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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
两仪悠穿好了一会要出席宴会的西装,黑色的长发被同色系的段带束着,这样的两仪悠给人以温润而坚韧的感觉。敲响了贺茂薰的房门,推开门后,贺茂薰也在女仆的帮助下穿好了礼服。老师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即便如此,依然依稀可见多年前的犹存风韵。
“悠哥哥,你来啦!来,看看,奶奶有多漂亮啊。”贺茂雪看到了两仪悠后,立刻跑过去拉住了他,将他拉到了镜子前。
“臭丫头,老太婆是什么年岁了啊,还怎么形容我,真是没大没小的。”贺茂薰略微瞪了一眼旁边做了鬼脸的小雪。
“是真的啊,奶奶!你说呢,悠哥哥?”贺茂雪抱住两仪悠的胳膊问道。
“在我看来老师永远是最美的。”
“你这孩子,也跟着这丫头一起疯。”贺茂薰没好气地转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深深的滑过,无论她有什么样的荣耀,得到过什么,失去过什么,重要的是现在她拥有什么。
贺茂海弥静静地站在一边,淡笑着。
贺茂家的车到达外事厅大门口时候,司机率先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了轮椅,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但是一看车牌和车上的族徽便也了然,贺茂家的主母由于年前车祸已经残疾了。
随后先下车的是贺茂海弥,他下车后转身弯腰抱起不能行走的贺茂薰放到了轮椅上。接着便是两仪悠,两仪悠将落在胸前的发拨到了身后,伸出一只手,将车中的少女温柔地牵了出来。
虽然风格迥异,但是不得不说,那是令人炫目的一种组合。
紧接而来停在贺茂家的车后的便是两仪家的车,来人下车,急忙地跑到了两仪悠的面前,“家主大人!”
“笙君,来了啊。”两仪悠看着两仪笙淡笑,两仪笙后面跟着的两仪修和两仪染自动地走到了两仪悠的身后,“一会多多指教咯!”
“笙,不敢!”
仅仅从只言片语中,四周的人也知道了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年的身份了,无疑,那便是上流社会最近风传的两仪家的年轻主人—两仪悠。这样温润的雅公子可以支撑的起偌大而隐晦的两仪家吗?!
两仪悠推着贺茂薰,贺茂海弥和贺茂雪分别走在了贺茂薰的两边,身后跟着的是两仪笙、两仪修和两仪染以及贺茂家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甫一进门,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两仪悠略微一扫时,几乎所有的贵族和上流人士都到场了,同样的,如果没有收到请柬的某些人是会被永远拒绝进入日本上流阶层的。
“贺茂老师来了啊。”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响起,引来了外事厅本部长的注意。
“贺茂老师,您来了,真的是太好了。”外事厅的本部长一宫理人有些激动地贺茂薰这边来。
“谢谢,是我的荣幸。”贺茂薰略微颔首。“海弥,雪儿,悠儿见过一宫理人本部长!”
“呵呵……海弥我是见过的,一表人才,这下贺茂老师可是省了不少事啊!”
“谢谢您的夸奖。”贺茂海弥弯腰谢礼。
“一宫本部长,我是贺茂雪,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贺茂雪淑女地笑着行礼。
“一宫本部长,我是两仪悠。见到您,我的荣幸。”两仪悠微微颔首。
“你是……”一宫理人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仪悠,“贺茂老师,这位两仪君莫不是……”
贺茂薰笑着颔首。
“一宫本部长,之前,我是受托为白石家主持祭祀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果然……”一宫理人了然,“那么,现在……”
“啊,望月悠自然是两仪悠!”两仪悠说的温润而坚定,不大不小的声音让在周围的人听的仔细。
众人哗然。望月悠,他们自然是知道是为何许人,事前就已经掀起了涟漪,当时白石家的一曲祭祀舞更是让整个上流社会都记得了这个名字。那么现在的望月悠是两仪悠,执掌两仪家的两仪悠,难道,贺茂家和两仪家这两个隐晦低调的两大世家还是同气连枝了?!
