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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第一个光团是个金发闪烁的女孩,大约有四、五岁的样子。
“这是一个小女孩,五岁。凭她的可爱,你可以很快得到新的父母家人,开启新的人生。做一切你小时想做却又没能做的事情。”
当张素行凝神注视时,飘过来得光团就会自动停下,并且越加光亮,仿佛希望得到她的赞赏似的。直到她摇头,光芒就会倏然黯淡下来,好似万般失望地,慢慢消失。
“这是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20岁。有了他,你会很受女生欢迎的。”
看得几具,个个出色,,张素行只觉眼花缭乱,心下矛盾不已。忽地,她又发现每幅身体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晶牌。上面写着,如聪明、音乐、运动等字样,各不相同。不由指着牌子问道:
“这是什么?”
“哈哈,看来你很细心嘛。要是不问,我是不会主动说明的。”
声音骄傲地解释道:
“这是标明每具身体的特色。不论在任何时代,要想出人头地,光有出色的外表,还是不行的。必需有特长。这里每一个身体都具有某种天才,音乐、绘画、体育、才智,总之你能想得到的,应有尽有!”
张素行听得心中大动,贪念顿起。虽然眼睛疲惫,还是尽量张大,细细打量,一点细节都不肯轻轻放过。心中暗自思忖。嗯,这具嘛,女孩15岁,好可爱,象洋娃娃,又是音乐天才,不过是外国人,……算了。下一个。女孩27岁。哇,中国小姐也比不上,多好的身材。我看看,晤,还是棋琴书画的才女,唉,只可惜年龄大了一些…….
她犹犹豫豫,半晌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声音毫不疲惫,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好像欣赏着她的挣扎,笑道:
“看来你很慎重嘛。哈哈哈哈,我喜欢。前几个以来就匆匆忙忙地选定了,真没意思。”
咦?还有人来过这里,那他们后来……但她还来不及发问,忽然,一下子摒住了呼吸。天呀!世界上怎么、怎么会有这么英俊超群的男子!
一具男性的身体,决不超过20岁。连光晕都与众不同,象小太阳似的,光芒四射、威慑四方。柔顺的黑发,锦缎一般烁烁闪光。身材就象柔韧的树木,挺拔玉立。眼睛虽然没有张开,却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水晶牌上,标着两个字:君主。
声音轻轻地,好像也十分爱惜着具身体,柔声说道:
“他才18岁,天生具有领袖得气质。而且不论长相、身材都近乎完美。我最心爱的作品之一。”
张素行犹豫万分,啊,君王,权力,这以前全不与自己沾边的一切。要是自己成了他,啊……她觉得选择痛苦万分,甚至感到比活着的时候,刚知道女儿与方凯的恋情时还矛盾。但最终,她还是摇摇头。缓缓地、犹犹豫豫地。
光团不似以往,丝毫没有黯淡,反而更加明亮,相个君主似地,傲然离去。张素行看着它远去呆呆地发愣,心如刀割,一时连下一个光团都不及看。
这下连声音都透着万分地惊讶:
“怎么?还不满意。”
“不是的,”
张素行仍然望着远去的光团。轻声道:
“只是,我最渴望的,仍不是权势,而是——爱情。他,是个男子。”
“呵呵,”
声音轻柔地笑起来。
“我说呢,你怎会有如此定力!那么,看看这个吧,只要一眼就够了,我想。”
“咦?”
这么有信心?张素行疑惑地朝面前的光团望去。
然后……
她唯一的希望是自己从来没在这世上活过。
为什么?为什么?张素行在嘴里反复喃喃自语着。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美女存在?她的出现,完全不能用笔墨来形容!正所谓“绝世姿容难描画”。张素行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唐双龙传》中的神笔公子侯希白无法画下师妃喧的身影了。
天地间的风灵神秀都钟于一身,刚才看到的美女,跟她一比,也全部成为平凡的脂粉,一点也不起眼了。
张素行敢说,任何人,只要站在她身边,也全都会象褪了色一样,眉眼全看不清楚。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她,张素行,她的存在,有过什么意义吗?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声音象是怕吵醒这具身体一样,低得几乎听不清了。
“如果说刚才那具,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的话,那么她,16岁,就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了。她独一无二,是神来之笔,是连我也从来没有期望过的奇迹。是个奇迹!不过,选了她……”
不知为什么,声音竟然犹豫起来,没有说下去。
不过,现在张素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出了。一想到自己可以成为她——那个仙子!张素行就激动的全身发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但当她仔仔细细地用全副心神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番后,不禁又有些疑惑。迟疑地问道:
“为什么她身上没有标水晶牌呢?难道……”
她会是个白痴?只是这话太有些唐突佳人了,张素行竟有些不忍不舍说出口。尽管明知“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声音气势汹汹大有责怪之意:
“笨蛋!像‘她’这样的人,还用得着那些旁门左技吗?那是为了让别人在世界上安身立命所设的。像‘她’,像‘她’……”
声音变的出奇地温柔,柔情似水,轻轻道:
“像‘她’这样的,哪里还用得到那些。”
“厄嗯”。
张素行拼命点头,只觉得声音这番话大合心意,恨不得鼓掌喝彩。
声音没好气地说:
“‘她’也不行的话,换下一个好不好?”
