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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和石盘
“嗨~~各位,岭酱参上!”拿着话筒站在德国历史博物馆前的广场上,岭二带着活力的笑容对着摄像机开始了节目的制作,“现在我们身后的豪华现代感建筑不是什么科技大厦科学馆哦……”
“这是建造于2004年,由贝聿铭设计的博物馆新翼。”一旁的蓝毫不客气的接口。
“啊,蓝蓝,那是我的台词!”
“你太啰嗦了。”
历史博物馆前人不多,大都是游客,看见拍摄,都好奇的围在旁边观看,偶尔听到两声“岭大人,蓝大人”的尖叫,看来是来旅行的日本人。
社站在外围看着岭二的搞怪和蓝的吐槽,直到一名工作人员过来对着他身后的人叫:“黑崎桑,卡缪桑,请先进博物馆准备。”
兰丸点点头,拍拍社的肩膀:“那么你先去军械库,现在大部分人应该都被吸引到这边了。”
“自己小心。”卡缪嘱咐一句便跟随工作人员往博物馆内走去。
这次的拍摄是从德国历史博物馆开始的,原本计划从有着300多年的军械所开始,但是因为卡缪的建议,最终决定从新馆开始,随着各种展品慢慢深入到德国的历史之中,完成一场时空之旅。一些经典的展品,会再去相关的地点拍摄,最终合成进片中,即整个博物馆的探索就是此次的精髓所在。
建议由新馆开始,就是为了方便社去另一边的军械所,那个令社非常在意的石盘就在其中的一个房间。博物馆本来就不是人流密集的地方,由于拍摄,势必会吸引更多人将注意力转到新馆。他们都不知道社在看到石盘后会何种有反应,但结合社的情况,越少人注意越好。
再看了前方拍摄的人群,社毫不犹豫的向另一边的军械所走去。
柏林军械所作为博物馆的一部分,是一座巴洛克式的大型建筑。社边走边看着其中沉淀了历史精髓的物品,一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的由内心涌出。但他没有因此减慢步伐,根据进馆前工作人员的介绍,走向馆内深处的一个展厅。
整个走廊只听见社一个人的脚步声,空旷,安静。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一种古老的呼唤低低沉沉的在社耳边响起,仿佛召唤了千百年,那种熟悉却又陌生的冲动令他脚步慢慢加快,无视一旁吃惊的工作人员,往呼唤的终点跑去。
“哈~哈~哈~”看着展厅最末的巨大石盘,社终于有种“找到了”的安心感。
足有两人多高的德累斯顿石盘放在一个巨大的真空玻璃罩内,竖立在正对着门的墙前。无视旁边各种带着如尼文文物的展台,社慢慢的走进石盘,每一步,都感觉心脏的频率在和石盘重叠,一轻一重,一深一浅……直到最终,社将手碰到了石盘前的防弹玻璃上。
在触碰到的瞬间,社感觉一种吸力将其吸入,或者说是他的灵魂被吸入,但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任何紧张和无措,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黑暗的空间,然后,出现星辰陨石,仿佛进入无尽的宇宙之中。
“好熟悉……”社喃喃的道。
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这和自己的记忆又有何关联,社漂浮在觉得熟悉的陌生空间中,直到一个高大的背影挡在了前方。那是一个穿着金黄色传统日式服装的老者,带着威严静静的看着社的方向,但是社并没有觉得压抑,慢慢伸出手,嘴中轻声说道:“中尉……”
“!”在大厦顶层闭目养神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突然睁开眼睛,刚刚那一瞬间,他确实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但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即使他使用了黄金之王的力量,也只是看到自己制造出的空间,那瞬间熟悉的仿佛是一个幻觉。
走到房间正中,在德累斯顿石盘的上方地板上是一个华贵的水晶棺,国常路大觉看着里面一如从前未曾改变的容颜,低喃:“威斯曼,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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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 Sir……”朦胧中,社听到有人在叫他,“Sir, Sie sind in Ordnung?(先生,你还好吗?)”
