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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想着目标吧，忘记那些障碍。
邓忆回到了酒店。
酒店的蜜月套房之中，西式古典风格之中混合进了中式的元素，喜庆的感觉呼之欲出，让最麻木不仁的人也能产生些许暇想。
没什么好在乎。
在迷局里的路，属于过去了。现在的，已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人。讽刺的是，在别人眼里他反而正常了。
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冷酷。能看到镜子那边的另一个人。
赵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脸朝向他，看起来睡熟了。
她穿着一件红黑条纹的丝绒睡袍，一副新娘的姿态。壁灯感应到人声，缓慢地亮起来，最后定格成柔和的晕黄色，将女人的身材映得格外有致。
邓忆盯着她，在床边的软榻上坐下来，声音缓慢的像只打哈欠的狸猫：
“晚宴，顺利么。”
过了好一会儿赵祺睁开眼睛。
“你觉得呢？”
邓忆揉着手指上的戒指：“你堂哥一直被我父亲喜欢。”
“可你去哪儿了？”
“有四哥在就好。我不想去喧宾夺主。”
赵祺哑了片刻。“规矩总要有吧。”
“都自己人，讲什么规矩。”
“你会反悔吗？”
“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反复无常的人么。”
“同样的话，我也想对你说，我也不会让你有损失。”
“不会反悔的。”
清晨时分，正在装璜翻新的别墅门外驶来一骗黑色的房车，古怪地停在街对面。
钟弦在太阳升起之前便坐在了院子里。早上的空气很凉，让人精神收紧。他穿着白色的睡服，坐在藤萝下面的椅子上。透过栅栏盯着那辆车，而工人们正在修整门前的台阶。
邓忆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支袋子，袋子上面露出酒瓶的金色瓶盖。
钟弦一动未动，盯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邓忆花了五分钟后才在院子里找到他。
“醒的这么早？”邓忆站在藤萝架的前面。
钟弦瞟了一眼，没什么反应。
“不认识我了？”
“每天都不知要昏死多少次的人，你的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醒与不醒，早与不早，怎么定义呢？”钟弦将目光定格在邓忆脸上。“蜜月中的人不是该睡懒觉吗？在太阳出来之前在街上开着一辆乌龟壳似的车子晃悠是不是说明你一夜未睡？你不会是刚结婚就后悔了吧。”
“你还真像个侦探。来接收自己的房产怎么会不积极一点。”
“还带了礼物来？给king？感谢他？”
“给我自己。晚上可以在自己的新宅里喝一杯。”
“早饭还没有吃，就在说晚上的事。你总不会是打算在这个监狱里待上一天吧——即便它外表看起来是个别墅。可是，有一个怪胎要赖在你的房产里，对你不算什么好事吧。你是想对我说这个吧。尽管KING请求你继续照顾我。可你大概并不乐意。”
“我不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你哥哥不在，你正好可以撒欢。直接讲吧。”
“看来你还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知道你对我好奇极了？我该忍受个三五天，等你好奇心消除了。即使你打算羞辱我，我也无所谓，反正我要讨人喜欢才能生存，还要什么自尊呢。”
邓忆笑了。他本想说什么，看到钟弦面无表情却口若悬河的样子，却没有说。
“这门廊为何要拆掉。”
“因为你不喜欢这门廊。既然说送给你，部局要合你心意。king做事总是很周到。”钟弦仰着头看天，“他把别墅送给你。却让我继续安心待在这儿。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他会有什么方法甩掉麻烦，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我觉得没有被抛弃。”他说着拿出一个鼻烟似的小物件，在手里把玩。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见邓忆不出声，钟弦便问。“把我扔到大街上吗？”
“为什么不求你的king带你走。”邓忆开口。
“求？因为惧怕？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拖着一具无用的身体。我从来怕的不是他哪一天抛弃我，没有生存的能力。我怕的是来不及做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放弃了……也许我还有亲人呢。也许这世界上还有别人呢……我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了。可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还不了解我，我有时会夸大坏事，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你不要对我说的话总是一副相信的样子好不好？他没抛弃我，他说诺言会永远算数。只是要我先留在这儿。还说你会善待我。可，我对你有什么用？”
“你对我没用。该让他带你走。他照顾你这么久，你对他有什么用？”
“我对他的用处，凭什么告诉你？”
“那就是没用。”
“至少能给他解闷。”
“怎么解法呢？”
“我说我要靠取悦别人换来生存，你就真当我是个没尊严的小丑吗？我说过我会夸张自嘲、夸大坏事。准确的说，我是他的情人。这个用处大不大呢？”
邓忆转身从花园的角门走进别墅里去，片刻后，从别墅前门离开了。
清晨地清凉空气消散，钟弦回到前厅时，看到邓忆带来的那瓶香槟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来惦量了一下，在桌子上将瓶子摔碎。
他要赌一把。
不到傍晚，邓忆又回来了。
钟弦远远地从三层的窗了边看着他出现在街上，一个人缓缓从街角走来。
他回到房间换了一套正装，从楼梯走下来，准备谈判。
“我想到我能做什么了。”还在楼梯上时，他便迫不急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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