“那么,两仪君,欢迎!”一宫理人立刻变幻了眼神,不再像是看待晚辈的眼神,而是以一种审视看待一家之主的考究眼神来看待两仪悠。
“谢谢!”两仪悠不卑不亢地接受着一宫理人的审视。
忍足侑士跟着外祖父周旋在众议员中,迹部景吾和父亲也在和商界名流们各自打着招呼,以真田家、手冢家、日吉家、木手家、平谷场家为首的武道世家自成一派,幸村精市和柳莲二、柳生等人自是静静地待在宴会一隅冷眼旁观。看着一宫理人和贺茂、两仪两族人的寒暄,自是静观其变,静默不语。但是不难看出,今日的宴会注定是不安生的。
“老师,我去和各位长辈打声招呼了。”两仪悠弯腰在贺茂薰耳边轻语。
“应该的,去吧。”贺茂薰点了点头。
“悠哥哥要快回来啊,悠哥哥的第一支舞可是我的呢。”贺茂雪娇羞地抱住两仪悠的胳膊说道,在外人看来是多为暧昧和亲密。贺茂雪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少女,她的悠哥哥很优秀,即便悠哥哥没有给她们多余的目光,她们还是要追随着悠哥哥的身影。
“好!你说什么都好!”两仪悠宠溺地拍了拍贺茂雪的头。向贺茂海弥点了点头,领着两仪笙三人向另一边走去。
“雪儿,推我去那边吧!”贺茂薰看着两仪悠离开的背影对着贺茂雪说道,“海弥,你也去忙吧,我这边有雪儿呢。”
“是的,祖母大人!”
“白石老先生,”两仪悠走过来,温和地说着,“近来可好?”
“悠似乎很久没有来看我老头子了。”
“啊,是,是悠想的不周全。”两仪悠抱歉地笑了笑,“藏之介!”
“爷爷,上次,我不是有带悠给您留的茶叶吗?!那可是中国的名茶呀!”白石藏之介接到两仪悠的求救,转而向自己的爷爷说到。
“臭下子!”老爷子不服气地小小声地说了句。倒是不知道说的是两仪悠还是说着自己的孙子藏之介了。
“白石老头,上次的茶是悠小子送的?”手冢国一拐了拐白石宗藏的胳膊问道。
“让你孙子送去!”白石宗藏没好气地说道,“谁不知道,你孙子打球的钱可是够你买很多宝贝了!”
手冢国一瞪着白石宗藏,白石宗藏毫不示弱地回视。见状,白石藏之介有些头疼地扶额,手冢国光干脆低眉顺眼一语不发。
“两位老家主若是喜欢,悠会再次送去的。”两仪悠笑着打了个圆场。朝这手冢和白石笑了笑。
由着白石宗藏和手冢国一的引荐,两仪悠以两仪家家主的身份和各家的现任当家都是见了一面。
惊为天人,气度不凡。让很多老人不住地响起了当年也是少年样的两仪秀成也是以自己弱小身躯只身地在世家中驻足,努力支撑,然后将两仪家渐渐发展了成了至今模样,如果没有6年前那场大火的话。眼前的这个少年会和他们自己的孙子一样在长辈的身后游走于世家之中,也许继承家业,也许远离喧嚣,无疑的,是可以让这个少年少受些苦痛,如果没有6年前的那场大火。
“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没有到各位长辈面前行礼,是悠失礼了,请各位长辈莫要怪罪,悠初来乍到,对于日本的很多礼节和习俗都是不了解,请各位长辈,今后,多多指教!”说着两仪悠深深地鞠了一躬。
无论,这少年想要做什么,但是无疑,今天,他的举动是博得了世家的好感。
“悠君,好手段呢!”忍足偷闲,靠在拐角处看着两仪悠和各世家长辈们的交谈。
“谦逊,低调……吗?还真是不华丽!”迹部有些赌气似的别过了头。
“呵呵,小景,他和你完全不一样呢!”忍足晃着手中的红酒若有所思,迹部景吾张扬、耀眼,让人不自觉地心腹,两仪悠温润、低调,让人很想亲近。但是,这两人,同样有着不容他人忽视和践踏的骄傲和尊严。“但是,骄傲却不输于你啊!”
