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听我解释

作者:故人南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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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我们搬家吧


      “我找过你哥了,你今天来干什么?”鸿父笑道:“你决定答应你哥的要求吗?”
      “我哥什么都没和我说。”鸿茬将一份新的文件放在桌上。
      鸿父目光沉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文件:“这是什么?”
      “新的物证。”
      “什么意思?”
      “爸,你踩到我的底线了。”
      “怎么?祁朦真的舍得让他妈去坐牢吗?”鸿父点了根烟。

      “随你吧。”鸿茬敲敲桌子上的文件:“我明天就带着我哥走了。”
      “走?”鸿父手中的烟灰微微抖了抖:“祁朦会同意和你走?”
      “这和你无关。”鸿茬敲敲桌上的文件:“你不看看吗?”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看……”鸿父碾灭香烟。
      “我会带着我哥离开,也麻烦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文件里面都是姐直接证据,任何一条都能影响市值,爸,咱们是父子,没必要。”

      鸿父目中的光泽淡了下来:“那天祁朦回家和我们说你拍照很难看。”
      “嗯。”
      “可你小时候很会拍照片,我没记错的话。”
      鸿茬点头:“你没记错。”
      “你到底满了多少事情?”
      “不知道。”

      鸿父冷眼寒寒道:“你带着假面和他在一起,他有一天发现了,会是什么情况。”

      鸿茬摇头:“我没有带着假面和他在一起。”

      “呵……”

      鸿茬低头道:“爸,我是真心的想要那样和他在一起,那不是我的假面,那是我唯独对我哥的一面,不过……你不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的。”
      放下了钱后,鸿茬道:“爸,谁都不能伤害我哥。”

      鸿父捏着文件陷入深思,是谁都不能伤害你哥,那他自己伤害自己呢,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鸿茬,你的底线是你哥,可你哥的底线是他的良心。
      最后一关,最后一关,你们不可能闯过去的。
      只要祁朦消失,鸿茬啊,你会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绝望会怎么在你骄傲的认知上刺上狠狠的一刀。

      我等着看。

      祁朦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是因为敲门声实在太大了,早上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睡着了?这几天虽然累,但还不至于这么疲惫吧。
      头有些疼,敲门声不断,祁朦勉强坐起来,难受的抱住脑袋。
      走到门口,敲门声依旧不减,从猫眼往外看发现是鸿茬的爷爷奶奶。
      祁朦瞬间冷汗就流了下来,他伸手去开门,发现门被反锁起来,想去拿钥匙,却发现钥匙不见了。

      祁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头也疼的厉害只能先回去给鸿茬打电话。
      那边的鸿茬立刻就接了:“哥,你醒了啊。”
      “嗯,奶包,你爷爷奶奶来了。”
      “他们?”鸿茬眉间一跳立刻加速往家赶:“你别开门。”
      祁朦头还疼的厉害:“我没开,门被你锁了,我找不到钥匙。”
      “乖。”鸿茬听他哥的声音不对劲:“哥,你怎么了?”
      “不知道,头疼的厉害。”
      鸿茬故作轻松的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早上和我说话说得好好的就睡过了。”
      “嗯,那你快回来啊。”祁朦仰躺在沙发上。
      “哎,等我啊,我跑着回去。”
      “注意车。”
      “好,哥。”

      鸿茬走出电梯就看到他爷爷奶奶站在家门口,锲而不舍的敲门。
      “爷爷,你们在干什么?”
      老人家还没回头就被鸿茬的语调镇住,不用看也知道鸿茬此刻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谁告诉你们我住这的。”

      爷爷不似他爸爸那样会做戏,气说:“你在外面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难道我还不能来看看?”
      鸿茬蹙眉,气势更冷:“我爸告诉你们的?”
      “你别管那么多,把门打开,我要和祁朦说话。”
      “我哥不在家。”

      老爷子拿起拐杖,在地上砸了几下:“那让他回来。”
      “您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了。”

      “你?哼。你被那个小子迷惑了,爷爷过来教训你们还有不对?把门给我打开。”
      鸿茬见说不通,又看向他奶奶,一如往昔的随着爷爷的脚步,爷爷说什么她便听什么,此刻奶奶上前来:“鸿茬啊,你是不是被下了什么降头?奶奶……认识不少庙里的和尚,肯定能破那个怪物在你身上下的咒。”

      鸿茬避免和奶奶触碰,打开门,让两个老人进了家。
      “哥,我回来了。”

      祁朦坐在沙发上正头疼的厉害:“嗯,回来了啊。”

      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伸手就要去砸东西,鸿茬握住他爷爷的拐杖,夺过来放在门外:“爷爷有些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他态度极冷,像极了小时候一人的样子。

