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首先你会有一座本丸

作者:神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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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卸任暨交接书》


      奈落其妖,虽怂但猛,虽猛又怂。因为搞事都多选择隐于幕后挑拨操纵,加上身处于动荡的社会转型期,所以在这个混乱时期不算打眼,暂时还没有太招惹到人类通灵势力注意——至于在重视实力和血统的大妖怪们眼中,一个由充满丑陋恶念的人类与被这欲望所吸引的杂牌妖怪们糅杂结合而诞生的肮脏半妖,实在连多看一眼的价值都不存在。
      在大佬们不约而同的忽视下,奈落的实力和势力发展劲头越来越好,在追逐梦想(夺取桔梗和变成完全体妖怪)的同时也很注重提升自我实力(监视犬夜叉并伺机夺取四魂之玉)和未雨绸缪积极消除安全隐患(趁幼偷偷弄死天资卓越的灵能力者好苗子)。
      而今日,日常监视犬夜叉一行人动态的毒虫给他传递来了一个有趣的新消息——一个从井里出来的巫女小鬼!
      这让奈落又想起了给自己造成了极大麻烦和威胁的桔梗的转世,他觉得自己需要去亲眼确认一下这回从井里跑出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当然如果顺手的话,能干掉或者收为己用也许也不错?奈落寻思着,一边亲自——用傀儡身体上了。
      然后他就发现到了一个布林布林的危险品。
      布林布林的是神光,危险的是佩刀。
      一凶戾一清净,除魔之器与御神之刃。
      而且,这除魔兵器都特么已经化灵……斋服上那是源氏的龙胆纹?
      ……只怕来头不小呢,这小丫头。
      能随意带上这等贵重之物出行的绝非普通的民间通灵人,恐怕是皇室特意培养来——嗯?是姓麻仓?……是出身那个被恶鬼吞噬了心灵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的家族啊,原来如此,听说以前麻仓一脉没落前还有公主下嫁,皇室对他们还挺信任,这次是又从破烂里头捡出能用的了?
      奈落自觉找到了答案,并对一个已经没落的家族嗤之以鼻。
      反正天高皇帝远,而麻仓那一家子正一门心思专心怼祖宗,给悄悄弄死一个在外游历都不知道保持警惕的小辈,他们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对吧?
      奈落对这个跟桔梗搭上了线的小丫头将保护她的刀灵派走后,果断地准备下黑手了。
      那么来跟随最猛胜的视角:嘘~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一只落单的小巫女,我们可以尝试捕捉她,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巫女可以为妖怪们提供非常美味的一餐,她们拥有富含灵力的纯净灵魂。不过巫女可不好对付,我们慢慢从后面接近她,小心别发出任何声音——
      阴冷的笑容僵在了奈落的脸上。
      我辣么大一个最猛胜呢?怎么“嗖——”地一下就没了?!
      年轻人不讲武德,欺负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妖怪!
      身上两振看得到的灵器也就罢了,你说你还往袖子里又藏了个啥玩意儿!
      神刀!
      不是供奉在神社的凡铁,而是真真正正承载了神明力量的神之刃!
      有皇室站台你就能这么壕?人干事?
      在这一刻,奈落深深感受到了人与妖之间信任的破碎,这让他的愤怒在瞬间被恐惧点燃。
      一定要杀了这个小丫头,把她做成自己的傀儡,让她意识清醒地沦落到杀业与罪孽的地狱中去!
