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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秘密
袁朗跳下马来,他就知道今天不会这么顺利,博兀儿屈下身子盯着他父亲,轻声问道:“父王,枂周的大将军要走,你听见了吗?”
单于眼神中的闪烁尽数落入博兀儿眼中,他轻轻一笑,“父王,你累了,这件事情就让儿子来处理吧。”
“博兀儿?”单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父王,我记得我们小的时候你常常说,枂周的王就要像草原上的狼一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下去不是吗?”博兀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羊皮包裹的小盒子,“你我都知道这里面的秘密会让枂周,会让你多少年来打下的基业可能毁于一旦,你还狠不下心来吗?对着二哥你能痛下杀手,对着袁朗就不能了吗?”
单于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他突然咳嗽起来,“博兀儿….你,你比我更清楚乌勒是怎么死的,是你先一步攻下了他的营帐杀了他!”
“哼!”博兀儿并不否认,轻轻的抚着小盒子,“关于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我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统,对于权利,我们都会不顾一切。只不过…我真的有点好奇,当时为什么你不杀了袁朗?为什么不毁了这个秘密?难道…你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单于颓然的闭上眼睛,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愧疚?
他们在台上轻声交谈,下面的人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渐渐的就有些烦躁起来,袁朗朝薛刚和三多看去,两人朝他点点头,他们早就调走了看守吴哲的守卫,看着他离开,应该不会有问题。不知道,博兀儿所谓的好东西是指什么?
“将军,我们跟着你走!”齐桓忍不住喊道,袁朗的部下纷纷附和,袁朗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跟着走当然不行,但是大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比亲兄弟更亲,要说舍弃,也真真的狠不下心。
“袁朗,你非走不可吗?”博兀儿突然朗声问道,语气里多了些威胁。
袁朗叹了口气,单膝跪地,“袁朗不才,有负单于的栽培!”
“袁朗,你是料准了我没办法阻止你是不是?”博兀儿的口气越来越严厉,冷冷的目光从袁朗的亲信身上扫过,齐桓等人毫不退缩,仍是围在袁朗身边。
袁朗摇头,“你放心,我的部下更是枂周的臣民。只不过,四王子,”他格外的加重了这几个字,“枂周的臣民唯一应该效忠的,也只是枂周的单于而已。”
这几句话分明就是讽刺博兀儿越厨代庖,本来部族中就有人不满于他,敢怒而不敢言,刚好袁朗首先发难,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博兀儿轻轻一笑,“那看起来,袁朗将军退隐是假,不满博兀儿代父摄政是真了?”
袁朗苦涩的摇摇头,“当然不是!四王子何苦要紧紧相逼?”
“因为,”博兀儿朝台前走了一步,“因为你本该是枂周的王!或者可以说,你本该是枂周的罪人!”
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绕晕了,隐隐的也感觉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而场中年纪稍大些的部落首领们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紧紧的盯着袁朗不语。
“四王子此言何意?”袁朗看着沉默的单于,也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感,他当然知道这任单于原来是枂周的大将,至于他是怎么当上单于的,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因为自己从小就是被他带大的,虽然单于脾气乖戾,但对自己总还是不错的,一个孤儿能成长为枂周的大将军,无论如何看上去都是一个太过于完美的故事。
博兀儿轻轻的揭开羊皮,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方写满字的丝绢和半块玉佩,袁朗整个人抖动了一下,这半块玉佩太熟悉了,因为另外半块这三十年来一直都挂在他身上。
博兀儿握住那半块玉佩高高举起,“袁朗将军对此不会陌生吧?”
