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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呼吸的空气突然之间变的浑浊不堪,白绒捂住鼻子仔细扫视周围的环境。
她虽然眼睛瞎了,但她的心没有瞎可以看见肉眼看不到的灵气,而在上马车后她立刻注意到周围的空气污浊的太快了。
五颜六色的灵气裹挟着黑色的杂质到处乱闯,和之前相比 ,急躁的黑色杂质,无比活泼的灵气,给人一种浮想联翩的遐想。
这是准备开宴会嘛?
“你是老晋王的三女?”永昭突然说,手边捏着一个香炉,沉迷吸香,以此来缓解杀人、呕吐的欲望。
“姐姐——”白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是血没融嘛,永昭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三娘子的血很是怪异,”永昭说道掀开车帘望着被黑色所覆盖的周遭,肉眼可见的雾让人茫然,这是到晚上了吗?
“我觉得她应该是黑骨架,”白绒说,并且给出了理由,“我之前是和她一起的,她说她是我的女儿,可我跟着她被人接走了,醒来遇见了你。”
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白绒并没有直接解释琼儿的身份,只是说了废话,透露了琼儿和她确实并不认识的事实,至于永昭的猜测,她并没有直接回答。
这种不确定在于,白绒没有承认她的具体身份,可她确实和护国公府有关系。
“我看见她是黑色的,她的血也是黑色的,她的血吞噬了其他血液,并且她在吃我的灵气,我觉得她并不是正常人,因为她的状态太怪异了,最起码前后不一致。”
“天在黑了,可现在是申时三刻。”
白绒暗自换算,大概是三点三十到四十五的区间,这个时间就天黑,哪怕是冬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除非是在东北方临近他国。
但这种情况要是正常的话,永昭就不会特意提出来了。
“姐姐,我们做个试验吧,留下一个黑骨架,观察她在白天的时候是人还是骨头。”
这样就可以论证琼儿的身份了,她依旧觉得琼儿一个死人,正常下不会起来的,而且身体内的血都黑了。
像是死人的血。
永昭应予,又让外头赶车的动作快些,他也是差距了三娘子的怪异这才离开,哪怕是跟在他们后头离开的二少也是因为这个。
而且,相比较于格外在意三娘子的白绒,他看的更是清楚。
郡主的身上也有鬼,因为她流出来的血颜色也不太对劲。
公主府昨夜觉醒的人都被抓走了,只剩下老弱病残全是极有可能感染黑骨架的人,永昭虽然吩咐手下准备护卫公主府,依旧很是担心。
所幸她的护卫们做的非常好。
特意清理出了小院子周围的草木,让百来人围着小院子安营扎寨,火把、隔火带、烈酒、柴木一应俱全。
小院子就是白绒白天催种的地方,现在窝在里头的是金毛巨兔。
那可怜的兔子一看见白绒和看见亲妈一样,含着两泡泪抱着白绒的大腿,支支吾吾满脸控诉,搞得周遭狂撸稻穗的其他人看天望地,就是不看苦主的脸。
她再看那些手里拽着的青草,又瞧着巨兔嘴边的火色的某种残留。
应该是这些人替换了金毛巨兔的奖励,从麦芽糖味的青草换成了兔子自己种出来的米粒了,应该还是没有抄熟或是火属性的米粒。
相比较于属性不和的黄豆大米粒,肯定是青草更加方便好吃啊。
白绒深吸一口气,拽着永昭的衣袖,不带这么欺负兔呢,何况这些人是八辈子没吃过草嘛,居然和一只兔子抢。
永昭面色也是一冷,一甩袖不知道和那些属下说了些什么,白绒并没有等来什么道歉之类的,她有些失望 ,喂着巨兔青草。
巨兔虽然不过是只兔子,可打狗还要看主人啊,现在永昭身边的人都不尊重一只种田的兔子,还指望那些人重视木系嘛?
