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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虽然朝夕很不想面对,但是从他醒来过看到头上的房顶,他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早就出了那度过了十年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眼前这房间属于什么地方,看看外面的天色,已是白天。如果还在都城的话,那自己还是安全的。
宫里肯定急坏了,他从没有出过宫,更没有这样离开过亲人一天。不知道庆祝小八生辰的夜宴办得怎么样了,但是自己这样被抓出来,那夜宴怕是到了最后肯定很恐慌。不知道夙卿怎样,都这个时候了,还可不可能找到自己。
只可惜,他到底想简单了。
预料之内的,第一个推开房门的人正是自己所认识的。只是不是慕承宣,而是楚乐言。
朝夕在门推开的瞬间闭上了眼,因爲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自己所面对的可能会是什么。脑袋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所以这事,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可以的话,还是等他想清楚了再揭开谜底的好。
天不随人愿,楚乐言到底是孩子,可是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精明到底从何而来。朝夕没能看到,他只感觉有股强烈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
自然的闭上双眼,慢慢调适自己的呼吸到正常的速度,胸部的一起一伏再再告诉身边正看着的人自己是睡着的。想要以此来蒙混过关,心里面还很着急的想千万不要被发现,诸如此类。
楚乐言没有説话,只用手在朝夕脸上顺着轮廓摸下来。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眼看越来越下,朝夕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想要冲起来抓住那四处乱动的手,告诉那手的主人这样是错的。
就在朝夕快要发作之前,楚乐言收回了手,收得缓慢,有些依依不捨。
‘还要装睡?还不肯起来?’早在进门的同时,楚乐言已经看到朝夕赶忙闭上眼睛,在他细数那样的五官的时候,那睫毛还不住的抖动。
就是这样,朝夕已经醒来的事实就被这两処细微的动作给出卖了。他还想装睡,但是他知道楚乐言其实并不如外表那般好应付。既然是慕狐狸的侄子,虽然还小但想必也是只狐狸。
‘怎么,现在开始关心起我来了?’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张开嘴回答。朝夕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见到楚乐言的必要,因爲他不相信自己被抓出来楚乐言是不知情的。
‘算算时间,你早该醒来了。’楚乐言顾左右而言他,说着毫不相干的话。但是他也知道,朝夕并不好打发,事情不一次说完,那就有再一次的可能。
朝夕顿了顿,不知道慕狐狸去哪了,现在只有楚乐言和他在一起。虽然楚乐言是比他大点,不过自己长期固定的运动,身形来説还是偺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样的优势只能用一次,在不知道周围情况下乱用的话,如果再被抓回来想要再逃脱,应该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是早就醒来了。怎么,慕承宣没有来,叫你来。他能把我抓出来,就没胆子来见我么?’朝夕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套。他捋了捋额上的碎发,有些不满的看向楚乐言。
楚乐言因爲朝夕的话有些失神,和舅舅他早就算好朝夕可能出现的反应。但是这样来得直接,他自己的接受能力,他还是有些始料未及的。
看着眼前正在出神的楚乐言,朝夕有些烦闷。慕狐狸不见了,跑来看住自己的楚乐言又这样。那他还能找谁来问清楚,现在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裡是哪里?’问出了心里一直压着的问题,朝夕真的很希望楚乐言能够告诉他现在还在京城。虽然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他的性子一直是喜欢安稳的、一尘不变的生活的。他甚至可以几十年如一日,天天过一样的生活能够让他省心。
他可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抓走,然后要面对可能面对的一切。特别抓他的人又是让他有危机感的傢伙,这样的话他就是想逃也很难,真的是很苦恼啊。
楚乐言装作没有听到似的脑袋转向了左边,那边有个窗户,窗户外远处有座青山,但那好像是真的很远。
‘已经出京城了。’就在朝夕以爲自己快要被这个世界遗忘,楚乐言说出了与他希望相反的话。
果然,以慕狐狸的能力,单就他那几天观察来看。对方还是可以在守卫森严的小八寿辰的夜宴上,把自己带出皇宫再带出都城,即便这不好办到,自己已经在这裡了不是吗?有点无力,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可以使对方这样做。
‘慕承宣呢?’既然已经把他给抓出来,这样明目张胆,那自己也没必要对他这么有理、这么客气。朝夕乾脆的叫着慕狐狸的全名,咬牙裂齿之间颇有把对方切肉喝血的快意。
楚乐言突然开始向朝夕走去,本来就离床没有多远,距离一下拉得很近。朝夕马上往床里爬,楚乐言也没说什么,穿着鞋袜就上了床。朝夕背靠墙,面对楚乐言。楚乐言则靠着朝夕,不出一声。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连想问问题都不是找他。小孩子还是小性子,还是单纯。朝夕这样想,手已经摸上了楚乐言的头。有些安慰意味。‘也不是不想看到小言,只是任谁突然被抓走也会这样的吧。我以爲我表现得已经够好,够镇定了呢。我又没有怪你,你不用这样吧。况且,对我下手的是你舅舅,不是你,所以,即使要问什么的话也应该找他难道不是吗?’
