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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露
新晋宫妃,晋封之日按礼要先后拜见太后与皇后以谢恩典,只因如今太皇太后下旨清修,许皇后因昨日中毒在椒房殿闭门养胎,早早便下了懿旨王容华有伤在身,当静养之,无需参拜谢恩。
而如今宫中个人对鸣鸾殿也不像以往的态度,奉承者屡见不鲜,我心中烦闷早便吩咐如意无论谁来只道我伤势未愈不便见客。成君来时带了一只上等野山参交给云裳笑道:“妹妹怎成了容华,架子也变大了不少?”
“妹妹心中苦闷,姐姐莫要在笑话我了。”我轻叹一声。
成君小心翼翼将我扶起拉好被子道:“你且好好养伤就是,无事不要乱想。”
我仍是一脸愁容道:“昨日姐姐撂下的话,丫头们可都跟我说了,你我入宫才相识,交情并不深,姐姐可万不要为了妹妹做什么傻事。”
“妹妹。”成君道:“你我交情虽不深,但自我第一次见你就与你颇为有缘,如今妹妹有难我哪有袖手旁观之理,何况昨日之事说到底与我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表面上受罚的是你,而妹妹可有察觉其实他们真正要对付并不是你而是我。”
我微微点头:“此事我也有所察觉,只是。。。这其中许多我甚是想不通。”
成君见我疑惑在我耳边小声道:“小心你宫中诸人。”
我眉心一跳:“姐姐此话怎讲。”
成君压低声线:“此事并非我无事生非,只是昨日韩容华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说你我暗中勾结,我回去仔细回想,我虽此前也赏赐过东西到你鸣鸾殿,但却从未登足来过,昨日我来时也并非事先安排,只是行之你宫殿附近突然起意,所以除了我的两位贴身婢女其他宫人并不知晓,红袖天香乃我陪嫁婢女对我的忠心实在不可怀疑,所以我才怀疑细作出自你鸣鸾殿。”
我还在斟酌她的话她又道:“只怕是我前脚刚踏进你鸣鸾殿殿门,后脚就有人将这消息传出去了,正巧你又派宫人送了糕点去椒房殿,好让他们有机可乘,命御膳房的小太监呈了那一蝶山楂,可怜皇后娘娘并不知那山楂对胎儿有害,食用后正好将此罪名死死扣在你的头上。”
我一惊:“他们当真安排的如此天衣无缝?又怎知我就会将这指使知罪扣在你的头上。”
“我猜他们也早就算好这一步,若你交出我来他们正好一举两得,若你不说他们坐死你的罪名也除去一个可能会与他们争宠的的人。”成君道。
“自我入宫至今并未承宠何来与之争宠?”我叫道。
成君一垂眼睑:“妹妹你生性单纯自是不知宫中生存如履薄冰,你父亲与陛下相交甚笃,宠你只是早晚的事,她们又怎会不算这一步。只是她们千算万算怎么都不会想到永安公主昨日会突然回宫,生生搅了她们的计划。”
“到底是谁要如此害我们。”我突然问道。
成君若有所思道:“现在看来张婕妤怕是嫌疑最大,昨日看似是韩容华处处刁难,张婕妤只在履行协理六宫之职,但韩容华依附张婕妤多年早已形成一党,怕是她怀疑我如今处身会危及到她的地位。”
成君此言倒是有理,自许皇后有孕始,宫中宠幸者唯张婕妤最多而位及婕妤之位的也只有她一人,而自霍成君入宫不仅直接封之婕妤之位又宠冠六宫,张婕妤岂有不恨她之理。
“有一事妹妹斗胆相问,姐姐万勿要见怪。”我小心说道,我只想知道韩容华说她觊觎后位是否属实。
“可是昨日韩容华所说之言?”我未答成君又道:“你有所怀疑也没错,自我出生我身上似乎就背负着一个使命,母亲说我霍氏一族将来的命运只会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一直为明其中之意,昭帝在时我还未及笄,母亲就有将我送入宫的打算,只是因为上官皇后是我父亲的亲外孙女父亲才打消此等念头,而后废帝刘贺登基,他们又有了此等打算,幸好废帝在宫中终日玩乐yin乱被父亲发觉而被废黜,陛下登基初众大臣便有游说陛下立我为后之意,但陛下是重情重义之人不愿舍弃与他在民间共患难的发妻,此事才作罢。”
成君拿起锦绢拭去眼角忍不住留下的晶莹:“作为一个世家女,命运永远都不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我要争因为我霍家满门荣辱皆与我息息相关,但许皇后主持后宫有度,为人也得体大方,我又怎会有觊觎后位之念。”
我听她娓娓说道,我心中所想也大至如此。
“你不信?”成君见我不语问道。
我摇摇头:“恰恰相反,我信,莫名的信!原来姐姐与我同时可怜人罢了。”
“好了,我走了,你也莫要在伤怀,也毋须为我担心,是非对错自有陛下还你公道。”成君起身离开道。
我点点头:“姐姐慢走。”
成君走后我便小心吩咐云裳这几日仔细注意宫中各人,可有异常行为,或是私下去见他人。
刘询来时我已沉浸在我自己的思绪中隐隐睡去,醒来时刘询坐在床榻上认真看着手中竹简,我一惊忙起身,刘询见我醒来放下手中的竹简扶起我:“爱妃,还在病中勿需多礼。”
“谢陛下。”我缓缓道。“不知皇后娘娘可无大碍,臣妾实在放心不下,若不是有伤在身,自会亲自前去探访。”
刘询舒了一口气;“难得你有心,皇后已无恙。昨日之事我与皇后也都知晓,实在是委屈你了。”
“昨日我受罚时,陛下是知道的对吗?”我试探的问道。
刘询点点头:“昨日情况紧急,我又心系皇后与皇儿性命,实在无法顾及其他。你这是在怪我对吗?”
