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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下)
人们往往习惯这样定义美女:在山上路上桥上哪怕是床上,不小心碰见强盗土匪妖怪杀手,恰巧有穿着白衣红衣黑衣的富商武士城主身带无数随从或显摆或高调的路过,衣服不重要身份也不重要,只要路人有钱有地位迷倒万千少女就可以。他将在一片混乱里,不小心搂到你抱到你亲到你还顺手替你消灭坏蛋,之后见面不相识的两人感情极剧升温,路人变情人,你侬我侬共赴巫山。
三月暖是美女还是个公主,却没有这样的幸运,因为路人是杀生丸。
可怜的公主下意识的捂住眼睛,狼狈地蹲在地下,她的心里已经对这个冷心肠的妖怪帅哥不抱有什么唯美浪漫的幻想了,只觉得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时间特别煎熬。
当她小心翼翼的张开中指和食指,透过缝隙去打量外面的世界时,被深深的吓到了-------风刮过之处,树木横腰折断,台风也不带这么狂躁的!
她就这么小心翼翼的看着,不仅看见了满地的狼藉,还顺便看见了又一轮的狂风呼啸而来。
这年头,‘顺便’真不是什么好词。
“让开。”
好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见其风先改其道。那猖狂的‘台风’便在三月暖眼前硬生生换了个方向,声音的主人是哪个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笨蛋妖怪——他终于看不下去准备帮忙了么?
不过,既然你叫我离开,还将风的轨迹改了什么意思,叫我撞风头上是吗?看在你还关心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这些细节。
三月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为了她那颗不用再别在裤腰上的脑袋。
“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着,不要给我添麻烦”杀生丸站在三月暖面前,用爆碎牙挡住了持续攻击的狂风。
刚才三月暖还是充满感激,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好姑娘的,这句话磨掉了她所有的好脾气,:“不用你的滥好心,我自己可以!”
换做平常姑娘,看见这么一位冷酷帅气的家伙在你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把给你造成困扰的妖怪消灭掉,一定会感动的小鹿四处乱撞,深深埋下了爱的种子,最后这颗种子升华为一棵爱的大树,为它上刀山下火海被妖怪附体也心甘情愿。
诡异的风已经消失不见,杀生丸迟迟没有转身,也没有对三月暖的话做任何回答。三月暖不怕死的跑到杀生丸面前,隔着安全距离与他对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无视掉周围的环境,两人对视,三月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杀生丸金色的妖瞳里流光四溢,漂亮得失真的眸子里单单映着三月暖:“好恶心,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杀生丸忠实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对你所谓的交流没有兴趣”。
真是个情商低的没朋友的妖怪,不过算了,毕竟人家长得帅。
三月暖两手交叉于胸前,好心的提醒:“邪见似乎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杀生丸忠实于自己的想法,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换个方向一直往前走往前走,直到他站到一个大大的青色果实下:“是你一直在这里装神弄鬼么?”。
“果实君?”三月暖一路小碎步走到了青色果实前面踢了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个连邪见都藏不住的东西,能有什么在装神弄鬼?
这时大大的果实后面,迅速幻化出一个巨型的。。。。。。应该是一种叫狐狸的生物,不过秃顶的狐狸真是又少见又难看。
杀生丸没动,三月暖也跟着没动。倒是妖怪觉得无趣,干干的在半空中龇牙咧嘴半响后,慢悠悠的缩小缩小,最后幻化成1米5左右的胖子。
“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们交朋友。”傻愣愣的妖怪摸着自己像沙漠一样一毛不长的秃头,不好意思的拉耸着脑袋。
“你是谁呀?”三月暖被这一幕乐到了,她捂住肚子‘呵呵’傻笑:你就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一辈子也别想交到正常的朋友。
“蜃。”腼腆的妖怪向三月暖身后的杀生丸甩个媚眼,自以为风情万种的插着水桶腰。
杀生丸冷冷道:“生长在沙漠的狸猫妖怪——守鹤么?”
守鹤冷汗:长成这样都可以看穿我的真身!