此生第一次一次说出这么多话,说完后朝夕觉得有点口干,还有点头晕。想起昨晚被捂住时候闻到的药味,应该是迷魂散之类的,就不知道慕狐狸的东西是不是正品,有没有副作用...待会还是要记得问下才好。
‘佈佈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因爲朝夕的话而安静下来的楚乐言,轻声抬口告诉他。
‘我现在就回来了,不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慕承宣出现在门口,不知道干了什么,样子有些虚弱。但是他脸上的坏笑,让朝夕觉得他去干的事情不简单。
朝夕看着慕承宣,慕承宣也看着朝夕。楚乐言看了看两个人,发现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想法。‘看够了吗?’既是对朝夕说的,也是对慕承宣说的。
慕承宣听到这句,脸上的笑都快开花了,他优雅的走到床边,不管楚乐言意见的就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又继续看着朝夕。‘我是看够了,就不知道七皇子意下如何?’
能如何,人都被你绑了出来。朝夕眼睛滑向另一边,觉得眼前景色有碍观哉。要是没有忘记的话,应该还记得朝夕前世是耽美小説家,而且他穿越的原因就是...所以,朝夕现在有此举,相信也不难理解。
‘不知道慕承宣慕太傅抓朝夕出来爲的是哪出?’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个满意的答覆。
‘七皇子。’
‘既然已经被抓出来那就不是七皇子,只是朝夕。’对方刚说三个字马上堵住,因爲那样的称号没有意义了难道不是,还是那慕狐狸是故意説来戏弄自己的?朝夕有些不确定慕承宣的想法。
‘是,朝夕。爲什么要把朝夕抓出来,这个朝夕肯定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了。’慕狐狸抓住楚乐言想要爬过来的手,有些坏笑。楚乐言回头瞪了瞪他,那眼神的意思明明是你还抓我试试看。
简直就是废话,要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吗?早就在这裡守口如瓶了好不好,我有那力气和你斗,还不如想想怎么逃回去才是上策。话説,这慕狐狸的千斤拨两拨用得还真是好啊,自己说什么都给拨回来了。
‘如果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的话,还是请慕太傅先说吧,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朝夕想既然慕承宣敢这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肯定代表这事不管是什么,他还是可以对自己说的。
慕承宣看着朝夕坚定的眼神。即使毫无预兆的被人绑了出来也还是可以这样的镇定么?看来真和她所说的一样,那自己是肯定要参和进来了。
‘朝夕生下来和音就去世了。’没有疑问,只有肯定。朝夕被吓了一跳,因爲和音这两个字是他母亲——梅贵妃的闺名。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都是在五岁的时候父皇告诉他的。
‘你...’怎么知道母亲的名字。
‘想问爲什么知道和音的名字吧,因爲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慕承宣又笑了,这次的笑容很纯,感觉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等着大人的宠爱。
‘未过门的妻子?’本来还想说不要恶搞是师妹之类的,结果没想到基本上还是被自己猜中了。好象小説里才有的情节突地一下放到自己身上,不过老实说,光是他穿越这个就已经恶搞得不行了。
‘是啊,本来缘定三生,但是却被你父皇!’正说着,慕承宣利剑般的眼神射了过来。楚乐言用身子一挡,锐气立马少了大半。慕狐狸有些不乐意了,人家正生气呢,你小孩子家家的跑来凑什么热闹啊。大手一拨,小小的身子就乖乖躺在自己怀里了,眼前没有障碍物的感觉真好,继续放射仇恨的电波。
朝夕有些傻眼,他很想大叫说,那你就是这样想要报复的把我抓出来,然后把我这个,把我那个,这个那个的么!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暂时不要惹怒眼前这只狐狸,因爲他不知道慕狐狸准备了什么给他。
‘哦,那你准备怎么收拾我。’很肯定得很确定,还很识相的自动自发的用上了收拾两个字。朝夕真觉得没有比自己更明白而且认命自己现在处境的人了,他真是好孩子啊,无限感叹。
‘想要知道我要怎么收拾你么?’慕承宣一听收拾两眼发光了起来,他一边说一边还要抓紧楚乐言,不然他熘出自己的怀里。
‘我要拔你的皮、喝你的血,但是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不过现在还爲时太早。能够想到的还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你带在我身边,等我想好了再一一试。’慕承宣越说越兴奋,楚乐言的身子被固定在他怀里,背对着朝夕一耸一耸的。好像还流泪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己伤心。这孩子本质还是好的,可惜跟错了人,朝夕在心里惋惜道。
如果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想到的话,看来自己还是有段时间可以利用的。如果顺利的话,等慕狐狸想到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宫里面了。要是那时候,想着法子怎么对待那人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在这裡。不要想着逃跑才好...’慕承宣继续说道,说的同时拉着楚乐言的手往外走,朝夕没有看到楚乐言的正面,光是抖动的厉害的侧面就已经够可观的了。
等到他们走到门外,慕承宣还不忘把门关上。
朝夕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淡淡的迹象,不够明显得能够让他察觉。不想了,还是想着怎么逃走的好。朝夕翻了个身,背对外,面对牆壁,开始面壁思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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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番外么都写到H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