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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飏飏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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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帐里,大帅再也不抑制自己的怒火,碗口粗的军杖,一下狠过一下的打在许斐身上。
      许斐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只赌气道:“反正你看我也不顺眼,何不一刀杀了我痛快!”
      大帅气的不怒反笑,“我倒是想一刀杀了你!你我都干净!”说罢,竟真的一把抽出长刀,恨恨道:“若不是你是我亲子,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说罢,狠狠踢了他几脚。
      许斐只觉得越发委屈了,昨夜里,他去寻了燕儿,燕儿竟对他爱理不理,还说她已经与花弧共结连理,只气的许斐恨不得杀了花弧。许斐情窦初开,对燕儿十分有好感,乍遇此事,岂能不委屈?后来好容易抓到把柄,想扳倒花弧,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被花弧林弼两人一唱一和撇的干干净净,反而是自己遭父亲一顿毒打,许斐只觉得身上疼,心里更委屈,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想起这几天的窝心事儿,忍不住伏在地上哭出声来。
      大帅见惯了这个儿子的倔强,听得他哭成那样,不由得也是一愣,踹踹他,又好气又好笑,啪嗒一声把刀扔在许斐面前,“还真的怕我杀你不成?多大的人了?看你那点子出息!”
      许斐只伏在地上抽啜道:“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们都不待见我!杀了我正好,正好和娘团聚。若是我有娘亲,也不至于这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大帅听得这话,心顿时软了,他和发妻伉俪情深,发妻早逝,他一直鳏寡一人,这么多年,膝下只有一子,岂能不疼?可越是爱之深,便越是望之切,恨铁不成钢。可今日看儿子哭成这样,也知道他委屈,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大半,只走上去,拎着他领子把他提起了,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的跟花猫似的,你也好意思?”
      许斐使劲搽干净脸,却也抑不住抽啜,肩头抖的越发厉害。
      大帅叹口气,瞥了一眼幼子,“你倒说说我为什么打你?”
      许斐低着头,嘟嘟囔囔:“反正你看我不顺眼……”
      大帅被他气乐了,一指轻轻磕在他脑门上,“打你不屈!”说罢,只看看年轻气盛的儿子,幽幽叹气道:“若是我哪天不在了,有人把你卖了只怕你也不知道。说罢,是谁把陈三贿赂的事情抖给你的?”
      许斐顿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大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花弧一向严于律己,为人又谨慎,极少有把柄落人口实,他年纪轻轻,就连升三级,营中自然有人眼红,想拿他做文章,又知道这点小事扳不倒他,弄不好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祸上身。所以,就找你这个冤大头来出头!蠢孩子!被人当枪使你还不自知,活该我打你!”
      许斐急了:“可是那花弧就是收了陈三的一包茶叶……”
      大帅瞪了他一眼:“一包茶叶值几个钱?”
      许斐顿时怔了,呐呐半晌无语。
      大帅点着他额头叹道:“你啊,万事想不周全就敢这么着往上捅,幸亏我是你爹!要是换一个上司,你这就是陷害同僚嫉贤妒能的大罪,万死也不辞其咎!”
      许斐被堵的脸色发红,只嘟嘟囔囔:“反正那花弧不是好人……”
      大帅只微微摇摇头:“花弧是不是好人,本帅心里自然有数。”说罢,指指许斐,“但花弧绝不是好财受贿之人。”
      许斐不屑的撇撇嘴,看模样十分不服。
      大帅只忍俊不禁,白他一眼:“当初他立大功,本帅赐他千两黄金,他皆辞而不受,你能说他贪财?”
      许斐只嘟着嘴道:“那是,在您面前,他可会装佯了,恨不得在脑门上贴个两袖清风的匾额。”
      大帅又道:“好,就算他是装佯辞我赏赐,那在九门城里呢?我将钱粮全权交给他,若是他想贪污,早就是日进斗金!”
      许斐不服气道:“您怎么知道他没有贪污?”
      大帅笑骂:“混小子,你就当你爹老糊涂吗?我自有一套账目,花弧的每笔每单,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说罢,大帅幽幽叹道:“他是个人才,万事做的滴水不漏,我当时便想,若是他贪污些银钱,也是他应得的,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只要在五千两以内,我便当作毫不知情。可花弧却是一两银钱也未拿。”说罢,大帅感叹一声:“若是说高风亮节,就是本帅也该敬他一二。”
      许斐怔了怔,不由得沉默了。
      大帅缓缓笑了,嗔怪的看向许斐:“现在可知错了?”
      许斐老老实实耷拉下脑袋:“知错了。”
      大帅笑问:“什么错?”
      “不该诬陷花弧。花弧是好人。”
      大帅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青了,只气的站起身,来回在营帐里踱步,指着许斐喝骂:“我哪里是气你污蔑花弧?!若是你有本事把花弧拉下马,你爹我死都瞑目了!”
      许斐越发迷惘的看着大帅:“我污蔑花弧做什么?您不是说他是个清官吗?”
      大帅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许斐,气急败坏:“我是气你!气你一点心计都没有!被人当猴子耍!万一哪天你爹我一闭眼,只怕你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银票!!”