袁朗点点头,情不自禁的朝前走去,解下自己的半块,与博兀儿手中的合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博兀儿很满意的看着袁朗渐渐脸色发青,一个孤儿,对自己的身世无论如何都是关心的。他打开那块有些泛黄的丝绢大声念道:“平佑十六年,蒙氏联合三十二部族犯上作乱,矫诏篡位,乱我枂周山河社稷,人人得而诛之。本王有愧于列主列宗,当于乱贼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王儿年幼,若有幸蒙木沭将军之庇护而逃离危境,当时刻谨记今日之难,不忘血海深仇,终身须以收复河山为己任,尽屠乱臣贼子以慰先人,切切!”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是巨大的,每个人都瞠目结舌,袁朗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本能的拒绝自己相信这件事情,恩人一瞬间就变成了仇人,那自己这三十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博兀儿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给他,他朝台下围坐着德高望重的部落首领的地方走去,他们自然是最关注这件事情的,刚才的诏书每个字都如同雷击,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们亲手除去的单于的遗孤居然还活着,而且已经成长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敌人。
“撒木托大叔,您是这里年纪最大的,既然上任单于的王子还活着,您说是不是该把单于的位置还给他呢?”博兀儿大声问道。
撒木托长长的白胡子抖动了一下,立刻回答:“当然不是!我们只认现任的单于。”
众人纷纷附和。
一个络腮胡子的首领站起来激动的大声说道:“不错!我们是杀了上任单于,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枂周的将来!他听信谗言,娶了中州的女子,任用中州人做将领,还要枂周人学习中州的文字和做法,这样的行为与灭国何异?”
“不错!他已经背离了草原,背离了祖先,我们起兵有没有错!”另一个首领也跳起来大声质问,“我们想要知道的倒是,单于当初为何不杀了这个小杂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单于身上,单于仍是闭着眼睛不语,看起来仿佛睡着了一般,袁朗如泥塑木雕一般立在那里,这个秘密真是太令人震惊了!不得不说,博兀儿的这一手的确让他无力招架。
场内的人鼓噪的越来越厉害,当时参与叛乱的部族当然不会放任这么一个隐患继续活在他们的视线中,中立的部族则是希望能够明哲保身,原来和袁朗交好的人现在也不知道以什么立场站出来,因而场内一片叫杀声,逐渐形成一个黑压压的包围圈向袁朗逼近。
刷的一声,齐桓抽出弯刀,把刀鞘扔在地上,默默的挡在袁朗面前,随后,三多等人也跟着站过去,成才看了单于一眼,也架起弓箭走到三多身边,三多转过头来,恰好对上成才笑盈盈的双眼,他立刻觉得不那么紧张了,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在危险中并肩作战了。
袁朗部队的强悍让众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只不过鼓噪声一点也没有小下来,危机一触即发。
“哎呀!”
一个圆滚滚的灰色物体突然从人群中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直愣愣的摔倒在对峙的人群中间,两边的唬了一跳,刀剑瞬间抽出。
“不要急,不要急!”那人拍拍屁股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帽子不慌不忙的戴好,朝两边看了看,“嚯,好多人!”
有人认出他来,笑骂道:“是你这个老儿!还不快退到一边去!这么着急冲出来,赶着去投胎吗?”
“小兔崽子!”庆瑞跳脚大骂,“老子投胎到你奶奶肚子里!”
众人一片哗笑~~博兀儿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这个老儿真是坏事!只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堆起笑脸招呼道:“原来是庆瑞大叔,今天让你看笑话了,等会晚辈自会斟酒向您赔罪。”
话是客气话,意思就是让他立刻识相的让开,庆瑞却立在原地叹气道:“格鲁图部是小部落,四王子当然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哈哈~”博兀儿尴尬的笑道,“怎么会呢?庆瑞大叔是我的前辈,晚辈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请教呢!”
本来这样的客气话之后,一般人面子里子都有了,自然也就就坡下驴了,可是博兀儿万万没想到庆瑞居然倚老卖老起来,“是吗?哈哈哈~我就知道四王子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不像有的人,说话跟放屁一样,顺风转舵,老头子最最看不上眼!”
“你!”立刻有些人愤怒了,博兀儿苦笑,摆摆手,说实话,这个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四王子,老头子有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讲?”庆瑞满脸堆笑,博兀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拱手,“大叔请讲!”
