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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冷雨不曾停歇,上官棋看着在一旁喝酒的烟书,眼神冷淡,“那娃儿,如何?”
烟书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似是不太高兴,“精得很!知道我没有受伤,也不追上来。”
“你演的那么差,我也不会追。”上官棋十分不屑的开口。
烟书瞪他一眼,“你行你怎么不去啊?”
“大人物,总是要等到最后出场的。”上官棋甩了甩头,挑着眉看烟书。
“那娃儿也是不老实,虽然被我逼出来武器,但还是留三分力在手里,不过也算成了大器,七成功力也能将我逼至如此地步,还故意受伤卖我破绽,不要脸的很。”烟书不理他,在房里踱步几轮,“这娃不简单,要一下子拿下可能有些难度。”
“哼。”
“我说上官棋,你是鼻子不舒服还是怎么了,一天到晚不是哼就是哼。”烟书也不耐烦的看了他几眼。
上官棋回过头,盯了他一阵,又是一声哼。
青水快步走回房间,却不料江千因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江千因?”青水一皱眉,想必是刚才打斗的声音过大,将江千因引来。
江千因不言,一只手握住青水受伤的手腕,“受伤了?”
“无碍,只是想知道他的武功路数。”青水微微一挣,却没有挣脱。“握这么紧干嘛?”
江千因垂下头,忽然亲上青水受伤的手腕,又伸出舌头细细□□,青水一愣,惊的连话都忘了说。“江……江千因……你……”
“这样好得快。”江千因脸色平淡如常,牵起青水的手,往房中走去。
青水愣愣的跟着他,整个人还是蒙的。
江千因却在背过身的那一瞬间,笑容瞬间扩大了好几倍,走路的步子都忍不住欢快起来。
“今日你对上烟书,感觉如何?”将青水带着坐下,江千因平了平心境,尽量平淡的开口。
“与梦笔丹青相差不多,若是你尽力,能胜之。”青水想了一阵,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若是这么说来,倒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配合会让人担忧了。”
青水点点头,“五凶当年形影不离,默契度自然非常人能比。”
江千因沉默一阵,忽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青水,“我近日在云禅寺四处暗查,发现了这个。”
青水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又是与步笑尘带回来的尸蛊相差无几的小虫。“这云禅寺确实有问题。”
“不过云禅寺,需要等到这件事办妥了,才能继续往下查了,那个巫秀秀毕竟是苗疆的人,难保不袒护自己人。”江千因收回布包,手心用力,毁去几条小虫。
“何时出发?”青水揉了揉有些微酸的肩膀,江千因即刻站到他身后,替他揉捏起来,“明日。”
昏暗的地牢内,杨筝双手被缚于枷锁之上,一身白袍几欲染成红色。
“你看着这家伙,别一口气没了,你可要给他陪葬!”两个上刑的狱卒相互嫌弃的互看一眼。
另一个狱卒不满的走向杨筝,在他鼻尖一探,瞬间脸色一变,“头儿,没气儿了!”
稍威武一点的狱卒一愣,连忙奔至杨筝身前,也是伸手一探,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同伴,“完了,完了。”
“头儿,头儿怎么办啊,我不想给他陪葬啊。”小点的狱卒一捂脸,吓得差点冒出哭音。
“噗,哈哈哈哈。”一声忍不住的笑声响起,杨筝身子微微颤动,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你是傻吗?你娘不教你憋气?”
那狱卒脸色一变,抬手欲扬鞭,“臭小子,你敢耍我!”
“哟,有本事杀了我啊?你敢吗?”杨筝一扬脖子,挑衅的看向狱卒。
“你小子,身子骨倒挺硬啊。”大点的狱卒示意同伴将鞭子放下,绕着杨筝走了一圈。
杨筝冷冷一笑,双眼尽是不屑,“不光身子骨硬呢。”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摇摇头转身走了,“别打了,真要打断气了,那就完了。”
杨筝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嘴里吐出一口淤血,“呸,步笑尘的动作怎么这么慢。”一抬头,眉眼之中尽显阴冷之色。
云禅寺中,游客渐渐多了起来。
巫秀秀站在屋内,手里是一只雪白的信鸽。手边的纸条中,尽是看不懂的苗文。巫秀秀握紧拳,仿若下定决心般,想要将信鸽放出。
“巫秀秀!”月满城忽然出现,一手拦住巫秀秀。
“谁准你进来的?”巫秀秀沉下声音,眼神狠毒。“想死么?”
月满城不为所动,不肯放开巫秀秀,“你在和谁传信?”
“与你何干?”巫秀秀一只手已经握上腰间的长鞭,欲迎战。
“是不是造尸蛊的苗人!你要与他们同流合污吗!”月满城满脸的不相信,握着巫秀秀的双手收紧,“你不是已经向善了吗!”
巫秀秀嘴角一扬,眼神却是狠厉不减,“你是想尝尝,我的鞭法还是毒虫呢?”
