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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鲜为人知的事
两个人收拾完了,叶鼎尧做了饭,医生说最近尽量还是别让他吃太硬的东西,所以煮了白粥,就着碎肉的拌菜一起吃。坐在露台上,露台的椅子又长又舒适,梁梦舸靠在叶鼎尧的身上,两个人望着大海,梁梦舸的手里拿着放软的沙冰,盖着一条薄毯子,淡淡的说,“欧西林和珊子站在一起的时候真好看…”
“人一辈子就是没有如果,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样儿的呢?哎…其实,心里明白的事儿,就是觉得不甘心,小尧,有时候不甘心,我也能做的很好的,真的,走进他的爱情里面,做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干嘛。”
叶鼎尧任凭他靠着,即便是依靠,也从来没人能给叶鼎尧这么好的依靠感,被别人依靠,自己是个依靠,而被他依靠,自己是美好的。
手指玩他的头发,“格格,初恋总是很美的,那个时候,也许,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为什么爱,需要遵守什么规则,怎么才能不受伤害,也不伤害别人,怎么是对他好,怎么是不应该,那些爱情,就是我爱,要那么做,那些点点滴滴,也许很多年以后,觉得当初真是又傻又没理智,但是,那些傻乎乎的情绪,那些不完全的表达,你会发现,你永远也忘不了,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才能爱的更好,爱,不难过,听到了吗?”
“我不难过,就是觉得,爱的太浅,失去理智,伤了人,还得意洋洋的。”
叶鼎尧笑了一下,下巴放在他的头发上,“那时候,我们骑自行车,上五中,好像总是飙车,总是恨不得自行车能飞起来,后车胎没气儿了,骑的曲里拐弯儿的,仍旧得意洋洋…”
“晓儿驮着我的吧?车子咯噔咯噔的直拐,还唱一支歌儿,是吧?就那次,不知道为啥…我们说起什么了?就觉得特别好,好像都不是自己了,唱的什么来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叶鼎尧笑着回答,并且轻轻的哼唱了起来,梁梦舸也跟着他唱,那个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样子,如果知道这么多,那时候是要拼命的长大,还是害怕呢?
欧西林回到自己的家,珊子发现了欧西林情绪的极端难理解,他坐在画架前,一句话也不说,珊子坐在他的旁边,直觉他的情绪和在看月亮的某种事情有联系,生活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糟糕透顶过。
珊子试探的说,“老公,我们离开这儿吧?”
“离开?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们从前什么烦恼也没有,我们有幸福自由的生活,有我们的暖暖,有你的画,很多很多,可是现在呢?我们简直乌漆嘛黑的,什么都不对劲儿。”
“珊子,你想过,人生不是从结婚开始就结束了吗?不是说一结婚就万事大吉,结婚之后,仍旧会有很多的困难,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再充满爱情的一对夫妻也可能由于种种原因会分开的。”
“那怎么可能,那是别人的婚姻,是两个没有道德的,不知道感恩,不知道珍惜的人一起的,两个都倔强,两个都强悍,两个都不肯为对方着想,都试图有自己的个性而不肯屈就,我们两个不会的,西林,我知道,也许你爱上我,还需要时间,但是,我们有暖暖,那是我们两个的血,混合在一起的,什么也不能分开我们,我爱你,西林,不要怀疑我,你可以随便怎么样都行,怎么都行,我不怪你。”
欧西林笑了,眉头皱的化也化不开,“宝贝,去歇一会儿吧,我这几天为画稿的事儿,心里总是放不下,对不起我的情绪影响了你。”
“西林,别这样,没事的,我们又不缺钱,又不急着这点画,没事的,洗个澡吧?我给你做按摩?”
欧西林摇摇头,“去歇会儿吧,这幅画很重要,是我的心血,我希望能够达成。”
珊子乖巧的点点头,“好吧,我做宵夜给你吃?”
