是化烦恼为食欲了。
      酒巴的一角,红毛猩猩正在弹着一只怀旧的曲子《小狗圆舞曲》。几只小狗随着音乐快乐地摇晃着它们的脑袋和尾巴,跳起了舞。
      这时,一直坐到卡座上的一条大黄狗走了过来,兴奋地拍了拍坐在吧台前的三花小白猫的爪子,说道,“小白姑娘,认识你真高兴,你的故事我听得入迷,你也好美!”三花白猫头一扬,将自己的小爪抽了出来,傲娇地说道,“是吗?不过,你最好是不要用你的脏爪子来扒拉我的白白净净的手!”大黄狗并不介意,又上前走到暗夜女神的脚边,闻了闻她的小爪,然后,抬起头,慎重其事地说道,“我叫好事,今天我多喝了两盅,请暗夜女神允许我讲讲我的故事,它们压在我的心底很久。”暗夜点着头,说道,“你就一吐为快吧!”酒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钢琴声也越来越小了,红毛猩猩索性停止了弹奏,挤到了吧台处,也要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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