我一惊忙摇摇头,你是大汉天子,我哪敢怪你,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若没有永安公主,臣妾今日怕是见不到陛下了。”说着眼泪溢出了眼眶。
刘询见状伸手小心替我拭去眼泪;“莫要哭了,朕受你父亲之托将你娶进汉宫,却没能在关键时刻护你周全,朕也有愧。为表你在我心中地位,朕觉得只有晋了你的位分才会让有些人有所顾及。”
“只怕陛下此举只会让臣妾成为众矢之的,还有臣妾还未侍寝就得以晋封,恐怕有失与礼法。”我担心道。
刘询淡淡笑起,嘴角的上扬的弧度甚是好看,这样的笑容亲切的让我感觉在我面前的并不是一国君王而只是寻常人家的夫君。他道:“你莫要担心,礼法也是人定下来的,何况此事也是皇后提出来的,也得到太皇太后首肯,她人怎会有异议。”
如此就好,看来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对了,如今你已位列容华之位,宫中内侍也该增添一些,改日我命姜成亲自到内府局挑几个能干的丫头过来,可好。”刘询关切道。
“不好。”我叫道,显然刘询被我这样的一叫感到突兀,我忙垂下头轻声道:“陛下恕罪,臣妾只是觉得,鸣鸾殿宫人已够,无需再添加。”
刘询思索道:“但自我大汉开国,宫中宫人内侍都已制定,宫中嫔妃内侍也是按例分配,你为何要例外,而且好像只有人嫌少哪有人嫌伺候自己的人多的。”
“那陛下觉得每个宫中有多少事要做?臣妾做美人时,就有一等长御一人,二等司侍六人,三等宫女达至十人,殿外还有粗使宫人二十余人,如今还要添置,臣妾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刘询一笑:“罢了,你说无需增添,就不增罢。不过你养病期间你的这些内侍若不能将你伺候妥帖可休要怪我降罪。”
看的出来他的关心不像是假忙道:“小伤而已,哪会不妥贴?臣妾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便是。”刘询道。
我道:“刚刚陛下谈之增加宫女,臣妾想到一事,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一直崇尚节俭,宫中每年要养这么一大群宫人肯定要花费不少银两,而且这几年我大汗与匈奴战事连连,若陛下能将宫中已达年纪的宫人放回家乡以及重新分配各宫中人数,想来一年下来也是能省下不少银两的。”
刘询听我之言两眼烁烁发光:“爱妃言之有理,不过那些宫人可愿出宫。”
“臣妾觉得只要陛下定下制度,让可婚嫁宫女出宫婚配,家中有父母者可出宫赡养父母,当然对于有些无家可归又达年龄者,只要他们愿意陛下可恩典让她们继续留在宫中。”我道。
刘询笑道:“爱妃果真不简单那,如此一来宫中省下的银两再作为军饷让士兵可顿顿吃饱,实在是妙。我这就命人着手办理此事。”
“陛下,臣妾还有一个请求,此事实在不该出自臣妾之口,还请陛下先行和皇后娘娘与张婕妤商议后再做决定,万不可道出是臣妾的主意。”
刘询抚了抚我额前的乱发道:“你做事也太小心了,不过在宫中生存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答应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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