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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名立威
翌日,九崖山赛歌集会终于开始了。
九崖山人数并不太多,山主弟子全算上也不过两百余人,虽然也会有些化形的侍者妖族参加,但毕竟人妖有别,大多数修真者并不会选择妖族做自己的伴侣。修真者选择面窄,为了增加集会人气,山门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赛歌集会所有弟子只要有空闲都必须参加。
赛歌节这天九崖夕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事,可没想到今天另锦程一反常态地对他态度很好,更是很多事情都请教他,连祭祖这种事都全交给了九崖夕来办。
九崖山祭祀的是开山元祖,山主和各崖主必须依次拜祭的。因为另千鸩不在,由九崖夕代他参加。
聂阳乖乖站在靠前位置看着,梅叟陪在他身边,梅婆的本体此时结了果,灵力有些不济,所以留在灵犀洞中修炼。九崖夕站在人群中间,一眼就能看到聂阳,因此也不是很担心。
之后的事情另锦程都顺势推给了九崖夕,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当着家家的面,也不好去问另锦程,再说自己闲了那么久,也应当做些事了,九崖夕也就全部接手了这些杂事。
斗牛由望日崖主持,其实斗的是妖兽,但由于是从民间斗牛演化而来,所以仍称为斗牛。斗牛之后轮到望月崖主持的抢鲜果团糖了,九崖夕提着装着鲜果团糖的袋子登上了高处,下边的弟子们一拥而上,围在他的周围。
赛歌集会流程中,祭祖庄重,斗牛激烈,直到抢糖果这个环节,才算是真正的有趣起来。抢到鲜果象征你和暗恋的对象会有结果,而抢到团糖则是象征会邂逅甜蜜的爱情,九崖夕一边撒着,一边说着吉祥话,下面的众人兴奋不已,人潮涌动,纷纷抢着大把撒下的鲜果团糖。
其实撒鲜果和团糖的时间并不长,却是整个集会最热闹的时候,大家都笑闹着,男男女女也常有身体接触,羞涩被热闹打破,爱情也随之而来,不过热闹得太过头的时候,往往也伴随着混乱。梅叟牵着聂阳,笑呵呵地看着哄抢的众人,他早有老伴,倒是不用去凑这个热闹,偏偏年幼还不需要这些祝福的聂阳对那些糖果有了兴趣。
“小洞主,你想抢些果子和团糖吗?”梅叟只当他是馋了,笑着问他。
聂阳点点头:“梅公公,我也想去抢一个果子。”
看着里面挤来撞去的人群,梅叟说道:“人太多了,你还小,别撞到了,不如小洞主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帮你抢点来。”
聂阳开心应道:“谢谢梅公公,我就在这里等你。”
梅叟将聂阳拉离人群一些,转身挤进了人群之中。
红红的鲜果夹杂着焦黄的团糖如雨般落下,煞是好看,底下人的更加喧闹了。聂阳远远望着,一颗小果子却从人群中飞了过来,滚落在了聂阳脚边。
聂阳弯腰去捡,突然被人捂住嘴拦腰抱起……
抱着他的人是一个高大结实的男子,男子没有御风,却用了土系的法术缩地术,几步之间就跑出了好远,不多久就跑出了九崖山的护山结界。
聂阳刚开始被吓了一跳,却马上冷静了下来,他虽人小,却也知道抓他的人肯定不善,拼全力反抗起来。聂阳照着才学的拳脚踢打着男子,那男子运起护体灵力,结实的肌肉顿时硬得跟岩石一样,根本打不动。
“师兄。”结界外,一个个头娇小的女子在外接应,那男子与她碰了头,脚步略慢了下来。
这两人正是迎电崖的阿黑阿白师兄妹,受另锦程的指示,过来解决聂阳的。
此时的聂阳也凭着刚刚修炼聚起的灵力一脚踹在了方阿黑的重要部位,方阿黑惨叫一声,放开了聂阳,护着裆部蹲了下来。
“师兄!”刘阿白惊道。二人毕竟是做坏事,心虚着。两人慌乱之中没有注意聂阳,聂阳趁机施展御风术,紧急之中竟真的飞了起来,只是他灵力不足,匆忙之中飞了几丈来高就很快就掉了下去,挂在一棵高树之上。
“师兄,不好!他要跑。”刘阿白惊道。
二人赶过来,围着那棵高树,方阿黑率先出手,一块坚硬的岩石被灵力操纵飞向了聂阳。
聂阳脖子上挂着的黄玉坠灵光一闪,很快这道攻击就被化解,岩石被弹开来。二人脸色一变,又施展几道法术,甚至二人合力攻击,都被聂阳脖子上的灵宝一一化解。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你们若是害了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的。”聂阳抱着摇晃树枝,向下面的两人喊道。
这对师兄妹越来越慌了,事情不好解决,这孩子没有想像中好对付,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方阿黑此时抽出了一把刀,摩拳擦掌准备爬树上去。
“师兄你干什么?”刘阿白连忙拦住他。
“小崽子法术攻击无效,刀子总能宰了他。”
“不行,师兄,这孩子不简单。不说他这么短时间学会了御风术,就是这法器也诡异地强,我们两人的法术攻击都无效,怕是个硬茬,搞不好还有后手。若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还好,若不能干净利落,甚至让他跑了,那结果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那要怎么办?”
