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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要去上学的小豆豆
后院一出闹剧,苏净半点心情也没有了,脸色半白半青,气得直打哆嗦。
尹王爷冷下脸来,尹天奇怒目横瞪,唯有尹天雪面色如常,柔柔弱弱杵在那儿,轻轻咳嗽了几声。这一咳,让尹家父兄的脸色愈发难看,齐齐看向卫国公童镇。
他们本就没对童战抱有希望,却没想到他荒诞至此,在苏净寿辰上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府中,毫不避讳在卫国公府后院打情骂俏,全然不顾及尹家的颜面。
即便如今尹王府落魄了,也容不得女儿受此欺辱!
童镇亦脸色铁青,事情闹到这一步,势必要给尹家一个交代。此事不宜闹大,童博派管家在前院招待宾客,他们一行人撤至偏殿,刚刚入座,就见童镇对童战怒喝:
“孽子,跪下!”
下人奉上新茶,童镇握住茶盏的手紧绷着,看着面前双膝跪下的童战,心里默念数十遍:自己生的,自己生的……忍住,要忍住……
“我问你,她,”童镇指着同跪在地一身小厮装扮的豆豆,看向童战,“是不是女儿身?”
“是。”
“她是不是传言中与你招摇回京的那位姑娘?”
“是。”
“她是不是住在你院中?”
“是。”
“临贤阁那日,你是不是带她见了尹郡主?”
“爹,这我可以解释……”
他愤怒地提高音量,“你且答我,是与不是?”
“……是。”
童镇眸内一凝,视线落到豆豆尚未隆起的肚子上,好不容易压下的肝火又冒上来,擦,实在忍不了!
“孽子!孽子!”
童镇重重将茶盏扔向童战,不偏不倚,正正在他膝盖前砸个粉碎,半分不差。
童战挺直背脊,坦然道,“爹,娘,童战自知有错,但事情绝非你们想得那样。”
童镇怒道,“我们何曾想过你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我原以为你去战场上磨炼磨炼也好,未曾想你变本加厉,连外面的女人都敢堂而皇之带进府,不声不响藏在你院中,难道要等到孩子出世,才肯告诉我们吗!”
言毕,童镇用余光往童博一瞧,平日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劝解的,今个儿怎地半句话没有?再定睛一看,见那厮一手持稳杯托,气定神闲地掀盖饮茶,吃上几颗花生米,俨然一副看戏的围观群众。
大儿砸,你当真不劝劝为父?
童镇的脸抽了抽,正骑虎难下之时,只见童战身子笔直,扫了在场人,随后,目光坚定看向尹天雪,举指立誓道,“爹,娘,尹王爷,尹世子,尹郡主,我童战以祖宗世代名誉起誓,我与豆豆之间清清白白,毫无半点儿女私情,绝不会做对不起尹郡主之事。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日后更不会。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闻言,童镇深吐一口气,苏净横了他一眼,以眼神示意他别偏心太明显惹人诟病,他心虚咳了咳,顺着台阶赶紧往下爬,仍不忘故作大义灭亲之态,“童战,我姑且听听你的解释,若有半句虚言,别说尹家人追究,为父也不会饶了你!”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那年蛮夷入境,我从刀锋之下救出奄奄一息的豆豆,我们就此相识。三个月前,我得知圣上有意指婚,便逼豆豆随我回京,企图……”童战特意隐去豆豆的副将身份,避重就轻,随即看了一眼尹天雪,顿了顿,再道,“……企图逼尹郡主退了这桩婚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豆豆无关,她是被我威逼利诱才来的京城,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有兄妹之情,绝不曾逾越半分!”
“威逼利诱?你许了她什么?”苏净忍不住开口问。
童战诚实答道,“我许她事成之后,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让她风风光光从卫国府出嫁。”
苏净看她,“是这样吗,豆豆姑娘?”
豆豆连连颔首,“对,对对对,正如二少爷所言,我们之间绝无儿女私情。”她转过头看向尹天雪,坦然道,“尹郡主,二少爷心之所系之人,一直都只有你。若你不信,大可去二少爷的别院看看,那道赐婚圣旨就裱在他的床头,日日看着心里欢喜。甚至,他照着圣旨的内容写了一张又一张,贴满了他的院子和伺候他的下人房间,我的房间也未能幸免。我从未见过二少爷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真真是把你捧在心尖上,尹郡主切莫误会于他。”
正说着,小厮青弘捧着一沓宣纸从偏门小跑进来,凑到童博身边低语道,“大少爷,您要的字画,小的都给您撕下来了。”
童博收了字画,数了数有数十张,随即不紧不慢站起来,边走边分给在场众人,娓娓道来,“这便是豆豆姑娘所说,童战亲手默写的赐婚内容。托他的福,上至我爹娘,下至扫地门童都人手一份,皆能倒背如流。尹王爷,尹世子大可随便拉个下人进来,若他真能一字不差背诵,就能证明童战所言非虚。”
尹浩和尹天奇定睛一看,所写内容果然是圣旨之文,两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随意招了几个院外的下人,竟都能一字不差背出来。而后,童博命人呈上笔墨纸砚,让童战现场默写,再由尹家人对比字迹无误,这件事才算了了。
可豆豆不能再待在童战别院了。苏净看她眼眸纯净,倒也不像爱慕虚荣的风尘女子,既然童战许她婚嫁之事,何妨顺水推舟,也好断了她和童战的后路。
苏净亲自扶起豆豆,温柔开口道,“豆豆姑娘,我看你乖巧机灵,心中欢喜。既然战儿允你寻一门亲事,不如认我作……”
义母二字还未出口,童博轻飘飘插了一句,“娘,国文院正招收一批新女官,若她能通过文试,对她将来大有益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博儿想得周到。”
四年一次女官选举,明年即文试之期。若豆豆要参加文试,必然要住在国文院学习文道,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至少有一年能正大光明将豆豆调离童战身边,苏净表示很满意。
苏净目光恳切地问她,“豆豆姑娘,你可愿意?”
不,她不要读书!不要考试!不!要!啊!
豆豆发自内心的呐喊,在苏净热切灼灼的目光下终是化作一句,“但凭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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