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幻时

　　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柳生看着墙上的钟，真田严博在中午打电话给自己说鸩枋已经回来了，现在已经七点过了，外面的天的擦黑了，那个家伙还没回来，是去哪鬼混了？
　　想起今天真田严博说的那些话，柳生的心一直不舒坦。什么对不起？什么自己挺没用的？真想把他按到棋盘上把那些个棋子喂到他嘴里。
　　起身准备着上楼喊儿媳妇准备晚饭，等那个家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肚子咕咕的叫着。
　　门铃响着，鸩枋玩够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回来了，去干什么了那么晚？电话也打不通。”柳生才不承认这是妥协，与刚才发着闷气的态度明显的不一样。
　　没人应声，柳生看着门外站着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啊！
　　柳生惠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站在门边。
　　“爸爸，是不是鸩枋回来了？”
　　直觉站在门口这个人不对劲，从心脏漫过大脑一阵凉意，虽然说他从来都是不对劲的，今天这表情该不会是？
　　脖子猛地被还住，鸩枋就这么靠在柳生的身上，柳生扶着他，慢慢地走进屋里。
　　两人坐了下来，鸩枋的身子一直抖个不停，柳生让柳生惠美倒杯水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柳生看着脸色惨白的鸩枋有些慌乱，鸩枋以前也有过这样的表情，可是今天从神奈川回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好像谈恋爱了，不过又好像是自己在自作多情。“鸩枋低着头笑了，笑得有些惨淡。
　　柳生惠美端着杯温水，“喝点水慢慢说。”
　　接过温水，机械性的抿着杯子口，自己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女孩子的一番言论吸引了自己还是因为从来没正经和别人约会所以心会这么一直扑通扑通的跳。
　　“好像很喜欢一个女孩子”鸩枋埋着头低语着，感觉到浑身发冷。
　　如果跟辰未美和说自己喜欢她，肯定会被她嘲笑，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一天，就连是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是认真的喜欢她。这种喜欢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但是这种寒冷感又是怎么回事？
　　约会？鸩枋和女孩子约会？这种事打死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他这表情。“是发生什么了？”柳生耐着性子问，鸩枋现在很慌乱，慢慢问。
　　“就是一下子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了。”鸩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变回昨天出门是的表情。
　　柳生猛的松了口气“什么啊？吓唬人啊！”
　　“嘿嘿”鸩枋抬头冲柳生咧开了嘴嗤嗤的笑，“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嘛，就像电视里那种峰回路转的情节一样，唉，这形容词好像不太合适。。。那么。。。”
　　柳生夺过鸩枋手中的水杯，“就没见你老实过。”把水杯递给柳生惠美，示意着让柳生惠美去做饭，肚子有些饿了。又看着语无伦次且还笑的傻里傻气的鸩枋，推搡着鸩枋“你先回房睡觉，一会吃饭的时候喊你。不愿意上楼就在沙发上躺着，真是的。。。”
　　说完，柳生叹了口气慢慢的上了楼走回书房。
　　自己哪招惹了这个没骨气的家伙，约个会就跟打仗似的，你要是回来炫耀你在约会时如何如何浪漫如何如何俘虏了人家女孩子的心，这还有点听头，啥都没说就呆在那发抖，这家伙还得好好磨练啊！
　　如果谈恋爱的话，就可以一起出去散步，还可以接她放学，不不不，这个桥段不太好。和她一起吃喜欢吃的东西，女孩子喜欢吃甜点，可是那套用在她的身上好像不合适，做让她高兴的事，带她去高高的地方飞一圈，不过除了那些科技性的东西能飞吗？最重要的是可以和她在一起，她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啊！好烦好烦，睡一觉起来再想这些复杂的事情。

　　柳生惠美喊起了睡在沙发上的鸩枋，“鸩枋，再不起来蟹肉饭就要被吃光光喽！”
　　“嗯，吃饭了吗？阿勒，外面天怎么那么黑啊！你们是不是偷吃了好久才叫我起来啊！”
　　鸩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刚才那些复杂的问题好像完全被忘记了。
　　柳生看到这样的鸩枋，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家伙估计忘记了今天自己干过些什么了！算了，反正告诉他也没什么作用，指不定还要被他数落一顿，让他自己想起来得了。
　　清醒过来的鸩枋跑到洗漱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自己又忘记什么了？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难不成从昨晚上看婆媳大战没回房间而是一直呆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是现在是晚上，惠美应该在早上就会喊我起来吃早餐啊！