迹部不语,也只是定定地看着前面低眉顺眼地接受来自各方评价和审视。遗世独立,即便身后站着的是他家人,但是似乎却是不能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
送走了各位长辈,两仪悠转身,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人,嘴角的笑意加深,朝身后的两仪笙三人略微颔首,三人也是会意,略微后退了些。
两仪悠回身,笑意容容,“莲二!”随后看向他身边的人,“柳生、幸村!”
亲疏远近,一见便知!
“悠君,还真是差别对待啊!”幸村笑意缱绻地看着两仪悠,但是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知道,这样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哦?”两仪悠挑眉,“那么幸村君言意为何呢?”
“我自认我们是很熟悉的朋友了呢!”
“是吗?”两仪悠笑意不减,“是悠小气了呢!”两仪悠自嘲地笑了笑,他一直都觉得单纯从幸村精市这个人来说,是值得结交的,“精市君,比吕士君,如何?”
幸村言笑晏晏,柳生推了推未滑落的眼镜。
“身体,还好吗?”柳莲二很自然地走到两仪悠的身边,手下意识地搭在了两仪悠的肩上。
“嗯,我应付的来的。”两仪悠暖暖地笑着。
“这里,酒之类的还是不要喝的好。”柳莲二看着餐桌上的觥筹交错。
“嗯,我会尽量避着的。好在有笙君他们在啊!”两仪悠指了指身后的两仪笙。“啊,比吕士,小爱小姐可好?”
“是,悠君有空去柳生家坐坐吧!”
“那是自然,至今都没有正式地拜访过,我还真是失礼呢。”
“话说,我记得绫也有一直念叨悠君呢。”幸村突然开口,“说是上次的见面让她难忘啊。”
两仪悠噤声,略微低着点头。但是敏锐的三人还是发觉到了两仪悠微红的耳根,心中不禁一动,他们道不知道两仪悠居然这么禁不起撩拨。
“呵呵,七海桑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啊!”两仪悠直觉着气氛有些尴尬,突然就这么说着。
只是眼前的三个少年倒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笑的两仪悠一阵莫名奇妙。迷茫的银瞳在三人前来回逡巡,倒是让三人笑的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哦呀哦呀,这里还真是热闹呢!”特有的关西腔从身后传来。
“小景,忍足!”幸村率先开心地打起了招呼。
一边的柳生和柳也是各自打了招呼。
“悠君就像是公主一般,”忍足侑士盯着两仪悠缓步上前,近在咫尺,“很受欢迎呢!”
“过奖!”两仪悠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和忍足君相比,不遑多让!”
“忍足,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你的舞伴呢?”幸村上前按住了忍足的肩膀,也按住了他失礼的行径。
“啊,那个啊!”忍足抚了抚镜框,“最近想换换风格了!”忍足说的意味不明,眼角的余光从未离开过两仪悠。
“真是不华丽啊,侑士!还真是没风度啊!”
“呵呵,和小景比起风度的话,我还真是自愧不如啊!”忍足自然地开起了玩笑。
少年们缓声地讨论着什么,周围的热烈气氛不能影响他们什么。只是彼此心中都清楚,浮华的背后,黑暗在弥漫,光鲜亮丽的外表遮住了人心的丑恶,但是真实存在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凭空消失,更不会长久地被掩埋掉。那一层层糖衣将会被慢慢地剥落,知道真正地曝露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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