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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你,坐地上。”
明芮抬眼看向向问天,“公子?”
“坐下。”
明芮眨眨眼睛,一撩衣摆,双膝着地跪坐在他身旁,白皙的脸蛋微扬,神情茫然的看着向问天。
“你……”向问天伸手将要碰到明芮下巴时忽然停了手,“你转过来,头靠在这里。”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腿。
明芮脸蛋泛红,依言转过来,头向后仰靠在向问天腿上。
“闭上眼睛。”
眼睛乖乖闭上了。
手指在少年纤细白嫩的脖颈上缓缓移动,触手之间一片滑腻,似乎是比那日的手感要好上几分……
向问天看着眼前这张清秀脸蛋,却一点都没了当时的悸动,甚至还冒出一丝烦躁。
咳了一声示意明芮起来,向问天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徒留明芮一人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翌日,向问天快马赶往黑木崖。
——
“曲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任我行一脸惊讶的指着曲洋大声道。
曲洋:“……”
别搞得好像现在才发现我一样行不教主?都已经跟你下山两三趟了还玩这一套。
“教……”在任我行相当有质感的注视下把‘主’咽下去,曲洋僵硬地笑笑,“叫任兄弟发现了!我刚想给你打招呼呢!”
“曲大哥坐,这食为天的老板我熟,今日我来做东!”
曲洋:“……哈哈……好。”
你当然熟了,一个月在食为天‘乒乒乓乓’打个七八次的,你不熟谁熟?
没错,两人还是在那家倒霉的食为天。
曲洋看着桌子上一盘盘摞上来的酒菜,想着教中近日超额的支出,还有管财政的兄弟那张苦兮兮的脸,一时间只觉得难以下筷。
任我行手拿着馒头兴致盎然的吃着,还不时探出头去看看外面。
您不会是想看那什么混龙帮的人还来不来吧……曲洋夹了口菜,暗自腹诽。
“听说曲大哥善音律?”任我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兴奋的问道。
“平日里喜欢,尚可入耳。”一说到自己喜欢的音律,曲洋脸上就忍不住挂起了微笑,全无方才那般愁眉苦脸的样子。
“曲大哥一贯的谦虚,”任我行凑近了跟曲洋说道,“曲大哥既然善音律,自然诗书上也是颇有建树,我家盈盈如今也半岁了,我想等她长大几年,劳烦曲大哥教她认字识文,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总归是要识字的,不然不成了个睁眼瞎了么。”
“教……任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曲洋一听是这事,暗自松了口气,立马拍胸脯应下,“盈盈我那也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儿一样看待的,就算是教……就算任兄弟不提,我也会这么做的。”
“来来来,任某借这杯酒,替盈盈啊,先敬曲大哥一杯!”
“好,一起干了!”
“干了!”
这两人喝的尽兴,门口却有人看的心里不舒坦。
向问天看着酒楼里一脸兴致盎然的任我行,再看看一旁一脸相见恨晚的曲洋,心里咕噜咕噜的直冒酸泡泡。
他这才出去不到一个月,人就有了新欢了……
原以为某人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茶饭不思的向左使此时有些内伤,他连夜赶回来,却看到某人没了自己还能很快活,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向问天转身,牵着马回了黑木崖。
等任我行微酣的回到黑木崖,被教众领到大堂时,就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向兄弟正坐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嗝——”
任我行呆呆的打了个酒嗝,脸上忽然笑开了花一般,“向兄弟你回来啦——”说着整个人就扑了过去,“向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向问天一脸无奈的扶住任我行拍拍他的肩膀,眼底却透出一丝愉悦,“教主……”
“向兄弟啊——任某想死你了!”
任我行凑到向问天面前,说话间淡淡的酒气喷到向问天颈侧,让某人下意识地想到了中秋醉酒的那夜,眼神微沉。
“教主……”
垂眼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向问天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教主可否告诉向某,教中这个月多支出的一千七百两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处于微酣状态的任我行愣了愣,打了个寒颤。
——
转眼进了腊月,黑木崖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断断续续的从天上落下来,只一个昼夜就把黑木崖变成了‘白木崖’。
自向问天回来后,任我行有一个多月没敢再去食为天,后来偶尔几次也都是有向兄弟陪着,混龙帮还有其他的小混混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就没人和他打架了。
今日一大早,有负责采买的兄弟过来禀报,进了腊月就可以置办年货了,问是否要从食为天进些吃食来,还有黑木崖年年都会筹备的腊八节施粥之事,也要赶紧操持起来。
任我行虽然喜欢去食为天,对那里的吃食却也不怎么看得上眼,不过他倒是对腊八节施粥一事颇感兴趣,吩咐了诸事照旧之后便巴巴的跑去寻向兄弟。
向问天刚用了早饭,就见任我行一脸急切的破门而入。
任教主的身上还带着迎面袭来的落雪,落在他眼睫上的那几粒因为室内的温热化为水珠滚落,轻轻滑过他潮红的脸颊。
向问天看得有些入神,浑然不觉房门开阖之间涌进的风雪已经占据了周身。
“向兄弟。”
任我行也不多说什么,坐在那里伸手就去够桌子上的韭菜肉包子。
“教主起的好早,”向问天把那盘包子放到任我行身前,“到了这个时候了,教主竟也没吃饭么?”
