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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白绘不在家，于是予俊就和小玉一起先吃了起来。
只见小玉一脸紧张地看着予俊把她亲手烤的点心送进嘴巴里。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唔……”予俊一边嚼一边故意卖着关子地不说话，都快把小玉给急死了。
“哎呀，你倒是说话呀！到底好不好吃嘛！”小玉急得推他，谁知予俊就被点心噎住了，见他又是挥手又是掐自己的脖子的，小玉赶紧起身帮他去倒水。
“水来了水来了，你快喝一口……”
予俊接过水就一通猛灌起来，最后总算把点心给咽下去了。
小玉一脸懊恼，一边帮予俊抚着胸口一边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予俊被她那副因为歉疚和紧张而弄得泫然欲泣的脸，不由有些心浮气躁。
“小玉，对不起……”
“对不起？”小玉天真地笑了：“你怎么又跟我道起歉来了？”
予俊摇摇头，“因为我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你这么好，这么可爱、善良，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喜欢你、珍惜你……”
小玉的脸从白转到红、又从红转到白，“予俊，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是不是长得比我漂亮？人也比我更温柔？”
予俊受到震动，却还是没能回答小玉的话，最终，他只是说：“让我们终生做朋友吧，小玉，如果可以的话……”
天黑后，白绘下班回家，予俊把留给她的那份点心端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小玉做的，说是让咱们一起分享。”
白绘一脸坏笑，“是想跟你分享吧？怎么样？你俩进展如何？”
予俊脸色僵硬。
“什么进展？”
白绘一边把点心塞进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当然是问你答应人家了没有啊？”
“你想让我答应吗？为什么？”
白绘捂住嘴偷笑说：“这还需要理由吗？小玉那么好一姑娘，能获得她的青睐，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呀？你难道不应该感到幸福、不应该为此而珍惜吗！”
予俊忽然冲动地说：“就因为她好，所以我就必须要喜欢她吗？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有做媒婆的癖好啊！”
白绘一下生气起来：“你干什么啊？开个玩笑而已嘛，用得着这么讽刺人吗？”
予俊气哼哼地坐下。
“开玩笑？那我笑了吗？对方如果没笑的话，那就不是开玩笑！白绘，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对小玉没感觉，也请你不要再给她制造任何幻象，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在感情问题上拖泥带水的，那样只会给彼此造成更大的伤害，不是吗？”
白绘怔住了，一时间，她陷入了对自我的检验中……
是啊，一味的拖泥带水，只会给彼此造成更大的伤害，难道自己不就是个最佳的例子吗？如果，我也有予俊这样的魄力就好了，那么这十几年来，我也就不会一直在连歧的身边兜兜转转的、徘徊在毫无希望的境地里……
“你在想什么？”
予俊的声音，蓦然把白绘拉回了现实，她笑了笑，开始夸赞起予俊来。
“你真是长大了，变得让我刮目相看、甚至要道声佩服了！”
“佩服？你这算是讽刺我吗？”
“当然不是！”白绘瞪起眼睛，又长叹了一声：“我是真的需要向你学习！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干脆利落的，或许，我跟你姐姐也早就和好了！”
难得听她主动提起了姐姐，予俊不想放过。
“那么现在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和我姐姐和好吗？”
白绘沉默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予俊刚想接着问，白绘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连冰打来的。
“白绘，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看连歧呢？”
“他怎么样了？”
“他不好，连着发了几天的烧，还一直说胡话……”
“怎么会这样呢？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什么，不过，白绘，连歧他一直叫着你名字，他应该是很想见你吧……”
见我？连歧想见我？白绘不知所措了。
连冰又说：“我知道你工作忙，或许是没时间过来看他，不过，我实在是担心连歧的情况，他白天的时候，只要一清醒过来就会找你，可是当我问他要不要叫你过来时，他马上又摇头说不要，他说你不会愿意来见他的，白绘，你俩是吵架了吗？”
吵架？白绘一下想起那天她拒绝了连歧邀请去他家的事，结果当天晚上，连歧就自杀了，所以，他那天是真的有话想跟我说，或许，是为了高洁的事想找我诉苦，可我却拒绝了他！一时间，白绘懊恼至极。
“好，那我明天抽空——”
“今晚可以吗？”
“今晚？”白绘不由自主地把目光瞄向了予俊，但她最后还是答应了连冰的请求。
她去拿包的时候，予俊追了过来。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白绘假装随意地说：“我去医院看下连歧，你不用等我了，早点休息吧……”
“看连歧？”予俊一把抓住白绘的胳膊：“你不是说不会去看他的吗？你跟这个连歧，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白绘叹了口气，把予俊的手推开，“总之你管自己吧，我先走了！”
白绘带门离开，予俊怔在原地，忽然间，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起来……
白绘赶到医院，推开房门。
“连歧，我来了，你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的连歧抬头望向了她。
当她一看见连歧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时，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奔向床边，而连歧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更委屈了起来。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白绘……”
他语气里的心酸，让白绘心乱如麻。
“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不肯来看你？冰姐说你发烧了好几天，怎么会这样呢？”
望着她眼中的焦急，连歧感动地笑了，他一把抓住白绘的手说：“因为我不停地做梦，做梦梦到你拒绝我、你抛下我，你再也不肯理我了，我的心就好难过，我不知道如果连你也排斥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白绘哽咽起来。
“我就知道，是不是高洁又拒绝你了？你这个傻瓜！她都已经结婚了，你干嘛还要去招惹她呢？别说她从没接受过你，就算她现在真的为你而动心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还指望她能为你而离婚吗？连歧，醒醒吧！别再纠缠了，喜欢你的女人多的是，为什么你偏偏就是认准了高洁非她不可呢？”
连歧摇着头，忽然，他坐起身抱住了白绘。
“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去招惹高洁，我自杀，也不是为了她……”
“什么？那你是？”
连歧又缓缓地放开白绘，然后抬起头，认真地望住她。
“刚刚，你说，喜欢我的女人多的是，那么，其中包括你吗？”
白绘的心顿时扑嗵扑嗵地跳了起来，下一秒，她像触电般的推开了连歧，她连连甩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连歧，你在、在胡说些什么呀？我、我……”
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连歧从背后抱住了。
“我是认真的，白绘，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连歧他这是高烧烧糊涂了吗？
“你怎么下床来了？”白绘用力地扭过身来：“瞧你，身上这么烫，烧一定还没退，你快躺回去——”
“我不要躺回去！”连歧蛮横地抓住了白绘的手，“除非，你答应我，跟我在一起……”
白绘扑闪着眼睛，她感到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思考了……
“可是……你不是一向都只喜欢高洁的吗？你不是一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吗？甚至——”
“那是我以前眼瞎了！我疯了！我傻了！才会一直忽略你的存在！但是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在我，用碎片划伤自己的时候，在我快接近死亡边缘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你的身影，我细想从头，才发现，原来你才是那个值得我爱、值得我付出真心的人！白绘！其实，我是为你而自杀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为我而自杀？
连歧是为我而自杀？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当她一眼瞥见连歧手腕上那圈厚厚的纱布时，她就再也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了，两行热泪，笔直落下，但她分不清这是喜悦的泪水还是心酸的泪水。
连歧缓缓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迭声地道歉着，“原谅我吧，白绘，原谅我之前的执迷不悟吧，如果连之前那样的我，你都可以容忍继续和我做朋友，那么，现在这个浪子回头的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呢？除非，你的心意已经改变了，你已经不喜欢我而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是这样吗？”
白绘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连歧顿时狂喜得把她抱得更紧了，而下一秒，他已经把他的唇压在了白绘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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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