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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晚上千玺跟着王源一起在书房睡。自从王源上了大学,陈梅就把家里的杂物堆在他的屋子里,其中王书齐的书最多。后来见王源逢年过节都不回家,干脆就把他的屋子改成了书房。房间已经没多少落脚的空间,看起来打扫得也很潦草,王源见了,有些抱歉地冲千玺笑了笑:“你长这么大还没睡过这么简陋的屋子吧。”
千玺摇头,把他搂在怀里:“别乱想。”
王源脑袋上亮起一颗灯泡:“不然我们出去住?”
“可我还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相片。”
“早都找不到了,家里地方就这么大,我阿姨把我的东西扔了都有可能。”
千玺觉得有些可惜:“那好吧。”这个屋子里没有王源的回忆,再看就没有不舍,于是他道:“那我们出去住吧。”
两个人拿上随身带的包,打开门看了眼,确定其他人已经睡了,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到了酒店,王源给王书齐发了条微信。两个人相拥睡了个好觉,自然醒后,王源决定带着千玺逛逛他高中时的校园。
路上看到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男生一头非主流的发型,一只耳朵上带着个耳钉,太阳一照,刺眼得很,女生则很眼熟,王源仔细一看,是王瑶。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王瑶指着他们,不知对那个非主流说了些什么,对方点点头,两个人转身走了。王源懒得管他们,照着自己原来的路前进。过了路口,走到一条上坡路的时候,王瑶又出现了,她和那个非主流一起,带了几个人,堵在千玺和王源面前。
“就是你们两个惹我瑶妹不高兴?”那个非主流打头,指着他们问。
千玺和王源很无语,虽然这条路比较偏,但路上还是有行人的,他们就大喇喇地拿着管制刀具在路上堵人,是没长脑子吗?
对方看他们不说话,以为他们怕了:“早知道有今天,干嘛惹我瑶妹?”
千玺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小城镇的人都比较热心,有人看到两个学生样的男生被一群小混混堵住,上来把他们围了一圈。那群混混看到这个架势,走走不了,动又不敢动。没过一会警察就到了,把两方的人都带走,热心的围观群众表示一定要给两个小帅哥一个公道,警察被他们说得责任心爆棚,敬了个礼:“请人民群众放心!”
事件很简单,王源和千玺录完口供就走了,而王瑶,很不巧,一个月前刚满十八岁,被要求拘留一天并接受教育。
经历了这事,两个人都不想再待下去。王源给王书齐打了个电话,两人直接坐高铁回了A市。一到A市,他们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刘一麟和程音要结婚了。
两个人已经同居。晚上千玺给他们打视频电话的时候,程音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王源忍不住吐槽:“你们这速度也太快了,在一起才几个月就要结婚了。”
刘一麟很符合傻新郎的形象:“只要是对的人,时间长短又有什么所谓。”
千玺阻止道:“行了,别酸了。看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我真怀疑以前你们掐架的画面是我的幻觉。”
两个人笑着秀了个吻。
千玺冷漠地挂断了视频。
他们的婚礼定在5月16日,千玺坐在好友席上,看两个人交换戒指,其实有些眼热。
研二下学期开始,王源就正式进入康乐实习,在医质部和销售部分别待了三个月后,下一站是总裁办。王源抱着东西进了总裁办,背对门的人扭过头,让他差点把手中的箱子扔了。
那是王俊凯。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在康乐实习。”王源在他身旁的位置安家,边收拾东西便压低声音道。
“我是怕别人说闲话。万一让别人知道了,说我是靠你的关系才进来的,那我多冤啊。”
王源笑着锤了他一拳:“晚上请你喝酒。”
这天晚上,千玺来接王源的时候,整张脸黑得吓人,而王源躺在床上,还在不怕死地吟诗:“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喝,继续喝!”被千玺按着收拾了一顿。收拾完之后,看着对方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千玺又觉得心都是软的。
何其有幸,能遇见你。
第二天王源醒的时候,身子已经被清理过。千玺给他微信留言,帮他请过假了,于是王源无视自己身上的红印,又缩回被窝补回笼觉,却被王书齐打来的电话吵醒。
“源源,我和你阿姨离婚了。”
王源刚听到消息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后来想想也并非无迹可寻。自从除夕那天陈梅被蔡琳怼过之后,她对王源的不满就上升了一个台阶,后来又一门心思觉得王源应该奉养她,王源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加上他和千玺把王瑶送进局子里,陈梅估计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不愿和他扯上关系也是必然。