“好!”庆瑞朗声说道,“草原的人和中原的人从来都是死敌,我们能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里,都是幸亏了神灵的护佑,才有了肥美的水草地,才有了云朵一样的牛羊群,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不能背弃草原的是不是?”
博兀儿心里暗笑,原来是个趁机拍马屁的,于是他也附和道:“庆瑞大叔果然是年纪大了,见识就多,我们都应该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
众人纷纷附和~~
“年纪大了,见识倒也不一定就多。”庆瑞突然话题一转,指着络腮胡子的首领大声说道,“其格将军,听说你的大帐里最近多了几个中州的美女是不是啊?”
“你!”其格的胡子都气的发直了,又不能否认,刚才他是作为炫耀而自己大声说出来的。
庆瑞不等他答话,又转向撒木托:“撒木托大哥,您年高德劭,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了。”
撒木托的部族和其格的部族近几年来因为属地的争夺而颇有些矛盾,此刻当然乐得落井下石,捋捋白胡子大笑:“当然不会了!”其格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不过听说您的库房里,有很多中州的玉器宝贝是不是?听说您的部族跟中州的商户关系很不错啊!”庆瑞故作神秘,撒木托立刻反驳:“胡说八道!”
其格像是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立刻大喊:“怎么没有?你这次带过来的贺礼还有好多呢!”
“好了!”博兀儿大声呵斥,“庆瑞大叔,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怎么会无关紧要呢?”出乎意料的是,庆瑞好像没听懂他的话一样,“今天我们不正是在说清除叛徒,要保持草原的圣洁吗?”
“不错不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人们回头却不知道是谁,百顺摸摸额头,真是出了一身冷汗,木木这个傻小子,怎么就站出去了呢?
“就是嘛!”庆瑞得意洋洋,“这几个首领又是中州美女,又是中州的宝贝,还跟中州的人打交道,不是….”
那两人简直是暴跳如雷,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其格大声反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如果这样的话,大家都知道,四王子对中州的东西更加感兴趣些!”
博兀儿脸色大变,庆瑞狡猾的笑着不说话。
博兀儿冷笑道:“庆瑞大叔想说什么?”
“这可不是我说的!”庆瑞一脸无辜。
博兀儿朝其格狠狠的瞪了一眼,朗声说道:“小王不过是知己知彼罢了,学些中州的技艺又怎么能够称的上背弃呢?”
“怎么四王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庆瑞立刻接上,博兀儿哑口无言,原来他等的是这句话!
袁朗从他们争吵之时渐渐的回过神来,越听越觉得奇怪,庆瑞这个人他也知道,以前还一起喝过酒,天不怕地不怕倒是真的,只不过这般的机敏犀利实在不像他的风格。他不由自主的往黑压压的人群扫视过去,冷不丁的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眼睛,袁朗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吴哲!
袁朗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心跳若擂鼓一般,如果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那就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吴哲了。他为何还没有逃出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袁朗不敢多看他,面前博兀儿的脸色越来越差,庆瑞却还要火上浇油,“原来四王子认为这些都算不上背弃,我倒也想不出来为何当初洛亚单于做这些就是背弃了?既然不是背弃,那么当初你们的行为不就是反叛了?如果这样的话……”
“庆瑞大叔看来今天是有备而来了?”博兀儿冷笑。
庆瑞继续打哈哈:“哪里哪里!小老儿怎么会知道四王子手里有这个东西呢?只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小事,我们总是要理理清楚才好做打算的嘛。”
“哦,那你理清楚了吗?”博兀儿背着手昂起头。
庆瑞愣了愣,博兀儿极其聪明,上了一次当后,绝不上第二次,他一个意见也不发表,只让自己说,还真是有点麻烦了,格钦那个小子搞什么鬼,现在该怎么说,庆瑞不由自主的将眼神飘向吴哲,谁知道吴哲突然不见了,他的心猛地一惊,索性大喊:“当然清楚了,你们是叛徒,袁朗才是枂周的继承人!”
