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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追上来的,并不是重吾,而是木叶十二忍。
佐助十分意外。但当看到重吾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跛着脚挪到他们身边时,他明白了,昔日的同伴一点也没有对他今日的同伴手下留情,而且还很有可能认为是重吾挟持了他与鸣人所以才痛下杀手。
佐助将已然睡着的鸣人叫醒,却不想少年只是嘟囔着:“别吵……再睡会佐助……”
“鸣人起来了,来朋友了。”佐助的声音里略带一丝冷淡,却刻意在朋友二字上加重。许是被冷淡惊醒,鸣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却只发现宁次、天天、小李、雏田、牙、志乃、鹿丸等人都默默伫立在他们面前。还有一旁隐忍不语的小樱以及许久不见陪伴在旁的佐井。
这时鸣人才回过头来发现重吾。腹部隐隐有血迹渗出,裂开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能感受到身体被穿透的疼痛。
“重吾!”鸣人扯开嗓子尖叫。这几月的相处,他已经将重吾当做重要的伙伴了。
“没事……”橙发忍者用手捂了捂伤口,正准备站在他们的前方御敌却被佐助拦下推到后方。
“这是我们的事。你先去休息。”愈发冷淡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感与犹豫,只有不容拒绝的坚定。
重吾只得点头沉默退下,到水源处清洗伤口。却发现那个樱发女子一语不发地跟着自己,然后示意自己可以替他疗伤。
“佐助,我们是为了带回鸣人的。”对面的牙先按捺不住急躁躁地开了口,语气里颇为责怪。“如果你不想回村,那我们就在这儿别过吧。”
“我不要回去!”鸣人将右手向后一挥表示愤怒地拒绝。他讨厌任何人替他做决定!
“为了这样一个宇智波佐助,值得吗?鸣人?”黑发白眸的男子淡淡开口。尽管他深知是值得的,却还是不得不问。他不信鸣人愿意放弃一身荣誉从此陷入颠沛流离。
“鸣人君……回村好吗?五代火影说你回村就将你的名字从叛忍册上划去。”同样白眸的雏田吞吞吐吐了许久才讷讷地说出几个字。
“不,我拒绝。”见到对面那个平日里素来容易害羞的女孩,鸣人终于冷静下来,放平语调。“谁也不能替我作决定。”
“佐助君,你就舍得让鸣人这样和你一起过着流亡的日子么?”小李开口,终于将矛头指向之前一直一语不发,与他们没有任何交谈的佐助。
佐助只是静静站立着,脸上的神色无一不表现出疏远的感觉。白色的和服微微敞开,手默默按在腰侧的草稚剑上。其实从看到重吾的伤口那一刻,他已十分愤怒。
“这种事,鸣人做决定就好。”他望向鸣人,眼睛里没有片刻的迟疑,只有无比的笃定。
鸣人像是明晰了什么,回以爽朗微笑,靠左行一步捏住旁边黑发忍者的手,然后才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之下将蓝眸对向周围同伴的眼。“我不回去,我仍把各位当成最好的同伴,所以各位请回吧。”
“唉……真是麻烦。”鹿丸耸耸肩,“难道你就愿意这样放弃了大家还有同村人对你的认可吗?”果然是最聪明的忍者,鹿丸一语道破佐助内心最担忧鸣人会动摇的地方。
——同村人的认可。
这对一个从小备受冷落与歧视的九尾人柱力来说,是最高的荣誉,最渴望的光明与温暖。
此刻,佐助感受到一旁的恋人微微的颤抖。继而是慌张地用查克拉掩饰自己的失态,努力粗粗地平复呼吸了好几次,才哆哆嗦嗦地回嘴:“愿意!”
那语气,笃定到佐助都快要信以为真,信鸣人的内心没有片刻的无奈与痛楚。
信鸣人一点都不后悔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梦想。
气氛僵持了很久,终究是木叶忍者忍不住出了手。
“对不起!鸣人!就算将你们打昏,我们也会将你带回去的!”这语气何其熟悉,像极了那一年他对佐助所说。
不过这时的他,拥有自己内心最重要的梦想,名为宇智波佐助,所以他不会退缩,不会妥协。
已暗下决心的鸣人此时已召唤出影分身,蓝色的查克拉在他的手中迅速的转动沸腾尖叫。他也并非想出手,只是在这一刻,在他心中,更重要的是身边这个男子。
佐助却一直静静站着,没有拔出草稚剑,温柔的目光始终凝在鸣人的身上。
当螺旋丸随着分身冲向对面曾经伙伴时,鸣人却发现眼前忽然一黑,是一个影子。
“漩涡鸣人,我答应你了,唯有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是佐助,他一贯只有对他才展现的宠溺语气。
鸣人仰头,看着夕阳里,恋人俊秀的脸庞染上诗意的红霞,不禁微笑点头认同。
——可是下一秒,那一个说着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的人,却硬生生地撞上他的右手。撞上,正在旋转着螺旋丸的右手。
一如那一天,他漩涡鸣人的身体里插着宇智波佐助右手释放的千鸟一般,查克拉咆哮尖叫着。
这一天,宇智波佐助像漩涡鸣人一样故意撞上了他的螺旋丸,让恋人温暖的右手穿透胸膛,触到了他只为他而柔软跳动的心。只是这一次,咆哮的不是螺旋丸,也非千鸟。
而是这个蓝色眼睛迅速失焦,漫上无尽痛楚失控的金发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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