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主义者在修真

　　刘秀带着黎冬来到了羲和书塾，各个学堂传来郎朗的读书声。

　　走进其中一间最为吵闹的数术堂，教书先生坐在堂上看书，堂下的学子们闹作一团。

　　有互相掷书的，有将试卷折纸飞机的，有拿着游戏机摸鱼的……

　　黎冬偷偷摸摸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而刚一坐下，教习平缓温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黎冬学子！去年的功课做得如何？可带来了？”

　　“呃……”黎冬将一本如字典厚度的册子递了过去。

　　他挠了挠头说道：“对不起，祖先生，我没来得及做完，功课只完成了一半。”

　　“哼，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喜欢把功课留到最后再做，老夫知道你在外打工忙于生计，但是数术之道贵在持之以恒！”

　　“你若是平日里不保持一定的计算练习，头脑就会渐渐变得愚钝，天赋再好最后也只会成为下一个仲永。”

　　黎冬低着头躬身一礼：“先生教训的是，学生谨记于心。”

　　祖先生微微叹息道：“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很多事也不用老夫说什么，老规矩，解开两道神数题或者就在这将功课补来，二者择一。”

　　“学生愿解神数题。”黎冬毫不犹豫的说道。

　　闻言祖先生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若换做以前，黎冬肯定选择补作业，虽然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但远比神数题效率高。

　　早些年他为了解开祖先生布置的一道神数题花了整整三天三夜。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在洪荒界他可是解开了跟神数题相同级别的天文学九宫秘术和卦象学伏羲十六卦。

　　祖文远将手中的册子取出一页放在黎冬的面前，说道：“就这两道吧，没算完不准回去。”

　　黎冬看了看题目，第一题是测算一颗星球的体积和密度，给了直径等基础数据。

　　第二题与第一题有所关联，求的是该星系的运转规律和能量走向，给了四象方位，但是参照系只给了星系中一颗恒星的坐标。

　　“给你一点提示，第一题可利用牟合方盖方程式进行计算，第二题可利用紫微斗数的星象布局解答。”

　　祖先生说完后就坐回讲台上继续看书喝茶。

　　黎冬微微一笑，过去他只能按照先生给的思路答题，如今这样的题型他至少有七种解法。

　　测算了一个半时辰，到了巳时末（临近11点），下课的钟声响起。

　　祖先生喊了一句：“时间到！收卷。”

　　所有的学生兴奋的大叫着一跃而起，背起各自的学囊争先恐后的往门口狂奔，只留下一张张空白的考卷。

　　不一会儿整间学堂便只剩下黎冬和祖先生两人。

　　而黎冬桌上和桌子下测算纸堆积如山，祖文远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旁，看了一眼黎冬的计算进程。

　　他有些惊讶黎冬居然已经解开了第一道题，而且答案完全正确！

　　祖文远拿起那些测算纸，查看黎冬的计算过程，时不时的点一下头。

　　“嗯？”忽然祖先生盯着纸上的一个方程皱紧了眉头。

　　“祖先生，是学生哪里出错了吗？”黎冬抬头询问道。

　　“没有，第一题答得很好，只是老夫有些疑问，这一处的数值是你用术文四则推算出的，这是【黄帝九章】中的算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祖先生一副老夫可不记得有教过你的表情盯着黎冬看。

　　“呃，实不相瞒，是学生在外边参考古籍自学的。”

　　“嗯，还不错，看来当年让你到村外边去也不全是坏事，确实是有不小的的长进。”

　　祖文远满意的说道：“行了，第二题不必做了。”

　　“诶？”黎冬一脸震惊的望着祖先生，什么时候祖先生这么好说话了，居然不为难他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打消了黎冬心中的惊喜：“来，试一试这道题。”

　　啪的一下，很快祖文远将另一份书页掷于黎冬面前。

　　“基础数算方程——物质转换公式？！卧槽！”

　　黎冬傻眼了，他依稀记得这是墨家机关苑提出的数算方程。

　　多年来数不清的数家学士、博士、院士想白了头也未能解开它。

　　‘祖先生既然拿它来考验我，那看来是已经解开它了。’

　　黎冬颇感遗憾的说道：“祖先生，以您的学识若是去翰林院、国子监执教或者到墨苑任职，绝对能为人族的复兴贡献巨大的力量，实在是太可惜了！”

　　“哼，三十年前老夫发过誓，此生再也不为任何联盟或组织效力，男子汉大丈夫，发了誓就必须遵守！”

　　“诶，还是因为那一件事吧？可是当年是凯神盟坑了您，跟现在的民盟无关啊。”

