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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脚
海螺给小峰小昊洗好脸洗好脚就把他们打发上了楼,给他们两个的床上又加铺了一条薄被子,窗户关好,窗帘拉好,小夜灯也插上,叫他们两个赶紧睡觉。下去时周策策已经把炉子生着了,炉子也拎到了厨房里面,坐上了茶炊。他问两个小孩可睡下?她说睡下了,把扎头发的皮筋解掉,拿梳子站在镜子前把头发梳了梳。他坐在那看着她,也不笑也不说话,眼神空泛,看着她却好像是在看向别处。她歪头问他看什么?怎么一脸傻相?可是瞌睡了?他打了个哈欠,说不瞌睡,有点饿,晚饭没吃饱。她说没吃饱怎么弄呢?家里也没饭,去买袋方便面回来泡可好?他说不想吃方便面,说着转脸往院子里望了望,厨房里的灯照出去,晕出的一片光亮之中只见大块大块的雪团子往下面落,好像是落下的砖头,会砸到人一样,下意识的就不想出去。她说:“那吃什么?下面?家里面条也不知道可有了?”说着两步走到菜柜前,打开菜柜往里面看了看,菜柜里的一个红色塑料袋里还有半把面条,一个碗里还有几个鸡蛋。她看着便拿了出来,准备给他下面条吃。他看着也没吱声,也没说不要。她边往锅里放油边说他吃饭怎么不吃饱?回来还要她费事。无谓的唠叨,结婚久了,日子过久了,每日的和些柴米油盐打交道,女人似乎都学会了唠叨。他说吃的时候觉得饱了,吃的时候看雪下那么大,急着要走,也不知道可是心里急的原因,很容易就觉得饱了,现在回来坐着又饿了。她说:“饿你一顿两顿也好,我感觉你又吃饱些了,”说着看了看他,问他最近称了没有?
他说:“称了,上星期称的,胖了五斤,一百五十八斤了。”说着淡淡笑着。海螺说:“我就知道你胖了,胖的身上都有肉了,要减减了,减掉十八斤,你一百四十斤是最合适的。少吃一点。”周策策又打了个哈欠,坐在炉子边总是喜欢打哈欠。他说:“少吃饿呀,像这晚上不吃饱,我觉都睡不着。”海螺说:“那就中午少吃点,反正你要减。你还没到三十岁来,过了年才三十岁,就这么胖,等你四十岁了还得了。那得胖的跟猪样,跟大象样。你个子又高,估计得两百多斤,人胖到两百斤就减不下来了我对你讲。”周策策说:“不得地,”伸着手在炉子上烤火,说:“等我到秋天出去了就瘦了,出去了就不像在家了。”说着看看海螺,海螺听到这句话看他一眼,他等她讲话,她忙着下面没有讲话,他就问:“到秋天我出去你该不得拦着我了吧?”问的小心,问完看着她。海螺沉默片刻,回头看看他说:“到秋天你出去我不得拦着你了,你放心吧。”周策策说:“真的假的呢?”将信将疑,说:“你到时候别再反悔。”海螺说:“什么反悔,不得反悔,到秋天随你到哪去,出国我都不得管你,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周策策说:“好,这你讲得,到秋天我出去。”说完淡淡的带着点畅想意味的笑,看他笑的好像是出去满地都是钱,就等着他去捡一样。海螺看他笑不禁有点气,把锅里的面条盛到碗里,鸡蛋也盛到碗里,端到他的手上说:“出去了你大概就没这么省心了,饿了就有人来弄给你吃。”说完瞥了他一眼。他讪讪笑着说:“所以我讲我出去就当减减肥,挣不到钱把身上肉减掉,也不吃亏,人家花钱买减肥药还减呢。”海螺说:“那估计得又黑又瘦,糟蹋的不像样,到时候衣服也没人给你洗,饭也没人给你烧,你又不爱干净,又不讲究,头大概一星期也不洗,估计都得生虱子,衣服穿一个月也不换,估计灰都得两尺后,到时候走在路上,警察才把你当神经病当乞丐带走掉了,关起来了。”说完笑了笑。周策策听着笑着说:“关起来算了,关起来我吃国家粮食。”海螺瞥了他一眼说:“关起来算了,关起来把阿们娘几个饿死啊?就跟阿们搞够了,就想出去,你出去要敢在外面瞎搞胡搞你等着瞧!”周策策说:“不得地,”海螺说:“不得地,你我不知道你的,哪里女人多喜欢往哪里跑,喜欢逞能,我不知道你的?那以前年轻还好,还怪稳重,现在老些了,人倒变轻浮掉了。”说完白了他一眼。周策策淡淡笑,说:“只要对你好不就行了嘛,”说完依然笑。海螺说:“对我好就行了,那照这样讲你就尽情在外面胡搞,我就不管你了?”说完又白了他一眼。周策策笑着,一会说:“胡搞什么了?我都不能生育了。”海螺听了看看他,说:“不能生育又不碍你那事,你倒更放心了。”周策策笑说:“我没有。”海螺说:“没有,一百次大概没有,八十次有。”周策策笑说:“你吓人的!