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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四人商量决定乘船去金陵,一来是为了改变原来的行进路线防止再被罗刚的那伙人顶上,二来是暗翼和江子山两人都受了伤需要调养。
他们包了条客船,顺江而下。算算日子,如没有意外的话,四五天就可到金陵。
到了晚饭时刻,四人坐在舱内吃饭,楚晴日整整一日都显得有些郁郁不乐,她草草拔了几口饭,咬着筷子沉思片刻,终于问江子山:“师兄,你能把这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我吗?许多地方我都想不通。”
江子山看着楚晴日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着思路:“那日师父将我叫到他的书房内,告诉我咱们幽云帮有本秘籍叫做《幽云录》,里面记载着幽云剑的上乘心法,一年前师母因为一个特别的原因,带着这本《幽云录》离开了。”
他遥遥望向江面,似乎在想那天的事情“师父说若你离开幽云庄,必定是去找师母,让我沿途保护你,还吩咐见到了师母,就告诉她无论那件事成功与否,一定要尽快赶回。当时,师父确只单独与我说了,罗师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知道多少?”江子山仿佛自言自语般,有陷入了沉思。
“只有这些吗?”楚晴日有些失望,捅了捅江子山的袖子,让他回过神来:“那我娘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而离开了一年之久呢?”
江子山抿着嘴,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师父曾吩咐我不要告诉你的,可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看着楚晴日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郑重的说道:“师父从一年起,功力也突然消退了许多,并且这一年来,还在不断的减弱,现在恐怕、恐怕和我们的功力差不多了,师母正是为了这件事才去寻医问药的。而就在大约一个月前,师父他老人家忽然苍老了很多,以至于头发都全然白了,这才急着让师母快些回来!”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又转向楚晴日:“这件事事关重大,连你也不告诉,就是怕你担心。”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怕楚晴日的冲动性子,人又单纯,一旦泄露了出去,不仅是楚铮雄本人,就连整个幽云帮都会面临重大的危机。江子山现在将这件事说出来,显然是十分的信任焦晓风和暗翼两人了,因为他觉得经过昨天一役,他们四人也算是生死患难之交了,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楚晴日听到这件事有些震惊,她急切的一把抓住江子山的衣角:“怎、怎么会这样?那我爹现在的情况如何”,说着说着,双目已经莹然:“怕我担心?可我是他的女儿啊,我应该为他分忧啊!”
江子轻拍楚晴日的手背,低声安慰:“放心吧,师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会有事的。”他不知道楚晴日是否已经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他也不知在未来将会发生什么,但在师父把楚晴日托付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师父面前发下重誓,一定会保护好她,用自己的生命!
焦晓风听闻此事也是一脸的惊异,她连忙拉过楚晴日的手细声安慰。
暗翼低头暗暗皱眉,看来事情果然有些复杂,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解决的,在这期间楚晴日随时都会遇到危险,而一个月之约已经过了一半,到时自己怎么能放得下心离开,如果她真遭遇了什么不测,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心忽然抽紧,暗翼忙摇头抛开思路,不敢在想下去,她暗骂自己凡事都往坏处想的性子。抬头看着楚晴日因为担忧父亲而脆弱的面容,有种想走到她身边紧紧揽住她的肩,为她分担忧愁的冲动,但终于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楚晴日,默默的看着她在江子山和焦晓风的劝慰下慢慢开怀。
忽然觉得自己此时坐在这里有些多余,毕竟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是什么也不敢做,暗翼自嘲的勾起嘴角,悄悄起身离开饭桌,想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暗翼走过楚晴日身旁时,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传入耳中:“......爹都不告诉我,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子山,他、他偏心....为什么啊?”真是小孩心性,刚刚还担心的快要哭了,这会儿又和江子山闹气。
江子山和焦晓风同时一愣,江子山淡笑着望向楚晴日不说话,看的楚晴日有些莫名其妙。焦晓风转转眼珠,掩口轻笑:“我们的楚大小姐真的不知吗?幽云门中谁不知道,子山在师父的所有弟子中无论人品还是功夫都是最出色的”,她有些暧昧的看看二人“更何况子山自幼就被师母收养,二老都喜欢子山的不得了,早就把他当成半个儿子了,和晴日你又是青梅竹马......”
江子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楚晴日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脸腾的红了,真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会问出那么傻的问题。
她低头扯扯自己的衣角,干脆推开焦晓风,站起来:“师姐~~不和你们说了!”忙不迭的跑出了船舱。
暗翼站在船舱门口怔愣了片刻,压下脑中心头杂乱不清的思绪,落寞的转身,向着与楚晴日相反的方向缓缓走去。她没有回房,只是坐到船头,等待越来越深的夜色。
不知坐了多久,天空忽然飘起毛毛细雨,暗翼不想被淋湿,只能回到房间。刚刚坐下,却听到极细微的敲门声。暗翼打开门,楚晴日正失神站在门前,细如茸毛的雨丝歪歪斜斜的散进门来,她的头发已有些朦胧的湿意。
暗翼把楚晴日扯进门,递给她一块干布:“快擦擦,当心伤风。”楚晴日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勉强笑笑:“刚才在外面散心,不知怎么就下起雨了,又不想回去,走着走着就到你这了。”
她接了干布擦头,却不再说话。暗翼也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默默对坐。
“你——伤口好些吗?”楚晴日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你伤在手臂自己不太方便,我帮你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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