      木兰离了帅营,告辞了林弼,缓缓踱回去,一路上胡思乱想,只觉得越发没意思。虽然晓得,那许斐必是受人教唆才会诬陷自己,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炙手可热,受大帅器重。本来木兰就反感这些个尔虞我诈,如今心灰意懒,思来想去,越发觉得没意思了。
      才进帐,就被塔吉儿一下子揽住肩头:“好兄弟,你哪里去了?”
      木兰只颓然坐下,倒了杯茶,自斟自饮,也不理会他。
      塔吉儿蔫蔫的坐在木兰身畔,低声问:“大帅骂你了?”
      木兰摇摇头,“不是。”
      塔吉儿神秘兮兮的凑到他面前:“你可知道是谁陷害你?”
      木兰顿时睁大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塔吉儿道:“是有人教唆你们少将军,在大帅面前搬弄是非诬陷你,我知道那人是谁。”
      木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塔吉儿一愣,只吐吐舌头,却不肯回答。
      木兰扭过头,不再追问,只正色道:“王子,我不管你神通广大,但你记住,这是我大隋军中,若是你再有这等行径,花弧定不轻饶。至于是何人陷害,你不必说,花弧也不想知道。”
      塔吉儿怔了半晌,才摸摸鼻子,笑嘻嘻的趴在木兰面前:“好兄弟,好花弧,你真是坦荡君子~~~塔吉儿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木兰也不理会他,犹自发了会儿呆,又忆起今日的事情,不由苦笑,罢了罢了,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木兰徒留此地,遭人记恨,也没意思的紧。而且自己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若是再不知进退,也是犯忌讳的。如今塔吉儿此事,倒是一个契机,如果能借机离开这个勾心斗角之地,再则去塞外做些实事,岂不比在这里步步为营的强?想罢,木兰回头对塔吉儿道:“王子,花弧自会禀告大帅,不日将放您回去,届时花弧还想王子提携。”
      塔吉儿不由一怔:“提携?花兄弟你风头正胜,哪里用的着我提携?你在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与我去那塞外受风吹日晒做什么?”
      木兰也不解释,只扭头道:“王子若看得起花弧,花弧便跟您去了。王子不必担心,花弧此去,绝不是大帅授意,只是花弧想暂时离了帅营,避避风头,并无喧宾夺主之意,到时候花弧自然是为王子马首是瞻的。”
      塔吉儿点点头道:“若是能的花弧裨益,塔吉儿受益无穷,哪里有不欣喜之理?”

      翌月初,木兰便放了塔吉儿兄妹,回了九门城里。

      大约开春的时候,草原上便传来大汗薨殁的消息。草原上的男子个个彪悍,大汗的几个儿子谁也不服谁,只闹得草原上一片混乱。
      林弼不止一次道:“随他们狗咬狗去,我们以逸待劳,到时候他们鹤蚌相争,我们收渔翁之利便是。”
      大帅听罢,只笑眯眯的不做声,看向木兰:“花弧觉得呢?”
      木兰沉吟片刻:“林先生说的是有理,如此一来,草原自然是元气大伤,或许,十年内都成不了大气候。可是草原寇匪彪悍,内乱后越发的缺衣少食,自然还会小规模侵袭边疆百姓。”
      林弼摇着扇子道:“这种流匪,哪朝哪代没有?草原蛮族,教化未明,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再何况大局已定,那些个小贼小患也掀不起大风波。”
      吴当沉吟道:“林先生说的有理,但如此一来,毕竟是治标不治本,或许我们能得十年太平,可那些个游牧民族,野火烧不尽,或许二十年,三十年,又会出一个大汗,又要出一伙贼寇。”说罢,看向木兰问:“或许花将军还有神机妙算?”
      木兰缓缓一笑:“吴当兄弟过奖了,这等匪寇,灭之不尽,任谁也无可奈何的。花弧愚钝,并无甚妙法,只不过花弧觉得,他们作乱,其因有二:一是因为缺衣少食,二是因为拉伙结派才成气候。”
      大帅饶有兴致的听着,笑道:“花弧,你说下去。”
      木兰道:“所以花弧觉得,要彻底绝了鞑虏匪寇之患,也要从这两方面入手,一方面要教化愚民,教他们垦耕农荒蓄水开渠,使他们丰衣足食;二则,要打破他们部落聚居的习惯,游牧民族,部落聚集惯了,都以兄弟相称,彼此关系密切,所以一旦缺衣少食,就很自然的结派一伙去作乱。若是我们能分散他们的部落聚居,教他们部落民族间相互杂居,这样他们想呼朋引伴,也不是那般容易,自然也成不了气候了。”
      大帅用手支住额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木兰双膝跪下:“花弧愿担此重任!”
      大帅不由得一怔:“花弧,你是本帅左膀右臂,你可想好了。”
      吴当也急急伏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的傻兄弟,现在这边疆的战事差不多也算告捷了,大帅顶多再过一两年就该回京听封,到时候皇上自然是少不了你这个大功臣的赏,你现在请缨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去了那里,没个七八年你就别打算回来!到时候他们个个都早是高官厚爵了!你岂不是吃亏?”
      木兰道:“花弧明白,花弧愚钝,得大帅厚爱,自然是要报效朝廷的。”说罢,又温然一笑:“再何况,此事繁杂,自然是要有人去做的,花弧只是觉得,花弧和塔吉儿王子相熟,来做此事会比较合适而已。”
      吴当怔了怔,突然笑了:“不错,再怎么说,花兄弟还是他们草原上的驸马,此事由花兄弟经手,再合适不过了。”
      林弼笑得暧昧,只摇着手里的扇子。
      花弧只闹了个大红脸,慌忙摇手道:“你们误会了,我和燕儿郡主,真的是清白的……”
      那吴当只摇头晃脑:“莫说了莫说了,有道是越描越黑……”
      花弧只气的牙痒痒,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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