游离的意识渐渐回笼,不像前几次那么突然。这次,更像是睡梦中渐渐的清醒一般,慢慢的感觉到了周围的讯息。
当周围的一切感觉恢复后,社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人趴在德累斯顿石盘的防护玻璃前,额头抵着玻璃,一旁有人小心翼翼的拍着自己的肩膀。感受一下整个身体的支配全部恢复,社站好,看到左边一个穿着警卫服的男性正关切的看着他。
带着抱歉的笑容,社点点头回答:“Sehr gut, danke。(很好,谢谢。)”
“Achten Sie darauf, auf Wiedersehen.(请小心,再见。)”对方见社确实没什么问题,便有好的点点头离开。
“Auf Wiedersehen.”
望着警卫离开房间,社的注意力再度回到石盘上。一手扶着玻璃,侧身抬头看着石盘上神秘的字符,因为岁月的清洗,很多已经看不清楚了,社皱眉,无意识的说道:“明明在交给中尉时,比这个要完整的多。”
“中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社用两指捂着嘴,仔细去想,脑海中似乎有很多画面,但很模糊,一种似似而非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难道关键不止这里?觉得自己已经触摸到记忆之门,却缺少进入的钥匙的社,静静的看着石盘前的说明牌。半晌,社摸出手机给QUARTET NIGHT通行的助理打电话:“千叶,告诉兰兰他们我去德累斯顿了,晚上不会回来,有事情电话联络,就这样,再见。”
就这样,果断的挂掉电话,也不管对方是否还有事情交代,社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柏林军械所。
“裕酱,谁的电话?”一旁本来看着兰丸他们录制的岭二转头看向面色有些难看的千叶。
“是白。”千叶回答,“他说现在去德累斯顿,晚上不回酒店了。”
“咿?为什么?”
“他没说,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好像很急的样子。”千叶皱眉。
“没关系。”原本安静听他们说话的蓝开口,“他应该是去德累斯顿石盘挖掘的地址,那里也有一个小型纪念馆。之前博士电话来说已经在那里了,千叶你给博士打电话说声就好。”
“博士什么时候也来了?”岭二好奇。
“比我们早一天,本来是去参加法国的一个交流会,结束后来德国等白的,大概Shining的吩咐吧。”说完便一副不打算再透露的样子,岭二觉得无趣,便再度将注意力回到拍摄上。
且说另一边的社,在地图和车站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终于在晚饭前到了德累斯顿近郊的一幢小型建筑前,却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博士,不免有些吃惊。
“已经闭馆了。”坐在花坛前看着平板的博士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对于这位隶属于早乙女学院下,总喜欢搞研究的宅男,社还是非常熟悉的,毕竟两人合作过很多次,蓝是机器人的秘密也是对方透露的,是一个不难相处的天才型人物。和社这种多方面学习的贵族式教育的天才不同,是个完全热情的投入到各种研究发明的研究型天才。
“博士应该在法国吧?”社好奇。
“社长叫我过来看看,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了,就过来了。”对方无所谓的耸耸肩,关上平板,“现在怎么说,突然跑过来却已经闭馆,附近找家酒店明天再来吧。”
“不用。”社笑眯眯的说,“既然博士也来了,那么绕过保安系统应该没问题吧。”
“……”
于是本来好心过来关心朋友的博士就如此步入了犯罪的天堂……
其实作为挖掘出德累斯顿石盘的纪念馆,这里真没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就连当年的大坑都已经填平了。除了门口值班室的保安,连监视器都没两个,对于本来计划如何绕过监视,更改电子锁程序等等高科技犯罪的两人来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饶了一圈除了照片之外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奈的两人只得准备偷偷的离开。
就在准备走之前,社看到一个贴在墙上的巨大拓本,借着窗外昏黄的夕阳投进的光线,社着迷般走过去。博士见状,只得站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