“不好不好”,
情急之下张素行双臂大张,象个老母鸡似地恨不能一把抱住‘她’,只是光团象是有生命力似的,看似无形,却如弹簧一样,轻轻地讲张素行弹开。急得她扯着嗓子直喊:
“就要‘她’,我要定‘她’了!”
声音似笑非笑。
“要定‘她’了?哼,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呐?”
“当然是神仙您说了算了。”
张素行殷勤地堆了一脸的笑纹,只差没有低头哈腰了。她连连躬身,小鸡啄米似地。
“求您了。拜托啦。就是要我用灵魂来换我也认了!”
“哧!”
声音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你还当是做生意哪。什么换不换的。”
“是是是,”
张素行涕泪横流,只觉得一生,不,十辈子、百辈子也修不到的幸福就近在眼前,拼了老命也得狠狠抓住。她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了,只管一迭声地: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声音大笑。
“看你急的,我怎会食言呢。说让你选,自然不会舍不得给你。”
说完,却又“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
张素行却没有听到,知道声音答应她了,高兴得喜心倒翻,抓耳挠腮,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灵魂置换!”
声音轻轻喝了一声,张素行连个准备都没有,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晕眩。
回过神来,忽地发现眼睛向外看出去的景物,变得晶莹透明,色彩鲜明绚烂,说不出的好看。一阵欢喜,没有镜子,只得提起手来细细打量。修长秀美,柔若无骨,颜色如同最好的珍珠,在黑暗中也自发出莹莹神光。再小心翼翼地摸一下,张素行险些叫出声来!轻盈温暖,细腻可人,光滑得手指都搁不住。急忙摸脸,滑嫩微凉,冰肌玉骨。哇!她欣喜地大喊大叫,咦?连声音都变得这般好听?!如一丝细线,如歌如行板。
“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三个月内可以来这里退换。”
声音郑重地说。
“不用不用!”
张素行无比珍惜地抚摸着身体,这样好的皮相,只怕这一生一世,摸都摸不够、看也看不厌了,哪里会舍得换掉?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离开这个地方,找一面最真实、最光洁的大镜子,越大越好,细细地把自己看上一遍。越快越好!
仿佛知道她的心事,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可张素行偏偏还是一字一句听得真切:
“好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顺便告诉你一声,灵魂置换耗时2个月零1天。现在你出去就是2004年12 月6日了。”
“哇!”
苏苏不禁感叹,小说中描写的神域与人间时间流逝速度不同,果然不假。
“另外,别的身体都付赠100美元做起程之用。你自然特别,除了一件衣服遮体避寒,一分钱也是没有。想必你不会介意吧。呵呵”
“你,混蛋!”
张素行只想破口大骂,一分钱也没有,又无身份证户口,这具躯体才十六岁呀,连打工都不行!这让自己怎么活下去呢?!
“记住,”
声音忽又庄严地说:
“不要再当自己是以前得张素行,你现在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中国的四大美女、特洛伊的海伦,连你的脚指头也够不上(我对自己的作品自然有信心)。”
“不过,事无定事。三个月内,只要你后悔,像今天这样地后悔,只要你大喊一声‘我后悔了!’,我便会知道,自当把你带回来。但是,一过三个月之限,这个身体你就得用一世了!好坏祸福,一念之间。你将来会怎样,我也很是期待呢。顺便说一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非常特别的出场的。哈哈哈哈……”
笑声逐渐远去,张素行头一歪,连个念头都不及起,就坠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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