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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婶儿,您这儿都挑了一圈有余了,还没看上的啊?”王胖子笑得有些不耐烦了。
那被他称呼婶儿的中年妇女,闻言顿住了前迈的步伐,扭头看他:“建岭呐,你是婶子我看着长大的。洋子也是跟祥子一起玩儿大的。”
她说完顿了顿,视线在王胖子的脸上溜达几圈,继续道,“你看看,能不能给婶子再便宜点儿。”
王胖子伸卷着舌头,添了圈上排牙,一拍大腿叹气道:“婶子,这事儿还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价格,上头的人一个个的都标地明明白白的,我就是有那个心给你少,也没那个权利啊。”
那妇女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的瘦猴接收到王胖子的眼色,从那石头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道:“哥,上头的人早上就来电话了,说这批货最晚明天就要全部到齐,既然这婶子还没想好,那咱就趁早出发吧。”
王胖子闻言,拧着眉头,一脸为难像。
瘦猴背着手,在那一排低着头的女人跟前来回踱步,再接再厉道哥,我知道你对老乡照顾,但是这前几个批次的货都陆续到了,就剩这最后一批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踱着踱着,便踱到了那妇女跟前,商量道要不婶子你再等等吧,下批货咱们给您留几个便宜点儿的,您看成不。
说罢又看了看王胖子,似在等他发话。
那妇女也顺着看了过去,问道下批货还要多久。
王胖子佯作想了想道那可就不一定了,一切都得听上头的安排。
那妇女一听,不一定那就是要很久了,她家洋子可等不起了,顿时就急了,忙道我再看看。
又是一圈下来。
那妇女终于物色到一个。指着跟前的女孩儿道:“就她了吧。”
那女孩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抓着那妇女黝黑而又粗糙的手哭着喊着道大娘,我求求你不要选我,不要选我。他们都是骗子,你不要信他们,他们都是骗子,我求求您发发善心,不要选我。
她最后一个字儿刚落,就被那瘦猴一脚踹翻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其余的女人尖叫着四处窜了开来。
“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婶儿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感激都还来不及呢,你倒还不乐意了。”瘦猴骂骂咧咧道,见她还瞪着自己,作势又要上去踹两脚。
被那妇女给拦住了。
她上前去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女孩儿,转头问那王胖子能不能先验验身子。
她跟王洋他爸累死累活干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能给王洋成个家,再帮着带带娃娃。
那他们这辈子也算是交代完了。
倘若这姑娘定下来了,那就是他们家最值钱的家当了,可不能花了钱买个坏的回去。
王胖子一改先前的沉默,挺着肚子上前一把推开瘦猴,斥道你怎么回事儿,没见着咱婶儿喜欢这姑娘吗,皮又痒痒了是吧。
瘦猴配合着点头哈要地赔不是。
王胖子见好就收,转而笑呵呵地同那妇女道:“能验能验,想怎么验都成。”
那妇女闻言,便动手要去掀那姑娘的衣服。
才刚碰到,就被那姑娘一脚踹翻了过去。
“畜生,你们全都是畜生。”那姑娘踢完又立马卷成一团,弓着身不住地呜噎着,“你们全都是畜生,都不得好死。”
妇女揉着尾椎骨站了起来,嘶了口气又扑了上去,一边扯一边哄道丫头你别乱动,我不伤你,就是看看。
此话一出,那姑娘蜷地更紧了,缩着脑袋,像个极其无助的婴儿。
王胖子不想这到嘴的单子就这么飞了,朝瘦猴递了个眼色,两人上前,一上一下的将那姑娘拉扯开来。
动作甚是粗鲁。
周围的女人吓得又四处逃窜,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那姑娘咬紧牙关死撑了不到半分钟,就没力气了,睁着眼无神地盯着黑黢黢的洞顶。
好似没听见那刺啦刺啦的撕裂声。亦或是听见了,觉得已与她无关了。
——
田秋芝摸着黑,跟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寻了过来。
那不远处,终是有了点亮光。
田秋芝深呼了口气,摸着石壁一小步一小步地轻挪了过去。
那亮光是从地下那浅坑照上来的。
坑口要比她家的苕洞大的多。
她弓着身子,趴到坑口,入眼的便是一具光凸凸的身子。
那身子一左一右各蹲了个男人,各压着她的两只胳膊。
其中一个顶着巨大颗脑袋的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斜下方,不时的咽着口水。
另外那个则一手摁着女孩的胳膊,一手钳着女孩儿下巴,迫使她的嘴张着。
时不时的跟他前头那蹲着的妇女搭话,回应着她那盆骨不大怕不好生养的问题。
那女孩儿不哭也不闹,像个死人。
田秋芝想看清楚那女孩儿的脸,可越看视线越模糊。
只一会儿,就全糊了。
她紧咬着嘴唇,抖着手去摸腰间的东西。
只是刚触到木柄,就被一股大力给拉扯了过去。
“唉嘿,你倒是看清了再砍噻。”楼宇一把钳住她举着的手腕。
仰头一瞧,好家伙,还是把柴刀。
田秋芝闻声松了口气,手也随之一软。
那刀,也毫无征兆的滑了下去。
要不是楼宇抱着她闪地快,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重则见血,轻则见人。
这不,那人就来了。
“谁?”瘦猴儿闻声儿大吼道。
话音刚落,一颗脑袋就伸到了坑口,嬉笑道:“猴哥,是我,王祥。”
王胖子见那颗悬着脑袋就气不打一处来,爆吼道:“要死啊你,要死死外头去,别往我跟前凑。”
王祥自知理亏,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掉了把柴刀,他一个没注意就踢到了一脚,幸好没踢进坑里去。