　　祖文远不屑一笑：“呵，老夫怎知他们是不是一丘之貉？当年老夫变卖家产、四处筹钱，只希望凯神盟能以此组建属于自己的研究院和机关兵工厂，”

　　“从而彻底摆脱美丽联邦的操纵，走上富国强兵、抵抗东瀛鬼子侵略的道路！可那帮烂泥巴居然拿着老夫的钱花天酒地、声色犬马！”

　　“用于项目的钱十不存一，到最后还敢欺骗老夫！老夫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越说祖先生越是吹胡子瞪眼，拿着戒尺狂拍桌案。

　　黎冬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确认没人后，他小声的对祖先生说道：“先生，实不相瞒，我现在就在为民盟做事，民盟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做事的组织，我可以向您保证！”

　　“不去！老夫发了毒誓，说不去便是不去，你既然有心为公家做事，那就好好的从老夫这把本事都学了去，为百姓和国家做贡献，那结果也是一样的。”

　　见祖先生的态度如此倔强，黎冬也不好再继续劝说下去。

　　这时黎冬察觉到徐蓉来到了学堂。

　　祖先生皱了皱鼻子，他闻到了一股饭菜香，顺着香味望去。

　　只见一位容貌偏向异域风，身姿婀娜、气质典雅的高冷女子提着一个檀木食盒立于门前。

　　“嗯？姑娘，你莫非就是冬儿的新婚妻子？”

　　“黎冬之妻徐氏，见过祖先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祖先生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他意味深长的回头盯着黎冬看。

　　“呃，先生，您……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学生？”

　　“倒是让你娶了位好妻子。”

　　黎冬嘿嘿的傻笑了起来，说话间徐蓉将食盒置于桌案上，而后她拉了一条凳子坐在黎冬的身旁。

　　“对了，祖先生，机会难得，不如今日同我们一起用膳吧，这样的机会一年可都没几次呢……”

　　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足足有五道荤素搭配的菜肴和一大锅鲜鸡汤。

　　“来来来，您这边坐！”也不容祖先生多想，黎冬便拉着他到桌案前坐下。

　　黎冬给祖文远先生、妻子徐蓉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鸡汤和米饭，三人如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看着这一幕，祖文远沉默良久，眼神中满是落寞，他自嘲着说道：“当年老夫如果没有一意孤行，妻儿也就不会离老夫而去，友人们或许也就不会跟老夫我撇清关系……”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祖文远的眼眶中流淌着泪水。

　　“不，祖先生，您的家人朋友不理解您心中所想，并不意味着您是错的。”

　　黎冬郑重其事的说道：“学生始终认为以您在数术方面的造诣，可以为国家为人类做出杰出贡献，”

　　“因此作为您的学生，学生向您保证，今后学生会竭尽全力的在数术之道闯出一片天地，然后向世人证明您没有错！”

　　看着少年无比认真的表情，祖文远险些情绪失控，晶莹的泪滴在眼眶中一直打转。

　　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逐渐缓过劲来，作为长辈他可不想在后辈面前丢脸。

　　祖文远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将它推到了黎冬的面前。

　　“拿去吧，这是老夫编写多年的数算心得，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能看懂三、四成。”

　　“这……如此珍贵的心得，就这样交给我真的好吗？”

　　黎冬看了看数算心得的书名：《缀术》。

　　祖文远摆了摆手，道：“不妨事，此书老夫过去赠予过很多人，老夫本就有心传授，可惜至今无人能够领会其中的精要，”

　　“唉，老夫教了这么多年的学，你虽不是我教过的学生中天赋最好的一个，但是你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在于能静下心来，不为外界的事物所干扰，仅此一点便远胜秀儿他们。”

　　见此黎冬没有再拒绝，他拿起《缀术》粗略的翻看了几章，瞬间眉头紧蹙。

　　实在是太深奥了，方程公式、数算技巧……每一个都是闻所未闻的全新知识。

　　仅仅只是前面的几个章节，以黎冬目前的数术能力，看懂三四成恐怕是言过其实了。

　　饭吃到一半，黎冬便整个人陷进书中，全神贯注的在推算《缀术》中的公式。

　　一旁的徐蓉倒是没有出言责备，而是轻声对祖文远说道：“祖先生，夫君似乎有些看不懂，可以请您为他讲解一下吗？”

　　之前因为祖先生对夫君的肯定，甚至可以说是大加赞扬了黎冬，这让徐蓉心生好感。

　　毕竟前些年的书塾，就没有几个教习真正的关心和表扬过黎冬，将他视为透明人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更别说那些恶意针对黎冬，毫无师德的无良教习。