月满城双目圆睁,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我以为,“你已经懂得何为是非善恶……”
“是非不过是由人强说,善恶又是如何分明!你若再拦我,休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分。”巫秀秀冷眼。
“我月满城的妻子,绝不会是一个背叛朋友不义之人!”月满城怒喝一声,长剑上手,横向巫秀秀。
一声长鞭破空响,巫秀秀招式狠辣,月满城反而式式难下狠手。“月满城,你心软咯?”一鞭缠绕住月满城的脖颈,巫秀秀嘴角带笑,手下用力。
“巫秀秀……”粗重的喘息,月满城手中长剑落地,失望的看着巫秀秀。巫秀秀却不为所动,一手制住月满城,一手将信鸽放飞,直到看不见那信鸽踪影,才松手放开月满城,月满城轻咳一声,软软的落地。“你不怕我告诉步笑尘么……”
巫秀秀在月满城身前止步,语气阴冷,“在你开口之前,你会先尝到万蛊噬心的滋味。”
沉默,月满城闭上眼,不想再开口。
天光湖影,水天一色的场景,来人却是无心欣赏,匆匆而过。
“步笑尘到了门口了。”
手一扬,退去来人,烈羽看着身边的烈非,“人来了。”
烈非轻轻一笑,手反握住背后的长剑,“我这把剑,插在他的头上吗?”
“呵。”烈羽摇摇头,却也已经做好应战准备。
脚步声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
“做好死的觉悟了么。”步笑尘一步迈进大门,威压众人。
“哈哈,该是我们问你,有生的能力没有哈哈。”烈非狂笑一声,“你是来谈归顺的么!步笑尘。”
步笑尘抬眼,眼神冰冷,“杨筝呢?”
“死了,就死在地牢里哈哈哈。”烈非笑的越发大声,“死的时候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好可怜哟。”
“不知死活。”步笑尘冷眼看他,手中剑已出鞘,身前一扫,登时剑锋过处,惊起一片尘土。
烈非凌空而上,一剑挡住攻势,烈羽绕至他身后,软剑声声作响。
步笑尘眉一敛,手中起势,粹雪剑法直逼烈非而去。
大厅之中,步笑尘持剑对上烈羽烈非二人,院外也是杀声阵阵,上官棋、烟书、舞惊鸿三人围攻青水,只见青水手握玉尺,脸色丝毫不变,以一对三,犹是不落下风。
屋内高手过招,至极交锋,霎时剑似风快,步笑尘招招狠厉,大开大合,势要取眼前二人性命,烈羽烈非巧妙配合,虽然不敌步笑尘,一时之间却也让步笑尘难以找出破绽突围。
“步笑尘,剑再锋利,仍抵不过百战摧折,还不认输么?”烈非再提真气,手中长剑铮铮鸣响。
步笑尘一皱眉,手中粹雪剑翻转,“一招。”话音刚落,与烈非错身而过,烈非身子微微一踉跄,手腕见血。
“步笑尘,你看,这是你要找的人么?”一声沉喝,步笑尘停手望向前方,烈羽手中架着一人,正是杨筝。
“哦?”步笑尘微微一笑。
“你弃剑投降,我一高兴,说不定这一刀我就不砍下去了。”烈羽扣住杨筝的脖颈,嘴边狂妄一笑。
步笑尘站直身,手指在粹雪剑上微微一弹,刹那间银光一闪,步笑尘身影直冲而上,“你那,是剑不是刀。”
烈羽微微一愣,没想到步笑尘竟然不顾自己手中人的生死,正欲落下一掌却觉手心一麻,手中哪还有杨筝的身影,只见那名杨筝飞身落地,身上虽是伤口满布,却不见一丝孱弱气息,一张人皮面具落地,露出一张陌生容颜来。“你是谁?!”
那人嘴角含笑,一双凤眸微微挑起,“天优城,时月。”
“时月……”烈羽一愣,双手挡住步笑尘的攻击,天优城城主时月,传闻与步笑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擅长刀法,但早就已经不在江湖上露面,如今,怎么又蹦出个时月来。
“别分神了,兄弟。”时月一笑,刀身横向烈非。
“放屁的兄弟,老子是女的,你也是吗!”烈非一怒,一剑劈过。
时月眼睛一眨,啧了一声,“真看不出来。”
两人被步笑尘与时月分开,已经落入下风,渐渐难支,烈羽眉头一皱,对烈非使个眼色,两人身形一转,竟然凭空消失。
“又消失了?”步笑尘收剑。
“掳走那些女子的人,也会忽然消失。”时月皱起眉,四周一扫。“罢了,千里蛊我已经下在那三人身上,不愁找不到。”
屋内杀声已止,屋外却是越战越烈,青水独挑三人,攻势凌厉。
“功力不错,只差九成。”一声冷笑,上官棋在青水背上添上一道伤口。
步笑尘眉一皱,脚下欲动。
“别动。”一道传音而来,是青水。
步笑尘止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粹雪剑。
“此人奇怪,已到了这种地步,却还压着功力不出。”时月细看青水一阵,转向步笑尘。
“凛清萧在山下,他功力时好时坏,你还是去看着为妙。”步笑尘冷冷看了他一眼。
时月反应过来,连忙从后门出去。
时月脚步一动,屋外的青水沉声一喝,只见手中玉尺招式灵动,周身真气四散,与上官棋瞬间的交锋,仅一声铿然,气劲竟似怒涛奔流,裂地惊空。上官棋闷哼一声,退走数步。
暗中观察的人神色一惊,差点乱了呼吸,最后沉脸握拳,一声收招的暗号响起,上官棋三人对视一眼,相继奔走。
“多谢。”青水看向屋内的步笑尘,不知在谢什么。
步笑尘擦拭着手中的长剑,“你身世的事情,瞒不住了。”
“此事以后再说。”青水扬袖转身。
步笑尘抬眼,看着青水手边还未散去的异样纹路,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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