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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两人走到一座写着书林斋的房子前,幸村精市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唐柒染 “到了。”
唐柒染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小店时,一瞬间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长廊,站立在了古老的江南。
烟雨朦胧醉江南,
百业花香竟相传。
眼前的小店,它的外形是典型的江南建筑,屋顶坡度陡峭,翼角高跷,它的装饰精致而又小巧秀丽,透露着一股浓郁的江南水乡气息。而在它的门前,赫然种植着两棵梧桐树。
曾几何时,她也曾或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江南的小道上缓缓而行。或静立站在开满梧桐花的树下,瞭望着远方。
辗转了那么久的岁月,有些记忆已模糊不堪,而有些,却在看见相应的景色一跃而入脑海。
“柳生桑,进来吧!”瞧见唐柒染仍呆愣的站在小店的门前,幸村精市温柔的开口唤道。
“嗯,就来。”向前方的那个少年应了一声,唐柒染快步朝里屋走去。
在唐柒燃收回视线的那瞬间,幸存精市好像从少女的眼里看出一丝怀念,那样沉重的思念,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是什么,能让她如此的念念不忘呢?幸存精市不知,看着身侧的少女,不再在记忆中那怯懦卑怯,不显眼的样子,此刻的她,眼神迷离,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容忽视的气质。
少女低垂着头,几缕浅紫色的发丝滑落到耳廓,隐隐呼呼,昏黄的灯光下,那浓密的睫轻轻颤抖着。
忽然间,幸村精市发现一直安静的少女的眉头微不可忽的皱了一下,一丝震惊的神色从她脸上划过。
唐柒染只感觉自己的锁骨出一刹那蔓延上一片火热的疼痛。
怎么会这么快?唐柒染的神色有些不可置信,伸出手抚摸上那滚烫的地方,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幸村君,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忍着身上那愈加灼热的疼痛,唐柒染停下脚步,对着幸存精市说道,而后也不待对方的回答,便迅速离开了。
“要不要......”我送你,未完的回吞咽在喉咙,唐柒染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一个小巧的镯子,那是刚才唐柒染转身时不小心从包里甩出来的,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幸村精市把他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而这边的唐柒染,随着锁骨处那不断加剧的疼痛,精致的脸上逐渐渗透出点点的汗珠.走出唐人街,唐柒染的神色更加苍白,她的眉头紧皱着,嘴唇紧抿。此时此刻,唐柒燃感觉全身如撕扯痛苦,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着。
“为什么这句身体会这般脆弱呢?”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唐柒染伸出手,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有气无力的说出自家的地址后,唐柒染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说道:“师傅,麻烦你快点。”
“小姑娘,你不是不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小姑娘的眼紧闭着,脸色异于平常的苍白,张师傅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睁开眼,摇了摇头,唐柒染开口谢道“不用了,师傅,我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一会儿回去吃个药就好了。”
见小姑娘这样说,张师傅也不再开口说什么,转过头发发动起车子,只是这车速却比平时快了许多。
做了这么久的出租车司机,张师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毛躁躁的青年了,有些事该不该说,该不该问,他早懂得,因此见人家小姑娘不愿多说,他也就没追问下去。
只是,在一次从后视镜瞥了小姑娘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张师傅有些不忍,该是多疼才能疼成这样。
重新闭上眼,唐柒染忍着身上那不断抽动的疼痛,开始在心里默默的喊道“阿九,你醒了吗?”