　　然而祖文远却摇了摇头：“黎冬学子，不同于其他学生，他自身天赋本就不低，悟性更是出类拔萃，”

　　“所以他学东西的速度不会慢，甚至比一些天才更容易从旧知识中领悟到新的东西，”

　　“老夫直接将自己的见解和经验传授给他，的确是最快、最方便的捷径，但远不如他自己领悟来的深刻、有意义。”

　　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徐蓉会意的点了点头，安静的看着愁眉苦脸的黎冬不再言语。

　　一直到了夜幕降临，黎冬才堪堪从数算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而徐蓉居然就这样一直的守在他的身旁哪儿都没去，见黎冬结束，她起身开始收拾餐具。

　　“等等，让我先吃完！”

　　“可是饭菜都凉了……”

　　“没关系！”

　　黎冬风卷残云般的将剩菜剩饭一扫而空，然后帮忙收拾碗筷，告别了祖先生，便拉着徐蓉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徐蓉不解的看着夫君：“夫君为何如此心急？徐蓉原以为夫君会通宵学习……”

　　“啊，换做往常的话，那确实很有可能，但今天可是特别的日子，尤其是你在我的身边。”

　　黎冬略带深意的话语，让徐蓉不由的想到了其他方面去，看了看现在的时辰，再加上夫君今日的表现。

　　徐蓉脸色微红，语气幽怨的说道：“夫君，你可别忘了跟我的约法三章……”

　　闻言黎冬微微一愣，一脸的天真无邪看着她，道：“想啥呢？我说的是别的事情，那种闺房乐事晚上有的是时间探讨。”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锣鼓声。

　　黎冬转头对蓉儿说道：“是祭典开始了！蓉儿，同我一起参加黎仙祭典吧。”

　　徐蓉没有反对，她从羲和村的村民的字里行间中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家对祭典的重视。

　　所以她也有些好奇黎仙祭典究竟有些什么。

　　街市道路的两旁有着各式各样的摊位，沿路上摆放着无数花束、盆栽。

　　那一队祭舞师正戴着略显恐怖的骨头面具跳着怪异的舞蹈。

　　而有不少村民在面具摊上也买了面具跟着起舞。

　　徐蓉挽着黎冬的手臂，亲昵的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夫君，这是什么舞蹈？”

　　“这叫傩舞，又名鬼舞，是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祭舞，在长江两岸的乡村里是十分常见的祭典仪式，”

　　“只是因各地习俗的差别，傩舞的舞蹈、面具的样式、祭祀的对象和目的等都各不相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奇特的舞蹈……”

　　说着说着徐蓉忽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夫君，你有没觉得……这傩舞似乎是种武术？”

　　听到蓉儿的话，黎冬微微一愣，他自认自己的武学天赋有限，但见识方面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呃，世间的各种舞蹈大多都源自古代的武术，人们将搏杀技巧融合进舞蹈之中，所以你会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话虽如此黎冬却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特别的。

　　毕竟家乡的傩舞年年都有看，习惯成自然的事物很难再从中找出新的东西。

　　黎冬拉着徐蓉在街上闲逛，看着这些常见却又很少体验的东西。

　　徐蓉忽然有一种就在此与夫君共度余生的想法。

　　如此安逸祥和的地方在这混乱的世上是极为罕见的，仿佛独立于世的桃源乡。

　　“要不我们也一起跳？”黎冬提出建议。

　　“嗯，我想试试，夫君你来教我。”

　　于是黎冬从一旁的面具摊买了两个除魔面具，面具的眉眼镂空，两耳轮廓圆润，鼻梁高挺，嘴形大而微张，造型威严神圣。

　　不过对于现代的人而言算不上帅气美观。

　　紧接着两人跟着祭舞师一起跳起了傩舞。

　　徐蓉的身姿一开始还有些僵硬，好在她本身就有习武的根基。

　　在黎冬手把手的教导下，很快就习得了傩舞。

　　夫妻二人玩闹到深夜凌晨，直至夜市都准备散场了，两人才相依相伴的回到家中。

　　成为夫妻后，黎冬与徐蓉彼此间也愈发变得坦诚，一起沐浴、互相擦拭彼此的身体。

　　当然期间自然免不了夫妻间的情趣，食髓而知其味，人生百乐莫过于此。

　　回到房中黎冬更加急不可耐的将蓉儿身上的遮挡物扯开，在她小声的惊呼声中扑了过去。

　　徐蓉娇声怒道：“夫君，把安全措施带上！不然不可以！”