      杀气和恶意愈发明显了。
      年少的神眷者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变化,清浅的笑意凝在唇角,带着神性的傲慢,看似温和,而无端傲慢。
      类黄蜂的毒虫受何人驱使并不重要。神眷者幽深的瞳眸注视着毒虫消失的位置,没有亮光的黑暗掩盖了高高在上的冷酷。
      而后,空灵的童声再次唱响。
      游离在空气中的稀薄灵气开始躁动。
      被禁锢在球型结界中的死魂虫不安地在结界中翻滚,脆弱的身躯撞不破被隔离开的空间。
      《笼目歌》能够将彼岸与此岸连通,与之相对的,当这首童谣竖着被念响时,这份言灵之力则会拥有除魔之威——
      「かかとつける 踵つける」
      「めのいあつす 目の威圧す」
      「かごはるにす 笼贴るにす」
      「めかいやのる メカイヤ乗る」
      没有分毫情绪波动的声音正如手中那振兵刃,连杀机都闪烁出神圣的辉光。
      散落的灵气交织成网,童谣被赋予「杀戮」的职能,化作网上最锋利的刀刃。
      撒出的死亡之网,捉到藏起来的「鸟」了没?
      蓦然抬起的黑眸,慢慢弯成了月牙。
      披着狒狒皮一样的白色毛皮的妖魔被迫暴露身形,哪怕闪避灵气网的动作无比灵活,也难以避免地受到了伤害,大量的瘴气从妖物的伤口处弥漫开来。
      “神眷者……这份力量甚至超越了桔梗。”妖怪发出古怪的笑声,恶意如黏稠的黑泥翻涌,“你的存在太危险了,麻仓一族的后人。”
      回应他的是猛然欺近的一刃寒芒。
      与在同时,大量的白色蛛丝在瞬间喷薄而出,向着少年神眷者来势汹汹地绞来。
      然而那张仍显稚嫩的脸庞上依旧挂着微笑的表情,连带漠然也不曾改变。
      神力流转的兵刃斩断蛛丝如过无物,瘴气在靠近之前便已先一步被净化,妖魔的手段似乎对神明的宠儿毫无威胁,只能在短剑挥来之际狼狈逃开。
      张牙舞爪的白色蛛丝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扑杀而来,隐藏在白色皮毛之下的妖怪露出了扭曲的狞笑。
      神眷者眉眼低垂,神情若悲天悯人,杀戮的身姿恍然似舞一曲神乐。
      短剑带起美丽的流光,稳稳地划向了妖怪的脖颈。
      蛛丝疯狂涌出,仿佛洪流汹涌冲向挥剑的人类。
      短剑回防,攻势被迫转为防护,而这时,伴随刀锋出鞘的声音,冷月的寒光横切入蛛丝的洪流当中,一顿,又狠狠斩去。
      时间仿佛被禁止在这个瞬间,而在下一刻,蛛丝崩溃着散落消失,将藏于其后——现在已倒在地上断作两截——的妖怪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
      可人类并未露出胜利的喜悦。
      那一刀斩过去的手感,很明白地告诉了他,被自己斩断的根本不是什么妖怪的身躯。
      “……傀儡。”
      少年静立在原地,一手持短剑,一手握太刀,身上的衣物因战斗而变得不整,却又因笼上的未散战意而凛冽。
      被逃走了。
      不用自己的灵力,动起手来果然还是有差距。
      ……更何况还有个拖后腿的在。
      意味不明地轻轻冷笑了声,他收刀回鞘,指尖勾出符文弹落,
      转身,枝叶的缝隙里漏落的阳光碎片在扬起的鸦色发丝间照亮了一闪而逝的微弱莹白。
      落下在被斩断的妖怪傀儡上的符文化作了一团跳跃的幽蓝火焰开始焚烧,那个少年漫不在意地将短剑收回袖中,抬手点破了困住死魂虫的球型结界。
      结界一破,重获自由的死魂虫便迫不及待地又缠了上来,细细长长的身躯摆动着,扫过束起黑发的白檀纸时便不知怎么划断了去,黑发顿时散开,被阳光照亮过的那点莹白跟着滑落,便再不知落去了哪儿。
      “呀,没关系,不必了。”空矢摸了摸死魂虫的脑袋,辨识了一下方向,便慢悠悠迈开了脚步。
      这个藏头露尾的妖怪,听语气,似乎是桔梗小姐的旧识呢。
      跟踪了我一路,突然出手试探……是因为桔梗小姐?