　　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又像是隐瞒着什么？
　　回到餐桌上的鸩枋一直沉默着，沉默的看着桌上两个人的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变化，那么刚才那种诡异的不和谐感从哪里来的？要说出来吗？摁摁摁，不行，说出来会被柳生嘲笑的，说自己幻想症更严重了。
　　吃饭重要。
　　“我开动了。”
　　这回轮到柳生不知所措了，平时他都会问今天是不是自己错过什么，然后自己在损他两句，小吵一顿又开心的吃饭，今天怎么那么安静，难道自己想起来了，那么表情也不应该是这样子的，难不成吸取教训了，可能性也挺小的。
　　桌子上静得让人有些不舒服，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咚咚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门铃不按非敲门，站外面那人傻了吧！
　　敲坏了你赔啊！
　　去开门的是柳生惠美，柳生像是知道谁来一样，半嗔半怪的表情，“自己家的门就随便折腾哈！上面那个门铃碍着你的眼是怎么了？”
　　顺着门进来的是柳生的儿子柳生秀人和柳生的孙子柳生比吕士，话说这父子两大晚上的跑这来干什么？不会是蹭饭吧！自己家倒也说不上是蹭饭。
　　“爸爸，明天是休息日，我让比吕士请假明天我们一家出去玩吧！”
　　柳生秀人躬腰换着着鞋慢慢说着，这么一说柳生倒是惊到了，自己这个儿子每次说让他来东京聚聚他就会说这工作忙没时间，怎么着会主动说着这些。
　　“吃饭没？惠美去给他们加双碗筷，真是的，回来也不早点说。”一如既往严厉的声音，还带着些别扭的意味。
　　“没想到你们现在才吃饭嘛，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吃饭，对了，比吕士，把东西给爷爷。”
　　坐在桌上吃饭的鸩枋看着柳生秀人的态度不禁哑然，这货被陨石砸中了？
　　摆在桌子上的是一副棋子，棋子被打磨得很精致，珠圆玉润，这词用起来不太好，反正棋子摸上去不是那种凉凉的，有那么些温度。鸩枋是不懂得这棋子哪里好哪里坏，反正能下就行。
　　柳生自看到那副棋子后，眼神就没转到别的地方去，拿着旗子在手上，不停地说着“打磨的好，打磨的好，这种石头打磨成这样真是费了一番功夫了。”
　　没有谁知道为什么这个平时不怎么孝顺的儿子今天突现殷勤，鸩枋只觉得可能是转了性子。倒是站在一边的柳生惠美和柳生比吕士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鸩枋装作很乖巧的吃完晚饭，端着自己的碗筷走进厨房。人家一家人齐聚和乐欢欢，自己就不在那跟着凑这些热闹。手掌冲着清凉的水，洗碗布被自己蹂躏着，好好想想今天到底是忘记什么了。
　　可能是看到外人的离开，柳生秀人刚才客套殷勤般的态度转变了些，心想着趁着老人开心该说正事了。
　　“父亲，那个我们医院的这次要派几个人去美国做深度研讨，比吕士就是一个人呆在神奈川，当然他那么大的孩子一个人也能照顾自己了，我想说休息日的时候就来东京住正好陪陪你老人家。”柳生秀人拉着柳生比吕士的手说着，完全是一个合格父亲的想法。
　　柳生摸着棋子的手突然僵硬住，猛的拍着桌子，连带着手里的棋子都不知道震飞到哪里去了，“什么叫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也可以照顾自己，什么叫休息日的时候才来陪陪我老人家，他一个国中生，每天又要训练网球，回到家都是几点钟的事情了，饭要自己做，衣服要自己洗，你们家养这个儿子还养的真轻松，我不同意比吕士一个人住在神奈川。”
　　老爷子被压抑到暴走的本能猛扑上来。
　　鸩枋在厨房里听到柳生的吼声，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擦干了手蹭了蹭衣服躲在门边上偷看。
　　柳生秀人跪在柳生的面前不停的道歉，柳生的脸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跳着。柳生比吕士和柳生惠美站在一旁是拉也不好劝也不好。
　　“啊！这家怎么开始世界大战了？”鸩枋叹气。
　　“那么，父亲。。。”柳生秀人有点迟疑。
　　柳生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着站在一边的孙子，“让比吕士住到东京来，或者。。。我们回神奈川去住。”叹了一口气，柳生用着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转换的语气，“柳生家就这么一个孙子，淡婕倒没啥，住在姑姑家不用操心。比吕士要出事了家里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你说这是你考虑的糊涂不？这是家人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啊？”
　　柳生秀人伏在地上，“是是是，父亲教训的是，是我错了。”自己的父亲本来就重视比吕士，正因为怕父亲生气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方法，结果没管用，好在父亲明事理。
　　在一旁偷看的鸩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柳生比吕士的脸色很不好看，也对，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会不舒服。
　　鸩枋从厨房中走出来，对上了柳生的眼神。又扭过头，看到柳生的孙子柳生比吕士正紧紧地盯着自己，鸩枋很疑惑，自己和他没什么过节吧！还是自己在这当着他们家很有爱的画面了。
　　鸩枋走到柳生比吕士的面前，“柳生爷爷，我带比吕士上去玩游戏好吗？”
　　这回反而是比吕士懵了，现在正讨论着自己的事，他这人闹一出算是什么意思啊！还有今天和那天的态度怎么完全不一样。
　　柳生很不情愿地苦笑了下，“这样啊！你们是同龄人，嘛，上去玩吧！”