根据一旁的介绍,这是刚挖出石盘时就进行备份的1:1拓本,尽管很多细节方面依旧不是清晰,但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反而将一些本来模糊掉的地方给勾勒了出来,这是在面对石盘时,会因为颜色而忽略掉的明暗痕迹。
好吧,这些痕迹对于别人来说是真的没什么意义,不然德累斯顿石盘的秘密也不会保持至今,但对于一个早已熟悉石盘甚至被选中的人而言,却是足够警醒的东西了。
“传说中神的力量,其实就是微观世界的偶然与宏观世界的必然的物理法则被扭曲的结果。”一旁的博士突然听到社的话,奇怪的转头,便看到少年带着怀念的表情伤感的微笑,“我曾经想着这会给人带来幸福,但事实却总和我开玩笑。”
“什么意思?”博士来了兴趣。
“先离开这里吧,”社回答,“有一种力量,蛰伏了那么久没有使用,会很难控制。”
太阳一旦开始下山,夜幕就来得特别快,博士沉默的跟在社的身后,看着他带着怀念和陌生边走边看。
他们离开德累斯顿石盘纪念馆后,社便打车到了这里,这是一片战后建起来的新区,据说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个纳粹的研究所,因此周围被轰炸机特别关顾过。街区依然延续了当年的名字,甚至在战后十多年后,在原有的研究所地址按照当时样式新建了一个——图纸据说是无意中在市政档案中找到的。
当然这些都是早来的博士从图书馆的城市日志中找到地。
对社而言,这里确实是陌生的,战后的重建,60多年的隔阂,甚至是两个世界的区别。但在陌生,也总有相同的地方。抬头看着眼前的研究所,社带着怀念的笑容对博士说:“我以前就在这么一个研究所工作,不过我的办公场所在地底。虽然是重建的,但果然在细节上无法和原来那栋相比。”
“毕竟金费有限。”压下对社话中所说内容的好奇,博士耸耸肩回应。
社觉得有趣的低头轻笑:“博士很好奇吧,为什么只有17岁的我,会曾经在这里研究。”
“我觉得我们算是朋友吧。”博士抓抓头发,因为被猜中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可以说,你应该会告诉我,所以没必要问。突然恢复记忆,谁都会需要时间理清脉络。”
“博士也很温柔啊。”社笑着走到研究所前的阶梯上,就这么坐了下去。
这片街区主要是工作场所和餐馆为主,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街上人很空旷。欧洲人不喜欢加班,因此只有偶尔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光,就算餐馆,这种快餐式的服务附近职员馆子也大都打烊。
大概这里并不是什么机密性质的研究所,因此外面根本没有门卫,也就没有人来阻止社在台阶前坐下。博士也走上台阶,靠在一边的栏杆上,看着社带着忧伤和怀念看着台阶的地面。
大概如此发呆了十分钟,社突然开口:“我姐姐,当年就是在这里死的。”
“啊……”反应过来对方在说话的博士重新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却发觉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就坐在这里,抱着姐姐的尸体,却无能为力。我……并不想要战争,我只想让大家能获得幸福而已……那个时候的德国,真的快撑不下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变成各种不幸……那么乐观的姐姐,善良的姐姐……如果不是因为我……呜……”
少年双臂环腿,脑袋弯进其中无法看到表情,但那微耸颤抖的双肩,显示少年在哭泣。有些痛,不是乐观面对就能忘却的,特别是在遗忘后再度想起。
叹口气,博士走到社旁边坐下,也没说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说出的安慰也是苍白。
“几十年前在这里,失去最重要的亲人,却让我获得了那个力量;几十年后另一个空间同一个地方,我和它再度回归……”社带着怀念,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博士,灯光从他背后映射出神秘的光圈。博士有些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第一次看到一样陌生,但他却没想到站起来,就这么抬头看着对方。
“那么,在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博士。”社的微笑中带着威严和慎重,“我的名字是阿道夫·K·威斯曼,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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