“已经吃了,不过到了向兄弟这里就又饿了。”
任我行咬着肉包子,含糊不清的说。
“对了,向兄弟可知腊八节施粥一事吗?”啃完了两个包子,任教主舔舔手指上肉汁,这才想到要问向问天的事。
向问天最近总是被教主的一些小动作搞得心火旺盛,把视线从那被唾液沾染的濡湿莹亮的指尖上移开,向兄弟咳了一声,“腊八节施粥是早年间就定下的事,规矩一般都是连施一个月,到来年初八才停下。”
任我行一愣,“要施这么久?”
“嗯,不过我们神教施粥也是有规矩的,未满十五的,年过四十五的,或是身有残疾的老弱妇孺才可领粥,”向问天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细细说道,“负责施粥的人选也是轮换的,全教的兄弟几乎都能施一次粥,也算是为来年积福吧。”
“哦。”
任我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若是有不符合的人来领粥呢?”
“教主多虑了,”向问天笑着摇摇头,“日月神教的腊八节施粥,谁敢来捣乱?”
到了腊八节那日,任我行拉着向问天下山去看,果然是一片秩序井然。
想想也是,日月神教在此处盘踞数十年,这腊八节施粥也就施了数十年,哪里会还有人过来捣乱?
过了腊八后日子过得就更快了,连着两场大雪过去,一睁眼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早早的起来写春联贴对子,就连任我行那一手上不了台面的狗爬字也写了两个‘福’字,兴高采烈的抹了浆糊贴门上了。
还引得众人啧啧称赞。
下午任我行来了性子,闹着要包饺子,还把盈盈抱了过来,奶妈自然也要跟上,于是一干人等只得铺好了面板拌好饺子馅,跟着教主的指引开始包饺子。正好曲洋领了他儿子曲灵风来,是个眉眼通透一身灵气的少年,自他娘亲早逝后便一直同姑母住在外面,这次就是要趁着年关搬进黑木崖来住。
一群人闹了一下午,范长老也过来看过,凑了手捏了两个露馅的饺子就走了。
幸好还是有几个会包饺子的,比如荷初和向兄弟,两人的饺子不说又快又好吧,至少比任教主那几个捏了这头漏那头的要好,不然到了晚上煮饺子时,众人就只能等着喝饺子汤了。
饺子在锅里滚滚过三滚就可以盛盘了,再加上厨房送来的年夜饭,在大堂里足足摆了一大桌子菜,教中对于礼仪的规定向来不多,一大帮子人就都围上了桌,盈盈难得看到这么多人,在奶妈怀里精神奕奕的瞪着眼睛。
吃了年夜饭,任教主开始发红包。
盈盈一个,曲灵风一个,荷初一个,就连向兄弟他都准备了一个。
向问天看看手里的红包,“教主同我不是平辈的吗?”
“向兄弟年纪比我小,虽是同辈,红包还是要给的!”向问天搂着他的肩膀,脸上的笑意里多了一丝得瑟。
晚上本来说是要祭祖守夜,不过盈盈疯玩了一天,早累得呼呼大睡了,曲洋带着儿子也回去了,荷初在一旁歪着,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屋里清醒着的就只剩向问天和任我行了。
夜深了,过来拜年串门的教众慢慢散去,外面喧闹的人声也渐渐停息,只有零星的几下爆竹声,到越发显出了这除夕夜里的寂静。
向问天看着任我行,“教主不累吗?”
任我行其实已经有了些睡意,眼皮正忙着上下打架,听到向问天的声音便茫然的转头去看他,“向兄弟?”
“教主若是累了……”
“不累,我同向兄弟一起守夜。”任我行揉揉眼睛,伸个懒腰醒醒神,忽然远处传来一声轰隆的雷鸣,瞬间将他的睡意赶走了。
又是接连的几声雷鸣,还隐隐伴着通红的火光,任我行同向问天对视一眼,快步走出大堂,只见远处一道火光伴着嘹亮的鸣笛声直窜入天际,‘轰’的一声炸开漫天的烟火,璀璨夺目。
“子时了,是教里的兄弟在凌云峰放烟火。”
任我行看的发愣,身旁的向问天轻声道,声音几乎淹没在连绵的轰鸣中。
“真好看……”
任我行呆呆的说,明灭不定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隐隐勾勒出舒朗俊秀的眉眼,那原本乌黑水润的瞳孔,此时闪烁着令人炫目的光亮。
“是很好看……”
向问天看着他,喃喃自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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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曲洋儿子的名字……我是故意这么取得~哼~~
搜资料的时候发现港版里曲洋的孙女曲非烟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