　　得到柳生的同意，鸩枋也不管比吕士是怎么想的，蛮力一股的把柳生往楼上拉。
　　客房的门开了，比吕士一把甩开被拉住的手，下一刻，几乎是愤怒的捏着鸩枋的双肩说：“你想要干什么？把我拉上来不是为玩游戏那么简单吧！”自己也很想知道他们谈论的结果啊！
　　鸩枋的脸扭曲的样子十分的搞笑。
　　“痛痛痛，骨头要坏了，要做成骨头汤了。”比吕士听到鸩枋的叫喊声才意识到自己是有点不冷静了，立马放开了鸩枋。
　　鸩枋看着比吕士的样子欢乐地笑着，兴冲冲的爬到床底下摸索着，“我和你说哦！这些东西可是我搜藏好久的，里面的情节可吸引人了。”灰突突的脸，头发上还挂着一点蜘蛛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把东西藏在那里，看来根本就没人打扫。
　　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边打开游戏机边念叨着：“还说你什么什么懂事，柳生老头吹嘘的有点过了，他就是不想让你呆在那里，口气变得温和也是因为你，不想当这孙子的面给自己的儿子难堪，因为也许在儿子眼里，父亲即使做错了，在某个点上还是会维护着，这就叫父子，你爷爷这是在保护你和你老爹的感情。白痴。”
　　比吕士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不管这个少年为什么会了解这些，“你知道结果吗？”
　　拿着游戏手柄，鸩枋抬头，看了看比吕士。
　　“当然，最后的结果有两种，要不就是你妈和老头搬到神奈川和你住，因为你现在在关键头上，马上转到东京来对学习环境适应之类还有你那个网球部的朋友都不好，要不就是给你老爹在东京把工作卡死了等你明年转到东京来。当然，第二种的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因为你爷爷今天没吃撑。”
　　屏幕上出现的少女甜腻的喊着哥哥，比吕士的动作微微一震，这就是他收藏了很久的游戏，就是那什么情节很吸引人的游戏，这分明就是。。。
　　鸩枋拿着手柄很激动地冲着电视唤道：“美沙子，哥哥来看你了，想我没有。”
　　电视上粉红色头发的少女背过身，很小声的说道：“嗯。”
　　鸩枋躺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嘴角上扬，“啊！美沙子，你太有爱了，快来投入哥哥的怀抱吧！我们去约会吧！”
　　比吕士看着面前的少年发着游戏疯，仔细思考着这个少年和爷爷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肯定的猜到爷爷的想法，很了解爷爷，但是做事态度风格完全和爷爷不一样，该不会是爷爷的朋友吧！现在交朋友没有年龄的区别，但是爷爷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给人看到心思的人。
　　好奇怪？
　　“你好像和了解爷爷哈？”比吕士抱着一种探测的口气。
　　鸩枋目光依旧盯着视屏上娇羞的美少女，脸上挂着一幅清爽无比的笑容：“当然了，处了几十年的朋友，你爷爷的一个表情我都能猜出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几十年？和爷爷除了几十年也就是说这个少年也有几十岁了？可是？
　　“我有张娃娃脸你不服气啊？”鸩枋变相的解释着，真是的玩游戏一个没注意就把实话全部秃噜出来，要是让柳生知道，非得没收我全部的游戏，我以后还怎么约会呢？
　　约会！约会约会约会？
　　为什么脑海里想到的全部是这个词？
　　今天忘记的事情？美美叫自己吃饭却什么都没说？突然想到这个词有好像在哪里碰到过？
　　鸩枋突然站起身来，他要去问柳生，今天的自己到底忘记什么？
　　“唉，你怎么了？表情有点不对诶？”比吕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鸩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突然，鸩枋拿着的手柄衰落在地上，而鸩枋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似的，不善于思考的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回路导致线路压断死机一样。
　　“噗通。”比吕士并没有扶住倒在地上的鸩枋，刚才还好好说话的少年，不，已经是爷爷，还在玩恋爱养成游戏乐的像个傻子一样的人突然就昏倒在地上。
　　比吕士清醒过来了马上蹲在地上掐着鸩枋的人中，完全没有作用。
　　医生，医院？爸爸是医生，一瞬的寂静，比吕士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楼下。
　　扶着楼梯的扶手，大叫着自己的爷爷。
　　柳生看着这样的孙子缩了缩脖子，该不会是鸩枋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爸爸，你快上楼看看，那个少年昏过去了，我用你教的办法怎么都没把他弄醒过来。”比吕士掩盖不住心中的害怕，在突然得知那些事情还没跳过来。
　　柳生秀人听到儿子说的话，直起身。又看见自己父亲的手在自己面前摆的姿势。
　　“不用上去，我们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比吕士看着如此不关心那个少年的爷爷，刚才那个少年还说是除了几十年的朋友，这就是朋友吗？
　　“比吕士，下来，上面那个人不用管，惠美，上去给鸩枋收拾收拾然后打个电话喊迹部复笠来一趟。”
　　比吕士呆了，那个人在说谎还是这个人在说谎。
　　那个没礼貌还爷爷为老头的人，那个在队长家里大放厥词的人，那个刚才玩着游戏流口水跟自己讲着爷爷对自己关心的人，好像一下子失去所有人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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