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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等老葛醒来,天已经大亮。他觉得头有些晕,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好!老葛一跃而起,又吓得连忙用被子裹住身子。
“官人~~~~~你醒啦~~~~~”这床上睡着的,可不止他一人,一个身材结实,画得可比猴子屁股的女人一下子就靠在了老葛身上。老葛恼羞成怒,一把甩开女子。
“滚!”说着忙不迭地找衣服穿。那女人也不生气,见他穿衣服,还不停地骚扰他。
等老葛穿好,出了房间要找瘦徐,却见此时,瘦徐正和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拉扯着。
“要走?可以!银子呢?”老鸨的晚娘脸堪称一绝。
“没有?没有还敢来偷腥!你当老娘的缎烟楼是吃素的?”老鸨的嗓门震撼了整座妓院,“小的们!轮到你们伺候了!”
说着,一干妓院打手一拥而上。
老葛一看不好,连忙去打圆场。
“哟!这么说这位爷请了?”老鸨变脸变得也快,“不多,不多,两位爷叫的也不是我们楼里的什么大牌,二两银子就够了。”
“什么?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合着我们缎烟楼好欺负是不是!?小的们,给我打!”
老葛和瘦徐都是武林高手,几个妓院打手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只是二人觉得脸上无光,一心想快些离开,反倒脱不了身。此时,妓院里各房各间的姑娘、嫖客都出来看热闹。那老鸨嘴里也不闲着,高声说道:
“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苦命人,出来谋生要多不容易,就有多不容易。偏偏伺候了客人一夜,连点儿赏钱也不给。人道是,什么债都能欠,就是赌债和嫖债不能欠。这回可好,一欠还是两个。打!给我狠狠地打!”
纠缠了一会,打手们不是对手,纷纷败下阵来。葛、徐二人见机,无不施展功夫狼狈地逃出妓院。老鸨一见他们要走,不依不饶,跟出去骂街,直把个花柳街的老老少少都引了出来。见二人早没了人影,老鸨突然诡异地一笑,回头说道:“好了,大家都做得好,回头各个有赏。”
说完,她向四下张望了一下。奇了,不是说要来凑热闹的吗?躲哪儿去了?
躲哪儿去了!此时的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根本没法来凑这趟热闹!
众姐妹用脚指头猜也都猜到了,我那天是活见鬼了!不对不对,确切地说,我看到的是耶律齐。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他那时的眼神。愤怒、惊讶、不信、哀伤,一下子全从他的眼神中射了出来,让我一时坐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其实对于他的出现,我曾有过无数意想,甚至连对策都想好了。他若心里还有我,我就装失忆,看他怎么办。可明明该轮到我兴师问罪,给他好看,他却偏偏在这个当口登场。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哼!”
我转过头去,是沈摄的轻哼。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耶律齐,脸上露出了讽刺的微笑。当他转过来看我时,竟然也有一抹讽刺。只是,他恶作剧般地弯下腰,作势要来抱我。
这种时候如果让他抱,好象不大妙。我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不料,尾骨传来阵阵刺痛,心下叫苦,这里可别骨折了才好!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小的动作,竟然让沈摄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
见不得我痛苦的样子,耶律齐大步上前来到我身边,仿佛宣布着所有权,一个使劲,把我横抱在怀里。这久违的怀抱依旧是那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在里面蹭一蹭。可惜现在情形不对,我还没原谅他呢!
回到状元楼,我的臀部彻底坐不下去了。大夫在耶律齐严厉的眼神和沈摄审视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证实,我的尾骨真的骨折了,还好不算太严重,只是位置麻烦,起码要趴上一个月。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开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天本来是要去妓院凑热闹的,无奈由于种种原因,我只能趴在床上暗暗呻吟。耶律齐霸道地坐在我的床边,接过桃绛手里的银耳莲子羹便要来喂我。
“哼!”我不买账地扭过头去。
“唉!”他叹了口气,“别再生气了,好吗?”
“谁说我在生气啊,我只是没胃口。”
“是吗?”耶律齐清冷地说道,“桃绛,把这个扔出去!”
哎~~~~我心里叫着,很为这碗银耳莲子羹惋惜。再看桃绛,果然接过碗就要出去。
“站住!”我恼道,“你到底是谁的丫鬟!给我说清楚。”
桃绛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我说:“自……自然是大小姐的丫鬟。”
“那我有叫你扔掉吗?”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她。
“扑通!”桃绛跪倒在地,“奴婢知错,请大小姐责罚。”
“哼!”我挑衅地看了一眼耶律齐,然后说,“你起来,喂我。”
桃绛为难地站到近前,耶律齐不肯让开,她没法喂。我一看,赌气地瞪着耶律齐,他探究地看了我一会,竟然微微一笑,往后挪了一挪。我不理他,兀自喝光了整整一碗银耳莲子羹。
“喝完了?还行吗?”一声雍懒的问候从门口传来。我一抬头,沈大美男抱着胸,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他很无聊吗?
事实证明,他根本是无聊得紧。只见他拿出最诱人魂魄的笑容,款款地走到我的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整个过程优美流畅,却未看耶律齐一眼。而此时,耶律齐也仿佛找到了与他叫劲的门道,只瞟了他一眼,然后决定把他当空气。
“小霜啊,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沈摄说得暧昧,还顺便用桃花眼电了我一下。
我其实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被媚眼电着后,又迅速迎来耶律齐冻得令人发抖的眼神。于是反应迟钝地问:“别……别忘了什么啊?”
“呵呵,自然是我们说好的事啊!”他笑得性感。
“啊~~~~~”我想起来了,是弓箭和弩的事情嘛!于是连忙抓住机会,也朝他妩媚一笑,说,“我不会忘记的。”
此话一出,我偷眼去瞧耶律齐,他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刷白,两只手也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然而,就在我以为他即将发作时,他却突然猛地放开拳头,朝我惨然一笑,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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