“不如激流勇退。”
“天水洞主那里……”
“不是我们不做,实在是打不过。”
方阿黑收起了刀,想了想说:“既是这样,师妹你守这里,天水洞主那里我去说,若真被迁怒回不来,师妹你就跑吧。”
赛歌集会上,撒完糖果的九崖夕站于高台之上,四处望去,却都找不到聂阳。怕是贪玩混进人群里了吧,九崖夕想着,闭目凝神,用神识找起聂阳来。
集会上人虽然多,但好在九崖夕已经是元婴的神识了,找起来也不是太困难,他仔细将集会场地翻了一遍,只找到混在人群里的梅叟。
九崖夕皱眉,跳下高台,拉住梅叟:“梅叟,阳儿呢?”
“喔,在那边……”梅叟顺手指去,却发现那处空地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慌了起来,“怎么回事?小洞主呢?”
“别慌,梅叟,你去家家那里帮我说明一下,我去别处找找。”
“好!”
不远处的山石后,另锦程正大发雷霆,本来以为威逼利诱成功,会有底下人帮忙解决聂阳了,谁知事到临头,这两人居然怂了。
“废物!”另锦程一耳光打得方阿黑眼冒金星,“都是废物,一个小孩子都搞不定。”
方阿黑捂着脸,低声说道:“洞主,你有所不知,那孩子实在太厉害了,居然会御风术,飞得老高,根本就抓不着。还有他戴了一个很厉害的法器,所有法术攻击都无效,我们也实在没办法了。”
另锦程恨得牙痒痒,从小他就好妒,以前他妒忌修为比他高的九崖午,但是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不过还好她有一个废材弟弟可以让他找点优越感,可弟子大比上这个九崖夕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如今修为超过他不说,还收了一个天赋绝佳的徒弟,这才修炼多长时间,连两个筑基期的弟子都打不过了。
“你们把他放哪了?带我去。”另锦程阴沉说道。
方阿黑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带着另锦程去了树下。
九崖夕御风高飞,细细寻找着下面的人迹,聂阳还小,跟九崖山无任何关系,若要有人想抓他,必定是因自己而起,为免被巡山侍者发现踪迹肯定不敢在护山结界内动手。他将神识感应扩展到最大,寻找着熟悉的人。
而他身后,听了梅叟汇报的九崖飞练暂停了赛歌集会,带着几个亲信和九崖午追了出去。
“师兄!”刘阿白惊喜地看着平安回来的方阿黑。
“天水洞主,就在这里了。”方阿黑指着树上的聂阳,拉住了刘阿白的手。二人牵着手,鬼鬼祟祟的一点点挪远。
聂阳睁开了眼睛,刚才他趁机按呼吸吐纳的方法修炼了一下,恢复了一点点灵力,师父不在,他得努力自救。
“哼哼……”另锦程怪笑几声,嘲道,“我以为多大个能耐,不就是躲在树上不下来吗?”说完,他掌聚灵力,全力向聂阳拍去。
“啊!”聂阳惊叫一声,另锦程这掌与开始黑白二师兄妹不同,威力更大,掌力没有被黄玉坠全部吸收,打在身上有痛感,而黄玉坠居然裂开了一个小口子,若再多来几下,这灵宝恐怕要保不住。
另锦程狞笑,再拍出一掌,只是这一掌并没有打中聂阳,九崖夕及时赶到,接住了这一掌。
“另!锦!程!”九崖夕怒道。此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细细的血丝在他眼中蔓延,渐渐布满眼白。
“呵呵,九崖夕。”另锦程不仅没有惊慌,反倒还轻蔑向九崖夕挑衅。
“你敢动我徒弟!同门之中暗下杀手,你不怕刀山炼境?”
“是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另锦程吊儿啷当地说道,“九崖夕,我不爽你很久了,人人都说你弟子大比之时大变样,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厉害到什么程度!”
“你?手下败将。”九崖夕嘲讽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另锦程本就对这事耿耿于怀,听了这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抽出长剑就迎了上去。
一开始就是火花四溅,两人都憋了火气,灵力相撞的爆炸声传出老远。
追上来的九崖飞练一行人迅速向这爆炸声处赶去,路上看见阿黑阿白二人慌慌张张地跑过,顺手将两人抓住。
“发生什么事?”九崖飞练厉声问道。
二人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九崖飞练只好命人将二人缚住,继续往声响传来之地赶。
聂阳在树上看着,另锦程虽然实力不如九崖夕,可暗器使毒什么阴招损招都出,幸好九崖夕实战经验丰富,应付这些不在话下。不过奇怪的是他看到师父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另锦程越打越气,心中暗自算计。如今之计,只有利用九崖夕的弱点使他分心了,另锦程一剑劈去,却是虚招,他另一只手发出一枚剧毒的暗器,向着树上没有防备的聂阳打去。
九崖夕暴怒,目眦欲裂,双眼像是要溢出血来。他抬手打掉暗器,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戾气,那件弟子大比时炼制的极品灵器红小剑受他感应蹦了出来,从另锦程背面飞来,裹挟着巨大灵力,一剑穿心。
极品灵器威力巨大,携带着的巨大灵力冲上另锦程的经脉,从百汇穴爆出,他的经脉尽废,大脑和心脏同时爆炸,血桨四溅,再也救不活了。
“师父!”感觉不对劲的聂阳惊叫一声,从树上跳下,跌跌撞撞向九崖夕跑去。
九崖夕白衣染血,瞳孔收缩,红血丝迅速从他眼白褪去。他身后九崖飞练带着众人正好赶到。人群中,九崖午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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