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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16
计划定下来之后很快就付诸实施。
樱井翔拿着两张飞机票晃到松本润眼前,说,先表告诉松本妈妈,给她个惊喜。
松本润望着他高兴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两副好看的月牙。
市里虽然前两年已经建起了机场,但为了省钱,松本润每次从家乡到东京的往来都是选择坐火车。樱井翔原本想到两个人坐火车回去也不错,左右有人相伴,可以悠闲看看四周的风景,无聊了再两个人胡天扯地。最后听到松本说还有没做过飞机之后,突然想显示一下自己作为大哥一样的存在,就差没拿个导游的小黄旗手拉手领他上机。
结果松本润觉得自己丢尽了男子汉的脸面……
因为他晕机了。
樱井翔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脱了里面的T恤,穿着黑色小马甲走下来,在其他游客用奇怪眼神看他时超不爽地睁大眼瞪回去。
转头看到摇晃晃走下来的松本润快要摔倒的表情又觉得担心,于是垂头丧气霜打茄子一样踱回去,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让他的右臂穿过自己肩膀掌握在手心。
“坐个飞机还会吐,你真是个笨蛋!”
松本润张嘴想顶回去,无奈胃里又是一阵颠倒乾坤,只得硬生生把话压下去。
从飞机场到市中心的长途车站要坐一个小时大巴,再从车站坐到他们那个小村子,还得多两个小时。
松本润坚持着坐到长途车站之后惨白着一张脸拐下来,斩钉截铁表示再坐下去他就要歇菜。樱井翔建议说不然在附近酒店住一晚,等透过气来了明天再回去。他又说什么归心似箭,还说什么不想浪费住酒店的钱。
浪费个屁,反正是我给!
樱井翔在心里猛翻白眼,顾忌到说出来某个敏感的人又要炸毛,只得再次霜打茄子样将求助的眼神四处望去,最后目光锁定一俩旧的女式自行车。
一番交涉。
最后还是给出高于折现价不少的金额给那个当地人,对方才将自行车推到二人面前。
松本润喝下一口纯净水眨眨眼睛:
“你干嘛?”
这下樱井翔是径直对他翻白眼了:
“载你回去啊。”说着人已经坐上去。
松本润睁大眼睛:
“樱井翔你知不知道这回去得骑多少个小时?”
樱井翔也不望他,语气硬邦邦说:
“你要走不要走?不上来我可走了哈。”
松本润心里一阵感动,面子上却不好意思下不来,只得踩上去双手撑到樱井翔肩头上,掩饰情绪地粗着嗓子喊:
“难得使唤大少爷你,当然要,绝对要,铁定要!”
两个人就这样迎着风出发了。
歇一阵骑一阵,就当是踏青一样,倒也不算太累。
只是这辆自行车的车座太矮,搞到一直曲着腿蹬轮子的樱井翔超级不爽,直呼买了辆又土又烂的破车。
松本润在后面却无比欢喜,觉得要是可以的话,这样的时间再多,再长,都没有关系。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一路上有你相伴”,这样阳光满怀青春满怀的长长道路,我都一路伴你走过。
天快黑下来时樱井翔倒下了,松本润站起来了。
于是两个人换过来,整顿好的松本润在前面骑车,樱井翔累到两条腿都站不直了,只得不情不愿坐后座上。
渐渐已经看得到山那边的灯光,松本润握紧手把:
“坐稳了,出发——”
在降临下来的夜幕中樱井翔将双手滑过松本润腰际,汇合于他胸前。
松本润突然有点紧张。
樱井翔干脆凑近了一点,轻轻说:
“小润……你擦了什么,好香。”
松本润感到被他的呼吸扫过的后颈一片火辣。
“你懂,什么,这是……是美男子的自然体香!”
樱井翔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一顿狂笑。
“嗯,香,特别香。美嘛……唔,”声音又靠近耳后低下来,“小润你皮肤变好白了呢。乖,转过来,给大爷看看你美不美!”
一张脸蛋给臊到不行,松本润猛然刹车:
“樱井翔!”
调戏与反调戏之间,终于回到樱井翔记忆中的那个“家”。
到家的时候星光铺满身。
两人将自行车在侧院停下,远远隔着栅栏往院子里看。
松本爸爸坐在竹椅上纳凉,手里拿着藤扇时不时扇两下风。
松本妈妈站在买了不久的半自动洗衣机前一阵忙活,白色的排水管摊在稍矮点的地坝上,带着泡沫的水缓缓流进青石板之间的缝隙。
松本润突然将樱井翔推进去,他想看看这个占自己生命里极重要部分的人带给亲人最大的惊喜。
十几年没见的屁大小孩已经变成如此闪闪发光吸引人眼光的存在了,松本润想,母亲说不定会大叫着“哎呀我的老天爷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翔”!
母亲望着差点几步跌到面前来的这个年轻好看的男人:
“请问您找谁?”
樱井翔倒是没松本润心里那么多七弯八拐,很自然带点激动说:
“阿姨,我是小翔啊!”
母亲先是诧异,然后无比激动拉起一旁的父亲拽过樱井翔的手:
“哎呀,小翔,他爸你看看,真的是小翔!”
站在围栏外面的松本润当时想,即使是心细如尘的母亲也没能在十二年后的第一眼认出樱井翔,可是咖啡屋重逢的第一眼,他和翔都轻易地认出了彼此。
——这一个认知是如此地让他自满又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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