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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爸妈,我回来了
杀了人贩子的被拐少年,给病人解脱的骗子医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深深的震撼了安雅,几乎颠覆了她的三观。她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在这个末世里,她应该怎么活下去?
迷糊的她迫切的希望赶快到家,她好想听听他们的声音。爸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长途跋涉近2个来月的他们,在极日周的第二天到达了目的地——N县老家。
还是熟悉的街头巷尾,但是和Y县一样衰败的景象令安雅浑身冰冷,炙热的阳光也温暖不了她。路边的尸体和黑灰更是紧紧的揪着她的心,她和程辛立刻分头回家。
不要,千万不要出事啊,老爸老妈。
无暇理会潜藏的危险或其他,安雅在这条脑海里回想过千万次的马路上狂奔着。衣服刮破了也没关系,脚崴了也没关系,只想快点见到他们,只要他们安好。
突然2-3个石子接二连三的落在安雅的背上和腿上,害得她差点摔了一脚。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竟然是个疯婆子。乱发如鸡窝,乌漆抹黑看不清的脸,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旧裙子。看到她被砸得摔倒,疯婆子乐呵呵的拍手,嘴里用土话说着:“砸死你,砸死你。”
想着快点回家的安雅没有浪费时间计较这些,她扔下疯婆子继续狂奔。身后只留下乱言乱语的疯婆子还在囔着什么:“全死了,烧掉了。全死了,烧掉了。死了。。。”
看到了,那栋5层的红瓷砖外皮的单位宿舍楼,是她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年代老旧的房子,墙体上被极夜周的雨水冲刷出好几条裂痕。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回来了。你们在吗???”急切需要回应的安雅忍不住在楼下就开始大喊大叫。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寂寞。
302号,站在熟悉的家门口,安雅面前只有一扇关闭的冰冷铁门。没有钥匙的她只有拼命的用拳头砸门,双脚踹门,大呼爸妈开门。但是大门纹丝不动,束手无策的安雅捂着头无助的蹲下,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内心无比的绝望。他们为什么没开门,难道已经。。。
绝对不可能,他们只是出去了而已。对的,肯定是出门找小姨他们去了。我要去外面找他们。
想到这个可能性,安雅顾不得抹干眼泪,转身往大街上跑。
路过岔路口时,后背传来被砸的刺痛感。回头看又是刚才的疯婆子,本就心情糟糕不安的安雅像是炸弹被引爆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的扔回去,粗声大骂:“滚开,疯婆子。滚开,滚开啊!”
疯婆子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萎缩在角落,双手抱头,颤巍巍发抖的声音:“不要打我,不要。。。”
路边突然跑出一个青年,一把抱住发抖的疯婆子。男子发怒地瞪着安雅,大吼:“你干什么打她,她已经疯了啊!”他同时用手来回轻拍疯婆子的后背,低声温柔的说:“妈,没事没事了哈。没有人打你了,来,跟我回家。”
安雅气鼓鼓的刚想回嘴,右手被拉了一下,程辛出现在她的后方。只见他惊喜的看着男子:“赵强,是你。”
男子抬头看着程辛,面露惊讶:“程辛,你回来了?”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妈妈怎么疯了?对了,你知道我爸妈去哪里了吗?我刚回家,他们都不在。”程辛和赵强两家是楼上楼下的邻居,父母同个单位,两人年纪相当,很玩得来。只是后来程辛考上大学外面上班,赵强就留在家里工作,彼此关系才逐渐平淡。但逢年过节两家走动还是挺频繁的。
赵强显然没想到程辛竟然会回来:“你爸妈在一个月前就说担心你,收拾东西找你去了,还托我家帮忙看房子。”天意弄人,他回家爸妈却去找他,兜兜转转就这么擦肩而过。
“至于我妈的事,这世道还有几个人能好好的。”赵强一句话敷衍,不欲多说。
安雅对程辛的擦肩而过感到非常遗憾,但她更关心自己爸妈的去向。鉴于她刚得罪赵强,她只好碰下程辛,拜托他帮忙问问赵强知道她爸妈的情况么。
赵强本是不想理睬安雅的,但看在程辛的面子上,他还是开口说了:“我不知道你爸妈的下落,但你可以去体育广场的西厢大酒店看看。那里有个徐家三兄弟,抓了很多幸存的人帮他们做事。也许里面有你要找的人”
知道这个希望,安雅马上向广场跑去。目光追着飞奔的安雅,程辛放心不下,对赵强挥挥手:“我和她过去看一下。你自己多多保重。”赵强点头回应,外加叮嘱:“千万小心徐家兄弟,他们相当厉害,而且还会火术的特殊本事。”
