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驰暗往

　　“好，钱钱你等会啊。”张叔叔回信了。谢钱钱看看手机借此默默把果汁放回了桌上。
　　顾白浅啜了口咖啡，挑了挑眉没说话。小朋友不喜欢喝橙汁，下次换西瓜汁试试。
　　一点没有已经把小朋友吓到了的自觉。
　　两个人干坐了几分钟，手机还是没消息。
　　倍感煎熬。
　　检查一份合约怎么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就看好？谢钱钱眼睛瞟来瞟去，因为身边人强大的气场直接的视线也不敢玩手机……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我脸上又没东西。”
　　顾白觉得有趣，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你在等人看合同，我们或许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
　　“啊？”我跟潜在诈骗犯或者是未来可能的大老板有什么好聊的？
　　顾白：你说我的名字很像你以前的一位好友。
　　“嗯？”谢钱钱抿嘴应了声，“唔是的，小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大哥哥，也叫顾白。”
　　顾白：那他现在在哪呢？
　　顾白看到谢钱钱的眼底瞬间染上些许悲伤，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只轻轻摇摇头，表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白不好再多问，开始后悔这个话题并没有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
　　谢钱钱耷拉着，随后轻声说：“他不在了。”
　　……
　　顾白很想不死心再多问一句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后来还是算了，这句话感觉是个人都不会理解有误。
　　……
　　果断跳过，重新开启新话题。
　　顾白：你是大学生？
　　谢钱钱点点头：“大四了。”
　　顾白：这都2月了，回头毕业了想干什么？
　　“在准备考研。”谢钱钱有问必答。
　　顾白：直播不会耽误考研吗？
　　谢钱钱心中警铃大作，他反应过来，顾白问的是：准备考研不会耽误直播吗？
　　“不会！”他坚决道，“绝对不会。”
　　“哼…”从顾白的鼻腔里发出了短音，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又展开的笑意。
　　顾白：好的，随你。
　　谢钱钱不明白这句随你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字看上去会让人感觉他们俩很熟，明明今天才见的第二次面。
　　叮。
　　张叔叔来消息了，谢钱钱很快拿起手机看。
　　合同没什么问题，保障都很到位，待遇也蛮不错的。
　　嗯嗯，那我就放心签啦，谢谢张叔叔。
　　嗐，小事儿！
　　谢钱钱眼睛亮亮的看向顾白：“叔叔说合同没问题，我现在就签。”
　　“好。”
　　谢钱钱觉得眼前这位老总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要多说就只能打字。
　　但听到他的嗓音……谢钱钱也觉得情有可原。
　　顾白起身去桌上拿过一支笔，递给他。谢钱钱拿过来快速又看了遍合同，没什么犹豫地在最后签了字。
　　将笔和合同还给顾白后，谢钱钱浅浅鞠躬：“谢谢，我会努力工作的，我先走了。”
　　还没等顾白回话，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手机上打字，谢钱钱脚腕一转，就要朝着大门走去。
　　拉过门把手，一提——
　　没拉动，门打不开。
　　这才发现门边有个指纹装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手机屏幕上的字从耳后送来：大力拉动三次，会触发警报。
　　……好家伙，一间老总办公室的安保功能需要做的那么好吗？
　　谢钱钱霎时送来了抓着杆子的手，转身看向顾白——的鼻梁：“呵呵呵呵，麻烦顾总给我开个门吧。”
　　不是不想看他的脸，或者说不是不想直视他的眼睛，实在是对方太高了。谢钱钱自己178，而顾白看上去比他高了一个头不止，这么高的身高，又是个不苟言笑的老总……
　　真要仰着头看他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顾白没动，微微低着头看他，似乎在等什么。
　　谢钱钱越看越怂，视线没控制好也往下滑。顾白的鼻梁很挺，像外国人的那种，也很长，两片嘴唇抿起来大概也就一根手指头那么厚，不薄也不厚。脖子修长但不羸弱，伸进白衬衫里，只解开了一个纽扣，外面是正黑的西装，漆黑的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谢钱钱有点忍不住，喉结滚动，又抬起头来：“那个……顾总？”
　　“帮我开一下门？”
　　如愿看到了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的眼睛。顾白心情颇好地伸手按了指纹，还体贴地拉开门。
　　谢钱钱踌躇了一下就急步往外走，等走出门口了才转过身：“谢谢顾总，顾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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