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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12
接下来发生的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花影不自觉地踮起脚靠近宋庭光,仰着脸,圆圆的眼睛微眯形成半个月儿的形状,眼角还带着泪珠。
在两性关系间,女方往往不用做太多,重要的是,要放出信号,让对方知道,他可以继续下去。
花影扯着宋庭光敞开的风衣,借力踮起脚的那刹,就等于默许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她被宋庭光一把抱起放到只剩一个桌角还空着的小吧台上,两人互相平视着对方,空气中满是一触即发的味道,一个晚上闹下来都十分狼狈不堪的两人,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
花影闭上眼,挽着宋庭光的脖子,主动地吻了上去。
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太多没能解决的问题,未来依然是个未知数。但,所谓明天与未来本就是一个盲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其总是纠结于将来,不如把心思更多地放在当下。
况且,她今天都这么“惨”了,找个安慰不过分吧。
宋庭光向来是对花影有求必应,平时像是石头一样冷漠无情的女人,主动地送上门,他可是求之不得。
两人同时启唇,好久未见的两条红色鱼儿终于再次重逢,相互纠缠,一刻也不能分割。宋庭光左手托着花影的腰,右手顺着她的背直直向上最终停留在她的后脑勺上,修长的手指穿过蓬松的发,微微用力,进一步缩短两人的距离。
小房子里的温度瞬间攀升。
在大学时两人接吻,花影从来都是被动接受的那个,等着宋庭光一点点抵开她的唇,撬开她的齿,最终找到深藏在内的宝藏。
她从来没有去过他的领地。
第一次主动入侵的花影,心里沾沾自喜,不枉她多活了几年,也算是有长进。然而,花影忘记了,小白兔即使藏在窝里也能被大灰狼吃得一干二净,更别说跑到狼窝里去了。
在花影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时,已经于事无补了,她嘤咛出声,原本虚浮在他肩膀上的手,开始用力挣扎。
感到怀里顺从安稳的花影开始反抗时,宋庭光终于愿意松开她的唇,但,却完全没松开,两人泛着同样颜色的唇依然亲密无间,在空中被拉出晶莹剔透的液状物,反而更添一份欲色。
花影的脸更红了,这还不如让她憋死呢。
而男人却趁着这空隙,闷闷地笑出了声。
世人总能轻易地被表面的伪装欺骗,就连花影和他认识了十几年,也坚信他是个正人君子,可,一出生就在阴影的人哪能不沾染一丝一毫的恶?更况且,他这样从没走出过阴影的人。
嘴上是放了松,但手却开始不安分。
“别,别在这里。”
散发着暖意的柔软肌肤遇上他有些冰冷的手时,立刻颤着躲远。
“那在哪里?”男人坏心地问,手上一刻没闲着。
“宋庭光!”在碰到某处时,花影惊恐地瞪圆了眼。
然而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像脱力般软得不行,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被糖水浸泡过一般,甜滋滋,“上二楼,楼梯口右手边的房间。”
花影家一共两层,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以及储藏室,在二楼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和小浴室。
在躺到自己的床上,花影觉得整个人都要化掉了。
“啧,你这床真的是乱,根本没处下脚。”
男人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分心出来关注旁的事。
“不满意你就别上来,哼。”
花影皱了皱鼻,白翘的鼻上现出几道不太明显的小皱纹。
宋庭光知道这个表情,她暗地里诅咒别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坏习惯不能惯。
宋庭光还真就停下了动作,整个人罩在花影身上定定看着她,挑眉。
像是潮水般起起伏伏的欢愉截然而止,花影有点懵了,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宋庭光。
“错了没?”低沉的声音听着平稳淡定,但亲身感受着他高得惊人的体温,花影知道什么风轻云淡都是假象。
她不快乐,他肯定也不好过。
两人都是在弓上即将被射出的箭,只要再多用一丝力就会暴发。
心里那点坏心思被勾起的宋庭光,此时幼稚固执地像个小孩,就是一点都不能再忍了,也僵持地不肯多动一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的鬓发低落,“啪——”地砸在花影的唇角。
女人在这种方面总是比男人有天然的优势。
花影启唇,眼里干净澄澈地看不到一丝杂尘,而软软的舌却在来到嘴角,色·气地带走了那颗汗珠。
宋庭光的注意全在花影的脸上,没注意到身下她的手正朝着危险领域“顺藤摸瓜”。
“嗯——”男人不小的闷哼声在屋内响起。
手臂上的青筋猛然突出。
弦断了。
在花影得意洋洋地展示出胜利者的笑容时,暴风雨也终于席卷而来。
距离第一次遭遇暴风雨已经过去太久,花影根本想不起来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现在的她,脑子就一个字“爽”。
真他妈爽。
这晚上就是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值了。
就是可怜了无辜中枪又卖力的宋某人
*
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比过去两年,带给花影的冲击都要大。
于是,到周日去见林鹤前,花影都不打算再见宋庭光。
某明被冷暴力的宋庭光表示非常无辜,尤其是,那夜办完事,花影就是没一点动弹的力气,还是坚持着把他赶出了门。
他就像是以前被皇帝临幸的妃子,甚至不配在她的“龙床”上过夜。
但事实上,所谓的“不再见”,只是,不面对面见。
花影每天都会鬼使神差地跑到顶楼天台去码字,美曰其名换换环境,实则,是为了方便看看在拍戏的男人。
她发现,在自己房间里根本没法子静下心,窗外就是有着宋庭光的巨大海报,一看到他,她就像想起那晚的光景。
尤其是,事发地点就在她书桌的边上。
甚至,房间里还有着丝丝某些奇怪的味道。
花影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和大学时不一样了,那时候的她不会整天想着他,虽然,每次见到他也很开心,但从来没有过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但,重点还是,这男人每天到城中村时都会用微信远远拍张她家楼的照片来,仿佛在说,我们俩之间不过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你真不来看看我?