但王源没想到,王书齐说出的理由和他想的大相径庭。当初陈梅和王书齐结婚,就是看中他是人民教师,工作体面,生活有保障。但陈梅的母亲生病后,两个人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给她治病,还借了不少外债,最后也没能保住老太太。给老太太办过葬礼后,家里的日子就不如以前,虽然不至于揭不开锅,但陈梅想像以前那样挥霍,却是不行了。因此没过多久,陈梅就勾搭上了她们工厂的老板。被王书齐发现后,两人离了婚。当然王书齐说得很隐晦,不至于这么露骨。
王源不知道该说什么,吃绿帽瓜是很消遣,但吃到自己父亲身上就有点尴尬。
晚上王源把这件事告诉了千玺。其实他心里有个想法,之前王书齐和陈梅没有离婚的时候,陈梅和王瑶在照顾他,王源可以不操心。但现在,王书齐只剩他一个孩子,王源不能不管。他想让王书齐辞了老家的工作,来和自己一起住。但一来他自己还住在别人家,二来王书齐的工作毕竟是个铁饭碗,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辞职,就没和千玺说。
倒是千玺主动提起:“不然让咱爸来A市吧,咱家在西郊还有一套小房子,他可以住那。”千玺摸摸下巴:“如果他不愿意让我们养着,现在补习班那么多,去补习班做个老师也可以。”
王源还是有些犹豫。千玺知道他在顾虑什么:“王源儿,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王源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换了话题,也没在意,顺着他的话说道:“行啊,我还不知道你会变魔术。”
千玺捻捻手指,手往王源耳后一伸,拿出一个盒子来。他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看着王源:“我们结婚吧。”
王源先是瞪大了眼睛,之后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憋不住,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千玺摸摸鼻子:“你笑什么,快点答应。”
王源抹了一把眼泪:“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求婚。”眼看千玺有黑化的趋势,王源赶紧接过盒子,严肃起来:“好,我们结婚。”
千玺满意地站起身,把戒指套在王源手上:“接了我的求婚戒指,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明天你再给咱爸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嗯?”
王源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主动环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吻。
王书齐听说之后,态度很坚决:“我现在正值壮年,自己能养活自己,跑到别人家去住,会惹人笑话。等以后我退休了,再去住源源给我买的房子。”
王源劝了许久也劝不动,只得作罢:“好吧,那再跟你说件事,我和千玺准备结婚了。”
“结婚?现在……能结婚?”
王源明白他的意思:“不登记,只举行仪式,让其他人都知道。婚礼定在8月20号,到时候你记得来。”
“你这孩子,你结婚我能只去参加?”
“你的意思是?”
“我自己儿子结婚,我当然要去张罗。我一会找校长请假,明天就去A市。”
第二天,王书齐果然如他所说来了A市。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讨论婚礼应该怎么办。几个家长对这件事格外上心,到了最后,千玺和王源反而闲了下来,只需要等着确定样式和流程就行。
婚礼前一天,王源和小伙伴们又聚在一起,庆祝最后一个单身夜。王俊凯和刘志宏是一起来的,这让王源很惊讶。
“刘志宏喜欢的人居然是凯皇,”罗庭信摇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
“今天的主角是王源,我们的事之后再谈。”王俊凯接过话头:“王源,你现在什么感觉?”
王源握紧了酒杯:“说真的,我有点紧张。”
刘志宏大咧咧道:“没事,喝,多喝点就不紧张了。”
王俊凯呼了他脑袋一下:“明天王源起不来,千玺提着刀来找你,我可不管。”
几个人不敢闹得太晚,十点就把王源送了回去。按照王源老家的习俗,今晚两个人不能见面,他和王书齐一起住在了西郊的房子里。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书齐叫醒了王源,两个人开车去了千玺家,婚礼直接在这里进行。两人走的中式婚礼风格,每人一身大红色的新郎装,因为都是男人,不拘嫁娶,两个人就都在千玺房间等着。
时间到了,蔡琳上楼叫他们,看到两个人,她帮千玺理理领子,又摸摸王源的脸,欣慰道:“走吧。”
两个人到客厅正中,易英杰、蔡琳和王书齐坐在上首,他们按照礼官的唱词,先对外拜天地,而后对着几位家长拜高堂。蔡琳的眼眶已经红了,易英杰握着她的手,王书齐则是不住点头。最后一步,两人挪了方向,看向对方。
千玺嘴唇动了动:“终于。”
王源轻笑了一声。
两个人慢慢弯下腰,头顶相碰,然后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随着礼官一句“礼成——”,人群欢呼,而两位新郎眼里只有彼此。
今天起,他们正式结为夫夫。虽然没有法律认证,但他们有亲人的认可,朋友的祝福,还有彼此的爱。
足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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