我总共不就这些精子嘛,你给你,我再像你讲的出去胡搞那么多次那我估计也累死掉了,不累死也虚死,身体也受不了啊。”海螺说:“受不了,可你一年没出去胡搞过十次啊?我倒不信,你能有那么好,你别讲一次没有,我不信。”周策策看看她,开玩笑一样的说:“怎么能一次没得呢,你知道的也有一次啊。”说完厚着脸皮笑,笑看着海螺。海螺打了他一下,说:“我就知道你的。”周策策端着面条,被她打的汤从碗里溢出来了,烫到了他的手上,他唉喂了一声,吸着气看着海螺,说:“不就这一次嘛。”海螺看看他的手,面汤因为天气冷已经不很热了,所以也没把他烫的怎么样,她也没多关心,只说:“就这一次,打死我我都不信。”周策策说:“那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没点子。”说完笑笑,然后接着吃他的面。海螺伸手捏他的脸说:“你就死不承认,癞皮狗一样。”周策策笑说:“我没有我承认什么呢。”海螺说:“你没有,你没有倒是怪事了。好,那些我不问你,我只问你一件,你跟刘海兵老婆到底可有那事?”说着松开了捏住他脸的手,比较严肃的问的,也希望他能诚实回答。周策策抬眼看看她,本来还想开玩笑一样的说,但看她面露严肃就没有笑,很认真也很不耐烦的说:“没有!我讲过几遍了,那都是人家瞎扯的,我开车带她一趟我承认,从路上遇到了,别的我都不承认,没有的事。”说完瞥了她一眼,怪她又问。这件事海螺问过好几次了,他都说没有,看样子也许是真的没有,所以海螺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说:“要真没有说明你还有点脑子。”说完把炉子上的茶炊拎起来冲水,水烧开了。周策策把最后几口面吃完,说:“我没脑子,我没脑子我养活一大家子人,我没脑子。”不服气的口气。海螺撇了撇嘴笑说:“你有本事。”周策策说:“我本来就有本事。”海螺说:“好,你洗脸吧,水也开了。”说着给他倒水。周策策走到台子跟前洗脸,说:“讲我没脑子,”海螺笑说:“谁讲你没脑子,”周策策说:“就你,”也笑了起来,说:“我天天出去挣钱养活你们,累的什么样了晚上回来还要满足你,天天——”海螺说:“别不嫌丑,也不知道是谁,三晚上不——我都不好讲的,就难受,就睡不着。”周策策笑说:“是你。”海螺说:“别不嫌丑。”打了他一下。周策策也不理她,笑着接着说:“天天使我,想怎么使就怎么使,支使我也是,一点不顺心就不高兴。我天天顺着你哄着你,还要挨你打,高兴也打我不高兴也打我,还会说话气我,怄我,明明是我有理,倒过头我还要去巴结你哄你。真的,我感觉世上除了我对你这样,没有哪个男人能对他老婆这样了。还说我没脑子。”说完笑着怨怼着看着海螺,笑着掩饰对她的控诉。海螺也笑着,有些自我反省,笑着没吱声,过了一会才说:“谁讲你没脑子了。打你,打你又打的不痛。”周策策知道点到为止最好,就往回收了,说:“打两下倒不痛,打是亲骂是爱。就是怄人,有时候怄的心里真难受。就像今天下午,讲我想把你们打死!”海螺说:“我那是气话,你也别生气。”周策策说:“我知道你讲的是气话,但真气人!我就是再不是人我也不得有那个念想啊!把你们打死,把你们打死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劲?讲这些话气我,气得我差点动手打你了。”海螺说:“不是没动手嘛。”周策策说:“差一点。你说要是打你了怎么办?”海螺说:“打了不就打了嘛。”周策策说:“嗯,可就那么简单,你不怪我啊!”海螺笑说:“不怪你。”周策策说:“嗯,不怪我。我没打你你这样讲,打过了你就不这样讲了。”海螺说:“打过我也这样讲。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个好男人。算我错,我今天讲话过火了,你也别生气了。下次我注意,可好?”说完去摸他的脸,他的脸上还有好些水,湿湿的热热的,海螺摸他他就撅嘴让她亲,她笑着亲了他两口,他也亲了她几口,然后她洗脸,他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倒水洗脚。她洗好脸把水倒进脚盆里,再兑点热水,便坐在一起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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