      也不对,或者不完全对。
      我初来此,是如何被那妖物注意到的?
      最开始被窥视,是走进那座村子后。
      遭到监视的是那个村子。
      村子里有什么?
      桔梗?
      犬夜叉?
      日暮戈薇?
      ——四魂之玉。
      那么从监视变为袭击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存在威胁,所以要除去?——真的。
      但还不够成为全部。
      还有什么内情?我还忽略了什么?
      空矢拨动着勒在手臂上的锁链,惋惜地放弃了深究。
      ——我可是莫名其妙遭到了袭击啊!
      他抱怨到。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开始嘤嘤嘤假哭。
      世界默不作声,偷偷摸摸把覆于命运之上的迷雾又叠加了好几重。
      这番小动作未引起空矢注意,他嘤嘤嘤了几秒钟,没得到回应,也就无趣地结束了表演。
      没人捧场的戏精发出郁卒的叹息,絮絮叨叨向身上那条死魂虫大吐苦水,重点强调“孩子大了,不好骗(玩)了”。
      死魂虫 :=v=虽然听不懂,但是敲开森~
      对于自己喂养的死魂虫被勾走一条这种事没有太放在心上的桔梗正在同追来的刀灵交谈。
      性情清冷的巫女并未因对方非人的身份而产生轻视或是敌对情绪,她耐心地听完刀灵的来意,倒是对那个神眷者小姑娘的心思有些许意外。
      “不,麻仓小姐多虑了。我并未生气,对她也无意见。”
      桔梗微蹙柳眉,思忖片刻,还是将自己的另一重顾虑告诉了始终保持着礼貌微笑的刀灵。
      少年人模样的刀灵言行温雅有度,比起一振凶兵来更像被精心教养出的世家子弟,锋锐尽藏鞘中,只余温润华贵的光彩,熠熠夺目。
      “也就是说,桔梗小姐担心和我们接触太多,会引起你的敌人注意,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髭切总结了下,脸上的笑容还是很和气,“桔梗小姐有心了,我会向殿下说明的。”他歪了下头,天真无邪的笑容也不知到底得谁真传,“殿下很喜欢桔梗小姐,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被讨厌呢。”
      至于桔梗口中那个危险的仇敌,骄傲的源氏重宝没有表露出内心对乡下无名小妖的不屑。虽然由这个灵力强大的巫女承认的“麻烦的敌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弱鸡,但——“再凶恶也比不过大江山退治一役嘛,总不会比大江山的鬼将更难对付。”披着龙胆纹少年刀灵温和笑语,眉眼间透出傲意,内敛却张狂。
      桔梗内心一颤,恍然明悟眼前始终像个世家小公子的刀灵竟还是平安年间源氏讨伐鬼王势力那一战的亲历者,听语气甚至曾与大江山鬼将交手而不落下风。
      ……都道皇权没落,可掀一角方才窥得底蕴二三。
      分辨得出少年所言并非妄语的桔梗在心中感慨了一下,倒并没有借势的想法,只提醒到,“奈落诡计多端,若被盯上,后患无穷。”
      髭切眨眼,神情矜持。“我记下了,多谢桔梗小姐告知。我会提醒殿下警惕的。”说罢,行了一礼,便要告辞。
      桔梗看着他背影,脸上浮现些许迟疑,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请等一等。”
      她对髭切说:“我现如今是陶偶之身,死魂虫会为我带来残魂填满这虚假的身躯。”
      髭切停下脚步回头,脸上的笑容温和而体贴,“在下会劝说殿下送还死魂虫的。”
      桔梗摇头。
      直视着那双色泽灿烂的鎏金眸子,已经死去却徘徊人世的巫女轻声说:“死魂虫会流连于缺乏灵魂的躯体身旁,并主动帮助填满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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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卸任暨交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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