沿着河堤的主路,河边原本郁郁葱葱的菜地现在荒芜一片,大多数蔬菜都因气候突变死掉了。不过因为前几天极夜周才下过雨,还有些绿叶子顽强的活着。神奇的是,居然有三两小人在菜地耕种和采摘。
因为情况着实奇特,引得安雅多看了菜地上的人儿几眼。啊,那人怎么那么像小姨?她试探性的喊了两嗓子,见来人有反应,真的是小姨。
“天啊,小雅,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老天保佑啊。”小姨双眼含泪,颤抖的手紧紧抓着安雅。见到亲人的喜悦让安雅也止不住的一起哭了起来,程辛站在不远处,看着相拥哭泣的两人不做打扰。
“对了,小姨,你知道我爸妈去哪了么?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们还活着么?”安雅艰难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特别害怕听到不详的答案。
“他们还活着活着,不过。。。”“小姨,他们在哪?我要去找他们。”接到爸妈活着的讯息,安雅激动打断了小姨的话。
“在西厢大酒店那。。。”西厢大酒店,这不是刚才那个家伙提到的地方,原来爸妈被人抓了。安雅喜悦的心情瞬间转化为担心,她顾不上和小姨叙旧,丢下一句就跑了。“小姨,我先去找爸妈,回头再来找你,等我。”
小镇不大,10来分钟安雅和程辛就到了目的地。只见体育广场中央的大型瓷砖砌成的喷水池边围了一圈人,里面有浓烟火烧味和人的惨叫声传传出。
经历了骗子医生事件后,浓烟火烧味让安雅的心一揪,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扒拉开人群,干枯的池子里烧的果然是人。
池边台阶上放着两把凳子,上头坐两人,其后还各站着1个保镖,明显高人一等的模样。
左边坐着的人很年轻,正大声宣扬:“下面的人好好看着,池里的人都生了病,治不好的。他们今世犯下罪过,生病就是老天的惩罚。只有用我们神使的天火烧了他们,才能彻底烧掉病菌,防止罪恶传染,保护活着的人。天神保佑。”说着还演示性的右手发动异能往池里扔了个火球。
“天神保佑”底下围观的人群全都跟随喊道。
然后,右边的走道上出现4-5个穿着医院封闭防护服的人,正押着3个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条的病患,准备往池里推。绑着的人极力挣扎抵抗,但无济于事。围观的人群麻木地看着,没有人上前阻止。
“老爸老妈。”尽管被绑的人衣裳褴褛,面容憔悴,脓肿溃烂,但安雅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全力冲了上去,猝不及防的收押人被她一把撞开。
她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英武地挡在爸妈前面,谁也不能动他们。
“哪里跑来小娘们,竟敢在我们兄弟的地盘上捣乱。旁边的,傻了啊,赶紧把她拖走。”小年轻见有人踢场,跳着站了起来,用手直指后面穿防护服的赶紧行动。
“滚开,别碰我爸妈。”徒步回家,体能锻炼2个多月的安雅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她右脚踹一个,右手抽出绑在腰间的匕首,快速地在另一个身上划了一刀。因为防护服比较笨重,穿的人反应慢,来不及躲避,手臂处被划开一条血道子。受伤的人马上捂住伤口后退,不敢上前,十分害怕被安雅身后的病患感染似的。
其他人看着安雅手持匕首,一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凶狠态势,也都迟疑着原地不动。
小年轻看手下们委顿不动,火了,自己动手向安雅发了个火球。正在和防护服们对峙的安雅,看着迎面而来的火球来不及发动异能,只能拉着爸妈狼狈躲开。
偷袭失败,小年轻气的跳脚,准备二次攻击。没想到有个火球冲自己飞来,他吓到双腿发抖,动不了了。幸好后面的保镖拉了一把,小年轻哐当坐到地上。
程辛从自动分开的人群里走到安雅旁边,右手握着火球,向其示威。围观的人群已经有人认出他们,开始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
“靠,混蛋。”小年轻爬起来,看着程辛手里的火球,暂时不敢行动。除他们兄弟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同样能发火球的人。
刚才坐着右边的年长者见情况出乎意料,快脱离他的控制时,站了出来。在自己地盘丢面子事情可大可小,他要尽可能的挽救回来。他当面朝程辛发了个火球,试探他的力量深浅。
程辛毫不客气的把手上的火球丢回去,两球在空中相碰,蹦出激烈的火花。力量差不多嘛,年长者心想,但我方人多占优势,敢来砸场叫你有来无回。
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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