对了,微信是那夜花影无情地把宋庭光扫地出门时,男人威胁着说她不和他加个微信,就要告她白嫖男人时加上的。
花影被宋庭光这一勾,还真就忍不住跑到顶楼天台去看他,而且跑得次数不少。
虽说,乘电梯比上回跑楼梯要好多了,但每回上下都要和邻居打个招呼,花影觉得太伤了,最后干脆搬到顶楼去码字。
初秋的季节,W市的天气阴晴不定,可能上周还是十一二度的冷空气,下周就能飙升到要穿夏季短袖的高温。
而这周,差一点到二十度的气温,恰到好处,带着海水微咸的秋风拂过花影的发梢,这样的季节正是小情侣外出寻秋的好时节。人人都说春天荷尔蒙会上升,春心会动,但日渐降温的秋季反而会让人生出要找个温暖怀抱的念头。
此时,明明再不想新文就要饿死了的花影,依然气定神闲地看着空白的word,两只白生生的手像是失去了打字的机能,放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放在边上的手机“嘟嘟”地震动着。
也不知道,当时她走了以后宋庭光做了什么,这几天不少初中同学都来加她好友,好多花影根本记不得是谁。
最让人开心的还是,她和班长,周周以及怡然恢复了联系,四个人拉了个小群。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花影?”
陈伟看到坐在顶楼天台的邻居,眼睛一亮,立刻小步跑到她身边,声比人先到。
心情格外好的花影,爽朗地和陈伟打了个招呼。
“今天怎么上楼来打字了?”陈伟自然地坐到花影身前。他记得她说过,不喜欢在赤裸裸地在天底下打字,伤眼。
花影全然没有人设被推翻的尴尬,反而享受地伸了个懒腰,“偶尔也想换个环境嘛,况且天气这么好。”
看着她脸上毫无芥蒂的样子,陈伟也松了口气,昨晚,他看到宋庭光又去她家了。
思及此处,他鬼使神差地道,“花影你的神……不,朋友上昨晚热搜了,你知道吗?”
“?”
她哪来的朋友会上热搜,话说,她本来就没几个朋友。
看着花影一脸迷惑的样子,陈伟补了一句,“是那个影帝,演《怀光》的。”
!!!!
花影整个人立马从铁制的深棕色椅子上弹起来,椅子脚与地面的大理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刚刚的安然荡然无存。
“你还不知道吗?”陈伟见花影一脸被惊吓到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能知道吗!我昨晚都快给这人整死了。花影在心里尖叫。
陈伟看着花影慌张的样子,更自责了。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想到,那个明星,心里就有种不自然被梗住的感觉,就像每年回老家都要用旱厕,早就习惯了城市里方便干净的卫生间,他根本没法接受用了十几年的旱厕。
那是种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却在生理上难以克制的不舒服。
就在陈伟纠结的当儿,花影颤着手点开了好几个月没用过的微博。
从她上本书完结时,微博私信就一大堆催开新坑的读者,每次点开,花影都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重击。
于是,干脆做缩头乌龟,连偶尔用来发发牢骚的微博都不上了。
一缩就是好几个月。
现在怕不是,已经有上百封“恐吓信”在等着她了。
不对不对,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事儿,重点是宋庭光啊!
不会是,昨晚两人一起在万象城买衣服的事被店员小哥爆出来了?还是说,她有初中同学认出宋庭光了?
然而,花影点开热搜后,并没有如预期般看到什么,影帝竟在W市的某商场和某明女子勾肩搭背……
甚至没有出现“万象城”三个字。
这是一条很简单的,却又足够致命的热搜。
标题是“宋庭光电话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嗯,这标题,有点东西,看起来很无厘头,可又足够吸引人。
花影点进去,便看到一个短小的视频。
视频拍摄的地点像是她家旁边的大剧院内。
视频里的男人,拿着手机,站在角落边,好像在打电话。
视频拍摄者和宋庭光之间的距离不短,明明应该是拍不清楚男人表情的,但,奇妙的地方就在,宋庭光边上的墙顶位置有一扇窗,光正好洒进来。
于是,男人脸上宠溺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不大的声音也因为现场全然的寂静被清楚地录下。
“是那种可以帮一辈子的忙吗?”
花影的脑子内,轰然炸出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对面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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