      奶奶扶住爷爷躲在爷爷身后。

      爷爷直径往里走,鸿茬跟在后面,见到他哥后立刻乖巧的笑道:“哥,你脸色好差,怎么了?”
      祁朦难受的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头疼。”
      他此刻真的难受的厉害,本来还想撑一会儿,可一见到鸿茬整个人就有些放松,止不住的发昏。
      鸿茬看着他哥的模样,细想着,巫弦的送来的东西不错,刚好祁朦这种情况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他搂着他哥,扶着人坐在沙发上。
      他爷爷喘着粗气,看着两个人的举动。

      下一秒祁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面前的景象吓到了。

      老爷子拉着奶奶跪下来了……

      鸿茬也没有料到这么一幕。

      只听见老子愤懑道:“祁朦,我鸿家只有这一个孙子,算你行行好,别拖他下水。你想要做什么我们家管不着,只是你不能让我孙子和你一样,被人当成怪物。”

      鸿茬眯起眼睛,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他爷爷这种人能想到的,一定是他爸,怪不得……怪不得他离开时候他爸看起来信心满满。

      祁朦此刻有些懵,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老人家,脑子一片空白,无措的握住鸿茬的手臂,想抬头去看鸿茬的脸,却是一片模糊……

      他好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这件错事让自己的母亲露于牢狱灾祸中间,让鸿家支离破碎,更让老人悲痛。
      他本来以为只要鸿茬和他在一起,这些都可以慢慢感化,但是,这是错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穷奇一生,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如果鸿茬没有喜欢上他,那……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痛苦,可鸿茬喜欢上他了,那他就不能懦弱,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鸿茬悲伤的笑脸。

      明明难过却还要拼命去笑,是一件多么悲凉的事情,他不要鸿茬也去体会。

      他喜欢上鸿茬,不是一件错事。
      他清楚,鸿茬清楚。
      可别人不清楚。

      那些家人都不能理解,他们……从来没有理解的打算。只是一味地抗拒。

      其实……
      很难过。
      自己一个鸿家的外人都这么难过,那鸿茬是不是更难过。

      明明自己最不希望看到鸿茬难过了……

      安眠的药效有重新挥上,祁朦失去意识,睡倒在鸿茬的怀里。
      鸿茬把人抱紧,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人:“我哥,病了。”

      老人见祁朦确实已经失去意识,立刻扶着边界站起来:“你确定要和这个怪物在一起?”
      “爷爷,你们也该回去了。”鸿茬双手握拳一副要发怒的样子。
      老爷子站在原地很久才道:“只要你们还在一起,鸿家就不可能承认你们。”
      “随你们。”鸿茬抱起祁朦往卧室走。

      哥,你知道吗?我很冷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
      我觉得,上苍是希望我把所有的热情都加注在你身上。

      祁朦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他们很小的时候,他第一次和奶包见面就在一个有些奇怪的饭店。
      母亲去找包厢,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玩父亲留下的来的扭扭乐。
      他不会拼,只是这样来来回回的扭转。

      然后他抬头发现一个小孩正在看他,小孩长得奶气十足,可爱的紧,就是不笑。
      祁朦背起包,就往小孩身边一坐,举着颜色各样的扭扭乐笑问这小孩:“你要玩吗?这个很有意思的。”
      小孩歪着脑袋看着他,他一派笑嘻嘻的模样。
      然后小孩笑了,指了指扭扭乐:“好看。”
      “好多颜色,你看,这个是红…这个是绿,这个是蓝,黄…”

      祁朦把玩具送给小孩:“等我学会怎么玩之后,我一定教你。”

      后来他们成了一家人,那扭扭乐被他们两个玩到缺了几块后才被扔掉。
      那时候奶包很黏他,自己也很黏奶包。

      原本的世界只剩下的黑白的两个人,相遇之后,被一把绚烂的火燎原,顿时刹那缤纷。

      温暖确实让人落泪。

      醒过来是在第二天下午。
      “哥,醒了?”鸿茬坐在床边修图,他哥微微一动立刻就能感觉到。

      鸿茬心疼的揉着他哥的眉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他哥睡着的时候,不停的流泪……
      他从没有看过他哥哭,就连难过都不曾看过。

      祁朦有些感慨的抱住鸿茬。
      “怎么了?哥?”鸿茬收紧双臂将祁朦圈入怀中。
      “奶包。”声音微微的哽咽着。
      “嗯。”
      “你把我带到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吧。”
      鸿茬离祁朦稍稍一些距离,然后低头吻住那人的双唇。
      “好,我们搬家吧。”

      鸿茬乖巧的笑道:“其实,只要把哥搬走就好了。”
      “那就搬吧。”

      “这房子租出去,我们去工作室附近再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小区,换掉手机。好不好?哥?”鸿茬成为小奶包的幼齿状:“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所以,请你多依赖我一点,好不好?”
      “好。”

      “那……哥。”
      “嗯?”
      “以后你就只有我了,我也就只有你了,咱们现在是被抛弃的人。”
      “你想说什么?”
      鸿茬捏捏他哥的肚子:“谁都能抛弃我,你不能。”
      祁朦笑弯了眼翦:“你是我养大的崽子,我……怎么舍得。”

      “我们搬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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