全场一片安静…
博兀儿低头轻笑,随即笑声越来越大,他嘲弄的看着庆瑞,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活了一大把年纪,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太聪明呢还是太愚蠢,王位从来都没有名正言顺这四个字。”说完他转过身去看着身后早就气的脸色铁青的部族首领喊道,“草原是大家的草原,枂周是七十二部族的枂周,大家说该怎么办?”
“杀!”喊杀声四起。
袁朗轻笑,早就在意料中的答案,当初起兵作乱的时候,他们就想好了下场,怎么会允许权力重新回到仇人的手中呢。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到人群中找吴哲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了,到处都是火光映照的或激动或害怕的脸,袁朗觉得有些安心,又有些失落。
远处似乎被遗忘的单于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恨吗?居然说不出来。人真是最奇怪的生物,他当年对自己的父亲又是怎样的感觉,恨到要叛乱,却又真心诚意的抚养他的后代。
鼓噪声又响起来,庆瑞气呼呼的瞪着博兀儿几乎要扑上去,齐桓伸出手一拉,把他拉到了他们的阵营。
“大叔…”袁朗想问他吴哲的消息,却又问不出口。
“将军你别说了,我们格鲁图部受过你的恩惠,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这些狗杂种动你!”庆瑞说的极其恳切,袁朗心中一动,当初的帮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他会记这么久,场中有多少人是自己曾经救过他们的命的,可是一句话都不敢站出来说,可见人之高下实在是差的太多了。
“大叔其实不必。”袁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对挡在他前面的部下说道,“你们也不必,今天是我的私事,不该牵涉太多,你们走吧。”
前面的人没有一个动摇,袁朗举起马鞭往前一抽,“走!”
成才回头,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睛居然红了,成才苦笑,“你要我们去哪里?且不论还出不出的去,要是我们今天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不错!”齐桓转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你少娘们唧唧的!”
袁朗的鞭子缓缓放下,突然轻松了不少,他大声喊道:“平常怎么教你们的?一帮不长进的野马!队形是这么排的吗?少让人家看了笑话!”袁朗牵过黑夜翻身上马,“齐桓立刻带队给我攻下城楼,成才带队截住进攻,其他人分开三路,既然敌众我寡,只好短兵相接了。今日是枂周之事,其他不相干的人站上高台,大家互不攻犯,枂周部族内不愿意跟我袁朗为敌的也请站到一边,无论是今日或是往后,我袁朗绝不进犯!”
“是!”士气如虹。
袁朗的这番话让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能作壁上观,何苦去搅局呢?博兀儿大吃一惊,袁朗果然是个难对付的人!不过今天说什么力量也相差的太悬殊了,当初叛乱的三十二部族当然是毫无退后的余地,城内也早已安插了大军。
“报!”阿图气喘吁吁的驾着马从城门方向赶来,一脸得意,“四王子,你吩咐属下的事情已经做好了。”
“什么事情?”博兀儿诧异。
阿图站起来挠挠脑袋,“四王子不是说让我封锁住城门,一个都别让出去吗?”
“胡说什么!”博兀儿一鞭子抽过去,那边庆瑞倒也耳尖,大声喊道:“哦,原来四王子是想来个一网打尽,我说呢,偏偏请了那么多部族首领来,偏偏今天发难,让我们两败俱伤,你渔翁得利是不是?”
博兀儿一脚踢向阿图,背后已经有些骚动了,他大声呵斥道:“狗奴才!是谁让你去做的?”
“你…”阿图张口结舌,惶恐不已,“是,是一个穿着禁御军衣服的人过来跟我说的,他,他说是你吩咐的,不要声张,要快…”
“狗奴才!”博兀儿又是狠狠一鞭挥去,“你着了别人的道了,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捣乱!”
他皱眉看向袁朗,难道他早有布置?袁朗却立刻想到了吴哲,这个傻子,他现在会在哪里?