不然真得死一回。
他讪讪笑道三叔我下次注意。
说罢,顺着那梯子麻溜地爬了下去。
这边儿,田秋芝和楼宇卡在一石头缝里,前者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楼宇松开那捂在她嘴上的手,凑到她耳边儿低声道:“出气,别憋死了。”
田秋芝抬头望着他,看不清脸。
楼宇甩了甩手,想把手心那湿哒哒的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玩意儿给甩掉。
而后一把摁在田秋芝身后的石壁上,来回蹭了蹭。
见田秋芝望过来,他也没客气,直接望了回去。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女人。
看来上回泼粪什么的都是些小意思,这回又给他送了份儿大礼。
这不,揣着把柴刀就敢只身摸到这儿来。
真真是好不能耐。
得亏那王祥的眼神儿跟这洞一般黑,不然她也可以跟着一块儿下那坑里去了。
“挺能耐的。”楼宇出声儿,“要是不哭就更能耐了。”
田秋芝听出来了,楼宇生气了。
她想抬手擦眼睛,但是抬不起来。
空间太小了,她几乎是镶嵌在了楼宇的怀里。
许是见她这模样太可怜了,楼宇撇过头,抬手在她脸上快速的摸了把,而又去那壁上蹭了蹭。
这不摸还好,摸完田秋芝觉得脸上更不舒服了,但这回她忍住了没抬手。
低着脑袋嗡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楼宇不想搭理她。
上回在楼廊里听田秋芝问张桂英下头村的事儿,他就觉得不怎么对劲儿了,原本是想跟过去瞧瞧,没成想半道上就见到了王祥。
没多想,就跟了过去。
不出所料,颇有收获。摸到了这个山洞。
他那会儿没多大兴趣,没跟太深。
但见识过泼粪的田秋芝后就来了那么点儿兴趣了,恰好学校停修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他听着那一唱一和的讨价还价,觉得甚是无聊。
就在他快要睡过去之际,里头顿时好不热闹。
尖叫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眼见地上那女人就要被扒光了,他秉着非礼勿视地原则闪到了一边儿。
转个身的功夫,就瞧见了地上趴着的田秋芝。
他要是再晚那么一步,这女侠可就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所幸的是田秋芝还有点儿脑子,死咬着牙没喊出来。
想到此,他又低着头瞧了眼那颗低垂地脑袋。
这边儿,田秋芝见他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这一抬不打紧,顿时就听到了一道巨大的咬合声儿,而且还是牙齿咬错了位的那种。
楼宇微昂着头,轻嘶了口气,痛感一下子麻到舌根。
他低眼乜了乜那颗脑袋,真是怎么看怎么不灵光。
许是这声响过分的大了点儿,那头交易成功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一道光柱朝这头射了过来。
“谁,出来。”听这声音,又是那瘦猴。
楼宇几乎是在光进来的同一时间,就一手揽过田秋芝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后便低头凑了上去。
一条湿漉漉的东西滑了进来,田秋芝反射性的咽了咽口水。
又腥又咸。
“别乱看,抱着我。”楼宇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停在腰背处,没再动。
田秋芝是懵的,楼宇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持续了一会儿,楼宇退了开来,抬手挡住那刺眼的光,不耐烦道:“谁。”
他只转了半张脸过来,王胖子就认出来了。
他垫了垫脚,想瞧瞧他怀里揽的那个女人。
可惜长得太敦实了,没能瞧斟酌。
待楼宇完全转过头来,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楼小弟,这么巧啊。”王胖子一边儿笑呵呵地打着招呼,一边儿朝瘦猴使眼色让他赶紧带那妇女和女孩儿出去。
楼宇只当没看见,不痒不痛地嗯了声儿。
王胖子又乜了眼他那还伸在女人衣服里的手,心下了然。
这是出来打野战来了。
也是,冷冷更刺激。
他摆了摆手忙道那楼小弟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回头见王祥还愣在那里,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屁股抬腿就是一脚,骂骂咧咧道还看,还看,就不怕长个针眼戳瞎了你。
那王祥捂着屁股爬了起来,一脸委屈道三叔,我就是好奇那个姓楼的怎么在这儿。
这话一出,那王胖子顿时幡然醒悟,刚转过去的半只脚又收了回来。
再次看过来的时候,那肉脸上已然没了笑意,似在等着楼宇给他一番说辞。
楼宇啐了口口水,下巴往那柴刀处一抬,道:“带着打柴呢,这不,打着打着就闹脾气了,收拾收拾。”
王胖子顺视拿着电筒射了过去,就见那地上躺着把柴刀。
那悬着的心顿时也落了地。
转过头来,又是一脸笑:“原来如此,也是,这娘们儿就不能惯着,越惯越来劲儿,总之就是欠收拾。”
楼宇这回倒笑了声儿,道:“王哥说的是。”
见王胖子还存有些戒备,他又开口道:“我家这个害羞,这会儿不怎么敢见人,王哥你走前头,我们随后。”
王胖子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二话没说,踹着王祥就往麻利地先走了。
田秋芝紧绷地身子一下子垮了下来,那人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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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事情,除了无奈,愤怒,我们大多数时候也是无能为力啊。
PS:野生洞,谨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