　　“诶？都做了这么多次，戴不戴无所谓啦~~”

　　黎冬不管不顾的将徐蓉扑倒在床上，根本不理会徐蓉的嗔怒声。

　　很快苛责声就被一道道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轻哼声所取代，但见：

　　一杆铁棒寻幽径，搅动风云露水滴；

　　沾湿百草通途现，少年意气闯秘境；

　　抬头仰望云深处，雪峰顶上一朱红；

　　遥听泉水叮咚声，歌鸲（qú）啼血似哀鸣；

　　儿郎何不趁兴起，飞流直泄三千里！

　　大战了不知道多少回合，黎冬心满意足的搂着昏睡过去的蓉儿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不得不说这种自生灵诞生之初便传承下来的古老运动，真的非常的消耗精气神。

　　简直比抵抗兽潮加上解答神数题还要累的多，但真的很快乐。

　　不一会儿外面的天亮了，太阳缓缓的从九黎岭的升了起来。

　　黎冬起身活动一下筋骨，顿时觉得腰酸背痛，不愧是色字头上刮骨刀，饶是以修仙者的体质都扛不住这样的精气消耗。

　　望着远处的太阳，黎冬觉得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想要遮挡，却忽然发现右手无名指上的黑龙戒布满了裂纹，一道道不祥的黑气从裂纹中泄露出来。

　　“怎么回事？”黎冬皱紧了眉头，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白飞羽出事了？”

　　紧接着袖里乾坤袋中他的通讯器响起了《东风浩荡进行曲》，这是钱将军送的那部隐士通讯器的专属配乐。

　　黎冬穿上法衣拿出隐士通讯器走到外边的庭院，接通了传讯：“新年快乐，卯兔同志。”

　　“龙王，新年快乐，您这时候传讯，应该不是向我要新年红包吧？”黎冬神情严肃的开了个玩笑。

　　“哈哈，我这个当长辈的怎么能要小辈的红包，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暂无人认领的大红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听到龙王爽朗的笑声，黎冬如何不明白这红包意味着何物。

　　“方便透露是哪一方面的任务吗？若是跟沧海郡和洪武门有关，我就接了。”

　　“既然如此，我就介绍一下任务内容，根据线报洪武门在一月前开始收服整合沧海郡的地下帮会和商会集团，目前九流会、沧龙商会等势力已尽数被吞并……”

　　黎冬目光微凝，脸上露出了危险可怖的神情，他虽然有预料到洪武门过年期间可能会搞些动作，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沧龙商会居然会被如此迅速的吞并，好可怕的速度！

　　“如今洪武门控制了整个沧海郡的经济，截止到昨日，沧海郡的物价已经暴涨了一千倍，而且附近的郡城也开始受其影响。”

　　黎冬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龙王，洪武门背后的势力有几个出手了？”

　　“目前只查到两个，一个是东瀛的旭日派，另一个你应当也猜得到。”

　　“凯神盟对吗？是它们两方一同出手制裁扬州的经济，促使沧海郡物价暴涨。”

　　“不错，再加上洪武门唆使投机商哄抬物价，现在已经到了民盟不得不插手的地步了。”

　　龙王的语气很沉重，看到那帮畜生不顾民生的肆意妄为，龙王也是杀心渐起。

　　“沧海郡的官员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以往是五五开，一半隶属于民盟，另一半则是凯神盟的旧人，但你应当知道，在缺乏监管的环境里，官员的腐化速度是极快的，”

　　“根据其他同志传来的消息，估计有三成左右的民盟官员已经彻底倒向了其他势力。”

　　“这么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啊，需要我具体做些什么？”黎冬问道。

　　龙王见黎冬如此干脆，直接说道：“卯兔你的任务有两个，首先配合民盟下派特使廖云同志稳定住扬州的物价，清算那帮投机倒把分子，”

　　“我民盟已经命令著雍军向扬州靠拢，其中甲级先锋步兵团麾下的龙山前锋营目前已先一步进驻扬州，你与廖云同志皆可直接指挥龙山前锋营，一切行动无需再向民盟请示，”

　　“第二，剿灭洪武门，将其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此次无论扬州涉事官员品级为何，你们皆可先斩后奏，盟主的要求只有一个，稳定长江沿岸所有郡城的物价和民生！”

　　听到这黎冬知道民盟正在酝酿一个规模宏大的计划，而且他们这一环至关重要。

　　“卯兔同志，剩下的就拜托你跟廖云同志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黎冬的回答铿锵有力，他早就想彻底解决洪武门和那帮垃圾官僚了，这次真是瞌睡送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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