她毕竟没什么劳动力,可以后等土地再也出不了东西之后呢。
她是希望把巨兔绑在田地里的,这样交换来的食物其实是吃亏的,虽然自古就是如此。
永昭抽出长剑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注意到白绒的面色不是很好,是因为巨兔的事,他拦住白绒的肩膀,低声告知了对于那些人的处理——
“我不好压着他们道歉,有能力的人都是脾气大、傲气的,你也并不比他们差,在异能上,你是前辈而他们显然并没有认清这一点,他们抢了兔子的零嘴不对,故而需要赔偿晶石。”
白绒愣愣,赔偿晶石也算好,道歉什么的也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对于永昭的夸奖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永昭继续补充,“拿你或兔子的青草,用晶石换。”
白绒一愣,笑容缓慢的爬上脸颊,她低声说,“姐姐,这些种子也是你出的了,你要收兔子租子的,嗯,我是不收你的晶石的。”
永昭点点头,“你盯着周围,有谁不对劲直接说,我就在周围。”
白绒乖巧地点点头,还要了些种子,就坐在永昭给安排的板凳上,用麦芽糖味的青草吊着金毛巨兔,给种稻谷呢。
一茬一茬的麦穗被白绒身边的老奴摘下,收拢好。
又是一夜奋斗,精疲力尽的众人几乎没有站着的,白绒的脚边却有不少的袋子,除了粮食就是各种晶石了。她揉着双眼注意到永昭火一眼的人形正在逐渐浅淡,猜测是脱力了。
立刻摇摇一簸箕的炒米,这还是永昭昨夜烤的呢,火球过去一把米就被烧了壳长大了不少。
“去休息吧,”永昭扶着白绒的肩膀靠着她,不顾形象地抓起一把炒米往嘴里塞。
而金毛巨兔早已趴在了地上,小呼噜声还挺可爱。
哼昨天那些逗弄兔子的人最后还不是靠着她的青草补充能量,靠着兔子种出来的炒米苦熬。
经历过昨天,那些人可不敢再小瞧巨兔了,更加不敢得罪白绒了。
毕竟白绒和巨兔相当于补充灵气的奶妈啊,还是不可替代的那种,也不知道为什么,百来人没有第二个木系出现。
更不要说找个好欺负、相对乖巧的巨大化动物了。
于是兔子接收到了不少人真心实意的道歉,白绒也被塞了不少晶石,说是给巨兔换青草吃。
昨夜,蚂蚁不少都被隔火带隔离其外,地龙确是不老实可以钻地,还有一些奇怪古怪的虫子。
巨兔不好好种地,时不时搅动一下土地,硬化、生刺、长植物,让侍卫长眼冒精光,学不少。
“这些是兔子的战利品,”永昭把一小把晶石塞进白绒手里,“城里没有其他野兽,应该是城门口挡住了。”
“黑骨架多了,而且和昨天相比,他们更加的聪明,”白绒顿了顿,视线滑到被绑在土桩上的人,“他身上的黑雾多到几乎看不出个人形,他说话了。”
昨天,黑骨架出现的时候还在砍杀蚂蚁,一瞬间他身上的皮肉就消失了,黑色的骨头、破烂的衣裳以及相对理智的样子。
和前天夜里相比较,省略了火烧之后蜕变的步骤,或者按照永昭的说法是,变化快了,让人直接忽略了黑焦的步骤。
但是症状是一致的。
眼睛全黑无白,嗜血食人,但神色更为理智,那个黑骨架还等着杀完那只蚂蚁,等人换班这才张牙舞爪的呼唤着肉阿肉啊。
这个模样让白绒很是纠结,变黑的人到底还是人嘛,他们是进化还是被抛弃的人呢?
“姐姐,黑骨架现在如何了?”白绒看不见黑骨架现在的模样,她只能看见黑色的气不成人形。
永昭就看得更为清楚了,被绑起来的黑骨架身上,缓慢的正在蠕动的东西,不正是那些黑色杂质嘛?一层层披上的皮,黑色的却不再是骨头架子。
那模样和没有变成黑骨架之前是一样的,除了换了身颜色。
就像是那人是不小心掉进了染料桶而不是变成了怪物,顶着一身黑皮,双眼正常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
“如何区分啊?”这些可是吃人肉的黑骨架啊,除了一身黑皮之外,居然都没有分辨的方法了吗?
永昭反而让人去捡昨夜残留的动物尸体 ,虽然嫌弃可能是空着肚子,他也是抱着老鼠一口半个吃的津津有味。
反正正常人是没有办法长大嘴巴可以吞进半个篮球的。
吃了老鼠肉的那人,一身黑皮变成了老鼠身上的灰皮毛,好好一人就变成老鼠人呢。
那么吃了人肉的他是不是可以变成人了呢?
永昭并不能拿人肉去试探,只得让人暂首焚烧,和那些巨大化的尸体一样,收敛尸体后,永昭很是感伤,让人把骨灰放进小佛堂。
哪里还放着之前焚烧的人们。
天天熬夜,谁受的了啊?
故而,永昭让受伤的人包扎之后就各自去休息了,都顾不上去外头查看街道的情况。
“姐姐,我们就不能防备那些小东西吗?”白绒说道,“城墙保护了大部分的坏东西,可那些蚂蚁、老鼠就太过讨厌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某些种子满是刺,这样可以绕着围墙种起来,也可以直接长成天空的房子。”
虽然不能阻止太多的东西,可要是有特殊的种子,在地下生长变成密不透风的网,自然也可以阻挡那些地下的东西啊。
幸好那些动物都变大了,虽然也危险了,可至少可以看见的。
永昭点点头,很是赞同。
经过昨夜,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强大的人更为吸引强大的动物,而那些弱小的动物则不会找上强者。
那么强大到某些时刻,他是不是光是站在哪里就可以威慑那些动物?
不过最快的还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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