“阿九......”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传来任何回应,唐柒染有些着急。照理说既然红莲已经快出现了,那么阿九也该苏醒才对。
又在心里默默叫了好几遍,可是始终没有听见阿九的声音。唐柒染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停止了在心里对阿九的呼叫。
难道只是红莲提前出?唐柒染猜测道。毕竟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唐柒染再进一步想下去,身上又传来了一波更为猛烈的灼热感,咬着牙,唐柒染不禁苦笑,这句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身上的痛楚一波又一波,唐柒染仿佛听见骨头的咔咔作响,眼前一阵发晕,从灵魂深处蔓延出的剧痛一阵阵绞杀着□□。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了司机的声音。
“小姑娘,到了。”
费力的睁开眼,从出租车的窗户看去,一眼望见那幢熟悉的建筑。唐柒染慢吞吞的打开车门,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就好像散了架的。
付完钱后,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唐柒染才转身一步一步往自家走去。可是才走了几步,却猛的一个踉跄,瞬间跌倒在地。
唐柒染只感觉身上每处就像被烈火焚烧似的,特别是锁骨处,似有千万把小刀在身上凌迟着。跪在地上,唐柒染的脸色此刻一片惨白,毫无丝毫血色。
红莲,极致霸道的火焰,它是从灵魂深处衍生而出的。然而每换一个躯体,唐柒染便要忍受着这蚀骨的灼身之痛。
每个躯体的适应能力不同,而柳生言染的这句身体,不仅年龄小,底子弱,更因为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本身没有任何的能力,所以要它完全接应红莲之火,唐柒染便得忍受着红莲之火一遍又一遍的洗涤,其疼痛程度更是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唐柒染艰难的走进房门,而一摸到那柔软舒适的床后,唐柒染的身子一软,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句身子的底子如此的薄弱,而如今要承受着着这霸道无比的红莲火焰,唐柒然也不知道是否能熬过去,熬过了,她还能在蹦跶个几年,而熬不过,唐柒染为微微苦笑,那么可能醒来后她又在另一个新的世界了吧!
要是阿九在就好了,这是唐柒染晕倒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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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唐人街一路打车回到神奈川,幸村精市精致漂亮的脸上闪过几缕疲惫感,拿着那幅定制的画架,幸村精市抬起脚缓缓向家里走去。
“精市。”
正当幸存精市要推门而入时,身后传来了一生温软柔丽的声音。
“小雪,你怎么会过来?”转身后看见眼前身穿着一身校服的宫本雪,幸村精市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下个月就是樱花祭,学校要求我们这几天先把预定的方案交上去”宫本雪露出一抹笑容,微笑的解释道“你的手机打了好久也没人,所以我只好亲自过来一趟,跟你说一声。”
“真是不好意思,下午上课的时候调到无声,忘了调回来。”言语中略带着一丝歉意,幸村精市拿出手机来,果然看见有好几个宫本雪的未接来电。
“没事。”宫本雪摇摇头,一脸善解人意的说道。
“樱花祭的话,大纲宣传部已经基本拟定好了,明天再修改一下,后天应该可以拿上去。”少年那温润如玉的嗓音在空中淡淡散开。宫本雪的眼里闪过一丝痴迷,而后又恢复如初。
“既然精市你都弄好了的话,那我也就先回去。”抚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宫本雪望着幸村精市的俊脸微微有些脸红。
“那好,要不我你送回去?”尽管天空中垂挂着点点的星光,幸村精市仍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听到幸村精市的话,宫本雪心里微微窃喜,但仍摇了摇头“我家离你家又不远,不用了,那我先走了。”
在宫本雪转身的一刹那,无意间看见幸村精市包里放置着一个样式十分古朴的镯子。那是,女生的?精市怎么会有女生的镯子。
脚步微顿,宫本雪微微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轻声问道:“精市,你包里的那个镯子是谁 的?好漂亮啊!”
“哦,这个是柳生桑的,刚才她走得匆忙,无意掉落的。”低头看见包里那个静静躺着的镯子,幸村精市不期然便想起柳生言染。
“是她的啊!”耳边传来宫本雪一声感叹,幸村精市才恍然想起她们两人之间的过节。
“小雪,你说那天推你下楼梯的人是她,那你有看清楚吗?”
“怎么了精市,你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柳生桑跟你说了什么?”黑夜中,幸村精市的眼眸越发的明亮,宫本雪只觉得被他盯得有些难受,遂把眼神游离开说道。
“柳生桑没有说什么,好了,很晚了,小雪先回去吧。”没有在说什么,幸村精市只是微微笑了笑,温柔的对着宫本雪说道。
“好,那我先走了,精市。”
“恩”点点头,看见宫本雪的身影逐渐融于黑夜之中,幸村精市才转身往回走。
刚刚小雪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夜,越发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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