“这些都是假的?”三月暖脑补了遍海市蜃楼的典故,字里行间自信心爆满。
“不不,这些是我种的。” 蜃纠正,目光再次越过三月暖,不好意思的落在杀生丸脸上:“小姐真有眼光,不过湖里的鱼是假的。”
三月暖冷汗:难道我就没有这个妖怪有魅力吗?话说眼前的狸猫是公的吧?
“天呀,刚刚差点吃了。”三月暖双手合并,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这回没眼光的狸猫再不注意到她,善良的信佛人可能会十分生气的吃了它。
“小姐运气真好。”狸猫还是没有注意到三月暖。
三月暖:“。。。。。。”
杀生丸无视两个二货,开口直接询问蜃:“最近有奇怪的东西从附近经过吗?”
“你是说?”狸猫闪着星星眼,激动地望着杀生丸。
看来这个屌丝没有把过妹子,所以他不知道‘惊若天人’这个词适合描述妹子,也适合描述那些逆天的汉子。
“在这里出现过的异常现象,列如动物的妖化。”杀生丸追逐的痕迹到这里便断了线索,炙热的黄沙变化多端,只要一场不大的风便可以改变原本的面貌。
“听你这么你说,好像不久前从北方迁徙过一些蝗虫,经过的地方,不仅仅是植物,连附近的妖怪都找不到尸骸。”
“北方?”
“对呀,很遥远的北方”狸猫浑身颤抖的回忆着:“幸好我那个时候去旅行,不然这里可就遭殃了。”
这只爱装神弄鬼的狸猫,在旅游的时候会将他的绿洲一起带走,谁知道他将绿洲别在了裤腰带上还是光溜溜的秃头上。
得到了心中‘女神’的回应,狸猫妖怪单纯的心脏开满了爱的小树,他甚至还想留下杀生丸喝一杯酿了很多年的沙酒,杀生丸想也没想地拒绝:“在沙漠里让人迷路的酒么?算了。”
一路上,三月暖总觉得少了什么,和杀生丸走在一起特别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她走累了打算休息的时候,终于记起来了:“邪见呢?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手下吗?”
邪见没有不要紧,连阿哞也不见了,现在她很需要阿哞,在炎热的沙子上,可以坐在阿哞冰凉凉的背上多么惬意。
杀生丸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那片茫茫的黄沙:“已经找回来了。”
“??”三月暖奇怪了一会,果断向后望去。
黄沙,黄沙,还是黄沙。。。。。。天空连只鸟也没有飞过。。。。。。
突然黄沙与天空的边缘出现了其他颜色的东西,三月暖揉了揉眼睛,那个东西又移动了一段距离,是邪见?
邪见一只手上提着三串连在一起的鳜鱼,另一只牵着阿哞,跨着大步开心的,那个眼神简直像被抛弃的姑娘再次遇见没良心的负心汉——深情又哀怨。阿哞的身上则驮着三月暖的包裹,里面是摘下的鲜果。
“你抓了鱼?”三月暖跳到阿哞身上,捡了几颗红透透的果子扔在嘴里,甜甜的酸酸的还透着股清爽,将沙漠带来的热气驱散的干干净净。
“很美味的鱼呀”邪见开心的奔向杀生丸,又是一个无视三月暖的妖怪。
不过,三月暖一点也不难过,因为她想着等下杀生丸会怎样处理这些虚假的鱼。
“笨蛋”三月暖学着邪见的语气,却阴阳怪气的打量着杀生丸:“我们遇见了会制造幻影的守鹤呀!”
杀生丸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迈开步子继续前进,在与阿哞擦身而过的时候,对着三月暖说“少无聊。”
邪见纠结了半天,发现这句话怎么也对不上口,抓几条鱼怎么会和无聊搭上边?于是一脸不解的问三月暖:“少爷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少爷准备去哪里?”
“北方。”
“北方?”
“听说哪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啊啊啊~~~”邪见手里的鳜鱼终于变成沙,“哗哗哗”地沿着绳子流下,将邪见埋了半边:“我的鱼~~”
“吵死了。”
“是,杀生丸少爷。”
“啊,风好大,我什么也没听见。”
漫漫黄沙,红彤彤的夕阳映透了半边的云霞,像好吃的红果子。
在黄沙里流浪的组合,匀速向前,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长长的影子斜斜拉在沙漠上,这个午后黄昏竟让人觉得轻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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