“报!”又是一骑飞奔而来,“四王子,火药已经备好!”
“博兀儿,你是什么意思!”其格终于忍不住大声责问。博兀儿摸摸额头,如果说这种小伎俩想骗到自己当然不可能,但是偏偏这里就有许多蠢货,听风就是雨,鲁莽的很。
博兀儿一向阴狠,就算心里有怀疑的人也有些动摇起来,此时既然其格出声询问,自然就有很多人要他给个解释。
博兀儿看着袁朗,心里发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杀了袁朗,绝不可以让他逃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的抽出令箭交给其格,“既然大家对我有怀疑,今天我就把令箭交出来,由其格将军和撒木托将军代为保管,你们可以马上派兵换了我的守将,今天的进退也由你们两位决定。”
其格脸上的惊喜一掠而过,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好在怀疑什么了,“不错,四王子怎么会这么做呢?一定是有人捣乱,今天先解决了这个叛徒再说!”
说着他抽出刀往前一挥,士兵如潮水一般朝袁朗他们杀去,一时间剑戟如林,尘土四起。
袁朗的军队大多驻扎在城外,城内只有小部分亲信,饶是他们勇猛善战,也挡不住敌人人数众多,越打越为吃力起来,远远看去,火光中人头涌动,密密麻麻的一片。
齐桓夺过一根长戟横在胸前,大喊一声冲过去,那边冲过来的人马乱了阵脚,倒退不及,竟被扫倒一片,齐桓哈哈大笑,回过头来冲袁朗大喊:“将军,你快走!”
“少废话!留点力气杀敌,记住我们从来没输过!”袁朗手起刀落,一个千户被砍落马,黑夜颇通人性,此刻也知道危急万分,带着主人在敌阵中灵活的转身。
尸体越来越多,人人都杀红了眼,袁朗他们且战且退,朝城门方向退去,奈何到处都是人,要突围谈何容易,慢慢的包围圈越收越紧。
成才的头盔早已跌落,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血污,他一把攀住木木的肩膀,跳到他的坐骑上大喊:“三呆子,往前冲!”
木木会意,一扬马鞭,坐骑冲进人群,成才架起弓箭,瞄准不远处的撒木托一箭射去,他的臂力极大,速度又快,撒木托来不及反应,早已中箭跌落马下,木木默契的掉转马头往回冲,成才一扭身回头射出一箭,博兀儿惊慌的跳下马去,他背后的部将应声落马,博兀儿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齐桓等人大声叫好,那头阵脚大乱,这才有了些喘息余地。
“其格将军!”其格刚才吩咐去接收城门守卫的部下突然满身是血的骑着马狂奔而来大喊道,“将军有埋伏,我们的人全部在城门下被四王子的人杀了!”
石破天惊!
激烈的争斗慢慢停下来,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博兀儿,如果说刚才只是稍有疑心的话,那么此刻,毫无疑问的是绝对的怀疑了。
博兀儿饶是伶牙俐齿,智计百出,此刻竟说不话来,他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在搞鬼。
袁朗往城楼方向看去,心中一动,一夹马腹超城门奔去,“走!”
其余人愣了一下,那里不是博兀儿的人吗?却也不疑有他,立刻跟上去。
城楼及时的在他们到达附近的时候打开,又在其余人反应过来追赶的时候合上。
齐桓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里居然有内应?他诧异的朝袁朗看去。
袁朗一脸兴奋,焦急的朝四周张望,大声喊道:“吴哲!”
城楼上放下数架绳梯,几个身着枂周守将服装的人乘梯而下,为首的人大步朝他走来,“袁朗。”
袁朗拍马迎上,伸出手一拉,吴哲稳稳的坐上马背。
“是你?”虽有千言万语,袁朗却说不出来,这两个字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安。
吴哲盯着他血迹斑斑的脸,伸出手轻轻一碰,指尖触上了他的唇角,吴哲鼻子一酸,却笑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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