“不,不必了,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珊子到一边儿,那个睡塌上,淡淡的说,“哎,怎么一股子烟味儿呢?”珊子对烟味儿十分的敏感,因为西林不抽烟,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古龙水儿的味道,珊子反正也没事做,把那些单子都扯下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欧西林没有阻止珊子的这个举动,他在想珊子的事情,当初没告诉珊子自己是个GAY和告诉珊子自己爱她,婚后两个人完全拥有自己的自由,到底是不是一回事?那么,是不是一回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欧西林怎么都不能集中精神,那些被照亮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那些往事呼啸而来,梁梦舸在往事和现在的涡流中被席卷的支离破碎,他原有的带着阳光的笑容和这些对抗起来,显得力不从心,欧西林在想,结局,结局是个什么概念,珊子,暖暖,暖暖是最无辜的,她还什么都不懂,却要因为成人的错误而受到拖累…这些事情,交杂起来,欧西林只能回到他的作品上,这是个大作品,欧西林凭借自己的敏感是能够知道的。
那是一个人,浑身的肌肤干净透明,他似乎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翅膀被折断了,没留下任何痕迹,那原来的翅膀在他跌落的时候变成了两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蜷曲着身体蹲在那里,好像那澄净的躯体因为赤裸而受到了世俗的指责,本来懵懂的他,觉得羞耻和无处躲藏,他的头发干净的黑色,低低的垂着,遮住了他的脸颊,但是,能从画面上看出,这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他发现了一只小猫,一只像他一样单纯的小猫,仰头看着他,那是没有流言蜚语的,他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这只小猫,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整个儿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欧西林心中所有的东西通过颜色画笔,这些东西就像上帝的旨意一般通过自己的笔流淌出来,整整一夜,欧西林都在干这个。
同样不能睡的,还有梁梦舸和叶鼎尧,叶鼎尧一夜也没睡,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想,深夜的时候,意外的收到顾勒的电话,“小尧,我发现了我的错误,珊子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了很多很气愤的话,当然,珊子习惯了舒适和安逸,她问我她和我姐夫的婚姻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察觉了什么,一直的追问我,而且,她怀疑我发现了什么问题而不告诉她,我没法儿解释,并且,她一直追问我,梁梦舸是GAY ,到底该怎么和梁梦舸谈才能让他悔改…并且…”
“并且让你提防我,小心我也是一丘之貉对吗?”
“是的…”顾勒不想再隐瞒什么,顾勒觉得,的确出现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漩涡,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假慈善家的错误,自己和大多数心理医生一样,希望给并不需要或者并不想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能力知道真相的人知道了真相,把梦游的人叫醒,后果绝对不是善举。
“小尧,现在,我不知道,我该帮助她分析真相还是该干什么,但是有一点,请你的朋友,停止对我表姐的伤害,她是无辜的,梁梦舸既然是个成年人,就不应该这么介入别人的生活,把一切搞的一团糟,即使抛开道德的层面,我们总该顾忌廉耻,尤其是像我姐夫那样的人,他应该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现在,该怎么帮助珊子?”
叶鼎尧笑了起来,“顾勒,让亲爱的表姐保持冷静总该可以吧,帮助她整理整理她的情感总该做的到吧?她一直在寻求刺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嫁个好老公,有个好名声,生了个漂亮聪明的女儿,到处去风光,四处去旅行,顾勒,没有刺激的人生不算好人生,但是,那只是调剂品,而你的表姐,已经服食了这些精神的鸦片,人为这是她的万年基业,牢不可破,而且,她比你我都了解欧西林的品质,以了解一个人去要挟一个人,虽然命中要害,但是终究有点儿不讨人喜欢,珊子要的本来也许就不是幸福,你说呢?”
“小尧,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不能让人伤害我表姐,我是潘多拉的盒子,是的,你说的对,我承认,我打开了盒子,但是,现在我必须给我表姐希望,现在,我只是想恳求你,劝劝梁梦舸,别再去纠缠我姐夫,只是不道德的,起码是不道德的,即便真的闹起来,舆论的指向也绝对不会站在他那一边,大家朋友一场,我不想事情闹的太僵,从风平浪静回到风平浪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叶鼎尧笑了起来,“顾勒,看来,你真的开始走向社会了,你真的成熟了,你的办法真是不错,我以为你会让一切昭白于天下,让当事人来选择呢。”
“那太残忍了。”
“不敢看的事情才是残忍,屠杀从一开始就保持良好的心情看的话,也许不会觉得那么残忍…”
“小尧,我是认真的。”
“你知道,我远比你认真的多,你的意思看我理解的对吗?把梁梦舸拉回来,不要等着游街的那一天大家不好看,从另一个角度保护好你姐姐和你姐夫的婚姻,因为,天生总有幸运儿,是这样的吗?”
“也许是。”
“嗯哼,我也许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么,这几天,请你放放公司的事,跟你亲爱的表姐多在一起呆呆怎么样?算是对我的厚爱?”
“没问题…”顾勒理智的回答,在要放下电话那一刹那,顾勒忽然说,“小尧,当初你让我来你的公司是不是就是不想让我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叶鼎尧淡淡的一笑,“你我都是聪明人。”
“…”顾勒还想说什么,突然放弃了,放下电话,是啊,当初如果叶鼎尧要是明着阻拦自己,自己一定多想了,而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成长,只能是靠自己,别人帮助的都是表面的,最终的裁决权在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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