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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文代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我的心情有些不好。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后两天,一直在下雨,人们开了个小会,聊了个小天,大家坐在一起磕嗑瓜子,谈谈文学什么的。最后,都没得聊了,就个回个屋找自己的朋友玩儿。刘莎来和我们打牌。小张一定要和刘莎一伙,于老师只好和我小叔一伙。我这几天有点儿犯困,所以,坐在床上看他们玩儿。其实比起打牌,我更喜欢看人打牌,看他们的表情,特别有意思。
刘莎一看牌,就俩眼珠子乱晃,东瞟瞟,西瞟瞟,甚至还暗示我替她看牌。小张是单纯型的,死心塌地得跟着刘莎。可女侠不怎么待见他。经常先自己跑了,不管他死活。刘莎的牌总是很好,经常是一手炸弹,逮谁炸谁,现在想来,此女应该可能姓拉。
有一轮,我小叔刚出了个5,她就甩出三个k,吓得我小叔放出double 4,她就立刻甩出3个Q,笑嘻嘻的看着我小叔,我小叔就说:炸上瘾了。小张就不行了,一把单牌,就等着顺风。刘莎也不说照顾照顾他,一上阵,连轰带炸一口气出完就跑了。就剩下小张被我小叔和于老师修理。可是她还很有道理:我好歹先捞个大供,怎么样我们都是平手。
于老师也不是很会玩儿牌,每次出牌他都会想想。但基本上水平也行。我倒是挺想在必要的时候点通一下于老师,可是刚有些苗头。刘莎就笑笑的插进来,说:温宇乐同学,观牌不语真君子。我无奈的坐回去,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她在山上那会儿挺动人的,怎么下了山反倒妖精起来了。
再到后来,他们越打越快。刘莎基本上一顶二了,她先出完自己的牌,再去看小张的牌,竟然两次都让小张突出的包围圈。我小叔那里肯让,发起狠来。出现一手拿自己的牌,一手翻于老师的牌的一心二用的情况。于老师先开头不给我小叔看,觉得自己能行,我小叔输了两局后,就急了。连抢带抓的说:于建国,你给我拿过来,不要小气。
最后,我们终于看到,刘莎和我小叔一人手里两幅牌火拼。一个某大报主编,一个小提琴天才美少女 (她自己这么说的),盘腿坐在床上,吆五喝六的拚牌。大家都无奈的看着祖国的希望。无语。
正玩儿的高兴,楼下说找于老师电话。于老师听后,就下楼去接。等一会儿上来后,看着有点儿着急,跟我小叔说:瑾瑾病了,我得赶快回去。瑾瑾是于老师的女儿,8岁了。小叔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黯然,仍然微笑着,说:看看谁能先回去,差不多就走辆车吧。然后就出去了。呆了一会儿,回来说:行了,妇女文摘的那个美编想回了,小乐,刚才你爸爸来电话让你也跟着回。
我当时就失望起来,看看刘莎。没说什么。刘莎也看看我,咬咬下嘴唇,一抬头说:那我也回吧。好几天没好好练琴了。小张看看情况,也说:有没有座位,我也回去了,稿子还等着发呢。说着说着,大家都笑了。小叔说:哦,你们都走了,留我晚上一个人了。说着也笑了,笑得有点儿落寞。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南湖之行。汽车开动的时候,南湖还是刚来的样子,平静的湖面,一派清平。
小叔,站在湖的背景前,看我们离开。偏瘦的身影,细长的眼睛,伸伸手臂和我们招手,一阵风吹乱了他的发,遮住点儿他的眼睛。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嘴唇有点儿薄,微笑起来,有点儿不舍的伤感。
车上的人都在跟他挥手,于老师坐在后面,静静地看着窗外与他道别的男子,就那么看着,稍稍的眯起眼睛,好似在观察什么。等车开远,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元宵脑袋也跟着回,他跟那个美编坐在一起,感慨地说:此次南湖之行,受益匪浅,终身难忘。我和刘莎都忍不住笑起来,我终于和刘莎坐在一起。虽然,回程的路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仍然很满足。小张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急急火火的写着什么。于老师一个人坐在后面,没跟谁说过话,只是偶尔睁开眼睛看看窗外。晚上到了北京,就立刻拎上包,打车回家了。
我和刘莎互留了电话,元宵脑袋和我们每个人留了影。
我看见我爸来接我,刘莎的妈妈来接她。也就各自回家。
夏天结束的时候,我上了高三。而那一年的冬天,是如此寒冷,让我无法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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